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風不偷月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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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明章說:“孟燾就是這個意思,這兩天選型組連續(xù)開會,技術(shù)組長的人選就快定了?!?/br> 兩個人相視一眼,考驗來臨,這場婚禮就像是中場休息,調(diào)劑心情解解悶。 “嘭”的一聲,樓下鳴放禮炮,新郎新娘到了。 項明章不緊不慢地穿西裝、戴袖扣,楚識琛心說真會擺譜,催促道:“項先生,別耽誤了吉時?!?/br> 項明章說:“孩子都懷上了,還介意這迷信的三五分鐘?” 楚識琛又道:“別那么刻薄?!?/br> “我說實話而已,姓項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混賬?!?/br> “包括你?” 項明章眼中帶笑,全落在楚識琛的身上:“我還不如項如綱呢,他好歹抱得美人歸,我讓人家?guī)臀医墏€腰封都不肯?!?/br> 楚識琛往外走:“我怕失手勒死你。” 項明章落在后面,樓梯周折幾遭,到一樓,前中后三個廳都站滿了人,新郎新娘一起眼巴巴地等著。 人太多,怕項行昭受驚,都不敢貿(mào)然動作,項明章姍姍來遲,項琨立刻語氣和藹地說:“明章,你可算下來了,把爺爺推出來?!?/br> 大伯母趕忙補了一句:“明章,辛苦啦?!?/br> 眾目睽睽,項明章暫時收起狼尾巴,教養(yǎng)極好地笑了笑,幾分鐘后,他把項行昭從療養(yǎng)室推出來,宣布道:“新人準備行禮吧?!?/br> 項行昭精神不錯,到主客廳,項明章把他扶坐在沙發(fā)正中,他似乎不明白在辦喜事,嚴肅的樣子透出過往的余威。 項如綱牽著秦小姐,一齊叫了聲“爺爺”。 項琨在旁邊說:“爸,今天如綱結(jié)婚,你的長孫成家了?!?/br> 項行昭遲緩地應(yīng)和:“結(jié)婚,明章……結(jié)婚?!?/br> 項明章?lián)崞巾椥姓训囊r衫領(lǐng)子,盡顯親昵:“爺爺,不是我結(jié)婚。” 齊叔備好了紅包給項行昭拿著,新人敬了茶,項行昭哆哆嗦嗦地舉起紅包,塞進項明章懷里:“給你,乖?!?/br> 廳堂中盡是親友,直系的,旁支的,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對于項行昭只認項明章的反應(yīng),大家除了笑一笑,沒別的法子。 楚識琛立在偏隅,仗著個子高窺見一些細微的表情,尷尬,忍耐,不甘心,隱匿在甜蜜的新婚氛圍里,變得微不足道。 行了禮,要拍照片,第一張是全家福,只有項明章沒有父母在場,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 楚識琛悄悄從別墅出去了,花園里依舊熱鬧,傍晚才去酒店,廚房準備了餐點給賓客墊肚子。 小孩子很多,草坪上擺著游樂設(shè)施,楚識琛停在一旁偷聽童言稚語。 從前他參加過不少喜宴,可那個時代,一切歡喜都像浮在天空的云,很輕,很夢幻,不知什么時候會降落一道雷電,讓短暫的靜好蕩然無存。 只有小孩子永遠天真,楚識琛想遠了,忽然一個混血小男孩跑過來,rou嘟嘟的,是新娘的花童之一。 楚識琛問:“有事嗎?” 小男孩說:“能不能幫我拿一個杯子蛋糕?” 楚識琛拿了一個給他,看見項明章從不遠處走過來,還沒開口,小男孩先喊了一聲:“明舅舅?!?/br> 項明章居高臨下地問:“說謝謝了么?” 小男孩叫丹尼爾,是項環(huán)的外孫,也就是項明章表姐的孩子,隨父母定居在海外,他對楚識琛道了謝,低頭開始吃蛋糕。 項明章嫌他礙事,說:“找別的孩子玩兒去。” 丹尼爾道:“舅舅,你帶我去活動室玩國際象棋吧?!?/br> 項明章說:“今天家里人多,活動室沒位置?!?/br> 丹尼爾想當然地說:“把他們趕走?!?/br> 楚識琛不禁訝異:“這么霸道啊?!?/br> 丹尼爾說:“跟舅舅學(xué)的?!?/br> 項明章煩道:“小洋鬼子,學(xué)點好的?!?/br> 楚識琛被這對感情不睦的甥舅逗笑,正好他覺得沒意思,說:“我也想玩。” 項明章陪楚識琛返回別墅,丹尼爾跟在后面,二樓書房有一套水晶象棋,兩個大人遷就小孩,坐在地毯上博弈。 楚識琛掌白棋,剛下一半,項如緒找上來,把項明章叫走了。 丹尼爾被殺得片甲不留,第二局開始前,商量道:“哥哥,你能不能讓我贏?” 