穿越王妃要升級 第303節(jié)
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一輩子老死在宮中,眼下還給他自由,他倒是不知該去哪里?該歸何處? 見??偣芤恢钡痛怪^不回答自己的問題,趙凌還以為他的家里已經(jīng)沒了親人,剛才的問題觸及到了他的傷心處,忙又開口道:“若是??偣芗抑幸褵o親人,本殿下也可以安排你去別處;只要是我大魏的疆土,??偣苋ツ睦锉镜钕露伎梢詾槟阕霭才??!?/br> 聽太子殿下說到這一步,福生又怎么可能會聽不出殿下對他的寬待?! 忙朝著太子所站的位置磕頭道:“老奴不敢隱瞞太子殿下,其實老奴的家中應(yīng)該還是有親人的;但當(dāng)年老奴自從被家人發(fā)賣了之后,就不想再去想那些傷心事,更不愿意回那個傷心地。老奴只想照顧在皇上的身邊,伺候他一輩子,等老奴老了、不頂用了、死了,隨便給老奴一口薄棺,挖個坑埋了,老奴就心滿意足了?!?/br> 福總管這話說的讓人傷心,趙凌更不會如此待他:“總管多年來一直照顧在父皇的身邊,從來都不曾出現(xiàn)過任何過錯,父皇也是對總管你信任至極。如今總管被父皇嫌棄,也是因為本殿下牽累所致,本殿下定是要為總管你的余生負責(zé)的?!?/br> “至于父皇那邊,你盡管放心。父皇的身體需要的是靜養(yǎng),宮里有太多的事叨擾的父皇心神不寧,所以本殿下做主,要將父皇送到漯河行宮里靜養(yǎng);這段時間,會有父皇的其他親信照顧在他的身邊;總管你大可以放心。” 聽了太子這么說,蕭剛和??偣芰⒖虒⑻釉捓锏囊馑剂巳挥谛?。 看來,這一局雖說前面是昭和帝贏了,但在太子反撲之后,昭和帝還是退了下來;被安排到漯河行宮靜養(yǎng)身子嗎?看來從今往后,這朝里朝外,都要被太子一手掌控了。 福生聽了太子這么說,就知道自己以后也不必照顧在昭和帝的身邊,只是,他真不知這人海茫茫,他該去哪里?前路對他,真的是渺茫的。 趙凌看出福生眼神里的迷茫,目光一閃,又看向傷重不起的蕭剛,想到他深陷宮中,此人出現(xiàn)在他面前助他離開皇宮,也算是全了他的忠義;算了,這就當(dāng)做是對他最后的一份仁慈吧。 趙凌道:“??偣苋羰遣恢约涸撊ツ睦?,不如問問蕭剛,他想去哪里。” 蕭剛和福生聽到趙凌這話,氣氣詫異的看向他,不明白他這話里是什么意思。 趙凌繼續(xù)道:“蕭剛自幼無父無母,是被父皇養(yǎng)在身邊長大的,福總管也算是看著他長大,不如本殿下再這里做一份人情,看你們二人有緣,何不讓蕭剛認了??偣苣惝?dāng)義父,這樣你們二人也算是有個伴;等蕭剛的傷養(yǎng)好,本殿下的身邊,還有宮里,都不會有他的容身之處,天大地大,你們二人相互陪伴,就去找一處寧靜淳樸的地方,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余生吧?!?/br> 趙凌不僅是給了福生一份恩典,也同時給了蕭剛恩典;給了他們二人自由,讓他們?nèi)プ稣嬲胱龅氖隆?/br> 蕭剛沒想到到最后,太子殿下還會在心里惦記著他,頓時感激涕零,心里更加愧疚無比:“殿下,屬下如此對待你,你居然還對屬下這么好;;屬下心中有愧、心中有愧?。 ?/br> 看著蕭剛一個大男人哭的像個孩子似的,趙凌的心里也隱隱泛酸,道:“本殿下就是要讓你記住這份愧疚,讓你一輩子都記住本殿下對你的好?!?/br> 蕭剛再次掙扎起來,不顧身上的傷痛,忍著被崩開的傷口,咚的一聲腦袋叩地,道:“屬下畢生難忘殿下之恩?!?/br> 第五百四十九章 佳人何在 再從長信宮中走出來,這幾日一直壓抑在趙凌心口的郁氣好似散了不少。 父皇一直都希望他能夠成為一個面冷心冷的帝王,這樣才能震懾的住群臣,亦能震懾的住天下,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面冷他能做到,心冷也可以,但在面對自己熟悉的人,放在心上的人的那一刻,他還是無法控制的發(fā)生動搖。 先才蕭剛在大殿里同??