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龍廷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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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著龍氣果然是好的選擇,只要當場打不死我,就別怪我有朝一日打死你?!?/br>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色。 “祁師伯、洪師伯,張師弟今日鏢師勘驗,可算是過關(guān)了。” 王小丫平日里沒大沒小的,在鏢局里亂闖,小時候更是有點橫行霸道的性子,并不怕人。 對這些鏢局長輩,親切中,就不會太過客氣,反正她自幼在鏢局長大,把這些人當親人一樣,也沒人覺得這樣不好。 此時卻不一樣。 王姑娘抱拳行禮,一種疏離之意,任憑站得再遠的鏢師都能感覺出來。 “豈止是過關(guān),小小年紀就踏入鍛骨境界,拳法更是圓滿融通,實在是讓老夫大開眼界了?!?/br> 祁福林苦笑一聲,“小丫,若是你父親知道你在外邊,給他拐來這么一個厲害弟子,至少會高興得三天都睡不著覺的?!?/br> 先前他慢了一步,沒有攔住羅威的發(fā)飆。當然,也可能是沒真心想過要攔阻……畢竟,他也不想看到羅七就這么身死當場。 唯一沒想到的是,羅威竟然老大不小一把年紀,突然向年輕人痛下殺手。 始料未及之下,祁福林心里還是微微有些歉意的。 “過關(guān),連羅七都打不過你,還能接下羅威師弟的一招閻王三點手。你這實力,就算放到偌大江湖之中,也算是一把好手?!焙槿A通也在一旁悠悠說道:“年輕人向武之心濃烈,勇猛精進是好事,不過,也得注意修心養(yǎng)性,得饒人處且饒人?!?/br> “前輩說的是?!?/br> 張坤就像先前根本沒有受到突襲一般,完全看不出他臉上有什么不快。 祁福林與洪華通兩人見狀點了點頭,勉勵了兩句,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四周鏢師一涌而上。 “張師傅,你那拳法到底是怎么練的,怎么就圓滿了呢?” “張師傅,真的是王小丫教你的拳嗎?不會是總鏢頭悄悄的給你開了小灶吧?” “張師傅,得閑咱們切磋切磋。我那拳法總覺得有些滯礙,也不知哪里出了問題,還請不吝指教……” “表哥……” 李小宛眼淚珠子都在打轉(zhuǎn),悄悄的抹了去,擠到張坤身邊,牽著他的衣袖,好容易才把快要跳出喉嚨的心臟平息下來。 剛剛她雖然看不清楚,雙方的拳腳交鋒,但是,其中兇險之處,還是感覺得到的。 尤其是,當張坤胸前掌印布片飄落之后,有那么一瞬,她看到“表哥”臉色變得煞白如紙,心里就是一沉。 好在,終于沒出什么事。 “好樣的,連我也沒想到你的拳法進步這么快,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教無可教,我一身所學(xué)都快被掏干凈了?!?/br> 不知何時扔了錘子的王靜雅,笑得合不攏嘴。 重重拍著張坤的肩膀,如擂鼓一般的,看得眾人心驚rou跳。 心想別是張坤打架的時候沒事,被她拍幾拍,就拍傷了。 連暗勁大拳師都能正面擊退,這姑娘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天生神力了不起嗎? 還真的挺了不起的。 又有幾人順勢就拍了王小丫幾句馬屁,聲稱她教導(dǎo)有方,樂得她眼睛都看不到了,差點想要拿起錘子找個人大戰(zhàn)三百回合。 吳仲達抱拳笑道:“沒想到張兄弟竟然如此了得,對上你那混圓如一的拳法,老哥我親自對上,也沒有半點勝算,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了?!?/br> 說著話,兩點龍氣值,分別從王靜雅和吳仲達的頭上飛起。 張坤微微一愣,心中就是大喜。 并不是做了好事就一定會有龍氣點,一切看運氣。 認可,欣賞,信任,佩服,種種正面情緒,也可以產(chǎn)生。 對人的心理震動越大,對方越是對自己有好感,就越可能出現(xiàn)收獲。 剛剛消耗了兩點龍氣,現(xiàn)在又來兩點……張坤深吸了一口氣,就覺得,其實這鏢局之中,也有些人情味,并不是一味的淡漠。 這些武人,各有私心,各有目標,卻也都有著江湖氣。 很復(fù)雜,又很真實。 …… “不好啦,袁鏢頭重傷被擒,鏢銀被奪,柳鏢師身死……” 一聲尖叫響起,就見一個趟子手,滿頭大汗,身上全是血和土,跑到西院就一頭栽倒。 連滾帶爬滿臉焦急的說道:“快,快救人。” “誰,誰干的,連漕銀都敢奪,這是想與我源順鏢局開戰(zhàn)嗎?” “光耀兄被擒,如今身在何處?” “柳兄號稱柳七刀,刀法出眾,怎么就死了?” 一時七嘴八舌,眾鏢師臉色大變。 祁福林還沒走遠,轉(zhuǎn)身急急奔來,一把扶起那趟子手:“別急,不要慌,把情況細細說來?!?/br> “是,是臥虎寨,出動了兩百人……由趙蛇帶隊,他們,竟然,竟然還有洋槍,有硬弩……” 第三十九章 烏合之眾 “咻……” 聽到趟子手傳來的消息,眾人都深吸了一口氣。 