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招惹 第68節(jié)
他身后一幫人起哄。 虞笙看得直笑,突然,屏幕晃了晃,那邊手機(jī)似乎到了段昭手里,他正臉對著鏡頭,吻了下去。 就好像在吻她。 虞笙都愣住了。 吳彬彬的少年音透著激動:“啊這,實在是太太太溫馨了!??!” 鏡頭又回到吳彬彬手里,他隨其他人一起去冰場熱身了。 沒多久,這場比賽就正式開始。 鏡頭對準(zhǔn)起點,八名運(yùn)動員各就各位。 吳彬彬:“現(xiàn)在我們看到的是參加決賽的八位選手,位于第三賽道的就是我們的段大神,同時參加決賽的還有第二賽道的楊選手,第五賽道的賀選手,以及第八賽道的南江市隊的一名黑馬選手,不過請放心,他們都不是段大神的對手!” 虞笙第一次看自己在乎的人比賽,盯著第三賽道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槍一響,只見所有人都沖了出去。 但是,好像,段昭并沒有用盡全力,大概跟在第五還是第六的位置,也不太著急。 吳彬彬默了默,不知道怎么解釋:“可能,段大神覺得前面太,太擠了。” 虞笙對這個解釋感到很無語,但她覺得他肯定不會是這個水平。 第57章 偏偏招惹 屏幕里, 現(xiàn)在第一是楊一哲。兩圈過去,段昭慢悠悠的沖到了第四。 吳彬彬艱難的進(jìn)行解說:“我們可以看到,段大神他一直背著雙手, 他好像, 不太著急, 一直沒有掄開雙臂……” 又一圈過去, 他從容的超過第三名那匹黑馬。 吳彬彬終于興奮起來:“段大神現(xiàn)在是第三名,他前面只有賀老師和楊一哲,還剩最后兩圈, 他提速了, 段大神提速了!” 彎道時,他不緊不慢的從楊一哲身邊擦過, 然后是賀昀, 再然后…… 狠狠地把他們甩在后面…… 吳冰冰聲音尖銳起來:“這就是實力啊,段大神他全程都沒有手臂擺動動作,馬上沖刺, 他已經(jīng)甩出第二名的賀老師多半圈了……然后, 他,他開始降速了……他這是在……隨便玩玩嗎???” 段昭慢悠悠的滑過終點,后面的人也還沒追上來。 虞笙感覺,這好像一只老母雞, 身后追著一幫小雞仔, 傷害性不大, 但…… 侮辱性極強(qiáng)的一場比賽。 吳彬彬的鏡頭在跳躍, 一蹦一蹦的追著段昭跑:“現(xiàn)在段大神已經(jīng)離開賽場, 他對自己這場比賽應(yīng)該很滿意,還, ”聲音有些疑惑:“捂了捂胸口……” 虞笙從屏幕里看,他嘴唇好像有些蒼白,臉色也不好,下場時手還扶了下?lián)醢?,賀教練正跟他說話,他搖了搖頭,吳彬彬拿著手機(jī)追過去時,他扭頭對著鏡頭笑了笑。 她想起昨天他從樓梯摔下來的事,頓時第六感不太好。剛想問,通話被對方中斷,她心情就更不好了。 桑菓跑過來,鉆到樓梯底下:“你怎么躲在這呀,鬼鬼祟祟的,看段昭比賽呢?” 她和段昭的事,桑菓和蔣星遙是唯二知道的,虞笙沒有刻意隱瞞:“總覺得有事?!彼÷曊f:“他今天去比賽,但是狀態(tài)不怎么對勁?!?/br> “贏了嗎?”桑菓關(guān)心的問。 虞笙點點頭:“贏得還挺容易的?!?/br> “那有什么不對勁,”桑菓大驚小怪道:“難道要輸了才對勁?” 這個解釋讓虞笙也懷疑她是不是有點杞人憂天了。 體育課后是歷史課,段昭后面還有500米和接力,肯定就看不了了,虞笙想等大課間時,再發(fā)信息問問他比賽結(jié)果。 一直到放學(xué)前,她都沒收到任何消息,大課間時給他發(fā)的也沒回。 放學(xué)后,虞笙心神不寧的坐公交回家,剛進(jìn)小區(qū)時,他回信息:我在家了,你直接過來吧。 怎么,在家了呢? 記得他說最后一場接力是晚上六點半比,明天還有比賽,今天按理說不會回來。 虞笙立刻往他家跑,到11樓時也沒有敲門,直接翻出鑰匙,剛擰了一圈,門從里面打開。 段昭穿了件寬松的白色羊毛衫,休閑褲子,短刺的黑發(fā)還掛著水珠,正拿毛巾擦頭發(fā),古耐跟在他后面一起過來,喵嗚了一聲。 “你怎么回家了?”虞笙進(jìn)屋,卸下書包扔在沙發(fā)上:“比賽結(jié)束了?” “他們還沒有,”段昭聲音較輕:“不過我不用比了。” 虞笙表情一僵:“那些事不是都已經(jīng)說明白了,他們怎么還不讓你比賽?你今天還贏了!”她不太痛快的說:“還講不講道理?!?/br> 段昭不太敢笑,語速很慢的說:“我肋骨骨折了?!?/br> 虞笙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就折了兩根,不是什么大問題,”段昭不甚在意:“不過那個固定帶,我洗完澡后就沒弄上,等會兒你幫我戴上吧?!?/br> 就折了兩根? 怎么能說的風(fēng)輕云淡的? 虞笙擔(dān)心問他:“都骨折了你還洗澡?