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執(zhí)念(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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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醫(yī)院折騰了一輪,回到家已經(jīng)十點多了,幸好骨頭什么的都沒受傷,就是手背和背部的大片瘀血看起來很怵目驚心,書懷學(xué)長回程的時候連笑都笑不出來,大概也有點無奈我老是不將個人安全放在第一位,卻又不愿意苛責(zé)。 一進(jìn)屋,洗過臉換完衣服就趴倒在躺椅上的我動都不想動。書懷學(xué)長喚了幾句,拗不過我耍賴,又怕弄痛撞傷的位置不敢隨隨便便抱我,只得暫時任由我當(dāng)隻海豹,自己則去幫忙處理從餐廳外帶回來的食物,畢竟我還餓著,在醫(yī)院時也不可能吃東西。 正有些恍恍惚惚,屁股就被人重重地拍了下,熟悉的娃娃音隨之響起。 「誰教你這么亂來的!我有沒有!說過!你不聽就是不聽!」一頓一拍,但蘿莉精靈小小的手掌其實根本打不痛,我只意思意思地哼了兩聲。大概見我沒什么反應(yīng),梧桐居然直接往我背部瘀青的地方狠狠戳下去。 「啊啊啊啊??!」發(fā)出慘叫,我差點哭出來,從海豹瞬間變成蝦子,委屈巴巴地說:「又不是故意的,當(dāng)下如果我沒去救,思昀會直接面朝階梯滾下來耶!而且樓梯是大理石臺階,那樣撞上去絕對重傷,不是開玩笑的?!?/br> 手扠腰飄浮在躺椅旁邊,梧桐整張臉皺得跟包子一樣,但姑且算是被我的解釋說服了,沒再繼續(xù)氣噗噗的,而是轉(zhuǎn)頭對端了晚餐過來的書懷學(xué)長伸手……伸頭發(fā)。 「給我?!顾[眼冷哼,「可憐她才睜隻眼閉隻眼,結(jié)果就造反了,我讓元祈明天把她送走,省得惹事。」 白元祈是我們這個轄區(qū)的新任使者,來自相當(dāng)大的使者世家,且始終看我很不順眼,大概新官上任三把火吧?還特地警告過非使者的我不要越權(quán),話里話外都在諷刺我只是運氣好擁有天賦才會受湖神跟梧桐的眷顧。 然后我明白了……啊,原來她是在嫉妒啊。 不喜歡和人起衝突,之后只要遠(yuǎn)遠(yuǎn)見到白元祈我就會繞道而行,能讓使者解決的問題都盡量不去碰,即使求到我面前來了,也會委婉地以自己是門外漢的理由請對方去找使者處理。 梧桐倒是贊同我不攬事,所以白元祈不禮貌的找碴舉動并未引起梧桐不滿,反而很愿意協(xié)助她或支使她,兩人的關(guān)係莫名和諧。 在小桌子上放下我的餐碗,書懷學(xué)長從口袋中拿出那片樹葉交給梧桐,用頭發(fā)捲走葉片的梧桐將之暴力甩了兩下,女鬼居然硬生生從葉子里飛出來,在空中轉(zhuǎn)了好幾圈,不說,我還以為梧桐在打陀螺…… 被甩出樹葉的女鬼呈現(xiàn)茫然狀態(tài),似乎完全搞不清楚狀況,表情空白幾秒,視線才聚焦到前方的梧桐身上。 「對、對不起!請不要送我走,我想待在他身邊,我不會再惹事了,真的真的!拜託你,我一定要留在他身邊,我不能走!」認(rèn)出了梧桐,女鬼立刻趴伏在地上直哆嗦,害怕會被強制打包。 我默默在躺椅上盤腿坐好,伸手去搆小桌子上的碗。見狀,書懷學(xué)長跟著在躺椅一側(cè)坐下,將碗拿到手里,看看我的手又望著我無聲詢問,而我困窘地連忙搖頭,示意要自己吃,否則晚點肯定會被梧桐嘲笑。 他輕手輕腳地將碗放到我手中,確認(rèn)我真的能自己拿碗拿湯匙吃飯,才將注意力放到正在對話的梧桐和女鬼身上。 「他看不到你,也感覺不到你,你纏著他又能怎樣?。俊刮嗤]揮手,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jīng)壞了他兩次緣分,這是第三次!我不相信你會停止。得不到就乾脆毀掉,這種心思太噁心了,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嗎?」 被嚴(yán)厲地教訓(xùn),女鬼愣怔了老半天,回神后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我皺著眉頭,艱難地將嘴里的食物嚥下,覺得耳膜都在嗡嗡作響,書懷學(xué)長甚至按住了單邊耳朵,可見也受不了她尖銳的哭聲。 「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我才十七歲,為什么就要死掉?我還有好多事沒有陪他做,我想要跟他一起變老……我想要一直一直跟他在一起??!為什么要長什么該死的腦瘤?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我不能活下去啊……」 生死有命,這個問題我們?nèi)魏稳硕紵o法給她完美的答案;只是,基于這樣的理由,她并沒有權(quán)力去剝奪或破壞另一個人的人生,畢竟那不是人為的,即使是人為,私刑與否也還存在著爭議。 原本就板著臉孔的小蘿莉被哭得更不耐煩了,梧桐最討厭人家吵吵鬧鬧的,但難得地竟按捺住脾氣沒再開口,興許多多少少,她也能理解不能長久陪伴在重要之人身邊的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