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風(fēng)不偷月 第8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黑霧侏儸紀(jì)、當(dāng)翹家伊澤帶走意欲返國的雷玟、黑雨x食人鬼x美女rou奴隸們、她鄉(xiāng)(百合,女性主義現(xiàn)實向正?。?/a>、和閨蜜男朋友合租之后、心有惡念、貳拾【強取豪奪1v1高H】、我只是心碎成了很多片(NPH)、狩獵季節(jié) (NPH)、分身伴侶(1v2)
項明章在坦白:“這本來是我要給你的禮物?!?/br> 絞絲鏈子一直晃,閃爍銀光映入沈若臻的黑眼珠,他一眨不眨地問:“那為什么不給我?” 項明章罕見地謙虛了一次:“我沒有姜太公的本事,怕人家不上鉤,所以要留一點誘餌?!?/br> 沈若臻說:“現(xiàn)在該收竿了嗎?” 裝表的絲緞盒子都現(xiàn)身了,項明章說:“不,是完璧歸趙?!?/br> 沈若臻卻搖了搖頭:“懷表我不要了?!?/br> 項明章臉色微變,下一秒沈若臻攀上他的肩膀,回抱住他,說:“我來到這里千金散盡,一無所有,這只懷表是我舊時最珍貴的東西,如今被我最珍惜的人找到,一切正好?!?/br> 項明章裝傻:“我聽不明白?!?/br> 沈若臻輕側(cè)臉頰,細(xì)鏈貼在他鬢邊,他第一次這樣輕浮,卻也羞怯:“這是我給你的信物,請問你只要懷表,還是連我也要?” 窗外云雷滾動,悶了一天的雨傾盆而下,三日期限已經(jīng)到了,項明章要辦的剛好辦完。 他反悔地說:“大雨難行,今晚你要再留一夜了?!?/br> 沈若臻被箍得氣息微亂:“你要做什么?” 項明章目光灼人,把欲念和渴求說得光明磊落:“我只是個不吃虧的生意人,以為你是失憶的紈绔都忍不住動了心,不能把持,現(xiàn)在你沈若臻在我身邊,我當(dāng)然要嘗嘗什么是光風(fēng)霽月?!?/br> 沈若臻手心都愧出了汗,覆上項明章的后頸,勒在腰間的手臂猛地收緊,他雙腳懸空,被項明章端抱了起來。 “你太抬舉我了?!鄙蛉粽榈拖骂^說,“我不過是一個偷了別人身份的小人。” 換成項明章仰臉,唇峰迫不及待蹭過沈若臻的嘴角。 他沉聲哄道:“那就再和我偷一段風(fēng)月吧?!?/br> 第75章 項明章端抱著沈若臻上樓梯,大雨喧沸蓋住了踏實的步伐,他托著滿掌柔軟捏了捏,問:“這幾天在哪個房間睡的?” 沈若臻都不記得上次被人這樣抱是幾歲了,他環(huán)著項明章的脖頸,說:“你走時的那一間?!?/br> “不悶么?”項明章道,“趙管事沒告訴你主臥房在二樓?” 沈若臻說:“你這個主人不在,我怎么好意思登堂入室?!?/br> 他的意思是“房主”,項明章偏要曲解:“野貓難馴,靈團(tuán)兒根本不把我當(dāng)主人,你替它寬慰我一下也好?!?/br> 可惜沈若臻來自舊社會,沈公館的仆人有半個銷售部那么多,他在襁褓時就被喊著“小少爺”,“小主子”,沒想到二十一世紀(jì)還存在這種思想。 他不理解:“是如何定義的?” 項明章說:“定義什么?” 第一次遇見錢樺的時候,對方就問過他沈若臻摸著項明章的西裝駁領(lǐng),照搬道:“你是主還是奴啊?!?