偣苷f的那番話其實他在殿外聽的一清二楚,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才在心里做出一個決定,給??偣芎褪拕傄粋€圓滿的結(jié)局。 說起來,他們二人都是苦命之人,一個被親人發(fā)賣,入宮成為了伺候人的下人,一個連親生父母都不知道,就聽從命令變成了一顆棋子;若是以前,他不會覺得他們兩個人會有多可憐,畢竟人各有命,他就算是貴為皇子也管不了那么多。 但是,在跟楚星月接觸之后,或許被她口中的一些荒誕的說法給影響了,慢慢的,他也想試著用手中的權(quán)勢來幫助一些該幫助的人;就如楚星月曾經(jīng)躺在他懷中對他說的那句話一樣——力所能及,只求心安。 只是,老天讓他何時找到他的愛人,叫他心安呢? …… 再說隱姓埋名住在城南的楚星月,自從決定留下這個孩子后,楚星月就乖乖配合著身邊人的安排好好養(yǎng)胎。 只是她的身體狀況并不是很好,曾因為了救趙凌傷了身子的根源,事后雖說極力補救,但傷了就是傷了,哪怕是用了最好的藥來補給,也只能補個形;一旦在經(jīng)受考驗的時候,就會立刻原形畢露。 所以,在這個小生命扎根在楚星月身體的那一刻,她的身子就一直處于虧損的狀態(tài),以前還能靠精力支撐著,但是在經(jīng)過連番的噩耗折騰和心力交瘁的情況下,就連那點精力也散了。 如今,楚星月幾乎是要日夜躺在床上靜養(yǎng)才能勉強保住孩子,只是,這個孩子還真是個磨人的,就在楚星月乖乖喝了幾天安胎藥稍稍緩了點勁兒的時候,就開始折騰起母親,讓她迎來強烈的孕吐時期。 春杏自從知道小姐懷有身孕后,幾乎是沒睡幾天安穩(wěn)覺,剛開始是擔(dān)心小姐不要這個孩子,最后再親耳聽見小姐答應(yīng)一定會將這個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刻,才算稍稍安心;只是這心還沒徹底放到肚子里,就又開始擔(dān)心起小姐的身子,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小姐,她真是光瞅著就覺得揪心。 明明小姐以前是那么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就算身體嬌弱,也沒嬌弱到這個程度,想到這些,春杏也忍不住有些責(zé)怪起太子殿下來。 說起來小姐的身體日益衰弱還不是太子殿下害的,如果不是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小姐也不會憂心至此,弄的心力交瘁,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但好在他們的身邊還有無塵大師這個不錯的大夫幫助小姐調(diào)養(yǎng)著,眼見著就能看見小姐氣色稍稍恢復(fù)一些時,但朝著小姐襲來的孕吐就又成了眾人頭疼的難題。 女人懷孕會有孕吐這件事幾乎人人都知道,所以,看著楚星月如此難受,眾人也是愛莫能助。 好在火風(fēng)大叔是個機靈的,不知從哪里找來酸的掉牙的酸梅給小姐吃,雖說這酸梅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但好在能讓楚星月吃了后舒服一些。 但,看著因為孕吐而被折騰的瘦了一大圈的楚星月,春杏和蕭睿淵皆是心疼的不得了;尤其是蕭睿淵,因為在心里對楚星月存了nongnong的愧疚之情,眼下見到自己尊敬的jiejie瘦的好似一陣風(fēng)就能將她吹走,更是懊悔的恨不能在楚星月面前大哭幾場。 至于楚星月,雖說這場懷孕將她折騰的不輕,可是為母則剛,也許是感受到了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她的心情反而還好了許多;不再因為楚赫的下落不明而郁郁寡歡,也不再因為那個負心之人的辜負而暗自神傷。 所以,蕭睿淵心事重重的小心思一下就被楚星月察覺出來。 