武人強身鍛體,刀頭舔血,靠著一身藝業(yè)掙個前程,養(yǎng)家糊口。其實,對于直面刀槍也不怎么懼怕,就看誰的功夫高,技藝深。 但是,硬弩和洋槍這東西,就有些作弊,完全是軍中利器。一旦被人擺開架式瞄準,很難躲得過去。 硬弩這東西有少量出現(xiàn),其實不奇怪……武衛(wèi)軍不說爛透了,吃兵餉,喝兵血,買賣軍械的事情,已是司空見慣。 硬弩被賣掉一部分掙銀子,這事,那些席人貴族軍將肯定是做得出來的。 但是,洋槍呢? “你確定是洋槍?點火的還是不點火的,鐵子威力如何?” 吳仲達面色沉重,希望得到不那么糟糕的回答。 “是真正的洋槍,射速極快,不用點火,也沒有煙霧?!?/br> 射速極快,就很難躲閃;沒有煙霧,就找不到伏擊點。 趟子手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血水,痛苦道:“我在前方探路,見著情形不對,身邊兄弟們成片倒下,就跳到了草叢里裝死。當時看得清楚,那洋槍可以連發(fā)七八粒鐵子,打得很遠。從百余丈的山頭上攻擊,準得嚇人?!?/br> “柳鏢師措手不及,還沒來得及殺出去,就被幾顆鐵子打中,當場身死……袁鏢頭殺了幾個山賊,被趙蛇攔住,受洋槍和硬弩夾攻,身中數(shù)創(chuàng),被生擒活捉,綁在木樁上示威……” “我聽那趙蛇喊話說,是為了報兄弟報仇,若是不交出殺害趙豹的兇手,就要封死源順出京鏢路,來一次搶一次?!?/br> 眾人齊唰唰的看向張坤。 就說,怎么那雞公山臥虎寨瘋了一般的沖源順鏢銀下手,還膽子大到膽敢劫取上京漕銀?原來是尋仇的過程之中,誤打誤撞搶了銀子。 祁福林沉聲道:“這批漕銀,陸續(xù)入京,聽說是為了補上武衛(wèi)軍的欠下的餉銀,搶了他們的東西,臥虎寨也落不個好。不如去武衛(wèi)右軍走一趟,借兵剿賊……” 洪華通卻是搖頭:“京城軍馬哪能輕動,人家也不會管我們鏢局的死活……甚至,有些人還巴不得看源順鏢局的笑話,從中通風(fēng)報信。就算花大錢說動武衛(wèi)軍或者巡捕營出城,也很難逮住他們。” 他嘆氣道:“自古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那山賊一旦見到官府出兵,立即離開,等到風(fēng)聲稍弱,又來襲擾我源順鏢隊,又該如何是好?” 吳仲達眼睛瞪圓,抽刀在手,冷然道:“莫非,就只能任由他們欺壓到頭上不成,總鏢頭如今出門在外,咱們卻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豬羊,不如糾集兄弟,殺將出去……” “糊涂!” 洪華通斥道:“臥虎寨既然有著洋槍在手,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當是與光明教會遍布各地村落城鎮(zhèn)的教堂有關(guān)系,這點不能不防。大寨主趙鷹早些年就已經(jīng)練成暗勁,一身鷹形拳剛極返柔,十分難纏,二寨主蛇形槍也是詭秘兇狠,絕非弱者……他們還帶著這么多手下,怎么打?就算是打贏了,源順鏢局,又能活下來多少人?” 聽到這里,王靜雅就有些不耐煩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非,就只能任憑他們攻擊鏢局,傷人殺人不成?還是說,你們想要息事寧人,把自家兄弟交出去,求得臥虎寨的寬宏大量?” 這話一出。 場中數(shù)十鏢師和趟子手,多數(shù)都低垂腦袋,不敢與王靜雅對視。 掙錢的買賣搶著干,殺頭的生意沒人做。 聽到對方有洋槍,有強手,手下又眾多,說是不心虛那自然是假的。 而且,王總鏢頭也不在家,主事的祁福林是溫和性子,顧慮良多。洪華通主持父武義學(xué)日久,像教書先生多過江湖拼殺漢子,穩(wěn)重為上。 而羅威呢,此時正忙著延醫(yī)請藥,救治自家兒子,沒心思理會鏢局的事務(wù)。 就算那位知道了,估計也是提議把張坤交出去,息了臥虎寨的怒火。 這幾位說白了,都不太靠得住。 如果是把張坤交出去頂鍋呢? 有一說一,這種方法,惠而不費,簡單舒服。 既不用拼命,又能救人拿回銀子,還能重新與臥虎寨搞好關(guān)系。 只是交出一個新入鏢局的鏢師而已。 而且,是他自己惹出的事情…… 至于對方是不是愿意。 沒輪到自己身上,當然不用太過為難。 “此事休提,我們源順鏢局,總鏢頭一人一刀,打下赫赫名頭。綠林好漢,強賊山匪哪個不敬重七分?講的是義氣,憑借的是武功。換他在此,定然是提刀就上。如今我們竟然被區(qū)區(qū)山賊嚇破了膽子,傳將出去了,總鏢頭的名聲就不要了,其他七大鏢局,豈非笑掉大牙……” 吳仲達臉色紅得如血,眼神凌厲。 誰敢再提這個建議,就要問問手中刀鋒,利是不利? 祁福林連忙打圓場:“此事休提,從長計議吧。當務(wù)之急是如何把袁兄弟救回……至于漕銀,漕銀,唉……” 他威望不足,就算把洪華通、羅威加在一起,也不足以服眾。 正常情況下,關(guān)系到眾人利益,鏢局眾鏢師自然是上下一心。但是,遇到為難之事,就有些調(diào)動不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