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
* 友誼賽要訓練,地點選在了室內的體育場。 據楚初在場館里坐了半個小時,被身旁不知姓名叫什么的同班同學,在她耳邊澆灌的信息了解到—— 友誼賽是洛京一高的傳統(tǒng)。 對于要參加高考的高三同學來說,課外活動減少,每天泡在書本里的他們需要一場活力無限的比賽,釋放壓力。 從而校長會在后半年舉辦高二與高三同學的友誼賽。 參賽成員就是全體的高二和高三的同學,對戰(zhàn)模式是高二一班對戰(zhàn)高三一班,高二二班對戰(zhàn)高三二班以此類推。 參賽項目有三項,籃球、田徑、乒乓球。 屬,籃球賽是每年的熱門項目。 且,來看賽的學生和老師有很多。 更,別說今年轉來的學神級的人物也參加友誼賽—— 那個同學說到這里的時候,楚初直接打斷:“你指的學神級人物是?”她看向場館里還在打球的少年道:“鐘弋?” 那個同學一臉嫌棄的看她:“不然會是誰?就鐘弋這背景和排名,早在學校里傳遍了,風云級別的人物??!你不會都不知道的吧!想做他女朋友的人都從高二一班的后門排到校門口外的漢堡店了!” 楚初皺眉,她覺得這個同學說的有點夸張,但她不能忽略的一點就是,鐘弋一直都是受歡迎的。 那個同學看楚初已經在這里等鐘弋半個多小時,好奇道:“楚初,你跟學神坐這么久的同桌,關系已經好到都可以在這里等他放學了嗎?” 楚初說:“我和鐘弋關系一直就挺好的?!?/br> 她這話剛出口,那個同學就笑了:“別逗了,鐘弋剛轉學那會兒你們都快打起來,我們私下還投注最后誰會被誰收拾,投你的比較多,鐘弋的票有點少?!?/br> 楚初蒙塵的眼睛看向那個同學,她不理解:“為什么投我的多?” 那個同學jian笑道:“歡喜冤家,最后不都是一對嘛?!?/br> 一對? 楚初視線看向籃球場,場上的同學身上穿著運動服,腳上的運動鞋與地板摩擦出的防滑音“呲呲”的響。 她在人群中一眼鎖定在鐘弋身上,悲從中來:“那你們可能要輸了。” 莫南知聽此,驚詫道:“不是吧!難道你被鐘弋給收拾了?” 楚初頓了一下,“沒有,我們倆不可能是一對?!?/br> 地球與火星的距離,注定彼此相望。 她能成為他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已經很滿足。 莫南知見楚初說的篤定,不大相信又覺得可惜的搖了搖頭。 本還想說些什么,見鐘弋朝他們走來,莫南知起身與鐘弋拍了一下手,就上場訓練去了。 鐘弋撿起楚初身旁的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兩口,問:“你與莫南知說什么呢?聊那么久?!?/br> 楚初看他運動過后也沒怎么出汗的臉頰,眨了兩下眼睫說:“他叫莫南知嗎?” 鐘弋輕微的抬了一下眉,他坐在楚初身旁休息道:“嗯?!?/br> 楚初說:“他給我科普友誼賽,還跟我說你很受歡迎,以為我們是一對。” “以為?”鐘弋看她,“以為我們是一對?” 楚初點頭:“莫南知這么說的?!?/br> 鐘弋臉上漾開笑:“那你怎么回答的?” 楚初沉默了好一會, 就算她知道她們不可能是一對,但真的這樣說出口,她又說不出來…… 她閉口不言,手指摩挲著手腕上的平安扣。 鐘弋左等右等都沒有等來楚初的回話。 他把手里的礦泉水,蓋上蓋子。 她回答什么,他猜的七七八八,左不過是解釋他們不是一對。 鐘弋在涌動的思緒里不耐的寒著臉。 場館里,雖然她倆彼此之間的距離坐的很近,可是暗流涌動,如寒風刺骨。 沉默,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下一個換休的同學,走到鐘弋面前。 鐘弋側目看了一眼楚初,她興趣盎然的看著球場,好似根本就沒有感受到他的不爽。 鐘弋憋著不適,站起身與換休的同學拍了一掌,然后跑入隊伍。 他上場后,溫和的打法變的兇猛,連著過掉了三個人后,起跳,火氣運作在手里的球上,被他狠狠地扣在了籃里。 他掛在籃筐上,一臉陰沉的跳了下來。 隨之落地的還有彈勁兒很足,連著彈在地上四下的籃球。 楚初凝望著鐘弋發(fā)泄式的打法,靜靜地在不安中出神。 她想,是不是鐘弋以為她沒有像莫南知解釋她們不是一對,所以生氣了? 可她,其實是解釋了的…… 訓練散場的時候,鐘弋整理著位置上的衣物。 楚初想幫忙,他直接拒絕道:“不用?!?/br> 楚初局促的站在一邊,聽著鐘弋與各個同學道別。 他們一起走出了校門,本想讓鐘弋送她回家,可是到了校門口后,鐘弋直接走向他家的車,丟給她一句:“你自己回去吧?!?/br> 楚初都還來不及說上一句再見…… 他就打開車門,坐著車離開了。 * 鐘弋在司機開車開了一段路后,后悔的喊道:“掉頭?!?/br> 司機開著車回到校門口的時候,楚初已經離開。 他只能讓司機在她常走的那條路上尋著她。 她也沒有走出太遠,他尋了一會兒就找到了她。 鐘弋從車窗里注視著她。 楚初走在街上,腳不安分的踩著路上的馬路牙子,好似在鍛煉平衡一樣慢慢悠悠的走著,但又像極了無聊,漫不經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車跟在楚初后面走了一段路,她整個人都安安靜靜的。 直到她遇到一顆大樹,停住腳步,站在樹前。 當鐘弋還在納悶,她要做些什么的時候,她毫無征兆的額頭直接磕在了樹上。 隨后她張開了臂膀將大樹抱在了懷里。 她整個狀態(tài)像極了郁悶爆發(fā)后悔的樣子。 坐在車里的鐘弋被她的動作逗笑,他郁結了很久的心情,瞬間被哄好。 鐘弋無奈的嘆了口氣。 罷了,還是要他表白的……這樣旁敲側擊的就她這笨笨的腦子能懂才怪呢。 他如此想著,護送了楚初一路,她安全到家后,方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