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婚吧。
意識到自己只剩下不到兩個小時的回籠覺時間,徐萬里越發(fā)感到焦慮。她拉起被子蒙住頭,任由各種情緒在胸腔中發(fā)酵,間歇性的離婚沖動再一次涌現(xiàn),甚至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萬里,別這樣?!毙旖癯瘑文_站在床邊,另一條腿曲膝跪在床上,他俯身拉開被子,含笑看著縮成一團的meimei,“家里有餃子和核桃包,你想吃什么?” 徐萬里抓著被子邊緣,惡聲惡氣叫道:“我什么都不想吃……” “你睡吧,等吃早餐我再叫你。”徐今朝摸了摸暴躁老妹的腦袋,轉(zhuǎn)過身脫下睡袍,準(zhǔn)備換上長褲和襯衫。 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起床氣很大,睡覺時被吵醒就會發(fā)脾氣…… 徐今朝拎起襯衫,正要把手臂伸進衣袖,身后突然傳來奇怪的觸感,他頓了頓,回過頭只見meimei從被窩里伸出一只赤裸的手臂,她的手正按在他的后臀處,隔著內(nèi)褲揉捏著他的臀部。 “萬里?”徐今朝抓住了這只“不安分”的手,不過,他倒不認(rèn)為她會在睡眠不足的狀態(tài)下產(chǎn)生那方面的想法。 徐萬里閉著眼睛摸了半天,沒摸到桌子邊緣,反倒摸到了手感很好的……性感翹臀。反應(yīng)過來后,她立刻觸電般縮回手,想當(dāng)做什么也沒發(fā)生過,沒想到被他抓個正著。 “你是要喝水嗎?”徐今朝松開她的手,把桌上的水杯遞給她。 “……”徐萬里從亂糟糟的被子堆里坐起身,背靠著床頭,默默接過水杯喝了起來。 徐今朝見她低著頭不敢看人的心虛樣子,不由得笑了笑。等她喝過水,他接過杯子離開了房間。 之后的一個多小時,徐今朝并沒有去打擾徐萬里,但她翻來覆去,卻是怎么也沒法睡著了。 對于每周一次的家庭聚餐,徐萬里打從心底感到厭煩。 俞父俞母作為公公婆婆,倒也沒有什么拿捏兒媳的惡習(xí)。但兩位長輩出于對小兒子的關(guān)心,時不時入侵她和俞雪舟的生活,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到底還是對他們造成了一些影響。 俞母隔三差五就會去一趟家里,一開始徐萬里還不覺得有什么,到后來被挑剔冰箱里不備食材、家里家具擺設(shè)方位不符合風(fēng)水學(xué)、地板不夠干凈、物品不夠整齊等等問題,徐萬里漸漸明白,婆婆雖然沒有明說,但其實是期望她做個賢妻良母,照顧好俞雪舟的衣食住行。 那段時間,俞家還從主宅調(diào)了個煮飯阿姨過來。只是后來俞雪舟無意中聽到煮飯阿姨在電話里向俞母事無巨細地報告他們的生活細節(jié),他自己就先受不了,把人趕了回去,之后說什么也不讓外人住進來,需要請人搞衛(wèi)生也只是請鐘點工。 因為俞母的不定時上門,徐萬里甚至連覺都睡不安穩(wěn)。不想做飯的時候,徐萬里就連點外賣都要再三思量,生怕吃的時候遇上婆母來家里,或是外賣餐盒處理得不及時,被婆母發(fā)現(xiàn)……不單是她這個兒媳,俞雪舟自己點外賣都要偷偷摸摸。 這樣的日子過得太痛苦了,再這樣下去,她都要瘋了—— 如果能離婚,她一定要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好吃好睡地過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九點半左右,俞雪舟給她打了電話,問她什么時候出門。 徐萬里聽著他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