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
楚初看了一眼他手里在寫的生物習(xí)題,隨口一說:“普華周考的時候,你生物真沒抄?” 鐘弋抬眸,擺了她一眼:“我用得著抄?” “考的那么爛?!背醴潘恋泥骸罢f不定呢?!?/br> 鐘弋沒將這話放在心上,不過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他不知道的點,“你好像很關(guān)注我?!?/br> 楚初逃避道:“每次考60多分的生物,周考一下提了30多分,很難不讓人懷疑。” 鐘弋掃了她一眼,繼續(xù)寫字:“你那3分的作文什么時候上30分在說我。” 他的另一層意思說她不配,楚初聽懂了,但她想到作文就頭疼,嘴上也變得無力道:“有點難?!?/br> 楚初心情有點不舒心,放下筆,支著頭,看霧凇。 鐘弋知道楚初在看他。 他沒說一句話,也沒抬眼,淡定的刷題。 過了好一會兒,看人的人,才癡楞著說:“你有接過吻嗎?” 鐘弋手頓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楚初會這樣問,就像他沒想到她昨天會說:不是你也會是別人一樣,讓他吃味。 “沒有?!?/br> “要不,我們練習(xí)一下?” 鐘弋顫了一下睫毛,沒答應(yīng):“不練?!?/br> 那人好像色心上頭,直接從原位撲了過來,將鐘弋的后背推在沙發(fā)的座包上。 猛的被推,鐘弋手快的控住了眼前人的手,可是楚初使著蠻勁壓他,鐵了心要逼他就范似得。 他沉著聲道:“強買強賣?” 楚初也是真的臉也不要了,“我就親一下?!?/br> 她的臉離鐘弋很近,他推著人,沒讓人得逞,反抗道:“你會親嗎?” 楚初搖了搖頭。 她大腿直接跨在鐘弋兩側(cè),掰開他的手臂。 屋里開著熱氣,她這一折騰,臉頰紅撲撲的。 鐘弋看她猴急的樣,笑了一下,也不在掙扎:“我答應(yīng)你,你先別動?!?/br> 楚初停下動作,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嘴唇,“我不動?!?/br> 她認認真真的不動,與那好似看美味一般饞兮兮的樣子,看的鐘弋忍不住的想笑。 其實他是覺得她可愛的。 是真的這樣認為!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到現(xiàn)在,就算她總是冷著一張臉,他都覺得是可愛的。 四周安靜,穿插著不急不緩的呼吸聲。 鐘弋迎上她此時清純的眼睛,沒看幾秒就把視線落在了她的嘴巴上。 那處粉嫩嫩的。 他想捏住她的下巴用指腹撫摸一下她的唇瓣,但他忍住了沒這樣做。 鐘弋只是手掌扣住了她的脖子,使力將她的頭垂下,讓她的臉與他的臉離得更近了一分。 瞬息之間的挨近,鐘弋看著近在咫尺的嘴唇,覺得他自己的唇瓣有點干。 楚初一直在看他,鐘弋與她四目相對。 兩人都沒有講話,可縈繞在彼此間的氛圍卻是怪怪的。 他好像都能聽到自己變沉重的呼吸,和凌亂的心跳。 他猜測,原來他也在緊張。 鐘弋沒在克制,在她眨眼間,嘴唇貼了上去。 或許都是第一次親吻。 鐘弋睜著眼睛,瞬間捕捉到楚初驚住放大的瞳孔,她好像連呼吸都忘記了,在這唇與唇緊貼的29秒里,呆呆的。 鐘弋察覺到她的僵硬,耳朵一瞬變得緋紅。 他離開她的唇瓣,眼睛卻一時之間不知道放哪里一樣,飄忽不定,甚至都沒敢跟她直視。 他突然回想不起來觸碰在一起的感覺……卻還是像強裝出來的鎮(zhèn)定一樣,拍了拍她的肩,讓她讓出一條路。 