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 第33節(jié)
更新啦?。?! 嗚嗚嗚對不起,昨天實在沒有理清楚。 感覺一周內(nèi)能完結(jié)的樣子! 感謝在2022-10-21 23:57:01~2022-10-23 21:18: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溫想一夜暴富、李總裁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糖啾 22瓶;齊司禮. 15瓶;壹吱、夢落故 10瓶;嗚嗚嗚嗚我能磕一輩子 9瓶;蕾豆豆 7瓶;桃芝梨梨、吉隆坡粉絲、cloudy、蘑菇君 5瓶;阿婧、兔子被吃掉惹 3瓶;沒有貓、25050398、姜撞奶了 2瓶;48010630、今天吃芋圓、你的小鳥沒了、wednesday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8章 葉迦瀾(十九) 葉迦瀾還真是罕見的這樣狼狽。 從小到大,他打架都是好手,雖然很少和人起爭執(zhí),但倘若真打起來,那就是“黑手”,打人時重,力氣大,真的是往死里揍。 上一次這樣“吃虧”,還是家里資金出狀況,追債人上門動手。 那時候葉迦瀾年齡還小,現(xiàn)在,當初用熱水燙出的疤痕深刻印在身上,隨著身高的增加而擴大一倍,掩藏在衣服下,像他丑陋濃重的欲-望。 變形的鏡框狼狽地刮蹭著他耳朵旁的肌膚,隔著有裂紋的鏡片,葉迦瀾清楚地看到許盼夏臉上釀出的憤怒和擔憂。 一年多了,終于再見到她臉上出現(xiàn)對自己的關(guān)心。 蘇安從背后抱著衛(wèi)長空,阻止他的行動。衛(wèi)長空瞪大眼睛,他眼睛原本就大,這下更顯得一絲熱切的憤怒。他死死盯葉迦瀾,張口喘著氣,好似被惹怒的公牛,但凡蘇安松開一點手,他就能沖上來手撕葉迦瀾。 周圍的隊員打圓場:“沒事沒事,打球打急眼了……散了吧,散了散了?!?/br> 大學里面打架也要挨處分的,都是一塊兒打球的人,沒這個必要,再在檔案上留下點不那么光輝的東西。 再嚴重,說不定還得記過警告。 衛(wèi)長空說:“姓葉的,你今天把話給老子說清楚了,你現(xiàn)在裝給誰看?剛才你說的什么你全忘了?” 葉迦瀾不說話,他微微低頭,好方便許盼夏為他擦拭唇角的血跡。 衛(wèi)長空于這一刻驟然想通,他急切地叫:“你聽我解釋,夏夏。” 許盼夏把紙巾塞到葉迦瀾手中,她尚保持著冷靜,轉(zhuǎn)身看一臉驚恐的衛(wèi)長空:“等會兒我再聽,好嗎?我現(xiàn)在想送我哥去校醫(yī)院看看?!?/br> “沒事,”葉迦瀾說,“不用去。” 許盼夏說:“那就出去,去眼鏡店,給你重新配一副眼鏡?!?/br> 葉迦瀾含笑:“將就著能戴,沒事。” 許盼夏不吭聲,她悶頭開始查附近品牌連鎖眼鏡店的位置——葉迦瀾是生活很規(guī)律的那種人,同樣的眼鏡品牌,同樣的樣式,他始終戴到現(xiàn)在,沒有變過。 葉迦瀾說:“真要去拿眼鏡,也不用去太遠的地方。我之前訂了副新的,剛好,今天過去拿就行。” 許盼夏收起手機:“我陪你。” 葉迦瀾低頭看她,隔著鏡片,他也知衛(wèi)長空正死死盯著他,但那又怎么樣?從許盼夏看到衛(wèi)長空毆打他的時候,葉迦瀾就知道,衛(wèi)長空沒戲了。 就算有沒有葉迦瀾,他都沒戲了。 蘇安還在衛(wèi)長空耳邊苦口婆心地勸說:“小衛(wèi)啊小衛(wèi),別那么沖動啊。咱們一塊兒打球這么久,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呢?打架干嘛啊,你說是不是……” 許盼夏扶著葉迦瀾的胳膊,明顯擔心對方因為眼鏡破掉、視線模糊而在跌倒。衛(wèi)長空站在原地,遲遲未動。盡管后面葉迦瀾沒有再看他、也沒有同他說一句話,但衛(wèi)長空仍舊感覺從心底而起的一陣恥辱感。 重重的、能將他徹底吞沒的恥辱。 蘇安還在念叨:“……是吧?而且葉哥還是夏夏的哥哥,你未來的大舅哥……” “不是什么哥哥,”衛(wèi)長空說,“他和許盼夏沒有血緣關(guān)系。” “……?。俊?/br> “他就是一個……一個……”衛(wèi)長空咬牙切齒,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那些話,最后憤而嘆氣,蹲在地上,抱著頭,從嗓子眼里擠出一聲:“他就是一個變態(tài)?!?/br> “……啥???” 被譴責“變態(tài)”的人,同許盼夏一起去眼鏡店。 許盼夏一直攙扶著葉迦瀾,等對方確認完身份、去取眼鏡的時候,兩個人相對坐在桌子前。許盼夏沒有喝店員拿來的水,她說:“衛(wèi)長空其實人不壞,就是有些沖動?!?/br> “我知道,”葉迦瀾微笑,“我能理解,他喜歡你。” 許盼夏:“……” “我知道他討厭我,如果是我,設身處地,我也會討厭這么一個’哥哥’,”葉迦瀾說,“多幸運,我是你的那個哥哥。” 