/br> 項明章剎停在臺階上,用鼻尖頂了頂沈若臻的下巴,隨后加快了步子,回答:“今晚你就知道了?!?/br> 旋轉(zhuǎn)樓梯走不完似的,沈若臻伏在項明章的肩頭,耳邊氣息漸重,他道:“沉的話就放我下來。” 項明章擅長攀巖、搏擊,每年深冬休假會去北歐的林場狩獵,他的確呼吸不穩(wěn),心跳加快,卻不是因為累。 邁上最后一階,項明章抱著沈若臻拐上三樓,穿過客廳,偏僻的西走廊盡頭有一間不大不小的起居室。 房中漆黑一片,門關(guān)上,項明章把沈若臻抵在門后親上去。他們不是第一次接吻,但沈若臻第一次主動探了舌尖,惹得項明章恨不能就地行兇。 直到沈若臻缺氧,招架不住地?fù)崦椕髡碌暮箢i求饒,兩個人稍稍分開,仍在咫尺,他輕聲坦白:“過去我沒有跟別人親熱過?!?/br> 項明章說:“我知道?!?/br> 尾音未斷,項明章又迫不及待地吻上沈若臻的臉頰,抱著人轉(zhuǎn)身走到床邊,一齊栽倒下去,他伸手捻燃臺燈,淺色的光束在床頭暈開。 入冬換了雙層鵝絨毯,兩個人的重量壓出一片不深不淺的凹陷。 沈若臻仰躺著,項明章解他的襯衫紐扣,剛解了兩顆,他習(xí)慣性地用手背遮蓋住眉目。 衣裳都沒脫,就害臊了嗎? 項明章假裝解不開,一顆扣子勾弄了半晌,沈若臻納悶兒地放下手,中了計,猶豫著自己去代勞。 項明章得逞地攥住他的手,扣著指縫按在被單上,反咬一口地說:“不要亂動?!?/br> 沈若臻已然有種被掌控的錯覺,他試圖分散注意:“你從杭州趕回來還沒有吃晚飯?!?/br> 項明章心里明鏡,配合道:“嗯,你今天吃了什么?” 沈若臻一整天沒吃東西,惦記著項明章回來,不覺得餓,他拿昨天的晚餐充數(shù):“桂花湯圓,吃了仨。” 項明章開始敷衍:“哦,好不好吃?” 腰間驀地沒了管束,沈若臻竭力維持著從容:“其實趙管事預(yù)備了很多菜,這幾天他辛苦了?!?/br> 項明章不滿地說:“提別人干什么,他哪有我辛苦?!?/br> 拋在床尾的衣服窸窣滑落,沈若臻又道:“書房有本書是公司的,你借了沒還?!?/br> “公司都是我的,把圖書館關(guān)了都不要緊?!表椕髡碌恼Z氣不可一世,動作卻溫柔,托起沈若臻腳踝褪下了棉襪。 腳趾微蜷,沈若臻已搜刮不出什么:“你最喜歡辛棄疾哪首詞……” 項明章忽然傾身,從床頭柜的抽屜拿了東西,說:“我改喜歡柳宗元了,寫一幅《籠鷹詞》送給你好不好?” 沈若臻問:“你拿的什么?” 項明章認(rèn)為不必回答,用一用自然就知道了,此刻他是鷹,牙尖爪利心腸硬,帶著生吞的渴望念道:“壽然勁翮,下攫狐兔。” 沈若臻被項明章灼熱的眼神懾住,腦子燒得空白,心跳和窗上的雨滴一起咚咚作響。 “怎么不吭聲了?”項明章居高臨下,壞心地戲謔,“是不是舊社會規(guī)矩多,沈少爺害羞了?” 沈若臻為了顏面:“文明發(fā)展才有新社會,舊社會野蠻多了,不然過去的人怎么會有三妻四妾?!?/br> 項明章故意問:“那你沈少爺娶妻納妾了嗎?有沒有養(yǎng)過外室?是否定過親?私下有沒有一擲千金捧過男旦?” 沈若臻叫他問得發(fā)蒙:“沒有,項先生是不是小說看多了?!?/br> 項明章改口:“我忘了,你是復(fù)華銀行的行長,日理萬機,潔身自好?!?