楚初沒回過神,卻還是本能歪了一下身。 讓出些距離后,她抿了一下嘴巴,手很想摸一下嘴巴,但她強忍著沒摸。 鐘弋撿起地板上的筆,一本正經(jīng)的掀了一下茶幾上的習(xí)題頁。 看著右圖表示細胞分裂的不同時期與每條染色體DNA含量變化的關(guān)系。 他愣是沒把題看進去。 楚初一下做到地上,背靠著沙發(fā),嘴比腦子快的想:“好像軟軟的?!?/br> 她的聲音小小的,但鐘弋全聽進了耳朵里。 軟嗎? 他回想不到感覺了,只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啊。 楚初好像回神了一樣,她的眼睛里充滿著亮晶晶,“這好像不是接吻?!?/br> 她說完,舌頭舔了一下嘴巴。 瞬間,那處粉嫩嫩的表層變得有水的光澤。 鐘弋拿筆點著試題,一瞬變得不害臊的分析:“嗯,這頂多算親?!?/br> 他想了想說,“你說親一下的?!?/br> 楚初意識到自己大意了。 還想在來一次的她,見鐘弋竟然還能繼續(xù)寫試題,她抓耳撓腮…… 楚初光明正大的偷瞟鐘弋。 “……”想張口說些什么,但看著他鼻尖上的黑點,她在桌子上抽了一張紙,遞給了他。 鐘弋接過了紙,眼神困惑:“嗯?” 楚初點了點自己鼻尖。 鐘弋依著她的動作,在自己的鼻尖上擦了一下,“還有嗎?” 楚初見干凈后,搖了搖頭。 她因為剛剛的親親,心情變得浮躁。 她看著桌子上的試題根本寫不下去,她開始不安分的講話:“晚上你要借宿嗎?” 完全不辜負學(xué)神稱呼的鐘弋,刷題依舊很快:“不借?!?/br> 楚初詫異:“做完直接走?” 她覺得這跟提褲子走人的渣男沒什么兩樣。 鐘弋被嗆了一下,一言難盡道:“……說話能不這么直白嗎?” 雖然他其實并沒有想對她動手動腳。 他的想法,楚初自然不知,一心想離他更進一步的她,氣道:“必須借宿!” 鐘弋看她。 楚初起身開始在衣柜里翻來翻去,然后在暗格里拿出一條貼身之物:“你看,連換洗的衣服都有!” 鐘弋看清她手里提著的換洗衣物是什么后,他怔住:“這……” 楚初說:“就是你上次借住在這里,留下的內(nèi)——” 她還沒說完。 鐘弋直接打斷:“楚初!” 楚初咬住舌頭,生生把褲字憋進了肚子里:“!昂?!?/br> 鐘弋被那貼身之物臊的臉熱,他思索了一下,拆東墻補西墻:“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果然頓了片刻,說:“不喜歡?!?/br> 鐘弋松了口氣,如愿扯開話題的臉臭道:“過來,寫作業(yè)?!?/br> 但他不知道,到底是不喜歡讓他臉臭還是內(nèi)褲更臊的他臉臭! 反正是,他突然變得很平靜,甚至眼神帶冷。 楚初不想寫作業(yè),她把手里的東西重新放回暗格里,“那你要借宿嗎?” 鐘弋冷淡道:“不借。” “你是不是在耍我?”楚初回想著從到木屋,鐘弋就開始寫作業(yè),她沒有了耐性道:“到底做不做?” 鐘弋捕捉到了火氣,他放下了筆,手臂倚在沙發(fā)上,看著遠處的人,“做?!?/br>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過來。” 楚初狐疑的看他。 鐘弋清冷的眼神依舊很冷:“我不喜歡不干凈的人,所以跟我搞得時候別出去亂吃?!?/br> 楚初往他面前走去,離他的大腿只有一點點縫隙時,她坐在毛毯上,“我也不喜歡,所以你也不要出去亂吃。” 鐘弋看著她垂在肩頭的碎發(fā),又迎著她的視線拍了拍大腿,“我不會。” 