許盼夏的手指在桌子上劃啊劃,劃出一個口,又涂掉,她說:“這次打架對你會有影響嗎?” “不會,”葉迦瀾輕輕搖頭,“如果輔導員問,我就說是打籃球不小心產(chǎn)生的摩擦,很正常?!?/br> 許盼夏松了口氣。 “你放心,”葉迦瀾笑了,“我畢竟是你哥,也聽你叫了這么多年哥哥,不會像那些人一樣沖動?!?/br> 許盼夏低頭。 她明顯還有些后怕,心思亂糟糟的,手指無序地劃了幾下。 葉迦瀾知道她怕什么。 她怕身體過高的男性,怕男性施加的暴力,她自訴曾被mama的男友打過,她本能畏懼攻擊性強的男性暴力。 葉迦瀾說:“還有點害怕?” 許盼夏搖搖頭,又點了一下,她深呼吸,聽見葉迦瀾道歉:“對不起?!?/br> “……和你沒關(guān)系,”許盼夏問,“哥,你現(xiàn)在眼鏡度數(shù)多少?” 葉迦瀾說:“還好,不太高,還能看清你。”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摘掉那副被衛(wèi)長空踩碎的眼鏡,放在一側(cè)。挪了一下,放在旁側(cè),他默不作聲地觀察著許盼夏,看著她同樣注意到那副被踩裂的、昭示著當時衛(wèi)長空有多暴烈的眼鏡,看著她下意識抱緊雙臂。 葉迦瀾想她今后將永遠記得今天衛(wèi)長空打人時的扭曲表情。 她一定會。 “其實我真的有點怕,”許盼夏低頭,她輕聲,“上次這么怕,還是葉明超那一回。” 她終于擰開店員拿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垂著眼:“那時候幸好有你?!?/br> 那個時候,在解決完葉明超的事情后,許盼夏又在那里住了一晚。 次日清晨和葉光晨、葉迦瀾一塊兒回家。 打包行李時,許盼夏聽說,葉明超羞憤難當,在那天晚上嘗試自殺了,拿刀子捅自己,捅了兩下。可能是痛,也可能是不想死,他又打電話給醫(yī)院。 現(xiàn)在人還在醫(yī)院里,活著,不過刀口挺深的,可能愈合得需要點時間。 許盼夏沒有任何同情,甚至還有些想吐。 她不會同情任何一個因為自己犯下過錯而選擇自殺的壞人。 又壞又蠢又懦弱無能。 簡直集齊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缺點。 葉光晨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許顏,在回去的路上,他告訴許盼夏,說許顏現(xiàn)在還在杭州,可能得再過一周才能回來。 許盼夏覺得這樣也挺好,她剛好用這一周時間來消化情緒、調(diào)整,不要讓mama擔心。 她不想破壞mama和葉叔叔的感情,也不想再給mama增加煩惱。 但—— 快到家的時候,許盼夏的朋友發(fā)來消息,說又遇到許顏了。 是市立醫(yī)院旁邊不遠的大悅城。 第二次了。 許盼夏猛然抬頭,問:“葉叔叔,您離開杭州的時候,我mama和您在一起嗎?” 葉光晨說:“那倒不是,我和她去的不同區(qū)域,我在拱墅區(qū),她在蕭山那片?!?/br> 許盼夏怔怔不語。 已經(jīng)到了小區(qū)門口,在自動識別車牌后,紅白桿緩緩上升,而這一停頓,許盼夏的胃忽然有點顛簸得難受,她其實并不是一個經(jīng)常暈車的人,但在這一刻,她的胃里的食物好像全都變質(zhì)了,扭曲、痙·攣。 她放下手機,閉上眼睛,深呼吸,嘗試自己不去多想。等剛進了家門,她就沖到衛(wèi)生間開始嘔吐。 葉迦瀾驚訝:“你暈車了?” 許盼夏說不出話,她一陣又一陣地嘔吐,好像要把朋友發(fā)的那些話、她之前看到的所有東西、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都嘔吐出去,遠離她的身體。 吐了好久也只嘔出一些酸水,她去漱口,從鏡子中瞧見神色不振的自己,憔悴蒼白。 重新回到客廳,葉迦瀾拿了罐冰可樂:“喝點這個吧,能壓抑暈車的感覺?!?/br> 許盼夏:“謝謝。” “我知道你難受,”葉迦瀾輕聲,“抱歉,我沒有辦法改變他們的思想?!?/br> 許盼夏:“我知道?!?/br> “我保證,一定會幫你出氣,”葉迦瀾說,“他逃不了。” “……” “他們想讓他安分讀完大學,但不可能?!?/br> “……” “只要我不是你哥,”葉迦瀾忽然說,“是不是就能換一種身份替你出氣?” 許盼夏還沒從暈車中緩過神來,剛吐過一次,癱在沙發(fā)上,眼神有點呆滯,一個字一個字去拼湊葉迦瀾的話,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沒有理解:“什么?” “沒什么,”葉迦瀾說,“以后無論遇到什么事都別怕,有我呢?!?/br> 許盼夏抱著枕頭,眼神仍舊渙散。 她還在想剛才朋友說,看到mama和另一個陌生男人在附近的大悅城里挑東西,現(xiàn)在一起去了烤魚店…… 葉迦瀾開了冰可樂的拉環(huán),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站起來,去給搬著花的葉光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