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招惹 第103節(jié)
“誰是你女朋友?!彼プ≈攸c的別扭道。 段昭揚眉道:“誰問的就是誰?!?/br> 老板娘在后面不遠(yuǎn)處正在將花束包扎成束,窸窸窣窣的紙聲中,聽到他們的對話, 倏地笑了。 虞笙意識到屋里還有第三人在, 不再吭聲, 悶悶的掏出手機玩。 段昭偏頭看她, 小姑娘背對夕陽, 溫柔的余暉勾勒臉頰,少女時的嬰兒肥褪去, 杏眼櫻唇,五官出落得十分俊俏,過肩的長發(fā)輕輕的垂下。 一眼便難忘。 然后就很想,將她摟進懷里,不放開。 段昭下意識走過去。 小姑娘突然抬起眼看他:“干什么?” 那雙眼秋水盈盈,看得段昭一愣,好像心里所想,被她發(fā)現(xiàn),反倒有些局促的,勾起手指,想輕輕刮她鼻子一下。 手伸出去時,他余光里恍惚,花店的落地窗外,一片紅色衣裙翩翩墜下。 像一片血色,迅速蔓延, 填滿他的視線。 “咚”的一聲。 虞笙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看到段昭面色驚慌,如寒蟬啞然失聲,接著,將她一把帶進懷里。 “別回頭。”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震動。 虞笙鼻尖緊貼他的胸膛,胸口那一塊由于她的呼吸,很熱,心跳也非常劇烈。 她不知道怎么了,就覺得段昭抱她抱得很緊,手臂都是僵硬的。 直到身后傳來嘈雜的人聲。 老板娘停下手里的動作,迅速起身跑向玻璃門前,臉色煞白的看著:“有人跳樓了!” 虞笙大腦嗡的一陣。 有人在電視臺對面的樓頂,一躍而下。 她手機開始瘋狂震動,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臺里同事群被這件事炸鍋了。她雖然沒參與討論,但也能猜到一二,會選擇電視臺對面跳樓,恐怕就是想借這種方式說些什么,但像跳樓自殺這種新聞,如果不涉及刑事案件,臺里是沒人進行采訪或報道的,對死者不尊重,即便是社會新聞部門,可能也只會在清理現(xiàn)場后,出一個警示作用的報道。 出于職業(yè)病的心理,虞笙想掙脫段昭,想去看看情況,但他摟得很用力,一只手按著她的頭,不讓她看。 “姑娘,不看為好,我就往那看了一眼,心里到現(xiàn)在還哆嗦,哎,還是在我店門口,真是的,有多大事想不開啊,”老板娘絮絮叨叨的,去倒了兩杯水回來,關(guān)切的看段昭:“小伙子,你看了個滿眼吧?坐下緩緩?” 虞笙抬頭看段昭,他額角滲出細(xì)微的汗,臉色也難堪,老板娘跟他說什么完全沒聽到,目光筆直而空洞的盯著某個方向。 “你也別看了,”虞笙以為他是害怕,推他過去:“去坐一會兒。” 段昭恍了神,倉促的收回目光,拉虞笙的手坐在店里面。 老板娘想要掛上門簾時,一個女孩子正推門,等她進來后,老板娘這才將門簾拉緊。 女孩是來取花的,從兜里掏出訂購小票給老板娘,嘴唇打顫的念叨:“太嚇人了,太嚇人了?!?/br> 老板娘收下,拿起一束已經(jīng)扎好的花給她,好心道:“你要是現(xiàn)在不敢出去,就在店里等一會兒,等警察清理現(xiàn)場再走?!?/br> “我等等吧,”女孩心有余悸:“我剛過馬路,就看她跳下來,就摔在你家旁邊的奶茶店門前,太可怕了!” “男的女的啊,”老板娘跟她攀談。 “女的,”女孩說:“挺年輕的,也不知道幾樓跳的,地上全是血?!?