這日,在又一波官兵將城南搜尋了一遍后,楚星月被春杏攙扶著,腳步緩慢的從暗室里走出來;看著頭頂暖暖的陽光和滿園的景致,楚星月想到了蕭睿淵,于是就找了個理由對春杏道:“我現(xiàn)在不想回屋里躺著,想在院子里坐坐。” 春杏現(xiàn)在可是事事以楚星月腹中的胎兒為重,眼下忽然聽見小姐說不想會屋子里躺著要出來坐,下意識的就看向走在前面的無塵。 無塵顯然也是聽到了楚星月的話,回頭看過來,瞅著院子里盎然的景致和和暖的環(huán)境,點頭對跟在身邊的無雙道:“你去將房中的軟塌搬出來,就放在前面海棠樹的下面?!?/br> 同時,又對表情不安的春杏道:“這幾日一直躺在房子里,是該煩了;讓你家小姐出來躺一會兒,曬曬太陽也是不錯;只是,這個時候太陽還是有些大,你進屋拿一把扇子來,給她乘涼遮陰。” 聽見無塵這么說,春杏這才算是放下心來,趕緊快步回了房,瞧那利索勁兒,比楚星月使喚她還要麻利。 楚星月看見這一幕,忍俊不禁的笑出聲,打趣著無塵:“看來我這心腹小丫頭現(xiàn)在都快成你的人了,瞧瞧,越來越聽你的話?!?/br> 無塵看出這幾日楚星月的心情明顯變的明朗起來,孕婦心情好,身為醫(yī)者,他也是樂意見的:“她這么麻利那也是因為你?!?/br> 說話間,無塵扛著軟塌,春杏拿著團扇一前一后的就從房中走了出來;不出片刻,并不是很大的小院里就支起了一張能供一人舒適躺下的軟塌,春杏還拿來了一張軟和的毯子輕輕地蓋在楚星月的腿上,當(dāng)真是將她照顧的妥妥帖帖。 如今,天氣已經(jīng)漸漸將要轉(zhuǎn)涼,早晨和傍晚都能吹到一些涼風(fēng),只有正午左右的時間,日頭大了一些。 但因軟塌支在海棠樹下,能夠大部分的遮擋住頭頂火辣辣的太陽,再加上春杏貼心的打著小扇,楚星月也感覺不到燥熱。 舒服的半躺在軟榻上,欣賞著院中開的正好的鮮花,聞著空氣里彌漫的淡淡的花香,楚星月漸漸平靜的心情更覺得放松了不少,真心覺得自己在外面坐一坐的這個決定實在是明智。 但,楚星月不會忘記自己這么做的最重要的目的,看著寸步不離守在自己身邊的蕭睿淵,楚星月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對給自己打扇子的春杏道:“我有些口渴了,還想吃些水果,你去廚房看看,有什么時令新鮮的果子吧?!?/br> 這段時間楚星月吃什么吐什么,對春杏來說,她如今最害怕的就是看見小姐吐了,更害怕聽見小姐說她不愿意吃東西;眼下能夠聽見小姐親口說要吃水果,哪怕是讓她現(xiàn)在立刻去現(xiàn)摘,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去辦。 所以,看著春杏眉飛色舞的一溜煙跑開,楚星月也忍不住被春杏的情緒逗笑,同時抬起頭看向守在她身邊低垂著眉眼的蕭睿淵。 看他年紀小小,就心事重重,楚星月就忍不住心疼;似他這般大的孩子,真是天真無邪的時候,可他卻將自己折騰成小老頭似的,讓人瞅著,都覺得揪心。 也許是楚星月的眼神實在是太專注,很快就讓蕭睿淵察覺到她在看他,小家伙對上她若有所思的眼神,下意識的就緊張起來,趕緊半跪到她面前,伸出手下意識的就撫摸上楚星月的小腹,緊張的問:“jiejie,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看小家伙煞有其事的緊張樣兒,楚星月無奈的笑,伸手撫摩上他細白的小臉,摸了摸他皺的緊緊地眉心,像是逗他似的,用略帶調(diào)皮的聲音對他說:“我們家睿淵都快變成小老漢了,瞧這眉宇皺的,都能夾死蚊子了?!?/br> 被楚星月的話逗的一愣的蕭睿淵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漲紅了一張臉收回手,垂下眼見,纖長的睫毛眨呀眨的:“jiejie,你就別逗趣我了,我還以為你怎么樣了呢?!?/br> “不是我怎么樣了,是你怎么了?!” 楚星月拿起春杏放在一邊的團扇輕輕地敲了敲蕭睿淵的腦殼,“睿淵,你有心事對不對?