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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狠戾侯爺占有之后(重生) 第3節(jié)

    不由的,蕭顏心底生出幾分寥落。

    就在這時(shí),她肩頭忽一暖。

    有人從身后幫蕭顏披上了水紅牡丹妝花絨緙絲披風(fēng)。

    微微側(cè)臉,原來是連翹。

    “公主,天兒這樣冷,如何緊站在這里,也不曉得暫且先進(jìn)殿避避?”

    來時(shí)并未落雪,自然也不會(huì)帶著披風(fēng)。

    目光所及,連翹身上的素錦宮裝已經(jīng)濕透,雙螺髻上也輕輕覆著層化不開的薄雪。

    顯然,眼下這披風(fēng)是連翹方才冒著大雪回千秋殿拿來的。

    倏忽地,蕭顏握住連翹正系著絲絳的手哈氣揉搓,“這么大的雪何苦跑來跑去的?!?/br>
    “只待我出來后快些回去就是了?!?/br>
    “三jiejie!”話音未落,蕭顏耳畔便劃過蕭月聲音。

    蕭月乃是文惠貴妃的唯一愛女,她只比蕭顏晚了幾個(gè)時(shí)辰出生,雖然她與蕭顏同是公主,但待遇卻完全不同。

    蕭齊羽將蕭顏視作福報(bào),始終捧在掌心寵著護(hù)著,蕭顏想要任何東西,蕭齊羽都滿足。

    但對于同日出生的蕭月,他卻從未正眼看過。

    上輩子蕭顏曾以為她同蕭月姐妹情深。

    但直到后來她才終于明白,原來這不過是她的一廂情愿。

    想到上輩子蕭月不僅多次置她于死地,甚至同燕晁珠胎暗結(jié),蕭顏便不由地咬緊牙關(guān),胸前仿佛有股氣流在不受控制地上下竄動(dòng)著。

    “月兒求三jiejie放過秋曦哥哥吧?!?/br>
    蕭月此刻聲音輕柔如春風(fēng),仿佛能將滿院冰雪都給融化了。

    若非她活過一次,眼下已經(jīng)知悉蕭月人品,不然她絕對看不出來在這溫柔和順的表面之下掩藏著的竟是顆比溝渠淤泥更骯臟三分的心。

    “月兒知道三jiejie同秋曦哥哥兩情相悅。”

    “但三jiejie無論如何不能置秋曦哥哥性命于不顧吧?!?/br>
    蕭月喜歡燕晁。

    這是蕭顏后來才知道的事情。

    上輩子蕭顏一直以為蕭月對燕晁存著的不過是兄妹之情。

    聽言,蕭顏對上蕭月向她投來的焦灼目光,“我當(dāng)然不希望秋曦哥哥為我出任何事情!”

    “娘娘說得對,有些時(shí)候不懂得放手只會(huì)害人害己?!?/br>
    不可輕聞地嘆了口氣后,蕭顏握住緊錮在她右邊胳膊上的那雙柔萸。

    “但月兒你要好生把握。”

    “秋曦哥哥是個(gè)值得托付的人?!?/br>
    聽言,蕭月目光輕動(dòng),眼角眉梢透著訝異,“三jiejie你……你莫要誤會(huì)我了?!?/br>
    “我有沒有誤會(huì)你,此刻你心里是最清楚的?!?/br>
    目光所及,蕭月兩頰仿佛飛上了天邊紅霞。

    回到千秋殿時(shí),胡永蓮正規(guī)矩地等候在院中。

    看見蕭顏,胡永蓮忙深彎了腰,“皇上請公主過去?!?/br>
    “出什么事情了?”

    蕭顏端詳著胡永蓮,此刻他滿面愁容,眉心緊緊擰成了一團(tuán)。

    “公主,豫北候已從邊境回來,眼下正在太初殿朝見。”胡永蓮目光凝重著看向蕭顏。

    聽言蕭顏肩頭微震了下。

    謝城這么快就從邊境回來是她不曾料到的。

    看來事情發(fā)展得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更快。

    按照南蕭規(guī)矩,這指婚圣旨得嫁娶雙方共同在太初殿領(lǐng)受。

    想必眼下蕭齊羽讓她過去便是為了這事。

    來到太初殿時(shí)蕭顏在門外恰聽見里頭蕭齊羽正語重心長地同謝城說著話。

    “阿顏是朕最寶貝的公主?!?/br>
    “如今交給豫北候,朕才能夠放心?!?/br>
    眾所周知,豫北候謝城是南蕭戰(zhàn)神。

    謝城打小在軍營長大,束發(fā)時(shí)便替父上了疆場指揮若定。

    南征北戰(zhàn)到如今他已是無堅(jiān)不摧,這些年來帶領(lǐng)著麾下神策軍擊東楚,滅北秦,所向披靡,從無敗績,叫敵人聞風(fēng)喪膽。

    但同時(shí)這也讓蕭齊羽心生了忌憚。

    “臣常年在外征戰(zhàn),居無定所,恐會(huì)怠慢了公主?!?/br>
    事實(shí)上,謝城也并不想蕭顏入豫北候府。

    在謝城看來,蕭顏便是蕭齊羽打算安插在他身邊時(shí)刻監(jiān)視著他的眼線。

    近兩年來謝城其實(shí)能隱隱感覺到蕭齊羽對他與日俱增的忌憚。

    話音未落,蕭顏忙推門而入,伴隨著“吱”的一聲門響蕭顏來到面前,“是啊父皇!”