/br> 虞笙大概聽了幾句,又從同事群里看到幾百條的聊天記錄,好像前面有人拍到全過程,但被群里的領(lǐng)導(dǎo)命令刪除了。 從聊天內(nèi)容看,她都覺得是一個很可怕的過程。 她捏了捏段昭的手,感覺他手還很僵:“你是不是,有暈血癥?!?/br> 想到他原本就抵觸紅色,看到那一幕后,又一直臉色緩不過來,就想到這個答案。 段昭已經(jīng)平復(fù)呼吸,勉強彎起唇:“應(yīng)該沒有。” “那就是被嚇著了?”她特別擔(dān)心,看他拿著水不喝,就端著他手往他唇邊送了送:“你喝點水,壓壓驚?!?/br> 段昭似是緩過來許多,笑了笑:“你怎么不給我胡擼胡擼瓢兒呢?!?/br> 老話都是這么安慰受驚的小孩子的。 “你還開玩笑,”虞笙悠悠的嘆氣:“這么大人了,真是的?!?/br> 嘴上雖然是這么說,小姑娘卻很夠意思的摟住他腦袋,放到自己肩膀上,像在安慰:“你別害怕?!?/br> 段昭眉目舒展,手也輕輕覆在她后背上。 * 約莫半個小時,警方清理完現(xiàn)場,又將附近看熱鬧的人全部疏散。 回去是虞笙開的車,她怕段昭心里還是不舒服,任他怎么說都沒讓開,好在從這回家,也就三公里的路,很近。 他們到的時候,剛好和蔣星遙賀昀的車碰上,賀昀帶的羊rou和肥牛,段昭回自己家里找了電鍋,又從外賣叫的鍋底和其他吃的。 開鍋,不久,鮮嫩的湯汁沸騰,翻滾著散發(fā)出香味兒,屋里都是升騰起來的熱氣。 “多大歲數(shù)的?”賀昀聽虞笙說完電視臺對面跳樓的事,聽得直皺眉:“有啥想不開的?” “不知道,”虞笙很惋惜的說:“我同事群里說,有人看見時就報警了,但她動作太快,一點都沒猶豫,就跳了,都沒等到警察來。” “八成失戀了,”蔣星遙被自己氣到:“以前就聽說過這種新聞,姑娘被分手,想不開就自殺,我就納悶,這姑娘怎么這么傻,狗男人哪不能找!偏偏選了最沒用的辦法!” “遙遙女王,”賀昀戳她胳膊:“別狗男人狗男人的,這還坐著倆男的呢!” 蔣星遙眸色一沉,分別指賀昀和段昭,分得很清的說:“狗,男人?!?/br> “我是狗不要緊,”賀昀無奈:“你還得嫁給我呢?!?/br> “我現(xiàn)在還沒決定,”蔣星遙撂下筷子:“賀昀,當(dāng)著虞笙和段昭的面,我把話撂這,什么時候你給我說清楚,什么時候再談結(jié)婚?!?/br> “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賀昀扶額:“我真就去做了個按摩,沒有別的任何服務(wù),那個訂單一定是扣錯費了,正好段昭在這,你問他,是不是我說的這情況?” 一直沒吭聲的段昭抬眼,調(diào)笑的看他:“后院起火了?” “你自己顧自己吧,”蔣星遙沒好氣,起身從包里拿了個鍵盤給虞笙:“喬遷之禮外的附加贈品,你的人你自己審,我只能幫你到這了?!?/br> 賀昀拍了拍段昭的肩膀:“我替你試過了,膝感還不錯?!?/br> 段昭不甚在意的罵了聲滾。 虞笙總覺得怪怪的。 蔣星遙來時帶了一對實木的大象,寓意很好,她很喜歡。這個鍵盤,她就不太喜歡了,弄得好像,段昭真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 但是即便他有過什么,和她關(guān)系也不大,她又沒答應(yīng)他和好。 而且,不管怎么,她也不可能會讓人跪鍵盤什么的,這太荒唐了。 不過心里還是不太痛快。 虞笙默默的看了看鍵盤上的型號,然后放了起來。 “收了,”段昭饒有興致的逗她:“晚上我試試?!?/br> “你想多了,”虞笙說:“就這個牌子的鍵盤,穩(wěn)定性還挺好的,我正好想買來著?!?