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挺甜
一桌子的菜,竟然也沒有人陪楚初一起吃了。 …… 楚初回頭,隔空的對面,鐘弋還在那里。 也不知道剛剛楚初與商越的談話,對面的人有沒有聽見。 楚初試探性地朝鐘弋揮了揮手,她冷艷的臉上帶著笑,聲音不大也不?。骸扮娺?,外面還在下著雪,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隔得遠(yuǎn),鐘弋臉上出現(xiàn)了一分茫然,隨后像聽清了楚初說的什么話后,神情變得淡漠:“來吃飯。” 飯館,自然是來吃飯的。 可是此時,大家心知肚明,這事并非如此。 楚初勾唇笑言:“那我們還真是巧呢,都選擇了同一家店?!?/br> 鐘弋靜默著,好像不愿意理楚初。他拿著筷子,用著餐,細(xì)嚼慢咽的,吃相很有修養(yǎng)。 這一幕少見,楚初看了好一會兒。 …… 或許是被楚初的眼神驚擾到了,鐘弋周身出現(xiàn)了煩躁的氣息,那拿筷子的手都停頓了下來。 楚初見好就收,收起目光,還特意挪動了一下位置。 隔著兩岸,她也開始吃起餐桌上的菜。 …… 包間裝修的雅致,那放在欄河上的茶雖然變涼了,可是卻也在這氛圍里徒添了一絲趣味。 每一盤的菜,慢慢變得不在規(guī)整。 楚初時不時的朝對面看上一眼,用餐也挺溫吞。 瞧著對面的景色,還別說,吃進(jìn)嘴里的rou都變得好吃了起來。 …… 在準(zhǔn)備離開望月的時候,商越在一樓大廳拉住了楚初的胳膊。 明明已經(jīng)過了30分鐘,商越卻好像還沒有消化好一樣,臉色并不好看,帶著對現(xiàn)實(shí)的不爽。 商越將打包好的飯菜放在了楚初的手上,“我會給你請個最好的律師?!?/br> 楚初提著袋子,看了商越一眼,欣慰的笑了一下:“好,那就謝謝商老板了?!?/br> 踏出望月后,外面的冷風(fēng)來襲。 清冽的冬風(fēng)味道寒涼。 楚初卻很喜歡空氣中的味道,不免停在馬路上深吸了一口氣。 吸入鼻腔的清寒,是楚初最愛的霧凇。 楚初睜開眼,瞥了一眼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側(cè)的少年,沒話找話:“你也吃好了呀,還真巧?!?/br> 鐘弋手插在長款羽絨服的口袋里,眼睛好像在看天空下的雪,沒接話。 過了好一會兒,鐘弋說:“楚初,你這是犯罪你知道嗎?” 鐘弋的聲音很冷靜,冷靜到好似再說無關(guān)緊要的話。 那話里,還帶著一點(diǎn)寒氣,就跟現(xiàn)在空中飛舞的雪一樣,又好看又凍人。 楚初不禁覺得,如果是帶著早上的怒火就好了,還能證明一下,鐘弋也并不是那么的云淡風(fēng)輕。 犯罪,犯罪。 只有,有強(qiáng)烈欲望的人才會犯罪。 楚初的欲望就是鐘弋。 她沒有辦法舍棄欲望。 楚初轉(zhuǎn)身面向了鐘弋,她也不抬頭,看著那羽絨服上的暗扣,說:“你彎一下腰好嗎?” 鐘弋側(cè)目,困惑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過了很久,鐘弋動了一下身子,如言,彎下了腰。 兩人眼對眼的僵持了片刻,楚初輕顫了一下睫毛。 鐘弋說:“你知道你會被判幾年嗎?” 楚初噙著一抹笑,話很淡:“應(yīng)該時間會很長吧。” 鐘弋好似不理解,問道:“楚初,你明明有大好的前程要走,為什么要變成這樣?” 楚初:“你說的大好前程是什么?” 鐘弋:“重點(diǎn)名校?!?/br> 這就是所謂的大好前程嗎? 楚初盯著眼前的少年,他因?yàn)楹掼F不成鋼桃花眼里都是惆悵。 以前這眼睛,楚初從未離這么近看過。 如今,在這漫天紛飛的大雪下,楚初看的很心動。 楚初恍惚的又想到,反正她都要進(jìn)去了…… 楚初的膽子大了起來,在鐘弋的視線里,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楚初在鐘弋慢慢變得詫異地神色里,身體湊近,薄唇狠狠地咬住他脖子上的rou。 咬上不松口,舌尖還輕舔了一下。 鐘弋僵楞了一下后,猛的推開了楚初的身體,手下意識摸住了被咬的地方。 楚初踉蹌了一下,得逞的她,壞笑的勾起了唇:“脖子還挺甜?!?/br> 鐘弋還在震驚中,冷道:“你有病??!” 楚初也不在意鐘弋的話,指腹摸了一下下嘴唇,有些意猶未盡:“就是有點(diǎn)可惜,該咬你的嘴的,那里肯定比脖子還要甜。” 鐘弋的脖子現(xiàn)下還疼著,他被咬的是真的不輕,他從來沒被人這么輕薄過,竟也突然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 …… 楚初踩著地上的雪,身體壓進(jìn)著。 鐘弋下意識向后退著,臉上都是警惕。 楚初眸里含笑:“你怕什么?” 鐘弋停住腳步,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譏諷說:“你怎么這么沒臉沒皮?” 楚初見鐘弋停下,繼續(xù)把控著距離,致使自己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后,仰起了頭,貫徹著沒臉沒皮:“你身上的味道也很甜,你是偷吃糖了嗎?” 鐘弋被話堵的變成了個啞巴,臉上呼之欲出的都是臟話。 還真從來沒人這么說過鐘弋,他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泡在了糖罐子里?渾身都是甜的? 鐘弋憋了半天,“你能不能安分點(diǎn)?我可不保證馬叔不會把你送到少管所!” 楚初收起了笑容,過了很久,才說:“你可以走了。” 楚初轟人的口氣強(qiáng)硬,她并不想在說起這些。 什么樣的結(jié)局她在清楚不過了,用不著鐘弋一遍遍的強(qiáng)調(diào)。 …… 人海中,鐘弋的背影在道路上拉的很遠(yuǎn),他像是被她氣的不輕,連道別都沒有。 雪壓滿了枝頭,沉甸甸的,好似風(fēng)一吹就能砸下來。 那重量,被砸一定會很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