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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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姜婧沒好奇“那誰”到底何方妖孽,一派了然于心立在一旁。 病房正是周末探病高峰期,充斥鬧哄哄的煙火氣,家屬有生機,病人有希望。 元燦霓自證清白般,當場接起電話。 “喂?” “怎么不接你弟的電話?” 熟悉的聲音,莫名的內(nèi)容,商宇的詢問里藏著久違的溫和。 “你、跟元進凱在一起?” 別說元燦霓,兩位旁聽者也不約而同側目。 “我在你家?!鄙逃钏坪鹾?。 “你上那干什么?”元燦霓一頭霧水,或說心中搖擺,不敢確信那一個猜測。 “你說呢?!?/br> “……” 元燦霓懷疑接了元進凱的變聲電話,不然如何解釋從頭到尾欠嗖嗖的。 商宇像咬上了后槽牙,但溫柔不改:“快回來吧,都等著你呢?!?/br> 元燦霓茫然放下手機。 “什么情況?” 四道目光聚焦到她的臉上。 “我好像捅了馬蜂窩?!?/br> 元燦霓揣好手機,來不及細說,匆匆打的趕往荔茵嘉園。 剛一進門,便傳來元生忠蒼老的聲音,勸告背后承載著腐朽的權威:“阿宇,我聽你mama說,你一年多除了去醫(yī)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剪頭都是請發(fā)型師上門。后生仔這怎么行,你看我這兩條腿早不靈活了,天天都要出門走走,呼吸新鮮空氣,人就精神了?!?/br> 商宇從善如流,“爺爺說的是,以后一定多走動。要不是怕霓霓認不出來,我還懶得去剪頭發(fā)。” 元燦霓愕然瞪圓了眼。他突破了自我,無形消弭兩人昨晚的別扭。她默默決定不“告發(fā)”他到翠屏苑蹲點一事。 場面比她想象的要壯大,商宇,胖子和其父母,元家三代,數(shù)道目光齊刷刷射來,元燦霓淪為借箭的草船,千瘡百孔。 “抱歉來晚了,大家、都在啊……” 元傳捷埋怨和提點她幾句,彰顯家風:“路上堵車嗎,怎么來那么遲,讓客人都久等了。” 元燦霓順臺階下,“滴滴司機是新手,找地方有點迷糊?!?/br> 商宇無視胖子一家的悄然打量,鎮(zhèn)定自若道:“既然霓霓回來,我也見上了,就不再叨擾,先走一步?!?/br> 鄒小黛端出一家之母的架勢,緊忙留客:“吃了飯再走,我已經(jīng)吩咐阿姨煮你們的飯了,你一定得留下來?!?/br> “多雙筷子多幾倍的熱鬧,都是鄰居,住得近不著急回家?!?/br> 元傳捷婦唱夫隨,順便橫了“不開竅”的元燦霓一眼。 元燦霓木然附和:“商宇哥哥,你就留下來吧?!?/br> 商宇意味深長瞥她一眼,“叔叔阿姨不必麻煩,今天主要是幫爸媽捎東西,有機會一定過來嘗嘗阿姨的手藝。下次挑個霓霓在家的時間再來拜訪,好好跟她敘舊?!?/br> 元燦霓又接到父親的眼刀,學機靈了,“商宇哥哥,我送送你?!?/br> 元燦霓擦肩而過,鄒小黛不忘低聲斥責:“你看你,那么磨磨蹭蹭,讓商宇等得不耐煩了吧。人家上來一趟多不容易,都給你氣走了。真是掃興!” “……” 元燦霓伴在商宇身旁,一起出到中庭花園。 “你真的是來找我?” 商宇黯然掃她一眼,“說帶茶葉煙酒過來給他們,你信嗎?” 他的輪椅手動推行,而且沒有置物袋,也不知道怎么捎東西,也許文叔幫了下忙。 元燦霓示意一下他的輪椅,“我好像看到過可以加一個電動車頭?!?/br> 而且商宇家主業(yè)做醫(yī)療器械,應該不缺功能齊全的輪椅。 商宇說:“鍛煉手部力量?!?/br> 元家的中庭花園綠植居多,鮮有鮮花,時值深秋,整個花園呈現(xiàn)一種刻板的蕭條。 元燦霓垂眸看著輪椅上同樣蕭條的男人,視線差令她心堵,便一屁股坐到石凳上。 沒有外人,她恢復了尋常語氣:“說吧?!?/br> 商宇四顧,宛如月下幽會,確認無人偷聽,才放低聲調(diào),讓聲音更顯真誠,甚至有種無可奈何的誘哄。 “昨晚說的事,我希望你能重新考慮?!?/br> 元燦霓沒料到他越挫越勇,重逢那晚的印象太過深刻,商宇頹廢懊喪,怎么都像一個已然放棄生活的人,她“求婚”被拒,挫敗與意外感稀薄。 