/br> 賀昀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小學(xué)神,真有眼光,這個是我們比賽專用的,你留著自己用?!彼链潦Y星遙:“看看人家,多會維護我兄弟。” “滾,”蔣星遙也沒什么好脾氣:“刷五千多塊錢,訂單異常,你好意思跟我說維護你?” “五千多?”段昭頗為意外。 “我當(dāng)時也沒看,”賀昀焦頭爛額:“遙遙去辦理掛失時,查余額發(fā)現(xiàn)的?!?/br> 虞笙默默的吃起肥牛片,她有點不太敢說,辦理掛失的主意是她給蔣星遙出的。 “價格要不對,你就該找總部公司投訴,”段昭見虞笙碗里都吃沒了,拿筷子蘸醬吃,忍著笑,替她夾了些rou和丸子放進碗里,仍是和蔣賀二人道:“那天確實是,賀老師和楊一喆,做了個全身按摩,我點了一個精油開背,但是沒做,錢可能是不會退,其他也就是一壺茶,應(yīng)該到不了一千塊?!?/br> “真的?那我去查查?”蔣星遙還是有些信他:“你什么都不做,你干什么去了?” “我是去觀摩學(xué)習(xí)的,”段昭斜飛向虞笙的眼里,蘊著笑:“我不好好提高業(yè)務(wù)能力,怎么服務(wù)我家,小朋友?” 虞笙猛的看他。 誰?是? 你家? 小朋友? 第84章 偏偏招惹 飯吃完, 賀昀和段昭去廚房洗完。 電視里正隨機播放著沒人看的都市婚姻大戲,蔣星遙坐在客廳,本來就不太痛快, 不經(jīng)意瞥了眼電視里老公出軌的畫面, 心情就更糟:“你說男的, 追到手以后, 是不是就很不靠譜?” 電視里的女人剛好嚷了句:xxx你個混蛋,你對得起我們七年的感情嗎? 虞笙聽得頭皮發(fā)麻,忙拿起遙控器關(guān)掉:“你還沒弄清楚呢, 弄清再說唄, ”她拿了個桃子塞到蔣星遙手里:“大家都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賀老師也不是那種人?!?/br> 蔣星遙一提這個就有氣:“你知道, 為什么段昭他們都管賀昀叫賀老師嗎?” “就是個綽號吧, ”虞笙回憶道:“我記得上學(xué)時,你們叫段昭段大神,他們還叫你蔣老板呢。” “段大神, 是因為人家速滑厲害, 蔣老板,是因為我爸是老板,”蔣星遙冷冷的扯了下嘴角:“至于賀老師的由來,是因為他是, 小電影供應(yīng)者?!?/br> 虞笙非常單純的問道:“什么小電影?誰演的?” “日本人演的, ”蔣星遙無語的摸摸她腦袋:“禁片?!?/br> 虞笙愣了三秒, 頓時了然, 佯裝不懂的笑道:“戰(zhàn)爭題材嗎, 那,賀老師還真挺出類拔萃的?!?/br> 都收拾完后, 段昭和賀昀過來,她們倆這個話題自然就沒再繼續(xù),四個人拿紙牌玩了會“種豆”游戲。游戲規(guī)則很易懂,就是通過所種豆子的價值換取金幣,最后一名的要接受第一名的懲罰,就是被彈三下腦門兒。 虞笙作為一名游戲界的小氣鬼,可以不贏,但絕對不能輸,誰不要面子的,美美的仙女怎么能被人彈腦門兒呢! 所以從一上來,她的勝負(fù)欲就很強,不斷套路其他三人,和他們交易有用的卡牌,沒幾輪,她點豆成金,開墾三畝良田。 段昭看出她這點小心思,輪到他交易時,他故意把對她有用的牌留著,以低價賣給她,等游戲玩完,報金幣時,虞笙以32金遙遙領(lǐng)先,其次賀昀,25枚,蔣星遙玩得有點迷糊,只有13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