你這孩子,雖說擅長隱藏自己的心事,但畢竟年紀還小,很多時候心思都寫在了自己的臉上;跟jiejie說說吧,你這心事重重的,到底在想什么?別想糊弄我說你是在擔(dān)心我們出城的事。” 前路和后路都被楚星月堵死了,蕭睿淵一瞬間露出了茫然失措,張了張嘴,喊她:“jiejie……” 楚星月心疼這個孩子,將蕭睿淵緊緊地抱在懷中,聲音溫柔道:“我知道,你小小年紀就經(jīng)歷了很多,可是睿淵,深愛你的人都不愿意讓你背負太多,我相信,在你的心里,我還是有點分量的,所以,你不會對我說謊;你也不要怕,你說出來的任何話我聽了都不會生氣,因為我知道,我的睿淵心里絕對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苦?!?/br> 這幾日一直折磨著蕭睿淵的nongnong愧疚和忐忑不安在這一刻終于變成了眼淚灑滿了蕭睿淵的臉頰,他抱緊了楚星月瘦弱的身體,撲進她的懷里,嗚嗚的痛哭出聲。 這時,春杏開些端著水果跑來,在看見蕭睿淵抱著小姐痛哭的那一幕時立刻怔住,剛想走上來問一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卻被無塵叫住阻止。 春杏茫然的看向站在房檐下的無塵大師,喃喃道:“大師,他們這是怎么了?” 無塵道:“別去打擾,讓他們好好說說話吧?!?/br> 第五百五十章 石破天驚的交易 楚星月緊緊抱著懷中哭的泣不成聲的孩子,心都被他哭酸了。 這個還未成年長大的孩子,到底在這段時間是該有多壓抑自己,才會在自徹底釋放的時候,如此痛徹心扉,這般讓人心疼。 “睿淵,哭吧,好好的哭,但是你要記住,這將是我看見你最后一次落眼淚,因為從今天開始,以后我要讓你迅速成長?!?/br> 楚星月將懷中的蕭睿淵扶了起來,看著他哭的紅腫的眼睛,同樣紅著眼眶看向他,說出自己的打算,“你是南楚鎮(zhèn)邊王府的世子,這個身份從你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你跟你的血脈相融。我雖然對南楚的事知之甚少,可是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我也派人去打聽了一番,知道你的父王鎮(zhèn)邊王蕭浮笙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如果說大魏百姓心目中護家衛(wèi)國的英雄是我父親楚毅的話,那么蕭浮笙就是南楚的楚毅。你們鎮(zhèn)邊王府世代鎮(zhèn)守云州鄴城,在南楚擁有極高的威望,可以這么講,鎮(zhèn)邊王府之所以會被南楚百姓愛戴推崇,皆是因為你們楚家?guī)状济麑⒌陌坠嵌逊e出來的。南楚君主宣景帝昏庸,聽信小人讒言害得你家破人亡,當(dāng)初鎮(zhèn)邊王府的家將拼死將你們姐弟護送出南楚,為的就是要給父王留下一絲血脈,同時也是對你們寄予厚望。只可惜天妒紅顏,你jiejie去了,現(xiàn)在你就是鎮(zhèn)邊王府。你活著,就代表鎮(zhèn)邊王府還活著,你若爛泥糊不上墻,或者是死了,那鎮(zhèn)邊王府就徹底在歷史的舞臺上煙消云散了?!?/br> “鎮(zhèn)邊王府被扣上了謀逆的罪名,全府上下盡數(shù)被誅殺,這些忠臣良將的魂魄在一日不得昭雪的時刻就一日不會魂安;更何況現(xiàn)在南楚百姓對你蕭家也是誤會重重,這樣的污名、這樣的栽贓,你且問你,看到這樣的情況,你要怎么做?你該怎么做?” 蕭睿淵咬緊牙關(guān)看向楚星月:“睿淵從未忘記家破人亡之仇,這筆血債,睿淵一定會讓仇人血償。” “很好,男兒就該有這樣的氣魄,你蕭家的男兒更要有這樣的膽識?!?