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招惹 第26節(jié)
等等! 他干什么呢? 往黑板上寫字——幸福就是你吃魚,我吃rou,看著別人啃骨頭。 一行潦草的,越寫字越小、越斜的句子后面,劃了個橫杠,標注:魯迅。 ??? 段昭扔下粉筆坐回座位,虞笙轉(zhuǎn)過頭問他:“二姐的課,語文課?!?/br> “我知道,”他指黑板:“二姐讓寫的,每天一句名人名言。” “魯迅先生說,他沒有說過這么膚淺的話。”虞笙道:“你小心晚上他去你夢里寫文章批判你!” “哪膚淺,”他勾著嘴角:“你吃魚,我吃rou,看著他們啃骨頭,不好?” 虞笙:“?” 為什么,她腦中,出畫面了。 第22章 偏偏招惹 預備鈴響的時候, 朱思明氣喘吁吁的沖進教室,伴著一股酸臭味兒,這人趴在課桌上裝死。 這個味兒今天格外重, 虞笙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桑菓受不了的回頭:“朱思明, 你這是干什么去了?”她就差說掏大糞, 沒好意思, 再看旁邊的段昭仍舊一臉淡定的翻書;她滿懷同情的轉(zhuǎn)回頭,碰碰虞笙:“你說段男神是不是嗅覺失靈了,這么大的味兒他還能看進去書?” “可能他鼻子一直就不太好…”虞笙憋著氣, 再看他黑板上寫的什么吃魚吃rou的, 就快吐了。 段昭掏出十塊錢給朱思明:“搓個澡,我請你的?!?/br> 朱思明喘著氣:“對不起啊老大…實在是馬主任太狠了…我就那一天沒做課間cao, 就你們也沒去那天, 老馬把我逮著了,我求了他兩天他才沒讓我當全校做cao,結(jié)果今天早晨, 讓我把跳躍動作做了兩百遍…嗚嗚嗚我的腿快廢了?!?/br> 段昭沒當回事的搖搖頭:“你也太缺乏鍛煉了?!?/br> 朱思明:“我不能跟您比啊老大, 您是體育之神?!?/br> 體育之神? 虞笙有點遺憾的想,她都從來沒見過段昭在冰場馳騁的樣子。 別說滑冰了,就連體育課老師帶男生們打籃球或者踢足球,他都不參與。 走神時, 上課鈴響了, 華蓉進來, 看了眼黑板上的“名人名言”, 很好說話的笑了:“非常樸實的一句話, 希望咱班同學未來都能做那個吃大魚大rou的人。” 虞笙收回思緒,這種話都能拉回來。 華蓉又展開一份卷子:“這節(jié)課講一下前幾天發(fā)給你們的卷子, 那是前年全國高中語文競賽的試題,不知道大家做得怎么樣。” 底下傳來一陣sao動,緩過勁來的朱思明看到段昭不緊不慢的攤開卷子,整個人都不好了:“臥槽?老大你做了?。∨P槽?我沒做!” 興許是聽見什么,華蓉剛還溫和的臉色頓時沉下來,平視全班:“怎么,是不是都沒做?” 班里靜得只有鬼鬼祟祟翻卷子的聲音,有幾個正把頭埋在課桌里抄答案。 華蓉這人雖說平時挺好說話,但并非不嚴格,真發(fā)脾氣,也跟母獅子一樣。 “都不許寫了?!比A蓉發(fā)話:“把卷子放在桌上,我挨個檢查!” 她說完,就走下講臺,從第一列開始查。 虞笙此刻已經(jīng)什么臭味兒都聞不到了。 剛?cè)A蓉說拿出卷子時,她打開書包想拿專門放卷子的塑料文件袋,沒想到翻了半天,只有書和作業(yè)本,根本就沒有文件袋,她頓時就慌了,昨天她好像寫了一份英語卷子,寫完后裝在文件袋里,早上收拾書包時沒醒盹,那個文件袋拿沒拿她也記不清楚了。 怎么就這么倒霉,百年不遇的!查作業(yè)!??! “沒帶?”華蓉問第一列第五排的學生:“沒帶還是沒寫?站起來!” 又一個學生站起來,陸陸續(xù)續(xù)的,光第一列,就站起來五個人。 華蓉從后面查第二列,隨著椅子腿兒在地上摩擦,第二列最后座的兩個男生同時起立。華蓉急了:“還有誰沒寫沒帶,都自覺起立!” 包括朱思明,又站起不少。 華蓉吩咐:“課代表,把這些同學名字記下來!” 段昭他們這是第三列,還沒查到,他拿筆寫了兩個名字,察覺到前座那小朋友不對勁,小孩兒挺急的,慌慌張張把書包里的書全倒出來,一本接一本的翻,他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這小朋友要是被罰站著上一節(jié)課,估計能委屈巴巴的哭一鼻子。 他想都沒想,趁華蓉背對這邊時,抓起卷子塞給虞笙。 她正翻書包呢,手里就多了份寫滿答案的卷子,然后就看到段昭站起來。 所以,這是? 她心跳砰砰的,有種做壞事的愧疚感。 華蓉轉(zhuǎn)過身看見段昭站著,眉眼一挑:“行啊,連課代表都沒寫?” “我忘帶了?!倍握殉谅暤?。 “你糊弄誰呢?哪份卷子你寫過?”華蓉震怒:“我還以為拉著點你你能往好處學,看來是我想多了,你這種學生,真是冥頑不靈,不可救藥!” 