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愛的痕跡 (3)
「歐陽副總,幸會。」 莫思琛回握,對方卻施加了握手的力道,面上仍保持著皮笑rou不笑的微笑,「能見到莫總,才是在下的榮幸?!?/br> 對于對方突如其來的cao作,范晨弦忍不住蹙了眉。 莫思琛抽回了手,白皙又骨節(jié)分明的右手被捏得有些發(fā)紅。他心里雖對對方不明的敵意感到莫名,面上仍是面不改色,「時間要到了,我們進(jìn)去吧,別讓接待的服務(wù)員挨罵?!?/br> 「好。」歐陽晟挑眉,接著轉(zhuǎn)而向接待的服務(wù)員道:「麻煩你為我們帶路了?!?/br> 「不客氣?!狗?wù)員鞠了個躬,「三位跟我來,謝謝?!?/br> 三人跟著服務(wù)員搭乘貴賓專屬的電梯,直達(dá)飯店十樓的包廂,里頭的圓桌擺著數(shù)道精緻的佳肴,但空無一人。 三人坐了下來,一時無話,也無人動筷享用,三人便一直保持沉默直到n縣的承辦官員匆忙趕來。 「抱歉讓三位久候了,來的路上塞車。」光潔的頭頂反射著吊燈璀璨的亮光,微垂的鮪魚肚似要將好不容易扣起的襯衫鈕扣撐破,年約五十歲的劉處長露出了一口黃牙,向他們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沒關(guān)係。」莫思琛與范晨弦皆從位置上起身,前者禮貌一笑,朝劉處長伸出手,「您請坐?!?/br> 劉處長回握,接著轉(zhuǎn)而向歐陽晟賠笑,「歐陽副總,抱歉啊?!?/br> 「不會,是我早到了,您來的時間剛剛好?!箽W陽晟起身回握,還朝他鞠了躬。 才怪,他都遲到二十分鐘了。 歐陽晟那樣的家世背景,讓他從小就明白,原來微笑可以不用是真心的。 在利益面前,黑的都可以說成白的,白的都可以說成黑的。 他雖反感,卻不能不做。 「謝謝諸位不介意啊。」劉處長坐到了主位,「先用餐吧,吃飽了再談?wù)隆!?/br> 飯吃到一半,劉處長突然開口:「這次的案子……」 三人的虎視眈眈的目光瞬間往他聚攏。 劉處長在心里嘖了一聲,真是三隻餓狼。 「這次由mt科技公司得標(biāo)?!箘⑻庨L嚴(yán)肅道,佈滿細(xì)紋的混濁雙眼卻掩蓋不了他內(nèi)心的喜悅。 一想到有錢拿,劉處長便覺得春風(fēng)得意。 「謝謝您的愛戴。」歐陽晟高興一笑。 歐陽晟能看出范晨弦眼里寫滿了不甘與堂皇,莫思琛……反而波瀾未起。 真是有趣的對手。 吃飽飯后,莫思琛與范晨弦兩人起身正欲離去,卻被劉處長叫?。骸竷晌磺衣!?/br> 「莫總、范副總,雖然生意談不成,但我們能做過朋友吧?」 「時間剛好,不如我們四人一道去找樂子?」劉處長笑的猥瑣,金質(zhì)的假門牙折射的光芒刺眼,「放心,那里安保措施很完善,絕對不會有八卦媒體候在那的?!?/br> 范晨弦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真的是老色鬼一個?!覆挥昧?,君子交淡如水?!鼓艰《Y貌一笑,「您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我們公司還有跨國會議要開,就不打擾您和歐陽副總了?!?/br> 在范晨弦詫異什么時候多了個跨國會議時,莫思琛已把人拉出包廂外了。 「劉處長,昨天謝謝您愿意見面?!箽W陽晟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官商勾結(jié)的事從小看多了,做起來自然心如止水?!该魅蘸灱s,對吧?」 「是,明日簽約。您哪里的話,不用客氣。令尊最近如何?我車?yán)镉幸缓旋斅范赡z,望歐陽副總能替我轉(zhuǎn)送這份心意?!箘⑻庨L諂媚地說道。 要不是歐陽總裁,他也到不了現(xiàn)在的位置,說不定還只是一個平庸的基層公務(wù)員而已。 「您多禮了,若非您鼎力相助,我又怎么能拿下本屬于他們的案子呢?」 「您英氣的外表必會受歡迎,是否有興趣和我一起去?」 「不了,我另有約,只是這餐……」歐陽晟舔了舔后槽牙,話鋒一轉(zhuǎn):「是報公費(fèi)的吧?」 劉處長的臉色瞬間難看了幾分,語氣有些不自然:「自然。」 這一餐拿去報公費(fèi),他的烏紗帽直接被摘了吧。 只能咬牙自付了。 「謝謝縣政府的款待,先走了。」歐陽晟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廂。 只不過是利益關(guān)係,利用完便棄置一旁是剛好而已。 曲終人散,就是這么簡單。 「唉,那個歐陽晟一看就不是什么善類,小心點(diǎn)?!狗冻肯覔?dān)憂道。 「嗯,我知道?!鼓艰〈蛄藗€哈欠,「你忘了向來都是敵不動我,我不動他嗎?」 「知道,清楚的很。」范晨弦明白的很,莫思琛平時慈眉善目脾氣好,但發(fā)起狠、算計別人來,真的恐怖。 如果忍耐到了極限,才會出手反擊。 幾乎幾招便將對方給斃命。 如研究所時期,嚴(yán)重歧視兩人、壓迫兩人的白人同學(xué)john。 因論文抄襲,最終遭到退學(xué)處分。 范晨弦可是在莫思琛的勸說下,忍了好久才終于得以報仇。 john這人懶惰至極,不喜歡自己去努力,便脅迫莫思琛和范晨弦給他論文,讓他抄。莫思琛便給了john其他人的,他完全沒有檢查內(nèi)容,便毫不猶豫復(fù)製貼上。 最終便被教授發(fā)現(xiàn)了。 東窗事發(fā)后,john還想賴帳給莫思琛,但莫思琛的論文完全是自己寫的,根本與給john的那篇論文完全沒有一樣的地方。 死無對證,教授當(dāng)然不信他。 john就這樣因自己的懶惰與愚蠢,失去了似錦的前程。 「八點(diǎn)半了,我剛沒吃什么,我們?nèi)コ曰疱亞??」范晨弦問,其?shí)剛才他也沒有特別吃什么,飯菜都冷掉了,劉處長更是令他倒胃口。 「好,走吧?!鼓艰¢]上眼,頭向后仰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