/br> 楚星月抓緊了蕭睿淵的肩膀,鼓勵著他:“我以前一直心疼你還只是個孩子,不該背負那么多痛苦與折磨;可是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變了,睿淵,我已經(jīng)不再是大魏的太子妃,不能再將你護在凌王府里等著你慢慢長大,慢慢羽翼豐滿;所以,你現(xiàn)在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回到南楚,為家人報仇,給親人雪恨。我知道這些要求對現(xiàn)在的你來說有些殘忍,可是睿淵,時光不會因為我們的幼小而對我們格外的寬厚,我們?nèi)粝脒_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須強迫自己強大起來,而首先要做的就是將所有的眼淚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讓自己從一個男孩兒變成一個男人,不再畏懼、不再退縮,更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掉一滴眼淚?!?/br> 蕭睿淵眼神直直的看著面前扶著他肩膀與他語重心長說出這些話的jiejie,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悲痛過后的堅強與無畏,也看到了一個全新生命的重生。 “睿淵知道了,從今往后,睿淵不會再落淚?!?/br> 楚星月知道,這個孩子一直都是聰明的,只要她點到為止,他就會明白自己將要做的是什么。 “你也別怕自己會孤軍奮戰(zhàn),因為我會和你一起。睿淵,現(xiàn)在jiejie要跟你做一個交易,如何?” 蕭睿淵有些不解的看向楚星月,“交易?” 楚星月淡笑著點頭,她伸出手,撫摸向自己的小腹,臉上露出極為溫柔的笑容,這種笑容,只有身為人母,才會露的出來:“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天定一族這四個字就是個*,無數(shù)天下人都會因為這四個字發(fā)瘋發(fā)狂;你也該知道,現(xiàn)在天定一族的幸存者正過著藏匿隱世的生活。說句實話,身為族中的未來族長,我不想讓我的族人再過著避世的生活了?!?/br> 楚星月長出一口氣,提出了自己一直以來都大膽設(shè)想的一個想法,“世人對天定一族誤會頗多,將天定一族過于神化,追其根源,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心懷叵測的賊人故意在世人面前散布虛假消息,引得世人對天定一族的人趨之若鶩;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們自己?!?/br> “你要知道,人都會有好奇心,你越是想要過的遮遮掩掩,他人越是好奇你這么做是為什么?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帶著我的族人從大山密林之中走出來,堂堂正正的告訴世人,我們其實跟普通的人一模一樣;有血有rou,有痛有淚,會生老病死,也會纏綿與病榻;至于那些嚷嚷著吃我們rou、喝我們血的人,他們不會得到永遠的長生,反而他們這么做是喪盡天良,跟林子里吃人的的豺狼虎豹沒什么區(qū)別。” 蕭睿淵覺得jiejie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太瘋狂了,畢竟世人對天定一族的神化已經(jīng)太根深蒂固了,這個時候?qū)⒆迦藦拇笊矫芰种袔С鰜?,無疑是在冒險;若是引來瘋狂之人的覬覦,恐怕這些僅存的族人們也會遭受到滅頂之災(zāi)。 楚星月不用蕭睿淵說出來就知道他的擔(dān)心,她淡然一笑,輕輕地撫摸上蕭睿淵雖然稚嫩但已經(jīng)顯露俊美凌厲棱角的眉眼和臉頰,道:“所以,這個時候,我們的交易就來了。” 