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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云南與相親對象,一貫約在一家高級西餐廳碰面,我假裝他的女友,與相親對象交際兩句,嚇退對方后,噌一頓高級餐飲,然后退駕。 今天我到餐廳的時候,趙云南正掛著耳麥,與手機(jī)對方的人視訊。 只聽趙云南斷斷續(xù)續(xù)的對談。 『一切都還好嗎?』 『唉呦,一聽這過程就很痛?!?/br> 『看你這樣子都快認(rèn)不出來了,心疼?。 ?/br> 『嗯嗯,這邊都很好,他看起來還可以?!?/br> 『外表看起來可以,心里面不知道,我沒多問。』 趙云南眼睛馀光好似看到我走來,轉(zhuǎn)頭看我一眼,他將手機(jī)轉(zhuǎn)往我這方向,對電話那一頭的人說:『我掛了,要相親,江湖救急的人來了?!蝗缓笏蛭遗e手打招呼:「浮萍!這呢!」 我指著他的手機(jī),還照著我呢,我可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想亂曝光:「你掛了沒阿?」 「掛了掛了,早掛了?!冠w云南將耳麥拿下,手機(jī)順手放回口袋里。「今天的相親對象還沒來。」 我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來,調(diào)侃他:「你趙云南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黨、名震上流,居然也有讓你等人的時候!」 趙云南伸出一隻食指比在嘴唇前:「噓,做人要低調(diào)點,雖然你說的是實話,我們還是要謙虛??!」 「可我肚子餓了?!刮颐业奈福骸赣袥]有對方電話,催催她?」 話聲剛落,一陣急促又熟悉的聲音響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與趙云南同時抬頭,三個人皆驚了一下。 「你!」我驚訝的看著對她:「葉若!」 葉若同樣驚訝的比著趙云南:「所以,是我們兩個要相親嗎?」 趙云南哭笑不得:「早知道是你,我就不用找浮萍來擋了,還要多花一個人的餐費?!?/br> 我立刻瞪他一眼,他悻悻然的噤聲,小氣鬼一個,以后還要不要我救了? 葉若是我大學(xué)時的好朋友,與趙云南、余文民都熟識,她曾經(jīng)暗戀過趙云南一陣子,但知道趙云南是男同的熊族后,就死心了。 葉若坐下來笑著:「真是太有緣了,畢業(yè)后都沒見面,剛好趁這時小聚一下?!顾笥铱纯矗骸赣辔拿駴]一起來?」 「她來當(dāng)擋箭牌的,他來做什么?」 「我們分手了?!?/br> 我與趙云南幾乎是同時開口,趙云南睨我一眼,意思是我多嘴。 葉若尷尬的笑笑:「這樣啊,那...下一個男人或許會更好?!?/br> 趙云南轉(zhuǎn)移話題,喚來服務(wù)生:「點餐!點餐!」 服務(wù)生過來幫我們從湯品、前餐、主菜、附餐點了一遍后,趙云南開始發(fā)揮他的聊天模式,天南地北的與葉若談畢業(yè)后所發(fā)生的事情。 我靜靜的吃著前菜,默默看他們聊天。 當(dāng)初我感受到余文民對我有所不同,葉若也算幫了忙。 還記得那天我每個月的小日子來了,平常不痛經(jīng)的我,卻在第二天肚子痛,雖然算可忍受程度,但還是讓我很不舒服。 我提早到教室,撫著肚子趴在桌上,沒注意到余文民已經(jīng)坐在我身邊,也沒注意到他一直晃頭晃腦的注意我怎么了。 直到葉若坐在我另一邊,往我手臂不客氣的用力一拍:「你怎么了?」 我抬起頭無力的看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坐在另一側(cè)的余文民,直接對葉若說:「我月經(jīng)來了,以前都不會經(jīng)痛,這次不知道怎么了,好痛。」 