你去醫(yī)院了嗎?” “隊醫(yī)帶我去過了,拍了片子,讓我回來靜養(yǎng),”他笑了笑:“真沒事,這個也不用手術(shù)?!?/br> 虞笙都服了他:“你固定帶在哪呢,我給你戴?!?/br> “不急,”段昭指了指餐桌:“我們領(lǐng)隊給帶了飯回來,你放微波爐熱一下,吃了飯再說?!?/br> 大概知道她會拒絕,他揉了揉胃,懶散的笑:“我也挺餓的。” 虞笙頓了下,只好先去熱飯。 吃完飯,她幫他戴固定帶,他脫掉羊毛衫時,右邊胳膊抬起來有些費(fèi)力,她幫他脫掉。 脫完,她臉先紅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盯著一個男孩子的,rou!身! 虞笙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少年身材,整體偏瘦,但肌rou線條飽滿勻稱,腰也很窄,一點多余的rou都沒有。 她還挺吃這個身材的。 也就多看了這么一兩秒,他忽然彎著眼看她:“有點冷?!?/br> 虞笙:“……” 她收回目光,不太痛快的拿固定帶給他戴上,這個東西是松緊的,單肩一根帶子,剩下的一片裹在受傷的地方。裹的時候,她看了下他傷的位置,外觀上除了有點腫,看不出太大問題,稍稍放心了些,輕輕粘緊粘扣。 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膚。 有點溫?zé)岬?,與她冰涼的手呈現(xiàn)明顯對比。 她微微縮了縮手指。 “小姑娘,”他忽然開口,聲音懶倦:“就綁個固定帶,怎么還摸我呢?!?/br> 這話弄得虞笙難為情之余,還挺窩火的,立刻撞了回去:“我自己的男朋友,我摸一下,怎么了?” “不敢有意見,”段昭饒有興致:“那如果,這句話反過來,也算數(shù)嗎?” 反過來? 虞笙一愣,直白的反過來說:“怎么了,我摸一下,我自己的男朋友,是這個意思?” “你別逗我笑。”段昭按了按胸口,拿衣服穿。 虞笙沒好氣的幫他把胳膊伸進(jìn)袖子:“你肋骨怎么折的?昨天摔得嗎?你是和大地接吻了嗎?” “是啊,我日地?!彼闷獾淖猿?。 可能是周栩她爸砸的,要不就是按的那一下沖勁兒太大,他也說不太清楚。 虞笙艱難的擠出笑容,還是不太開心。 “你昨天就沒發(fā)現(xiàn)嗎?”她責(zé)怪:“比賽重要還是命重要?” “倒也沒這么嚴(yán)重,”段昭一貫不太在意,但從虞笙臉上看出怒意,就改了口:“昨天不怎么疼,以為沒事呢,早上也還行,就去比了,1500米比完后,是有點不舒服,不過后來我500米我還是贏了,全省第一,以后我還是全國第一,全世界第一,我厲害不厲害?” 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平時學(xué)習(xí)也很努力,但生病了還是會主動請假,不會像他這樣。 “我可真是厲害死了,”虞笙埋怨:“你這個是不是應(yīng)該平躺,你還坐著干什么?” 他這次倒是沒再逞強(qiáng),乖乖躺下了。 虞笙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給他用保溫杯裝了杯溫水放在床頭柜上:“水給你放在這,你別下地亂跑,早點睡覺。” “我又不是熊孩子,”段昭無言的笑:“我干嘛要在地上跑?!?/br> “那你好好養(yǎng)著吧,”虞笙站起來:“我先回家了。” 段昭盯著她,沒什么表情。 她剛往外走,他伸手攥住她手腕,嘟囔:“疼。” 虞笙怕他扯著傷了,忙坐下問他:“哪兒疼?” “這兒,”段昭戳了戳自己骨折的地方,眼睛巴巴的看她:“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虞笙愣了愣。 平時都習(xí)慣了他吊兒郎當(dāng),什么都不往心里去的樣子。 習(xí)慣他愛開玩笑,不太正經(jīng)的樣子。 也看過他打架時不要命的樣子。 現(xiàn)在這個人在她面前軟下語氣,她就不知道該怎么辦。 突然覺得,他以前過了這么多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生病,一個人住院,一個人抗下所有事的日子。 好不容易有了她,她現(xiàn)在還把他一個人丟在家里,就很說不過去。 都是一個人,在一起,就變成兩個人。 “那這幾天我就不走了,”虞笙真誠道:“我拿電腦給你,你找個劇看,我還有作業(yè)沒寫完,明天周六,你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早上我給你買早點,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