/br> 他說著探出手,俯下身與沈若臻額心相抵:“那你第一次自瀆是什么年紀(jì)?” 沈若臻惶然緊閉著唇齒。 項明章又問:“對誰動過春心嗎?是鐘情溫文爾雅的儒商,還是精明貪婪的jian商?” 沈若臻不禁輕輕彈動了一下,“刷”地紅了臉。 項明章稍怔,他高估了沈若臻,從海里撈出來住過重癥監(jiān)護(hù)室,敢在哈爾濱跳河,通宵加班還能坐有坐相,站有站相,這樣的一副身體,卻生澀得耐不住一點考驗。 項明章直起身,似是憂嘆了一聲:“沈行長,今晚你怎么辦啊?!?/br> 沈若臻難堪道:“……紙。” 項明章沒給,下床把人打橫抱起,進(jìn)了里間的浴室。 水流聲和風(fēng)雨混合,或急或緩,堪堪遮蔽了房間里交錯的雜音,一扇胡桃木門擋住了冬夜里的春光。 墻角一尊落地鐘,分針轉(zhuǎn)過三周,鐘擺搖曳上萬次,浴室的門再度打開了。 項明章的短發(fā)早已晾干,沈若臻偎在他肩窩,奄奄一息地半闔著眼睛,深藍(lán)色睡袍襯得面容有些蒼白。 項明章繞過床尾,走到窗邊把沈若臻放下。 光腳踩著地毯,沈若臻微微搖晃,然后被項明章握住雙臂扶穩(wěn),他不剩幾分力氣了,試圖靠進(jìn)項明章的懷里偷懶。 結(jié)果撲了空,項明章捉著他轉(zhuǎn)了半圈,正對著四方的玻璃窗。 沈若臻掀開緋紅的眼皮,視線聚焦,恍惚明白了項明章為什么抱他來這個房間,原來可以眺望到那片湖,以及岸東稚嫩的水杉林。 項明章從背后抱住他,說:“看見了嗎?” 沈若臻點點頭:“嗯?!?/br> 項明章問:“當(dāng)初為什么要在水杉林拍照片?” 沈若臻回答:“那些水杉高聳參天,我羨慕那種生命力?!?/br> 深藍(lán)睡袍的腰帶系得很緊,項明章沒碰,說:“我也這么認(rèn)為,所以……” 沈若臻不禁回過頭,還沒來得及出聲,耳畔是項明章掐著時機的后半句:“所以你望著樹的話,會不會撐得久一點?” 一扇窗隔開,連綿密林晃動,直至風(fēng)雨停歇。 后半夜下了霜,玻璃凝結(jié)一片白色的晶花,沈若臻右手撐著窗臺,溫暖的左手掌按在窗上融化出印記。 不知是不是錯覺,天空的顏色變淺了。 終于,沈若臻折腰傾倒,整根脊梁麻痹得近乎尖叫一聲,卻是啞的,尾音顫抖著像哭。 項明章?lián)碓谒澈?,支撐著他,環(huán)抱著,心疼只占了三分,剩下過半是不知足,還要假意體貼:“嗓子痛不痛,喂你一口水喝?” 旁邊桌上的托盤里擺著茶具,項明章倒了半杯,從后托起沈若臻的雙腮,一捏,灌進(jìn)一口冷茶。 怕沈若臻唇齒打戰(zhàn)咽不下去,項明章偏頭吻住,手掌下移至對方脆弱的頸間。 “嗚……” 喉結(jié)挨著掌心滾動,咽了,項明章放下手,重新把沈若臻抱緊。 擅長撥珠,精通計算,沈若臻卻早已困頓得認(rèn)不清座鐘上的數(shù)字,他渾渾噩噩,閉上了眼睛。 一字一頓,如說愛語,項明章在最后一刻叫他的名字:“沈、若、臻……” 左手從窗上滑落,沈若臻嗚咽著昏厥過去,錯過了一個掌印大的黎明。 作者有話要說: 補:砉hua然勁翮he剪荊棘,下攫狐兔騰蒼茫。出自《籠鷹詞》。 第76章 一夜情事結(jié)束,項明章把沈若臻抱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