楚星月繼續(xù)道:“現(xiàn)在天定一族的隱藏之地就靠近在南楚邊境,你應(yīng)該見識過天定一族的天賦能力,我會勸說族人們走出來,幫助你報仇雪恨,甚至還要幫助你改變顛覆南楚的皇族;睿淵,你是可堪天下重任的男子,你雖然現(xiàn)在年紀小,但我知道,你小小的胸腹之中已經(jīng)有了萬千丘壑,若有一天你坐在南楚皇宮的龍椅上,一定會成為一位比南楚開國皇帝更加出色的君主。” 蕭睿淵吃驚的看向楚星月:“jiejie你是要我奪了宣景帝的天下,自立為君嗎?” 楚星月腦袋一歪,似笑非笑的看向吃驚不已的蕭睿淵:“怎么了?怕了?!” “睿淵不是害怕,而是覺得jiejie你這個想法實在是太瘋狂了;我們蕭家世代忠誠于南楚的皇族,如果睿淵真的弒君奪位,恐怕蕭家的列祖列宗會不認我這個不肖子孫的?!?/br> “傻小子!當(dāng)初你鎮(zhèn)邊王府被滅的時候,宣景帝是以什么樣的借口誅殺你的家人親人的?是不是說你們有不臣之心?既然他早早地就將這個屎盆子扣到了你們的頭上,那你何不將這個屎盆子給坐實了,這樣也不算他白白的冤枉了你們;更何況,你回到南楚,是要報仇雪恨的,你真的以為害的你們鎮(zhèn)邊王府傾覆的賊人只是那幾個在宣景帝耳邊說盡讒言的小人嗎?如果宣景帝真的相信你們靖邊王府,他不會下手如此狠毒。換句話來說就是,宣景帝也是希望你們靖邊王府在南楚消失的,宣景帝才是害死你們一家人的罪魁禍首?!?/br> “他若是個明君,你尊敬他、原諒他,我無話可說,可問題是你看看現(xiàn)在南楚被他治理的,幾乎快要趕上人間煉獄了吧,這樣的暴君暴政,你還對他心存希望嗎?我可以做出一個大膽的假設(shè),如果你卷土回去,找到了證據(jù),殺了那些亂說讒言的小人,用不了多久,宣景帝還是會對你下手,因為在他的心里,已經(jīng)根深蒂固的認為,你們靖邊王府的人是該死的?!?/br> “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游戲,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要忠于這樣的君主嗎?如果蕭家的列祖列宗知道,有一天他們的子孫會落得一個滿門被滅的下場,他們一定會后悔為什么要跟隨這樣的主君。如果蕭家的列祖列宗知道,蕭家還有你的存在,他們一定會支持你去大干一場。什么忠君什么愛國,這些都是要有命的情況下才能做的事。而且我深信,當(dāng)初蕭家的列祖列宗留下遺訓(xùn),要讓你們世代效忠,而這‘效忠’的對象不僅僅只是代表著南楚的皇族,更應(yīng)該代表著南楚的百姓吧。你要記住,朝代永遠都是更迭的,華夏數(shù)千年文明,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多少王朝國家已經(jīng)數(shù)不勝數(shù),可是又有那些王朝能夠做到永遠子嗣延綿、江山穩(wěn)固?” “天下,永遠都是百姓的天下,百姓才是這天下之主;蕭家的列祖列宗應(yīng)該早就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才會世代生有忠骨,守護著南楚的疆土;而你,若是將宣景帝取而代之,也不過是換了另一種方式來守護南楚的百姓;只要你心有仁慈,將天下百姓永遠都放在你的心里,蕭家的列祖列宗若在天有靈,只會為擁有你這樣的子孫而感到驕傲,又怎么可能會埋怨你一分?” 楚星月對蕭睿淵說的這些話雖然聲音比較輕,可是卻對于習(xí)武之人想要聽去,卻是輕而易舉。 站在不遠處房檐下的無塵吃驚的看著那坐在軟榻上的女子,忍不住為趙凌和昭和帝而感到惋惜;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錯過了一個多么出色地女子。 如此石破天驚的話,真難相信會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 她,就像一個最耀眼的異類,身懷與生俱來令人臣服的能力,讓人耳目一新、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