    “豫北候常年在外征戰(zhàn),兒臣若跟著他必定餐風(fēng)露宿?!?/br>
    “父皇您就舍得?”

    望著蕭顏此刻向他撒著嬌的秾麗面龐,蕭齊羽不由地心生幾許愧疚。

    原來五日前蕭顏來到太初殿找蕭齊羽抗婚時(shí),蕭齊羽不僅嚴(yán)厲呵斥了蕭顏,更是動(dòng)手打了她一巴掌。

    那是蕭齊羽第一次同蕭顏動(dòng)手。

    其實(shí)若非彼時(shí)南溪水道堵塞一事正讓他心煩意亂,他是不會(huì)這般沖動(dòng)的。

    “阿顏身上的傷可都好全了?”

    聽得出來,此刻蕭齊羽言語間透著小心翼翼。

    “父皇,其實(shí)膝蓋還是有點(diǎn)痛的?!闭f著,蕭顏微微俯身,伸手揉了揉此前跪傷的膝蓋。

    不由地,她嬌媚眉眼閃過一抹痛楚表情,委實(shí)讓人心疼不已。

    看著蕭顏這樣,蕭齊羽心中內(nèi)疚更深,“既然還傷著,如何又跑出來了?”

    事實(shí)上,雖然謝城是今日剛回到的京都,但對于此前蕭顏跪求抗婚一事也略有耳聞。

    在冰天雪地跪到差點(diǎn)廢了雙膝。

    顯而易見,眼前這嬌滴滴的小公主也并不認(rèn)同這場指婚。

    聽言,他道:“皇上,既然公主腿傷未愈,不如再議婚期吧。”

    謝城這話中的推辭之意蕭齊羽自然聽得出來,旋即他斬釘截鐵道:“大可不必。”

    “眼下距離下月初六還有段時(shí)日,阿顏這等小傷定能痊愈?!?/br>
    就在這時(shí),蕭顏“噗通”跪下,眼角眉梢掛著抹嬌氣,“父皇,女兒不想嫁!”

    “阿顏快起來!不許胡鬧!”蕭齊羽目光倏忽變得威嚴(yán)。

    “女兒舍不得父皇嘛!”蕭顏抬起的晶亮眼眸里滿含著對蕭齊羽的依戀。

    雖有一瞬的踟躕,但蕭齊羽終究沒有改變想法,他鄭重著聲音鏗鏘道:“君無戲言!”

    此時(shí)此刻,無論是蕭顏,還是謝城,都已經(jīng)再明白不過。

    蕭齊羽已經(jīng)不可能收回成命。

    兩人的婚事是勢在必行。

    領(lǐng)了旨后蕭顏出來太初殿,陣陣凜冽寒風(fēng)吹得她頭腦愈加清醒。

    事已至此。

    那么眼下的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如何才能讓謝城相信她不是蕭齊羽的人。

    她可不想再像上輩子那樣日日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其實(shí)蕭顏在這次重生醒來后才真正明白,在這世上沒誰比自己更重要。

    彼時(shí)她便已然打定了主意,這輩子再不為任何人犧牲分毫。

    但,謝城絕不是個(gè)會(huì)輕易相信別人的人。

    眼下她是蕭齊羽的掌上明珠,說她心不向著蕭齊羽,這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更遑論謝城。

    “毓嘉公主!”

    謝城的聲音一如上輩子那般沉著而富有磁性。

    循著聲音回頭,蕭顏只見謝城正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朝她走來。

    那一身墨紫色錦緞朝服在潔白無垠的雪色中尤為顯眼。

    半空中仍稀稀落落的飄著鵝毛似的雪花。

    謝城來到面前時(shí)他額前兩綹發(fā)須上掛滿了碎雪,就連那鴉羽般的濃長眼睫上都凝結(jié)著層薄薄的冰霜,給他本深長的眉眼間更添了三分冷意。

    蕭顏不由的生出滿身寒噤。

    “豫北候爺有何指教?”說著蕭顏稍往后退了一小步,盡量保持著面上的冷靜。

    “臣如何敢指教毓嘉公主?!?/br>
    “唐突叫住公主,其實(shí)是想……”

    說著謝城微微將臉傾向蕭顏耳畔,聲音低沉下來,“同公主談樁交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