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招惹 第20節(jié)
“我那天晚上沒…”少女懊惱得難以啟齒。 “沒非禮我。”段昭說。 什么? 她不是這個意思,少女頓時有情緒了:“我就是想問一下,我沒說什么吧?” 酒后吐真言,把虞婧文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兜出來,是她最害怕的。 “說了,”段昭把人胃口吊起來,不往下說了,就這么插著兜,站在陽光下,極淺的笑容里帶著些蠱惑。 虞笙可沒心情欣賞他難得的好心情,她現(xiàn)在心情一點都不好,肯定是有把柄在他手里,這么一想,手里的飯卡都不想給他了。 要不先餓他一頓吧。 “就說想睡覺?!倍握褯]再逗她:“不過以后你別喝了,不是每次都能碰見我。” 他說完就往食堂走。 虞笙想起手里的飯卡還沒給他,追進去時,他已經(jīng)在排隊了,她問:“你是要在這吃飯嗎?” “不然呢?!倍握讶〔捅P,前面沒多少人。 虞笙排在他后面,拿出飯卡給他:“你買飯的時候刷這個吧?!?/br> 段昭挑眉看她,頗為疑惑。 “是開學(xué)時我媽給我辦的,她不讓我在學(xué)校外面吃飯,說外面的飯菜不夠健康,但是我不愛吃食堂?!彼X得應(yīng)該更逼真一些:“我不想被我mama安排,她那個人控制欲挺強的,做事還很極端。” 段昭沒興趣:“我不回收飯卡?!?/br> “我不是找你要錢,就…白給你了。”虞笙有點憋屈,前面剛好空出兩個盛菜的窗口,她只好也拿了一個餐盤,和段昭一起過去,遞給阿姨時,她積極的把卡塞到阿姨手里:“刷這個?!?/br> 就好像那是個花不出去的燙手山芋。 她懷疑充值5000是不是有點唐突了。 心虛的少女隨便挑了兩樣菜,端著餐盤溜走。 那個飯卡自然而然的落到段昭手里,他疑惑的看著小朋友神神秘秘的背影,又將飯卡還給阿姨:“幫我查一下余額?!?/br> * 虞笙忐忑的端著餐盤找位子,段昭沒有跟過來。 陳屹然向她招手:“虞笙,這里!” 她走過去,放下盤子,陳屹然盛了很多蝦,讓她覺得不太舒服。 “你也來吃食堂?”陳屹然笑著:“今天飯挺好的,還做了油燜大蝦?!?/br> 虞笙哦了聲,拿小勺挖自己面前的蒸蛋。 “你沒盛一份蝦嗎?”陳屹然問。 “沒了?!庇蒹想S口敷衍。 “那把我的給你吧,”他推盤子過去:“我還沒動,而且也吃不了這么多?!?/br> 虞笙反感的把自己的餐盤往回拉:“我不吃蝦?!?/br> “你是懶得剝蝦殼吧,”陳屹然志在必得的笑:“女孩子都不喜歡剝蝦殼,我給你剝?!彼f著,拿起一只,飛快的去殼,剝完,丟到虞笙的盤子里:“嘗嘗看?!?/br> 她盯著那只蝦,連眼皮都沒動一下:“我說了我不吃。” “怎么…”正在剝第二只的陳屹然有些局促。 察覺到語氣不好,虞笙溫吞的補救:“我吃蝦過敏?!?/br> 陳屹然更納悶:“可你拿的那份蒸蛋里面也放了蝦茸啊,你沒覺得不舒服嗎?” 虞笙:“……” 怎么會有這么讓人不高興的一頓飯。她飽了。 這時,一個餐盤放在她相鄰的位子上。 段昭坐下,很自然的把她盤里剝好的蝦夾走:“你不吃,那我吃了?” 虞笙悶聲:“嗯?!?/br> 陳屹然臉色難看:“段昭,你這個人懂不懂禮貌?這是我給虞笙剝的蝦,不是給你的剝的?!?/br> 段昭心平氣和的吃著飯:“你要讓我給你吐出來,也行?!?/br> “你是不是覺得別人都不敢惹你?”陳屹然跟他對峙:“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打過幾次架,我就怕你?!?/br> 段昭嗯了聲,只顧著悶頭吃飯,根本沒搭理他,就好像坐在對面的陳屹然是個嗡嗡叫的小蒼蠅。 把他拍死在飯桌上,挺惡心的。 這個態(tài)度讓陳屹然十分惱火:“我正在跟你說話?!?/br> “說,”段昭夾了塊炸雞排送進嘴里:“我能聽見?!?/br> 陳屹然無語的攤開手往后一靠:“我真不明白,匯文怎么會招你這種學(xué)生,還把你安排到我們班?!?/br> 虞笙這個人性子淡,但脾氣也有點,看見她最討厭的蝦時,已經(jīng)覺得這頓飯很不痛快,現(xiàn)在被他們一人一句,互不相讓的態(tài)度激得心里的小火苗往上躥。 