段昭聽到華蓉對他的評價,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解釋。 虞笙很理虧,低頭看著卷面上張揚飛舞的“草書”,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不是沒寫,相反,他全都寫了,連最后的800字作文,他也剛好寫到字數(shù)線下面的一行。 該挨罵的是她,是她最近心思都不在學習上,不是段昭。 虞笙:“華老師?!?/br> 段昭:“華老師!” 虞笙怯生生開口時,段昭的聲音蓋過她:“我把我自己名字也記下來?” “你不用記了,課代表你也別干了。”華蓉走回講臺:“虞笙,你先把這些人名字記下來,既然這么多人都沒做,這節(jié)課自習,所有站著的同學,把卷子抄一遍,下午的自習課咱們再講這套卷子?!?/br> 本來這也就算完了,偏巧二姐說完,看見段昭比別人站的都漫不經(jīng)心,恨鐵不成鋼的敲敲講臺:“段昭,你抄兩遍?!?/br> 段昭:“……” 桑菓胳膊肘撞撞虞笙:“段男神太夠意思了?!?/br> 虞笙沒吭聲,班里靜下來的時候,她肩膀被后面同學戳了戳,滿心愧疚,她轉(zhuǎn)過頭,不知道先說謝謝還是對不起。 段昭把一張寫了名字的稿紙給她:“借我一個空白本?” 稿紙上記的都是沒寫卷子的同學名字,“段昭”二字以瀟灑的姿態(tài)落在最后,他記完給她的。虞笙把紙壓在筆袋下面,從書包里翻出個一直沒舍得用的精裝本,放他課桌上。 “就抄個卷子,”段昭說:“太浪費了?!?/br> 虞笙執(zhí)意:“你用吧?!?/br> “行吧。”段昭也沒跟她推辭,朱思明那已經(jīng)借了一份卷子,放在兩人中間一塊抄。 他個子高,弓著背趴在課桌上寫字很不舒服。 “老大,”朱思明邊抄邊絮叨:“你明明寫卷子了?!?/br> 段昭嗯了聲,一行行字抄的極快,他字不算丑,但是潦草,而且字大,抄了沒多少道題,一頁紙就用完了。 “老大,”朱思明又說:“你說你值得嗎,語文卷子這么多字,抄兩遍手都抄廢了。” 段昭煩得直起背,活動了一下肩膀,然后接著寫,抄到“與下列成語相關的人物配對正確的是哪一項”時,朱思明又喊了聲“老大?” 段昭嘖了聲,沒理他。一句一句的,他是真服。 “老大?” “老大?你這么反常,是不是心里有人了?!?/br> “cao?!倍握讶恿斯P,他抄的什么玩意? ——與下列成語相關的人物配對正確的是哪一項? ——a.舉案齊眉,虞笙 虞笙也在抄卷子,抄到半截時,聽見后面的同學一句國罵,手頓了頓。 他是不是挺生氣的? 虞笙轉(zhuǎn)過頭:“我也在幫你抄了,你要是站著寫字不方便,就少寫點,我一定在下午自習課前,把兩遍抄寫都給你,行嗎?” 段昭手下意識擋住本上那個a選項:“我抄得完。” 小朋友哦了聲,直白問:“你是不是挺后悔的?” “怎么說?”段昭問。 “你腦袋一熱,就把卷子扔給我,結(jié)果沒想到后果這么嚴重,”虞笙說:“你本來不用罰站的,現(xiàn)在還得罰抄,而且還是兩遍,而且,”她都說不下去了:“連課代表都被撤了?!?/br> 段昭心里覺得有意思,這也就是他不在意,換陳屹然那種較針尖的,這一句句就跟戳人痛處似的,準得急。 “是啊?!彼b可憐:“我慘死了?!?/br> 是???? 虞笙都愣了,小臉憋得通紅,急轉(zhuǎn)彎的憋出句:“不是,你好事都已經(jīng)做了,就不能再…多客套一兩句嗎?” “不行啊,”段昭悠悠的開口:“有些人啊,就是小沒良心的,我不說出來,她都記不住?!?/br> 啊這?說的是她? 虞笙都不知道怎么回了:“我什么時候記不住了?上次在夜市那件事,我不也是給你買了飯卡,是你自己不要的。” “怎么,”段昭原本抄卷子有點煩,現(xiàn)在心情倒不錯了:“我沒讓你包養(yǎng),你就不想理我了?” “我不是正在跟你說話嗎,怎么叫不想理你了?”虞笙讓自己冷靜:“而且,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春滿樓當紅的花魁,我為什么要包養(yǎng)你?” 朱思明在旁邊都聽傻了,臥槽,他老大該不會是做出了什么賣身的舉動。 段昭倒沒說什么,微不可查的笑了笑。 “嗯,”他不寫了,轉(zhuǎn)著筆看她:“那你還記得今天什么日子嗎。” “什么日子?”虞笙困惑:“總不會是,替你贖身的日子?” 小朋友可以啊,這才多久,開始學著逗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