心中妥協(xié),嘴上倔強,元燦霓微揚下巴:“昨晚什么事,我這個人健忘,沒準意會錯了,誤會大了不好?!?/br> 當年的商宇回來了七八分,仍是一副好脾氣。 他用彼此可聞的聲調(diào):“你說的,我們結婚,掛名而已,各玩各的?!?/br> 元燦霓努了努嘴,“跟當初一樣?” “什么當初?” 商宇猶疑,旋即在她沉默的怨懟中了然,語氣才多了點鮮活的躁意,“是,一模一樣?!?/br> 元燦霓果然是掛名玩玩與認真戀愛分得一清二楚的人,難怪“分手”提得那么干脆。 唯一不同的是他多了一份求和的謙卑。 許卓泓所言極是,當初商宇雖然不算純粹的男朋友,待她真的沒話說。元家人但凡能有他的一半憐憫,元燦霓都不會向外人乞愛。 她的走神激起他的懷疑,商宇臉上掠過一絲失措,氣焰上頭。 “怎么,難道我還比不過那個胖子?” 元燦霓自嘲一笑,既已得到理想結果,也許應該忘卻曲折的過程。 “好?!笨谖钱惓:V定。 關系突飛猛進,兩人面面相覷。 那份不自在跟秋風似的,將他們拂出一身涼意,留下幾分不真實感。 元燦霓跟商宇不經(jīng)意對視一眼,跟初次相親忽然滋生一點好感的男女,慌亂轉開視線。 商宇下巴往別墅指了下,“人還在里面?!?/br> 胖子似乎透過客廳落地窗遠眺一瞬。 這一幕莫名滑稽,好像偷情現(xiàn)場,正主卻不得入場。再怎么說,元燦霓和商宇只是私定終身,里頭那位才算明媒正娶。 元燦霓頷首,“稍后我會明確拒絕?!?/br> 商宇坐定了主位,驕矜隨之而來,“你昨晚還跟人家約會?!?/br> 元燦霓不住揚聲,“相親就出這么高效啊,這個不滿意,抓緊時間換下一個,就跟試衣服一樣。當場換總好過買回家發(fā)現(xiàn)不合適,又得折回商場退換貨?!?/br> “無縫銜接。”商宇的評價冷漠而精準。 她瞪著怨夫:“要說無縫,誰還比得過當年——” 對著隱忍而大度的一個人,元燦霓實在不該算舊賬,便見好即收。 “今天太倉促,你先進去吧。我回去跟家人商量,改天正式登門拜訪?!?/br> 商宇似耗盡精力,舒出一口氣后難掩疲憊,婉拒她送客,自己劃著輪椅離開。 元燦霓久不進屋,元進凱被遣出來叫人,但沒叫動。 “我就不進去了,”元燦霓起身,悠閑兜著雙手說,“我找我男朋友還有點事?!?/br> 她竟然還沒有商宇的微信。 “什么男朋友?”元進凱極盡不屑,如聞一派胡言。 “哦,”元燦霓想了想,淡笑,“現(xiàn)在應該是未婚夫,是這樣的,我跟商宇決定結婚?!?/br> 元進凱表情石化,嘴巴張開,掛鉤要斷裂似的。 “什么驚天玩笑,你跟誰?” “你應該高興,”元燦霓口吻自得,仿佛得夫如此,與有榮焉,“之前說希望我找門當戶對的人家,甚至高攀一點也沒關系,現(xiàn)在我找到了。商宇家的條件胖子比不了吧,他開得起邁巴赫嗎?” 元進凱登時五味雜陳。一方面的確想借姐夫的東風搞點事業(yè),另一方面又怕元燦霓覓得良緣,有丈夫撐腰,站得比自己還高。所以才起意撮合胖子相親,他最清楚胖子對妻子的要求:當個花瓶,應付長輩,絕無實權。 “我還當你們舊情復燃,原來是看上人家的錢。不過他現(xiàn)在都這樣了,也難怪。” 元燦霓在衣兜里緊攥手機,指關節(jié)泛白,幾乎發(fā)顫。 “我先走了,幫忙跟爸爸和爺爺說一聲,胖子那邊我不應付了?!?/br> 拐過大門屏風,去路被堵,元燦霓嚇一跳。 疑問溜到唇邊,又生生咽下,連一聲哥也分外滯重,無法啟齒。 商宇腿上多了一個小紙袋,精神上經(jīng)歷一場鏖戰(zhàn),面上重現(xiàn)頹唐,眼神卻盯得人后背發(fā)涼。 元燦霓少年喪母,寄人籬下,為一口飽飯甚至可以放下尊嚴,自忖見過了大場面,能屈能伸,然而在商宇面前,一向缺乏自持與理智。 氣血像潮汐在她臉上起落,一紅一白間,尷尬宛如沙灘的碎貝殼,刺目又無處隱藏。 她百口莫辯。 商宇抬手,遞過那個b5紙大小的紙袋,“給你的小禮物,剛才忘記了。” 元燦霓指尖發(fā)顫,失語接過。袋口意外敞開,露出一條適合南方冬天的輕薄絲巾。 “不知道配不配你。”商宇像在自言自語。 “嗯——”她的感激還沒成形,就給打碎。 “但跟邁巴赫挺配的?!?/br> “……”元燦霓徒然張著嘴,臺詞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