楚識琛問:“憑什么?” 丹尼爾扭了扭小領(lǐng)結(jié):“等你結(jié)婚,我給你當花童?!?/br> 楚識琛忍俊不禁,當花童又吃蛋糕又領(lǐng)紅包,這股不吃虧的精明勁兒估計也是跟項明章學(xué)的。 第二局沒下完,丹尼爾眼看又要輸,嘟囔道:“舅舅怎么還不回來?!?/br> 楚識琛看了眼手表,項明章離開半個小時了,今天的場合應(yīng)酬起來估計難以脫身,問:“還玩嗎?” 丹尼爾沒了斗志,一骨碌爬起來:“我去找舅舅來報仇?!?/br> 楚識琛拍了拍褲腳的褶痕,仰頭看向一旁高及天花板的書柜,中外典籍,琳瑯滿目,不等他掃視一遍,丹尼爾匆匆跑了回來。 “舅舅忙著呢,不會上來了?!?/br> 楚識琛問:“他在干什么?” 丹尼爾露出頑皮的表情:“舅舅在和伴娘jiejie相親,大家都圍著他們,好奇怪呀,伴娘為什么不和伴郎在一起?” 楚識琛解釋:“因為伴郎和伴娘沒有結(jié)婚?!?/br> 丹尼爾似懂非懂:“那伴娘要是和舅舅結(jié)婚,就變成我舅媽了,哇哦,這么突然啊?!?/br> 楚識琛在小孩子面前不動聲色:“是不是不玩了?” 丹尼爾撲來親了他一口,當作吻別,然后又跑出去了。 楚識琛收拾殘局,心不在焉地碰倒了一枚棋子,是白皇后,倒在棋盤上,從后翼滾到了王翼。 在俱樂部那天,項明章拒絕了當伴郎,說無論伴娘什么性子,他都沒興趣認識。 那現(xiàn)在算什么? 動搖了,還是逢場作戲? 楚識琛掏出手機,猶豫片刻撥通項明章的號碼,響過三聲接通了。 “喂,識?。俊?/br> 如斯親切,可惜只在耳邊,不在身邊,楚識琛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貪心,他既克制又沖動,委婉且心機,說:“什么時候去喂芙蓉鳥?” 項明章道:“我走不開?!?/br> 楚識琛明知故問:“為什么?” 項明章回答:“在陪人家聊天?!?/br> 楚識琛低下頭,伴手禮丟在棋盤一旁,他打開,最后道:“書房能不能抽煙?” 手機里靜了一會兒,項明章說:“可以?!?/br> 掛了電話,項明章從樓梯拐上二樓,在會客室被糾纏半天,做客的親戚多,不好讓堂兄和新嫂太沒面子。 丹尼爾那個小鬼頭來回晃蕩,他猜楚識琛一個人留在書房里,便不管那么多了,剛脫身,“問責”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項明章快步走到書房,門虛掩著,他推開頓在門口。 楚識琛慵懶地坐在織錦地毯上,一條長腿微曲,骨感的腳踝壓住了棋盤一角,他不似平常挺直脊背,躬著一點,低頭從銀色的鋁管中抽出一支雪茄。 伴手禮中沒有剪刀,楚識琛徑直將雪茄送口,牙齒雪白,他精準地咬下茄頭,輕輕一吐,同時抽出一根長梗火柴,整套動作利落又嫻熟。 書房做了避光處理,不開燈有些暗,火柴劃亮,一簇火光瞬間照亮楚識琛驕矜的面目。 點燃了雪茄,楚識琛晃動手腕,火熄滅了,他夾著烏色的雪茄抬到唇邊,裹吸著,另一只手垂下,捻起一枚晶瑩剔透的水晶棋。 待項明章緩過神,走進來,楚識琛輕巧抬眸,呼出一片淺淺的薄霧。 項明章盯了許久,問:“你會抽雪茄?” 楚識琛漫不經(jīng)心地說:“不過是吞吐而已,有什么不會?!?/br> 項明章道:“以前沒見你抽過。” 楚識琛承認:“心里不痛快的時候才想抽一支。” “是么?!表椕髡虏壬系靥?,一步步走近,“我們項家的大喜日子,你為什么不痛快?” 楚識琛仰著臉,回答:“因為你怠慢我?!?/br> 項明章朝他伸出手:“那我們現(xiàn)在去喂芙蓉鳥?!?/br> 楚識琛拒絕:“坐得腿麻,不想動?!?/br> 項明章彎下身子,摟腰勾腿,直接把楚識琛從地毯上打橫抱了起來。 身體驟然騰空,楚識琛驚慌地環(huán)住項明章的脖頸,差點掉了指間的雪茄。 書房的門大敞著,楚識琛緊張得忘了裝模作樣:“放我下來?!?/br> 項明章說:“不放?!?/br> 楚識琛道:“你想干什么?” 項明章抱著楚識琛走到看書的榻邊,把人穩(wěn)穩(wěn)放下,順勢單膝落地擎在一旁,近乎咫尺,堵死了楚識琛的去路。 雪茄一股焦香味,項明章問:“聽說是很有名的牌子,味道怎么樣?” 楚識琛倚著圓枕說:“不錯?!?/br> 項明章道:“給我嘗嘗?!?/br> 楚識琛從未跟別人分食過一支雪茄,他被困臥榻,反抗不得,抬手把雪茄送到項明章的唇邊。 項明章偏頭躲開:“太嗆了,我要二手的?!?/br> 楚識琛微怔,盯著門外的走廊,聽著窗外的笑語,他含住雪茄輕嘬一口,再拿開,余煙繾綣,項明章迫不及待地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