葉若頓了一下,神情有點怪異,眼神越過我往我身后看,我跟著她回頭,看到余文民我驚訝的要跳起來:「你什么時候來的?」 余文民尷尬的笑笑:「比葉同學(xué)還早來,我坐在你旁邊有一陣子了?!?/br> 我既驚又恐:「那,我們剛剛說的,你都聽到了?」 余文民倒是很坦蕩:「都聽到了,沒關(guān)係,這事很正常,我也有meimei的,要不我去幫你買止痛藥吧?」 我搖搖頭:「要上課了,我忍過這節(jié)課就好。」 葉若笑得很詭異,對余文民揮揮手:「你去買吧,快去快回!讓浮萍幫你做筆記就好?!?/br> 余文民二話不說,站起身直衝出教室,我不解的望著葉若:「為什么?這樣麻煩他我很不好意思的!而且我能上完這堂課就不錯了,還做筆記!」 葉若一臉受不了的看著我:「我該說你遲鈍還是呆,那余文民都坐在你身邊一兩個月了,你以為他只想跟你當(dāng)朋友?」 我反問她:「當(dāng)同學(xué)?」 葉若反應(yīng)更大了,兇狠的瞪我一眼:「林浮萍,我說你就是個北七,余文民暗戀你啦!你剛趴著,都沒看見他的神情有多焦急,可是他又不敢碰你,也不知道怎么問你,整張臉就寫著[我很喜歡你,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表達(dá)]的表情?!?/br> 我有點無辜:「說就說,兇我做什么?我現(xiàn)在是病人。」 葉若在我耳邊竊竊私語:「我是給他表現(xiàn)的機(jī)會,我也想看看他會買什么來?!?/br> 「不就止痛藥?」 「打個賭?一定不止,輸了請一頓午餐。」 「不可以超過200元?!?/br> 「小氣鬼?!?/br> 打賭結(jié)果我輸了,余文民一整堂課都沒有回來,下課了才看到他提著一大袋購物袋,出現(xiàn)在我與葉若面前。里面除了止痛藥,各種尺寸的衛(wèi)生棉各一包,還有不知哪弄來的紅糖水與一盒巧克力。 我愣愣的看著這些物品,余文民趕緊解釋:「我不是變態(tài),我說了我有meimei的,我想說你不舒服,這節(jié)課后應(yīng)該就回宿舍休息了,所以幫你把東西買齊,紅糖水補(bǔ)血,聽說那個痛的時候,吃甜的也會比較舒緩?!?/br> 我轉(zhuǎn)頭看向葉若,她得意洋洋的對我jian笑,拍拍我:「一頓飯,記得啊!余同學(xué),你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宿舍吧?!?/br> 說完葉若給我們一個華麗轉(zhuǎn)身的背影快步離去,留下無言的我與憨笑的余文民。 我們相對無言的走到宿舍樓下,余文民將那一袋東西給我,我想,我要跟他說清楚,我覺得我們雙方家世好像差太多了,不該讓他有過多遐想。 「余文民,我現(xiàn)在對感情...」 我話沒說完,他就打斷我:「??!我約了云南打球,我先走喔!你好好休息。」 「我...」 我還急欲說什么,他鄭重的打斷我:「不要有壓力,好嗎?我們是同學(xué),互相照顧不是應(yīng)該的嗎?先走了,掰掰喔!」 我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卻是無法再說什么.... 「小姐小姐!」我面前的桌子被趙云南敲了三下:「你最近恍神很嚴(yán)重喔!要不要去看個醫(yī)生?」 「你才有病?!刮业伤谎?,看向葉若:「剛說到哪了?」 葉若看我一眼,了然的笑笑:「我問你現(xiàn)在工作的如何?以后有什么打算?」 「喔,工作就這么繼續(xù)做下去吧!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說囉!」反正我就是個社畜,沒什么遠(yuǎn)大理想與豪情壯志。 生活不就這樣?雖然身邊的人皆是過客,日子還是一樣要過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