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禮物
周憷清連滾帶爬的沖進樓下的廚房里,用新的食材給自己做了頓晚飯。 她邊吃邊流淚,忍著惡心把飯菜全部吃光。 然后拍了個照片發(fā)給陸宴臣:想跟你一起吃飯。 她給自己洗了個澡,又把他的衣服迭整齊放回衣柜里。 她把房間打掃了一遍,把散落在地毯里的藥粒都掃進了垃圾桶。 周憷清躺在床上,頭疼得清醒,她睡不著。 她又爬起來,拿了一件他的外套,去他的書房里。 陸宴臣是一個很整潔,做事很有條理的人。 她坐在他的辦公椅上,那里還殘留著他的氣味。 房間開了暖氣,她抱膝蜷縮,身上裹著他的外套。 外套上還有淡淡的香水味,是她調(diào)劑的那瓶香水。 周憷清從小嗅覺就極其靈敏。 父母笑她是小狗鼻子,什么細微的味道她都能聞得出來。 她記憶里的爸爸mama還很年輕,喜歡抱著她,帶她一起出去玩。 mama說她以后會成為一名出色的調(diào)香師。 她被爸爸抱在手臂上,童聲童聲的問:那萬一做不了出色的調(diào)香師怎么辦。 爸爸說那就花錢給她開一家公司,只要她開心。 周憷清抹了抹眼睛。 可是后來她沒有mama了,也沒有了爸爸。 她既沒有當成調(diào)香師,也沒有那家爸爸給她開的香水公司。 她對氣味似乎全然沒了興趣。 她制了第一瓶也是最后一瓶香。 把它送給了陸宴臣。 她將她父母曾經(jīng)的希望,都轉(zhuǎn)贈給了他。 她想,如果爸爸mama還在的話,也一定很喜歡他。 也許是得知了陸宴臣要回來的消息。 也許是藥效還沒完全消下去。 周憷清就這么在辦公椅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正被熟悉的氣息環(huán)繞著。 她在陸宴臣的懷里。 陸宴臣睡得正熟,呼吸平穩(wěn)。 眼下帶了點烏青。 房內(nèi)的窗簾被他拉開一層,隱約能看到窗外的光。 原來是白天。 她抬起頭看了下窗外,又重新窩回他的懷里。 她輕手輕腳的抱著他的腰,想親他,又怕吵醒他。 最后還是忍不住的親在了他的下巴上。 那里長了些胡茬,有點扎人。 周憷清就這么看著,直到陸宴臣睜眼,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早。”他碰了碰她的唇,嘴唇因為睡眠而有點起皮。 她也碰了碰他的唇,回他一個“早?!?/br> 陸宴臣笑,將她抱得更緊,問她怎么在辦公椅上睡著了。 周憷清說想他,沒他睡不好。 陸宴臣摸摸她的背“那我下次早點回來,好不好?!?/br> 陸宴臣沒有問她要不要跟著他一起出差。 她曾經(jīng)拒絕了他很多次,如今陸宴臣也不會再問了。 他只會壓縮著自己的時間,只為能早一點回來陪她。 周憷清不忍看他眼下的烏青,將視線移到他旁的部位上。 陸宴臣的右耳有一個耳洞。 她曾經(jīng)好奇,問他怎么打耳洞只打了一個。 陸宴臣說剛打完一個,就被催著回去開會了。 周憷清那會聽了回答,還頗為詫異的啊了一聲。 “這里?!彼嗣亩?,換了個問題“當初為什么想去打耳洞?” “因為太忙了吧?” 那個時候陸宴臣剛到m國沒多久,每天都過得格外的充實忙碌,要上課修學分,還要開拓市場。 確實很忙。 “是為了緩解壓力嗎?”她又問。 “算是?!标懷绯加珠]上眼,少有的賴起了床“還有就是,想嘗一下他們的叛逆期都會干的事。” 周憷清默然。 陸宴臣從童年開始,就走著被安排好的道路。 所謂的叛逆期,對他而言可能就是被一場場會議堆積起來的年月。 陸宴臣多瞇了會,而她也貪戀他的懷抱,不愿起身。 她聽著他的心跳,漸漸的也閉上了眼。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陸宴臣沒有起床,穿著睡衣倚坐在床頭。 被子上放著份文件。 她湊過去看了眼,看到了周家兩個字。 “這是,要同他們合作嗎?”她抿了抿嘴。 “嗯,可能會?!彼麑⑽募卮永铮哪槨梆I了嗎?” 周憷清點頭,說有點。 陸宴臣問她想吃什么,要不要喊人來家里煮。 周憷清支起身子,手腕上落下一抹冰涼,她垂頭看去。 一條熟悉的手鏈落在她的手背上。 這是mama以前的手鏈,曾經(jīng)被她二嬸占為己有。 她抬頭看著陸宴臣,他也看著她,溫聲對她解釋“我聽說你mama以前也有一條,也不知道是不是?!?/br> “聽說這次那邊的拍賣會上有,我就過去看了下?!?/br> “哦,還有這個。” 他從那份文件里重新拿出一張紙,遞到她的面前“我收購了一家小型香水公司,你看看,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