他的意思很明顯,想讓她坐上來。 楚初看著他完全不會出現(xiàn)的一面,隱忍著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剛坐下,她的腰就被鐘弋摟住。 他禁錮的力量很大,她都能感受到窒息感。 這陌生的一面讓楚初窺視著鐘弋的面容,他的桃花眼里有濃厚的侵占欲。 她緊張的拿掉他頭上戴著的鴨舌帽。 手撫平著他被壓的頭發(fā),“你這兩天為什么喜歡穿黑色的衣服?!?/br> 鐘弋沒有管頭上的手,確定了一點:“你真的很關(guān)注我。” 他的頭發(fā)很柔順,楚初掀開他眼前的碎發(fā),看著他的眼睛說:“黑色也很帥?!?/br> 鐘弋視線一瞬變得軟化,他問:“親?還是接吻?” 楚初:“接吻?!?/br> 鐘弋聽到話,想也沒想的直接下壓著她的頭,吻住了她的嘴巴。 他其實也沒有接過吻,但就像是本能一樣,剛含住她的嘴唇,就知道下一步想要什么。 他也不急著撬開她的口腔。 在她的嘴唇上留戀了很久,親,舔,啄,吸。 楚初卻也像是不甘落后一樣,用牙齒輕咬著他的上嘴唇。好似見他如何做,她就反著對他如何做。 兩人互咬著,倒是給彼此的唇上留下了很多的光澤與痕跡。 鐘弋看著她長而密的睫毛,心跳加速的舌頭鉆進她的唇里。 半路與她的舌頭打了個照面,兩人糾纏著摸索了起來。 他看到了她泛紅的臉頰,還有她不規(guī)律的心跳聲。 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感受到害羞的氛圍。 鐘弋不受控制的掐著她的腰,忘記呼吸一樣,品嘗著唇與唇的軟軟糯糯。 從磕磕絆絆的親吻,到隨心所欲的胡攪蠻纏,他們兩人花了很久的時間。 他學(xué)會了如何喚氣,如何更深的與她親吻。 鐘弋換了個姿勢壓著人躺在地板上,他伏著身嘴唇不離的繼續(xù)與她耳鬢廝磨。 他從來沒想過,他會有一天會將人壓在地上打滾。 他會在她睜著眼睛時,離開她的嘴唇。 彼此喚氣間,眼神纏綿又不舍的繼續(xù)相貼在一起。 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濃厚的情感,索性他放開了自己,頻繁、反復(fù)的與她舌頭糾纏的接著濕吻。 接吻真的是上癮性的運動。 鐘弋強壓住想繼續(xù)的心,與地上的人分開,背依著沙發(fā)扶手,讓自己冷靜。 楚初從地上坐起,看著他唇邊咬破的血跡,爬坐在他腿上,想繼續(xù)接吻。 鐘弋推開她的肩,阻止:“不要了?!?/br> 楚初不聽,掙開他的手,抱著他的脖子,嘴巴就含住了他的嘴巴。 本身還阻止的人,架不住誘惑,扶著她的背,就張開了口。 水嘖聲肆意。 就在他纏著她吸她的嘴唇時,她在唇齒間低喃:“我好像軟了?!?/br> 鐘弋還沒反應(yīng)過來,脖子處就被埋了一顆腦袋。她掛在他身上艱難的呼吸著。 他猜測,她應(yīng)該是腦中缺氧。 鐘弋低笑。 突然終止的接吻,讓他尋著她的唇,又輕輕偷吻了一下,才順著她的背,安撫著還不會呼吸的人。 楚初暗自睜著眼睛,埋在他懷里撒嬌似得蹭了兩下,臉紅著、欣喜著。 鐘弋看了一眼手表,聲音都變得小了起來:“你猜吻了多久?” 楚初也壓低聲音,不好意思講話一樣,問:“多久?” “一個小時二十五分鐘?!?/br> 楚初驚住,奶音驚現(xiàn):“我還以為才過去了十分鐘?!?/br> 鐘弋也沒想到時間會過去這么快,快到他們其實只做了接吻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