段昭還好,就那個陳屹然,吃了火藥一樣,沒完沒了。 “陳屹然你能不能不說了?!庇蒹戏畔驴曜樱骸熬褪且粋€蝦的事,怎么就上升到別的問題上,大不了那個蝦我再去給你買一份,要不請你吃頓飯也行?!?/br> “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标愐偃荒樕幱綦y懂,像個棄夫。 虞笙無語。 啊這,斤斤計較的男生真的太讓人頭痛了。 接下來,是不是要套用幾句瓊瑤阿姨的對話。 ——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為什么覺得我應(yīng)該知道。 ——難道你不知道嗎,你這個樣子,讓我的心好痛,痛得快要瘋掉,快要死掉,快要無法呼吸了。 那你就去死吧。 虞笙暴躁的結(jié)束了自己的內(nèi)心戲,發(fā)現(xiàn)段昭正狐疑的盯著她。 “不想吃了?!彼崎_餐盤。 段昭隨她放下筷子:“食堂氣氛不太好,出去吃,我?guī)闳ヒ患?,保證好吃?!?/br> 虞笙抓住機會想離開,段昭站起來時,她也跟他一同起身。 就是一剎那的功夫,對面的陳屹然發(fā)脾氣似的把筷子砸在餐盤上。 兩根筷子挑著米飯里飛得到處都是。 虞笙感覺鼻子上被什么東西砸到,就聽到筷子落地的聲音,可能是筷子尖,她摸摸鼻子被戳痛的地方,心想這個筷子質(zhì)量還挺好,很有分量,誰料剛一模,手指就碰到濕乎乎的東西流下來。 一滴一滴的血,弄得她校服上都是。 陳屹然很慌,手忙腳亂的不知道想做點什么。 段昭找旁邊桌的同學(xué)借了包紙,抽出來塞到她手里:“拿著紙先捂住鼻子,我?guī)闳メt(yī)務(wù)室。” 虞笙仰著頭照做,見他在自己面前蹲下。 “上來,”他不容分說:“背你過去?!?/br> 少年的背,挺拔偏瘦,但肩膀很寬,套在寬大的校服里,顯得很踏實。 她沒有被男生背過,捂著鼻子遲疑了幾秒,就聽他不怎么耐煩的催了聲,她連忙小心翼翼的趴了上去。 段昭起身時,陳屹然拽他:“新來的,你知道醫(yī)務(wù)室在哪嗎?” 虞笙覺得陳屹然顯然多慮了,她算“老人”,她知道啊,不過她現(xiàn)在不方便說話,拍著段昭的肩膀,沖他嗯嗯唔唔了好幾聲,還伸出一根血指,指了指食堂外面一大片校園。 段昭歪頭嘖了聲,用肩膀撞開陳屹然:“再廢話,新賬舊賬一起算?!?/br> 陳屹然被撞得退了小步,看著他們出去的背影,手漸漸攥成拳頭。 段昭的確不認(rèn)識醫(yī)務(wù)室,虞笙大致給他指了個放向,他一路小跑,速度十分快。 少年的背,隨著奔跑顛簸,她隱隱約約聞到一陣很好聞的味道,像是很熟悉的一種沉木香,好像喝醉那天聞到過,好像又不是。 靜謐的午后。 風(fēng)在耳邊穿梭。 沉木的香味斷斷續(xù)續(xù),有時是隨風(fēng)飄過來的一陣淡淡的煙草味兒。 還有…止不住的血的味道。 虞笙捂住鼻子的手又緊了緊,怕血滴到他干凈的校服上。 匯文太大了,繞過實驗樓,是個丁字路口,段昭偏頭問:“左邊右邊。” 她拍他左肩:“左。” 他左邊耳后靠脖子的地方,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疤,隨著奔跑,在她眼前一晃一晃的。 很性感。 虞笙盯著那個圓形的疤痕,一直盯到醫(yī)務(wù)室。 正值午休,校醫(yī)不在,段昭把她放在病床上,從旁邊找到紙,倒了些水浸濕:“把手上臉上的血擦一擦,我去找老師?!?/br> 少年說完,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出去。 第19章 偏偏招惹 約莫五分鐘,段昭跑回來,掀開醫(yī)務(wù)室里間的門簾:“在這邊,老師你幫著檢查檢查,怎么筷子碰一下,就流鼻血了?” 虞笙覺得他比自己都急。 校醫(yī)給她做了詳細檢查,又問了些問題,確認(rèn)是外力所致,沒有骨折,并無大礙,然后讓她平躺在床上,拿了個冷毛巾塞到她手里:“你就在這休息一會兒,拿毛巾按住鼻子,多按一會兒血就能止住。” 段昭還是不太放心:“不用開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