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太監(jiān)的廢公主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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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僵在原地,忍受著劇烈的痛意,陰冷的語氣在他耳邊:“你再好好想想,還有些什么?” 李硯撂下棍夾,瞥了眼楊子,楊子立刻會意,拿上刑具,繼續(xù)招待。 腳步聲一點一點地消失在臺階上。 濃郁的香氣飄入姜馥的鼻尖,全身的毛孔張開,姜馥舒心地坐在木桶里,白日里的疲憊此刻都融化在暖洋洋的湯池里。 水珠沾濕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順著下巴滴進脖子,消失在湯池里。 好舒服啊。 姜馥困倦地瞇起眼,微微露出一條縫。 因著身上的血腥味過于濃重,李硯習(xí)慣性地走到姜馥的寢殿,想遠遠地看她一眼。 但殿門緊閉,原先掛在門上題有“寢殿”二字的金燦燦的牌匾被拿下,連原先種的眾多梅花、梨花和月季都被一并拔除,四周荒蕪。 巨大的心慌爬上腦袋,姜馥是喜歡花的人,門口所有的布置都是按她喜好設(shè)計的,她不會舍得拆毀。 除非一種可能,她走了。 無數(shù)的猜測在他腦海里炸開,蘭花指顫抖了下,他大步跨出,召集衛(wèi)兵去尋人。 卻在轉(zhuǎn)身之際,看到了一股白煙。 是從他的房里飄出來的。 李硯步伐頓住,想了想,緩緩朝臥房走去,手掌緊緊蜷起。 還沒到門邊,就聽得水聲從里頭傳來,透過窗戶隱隱約約顯出一個姣好的身形。 李硯心臟狠狠瑟縮了一下,隨即更加劇烈地跳動起來,周身的溫度一點點地攀升。 熱意仿佛透過窗戶傳到他的臉上,他的臉頰發(fā)燙。 顫抖的指尖輕觸窗紙,露出一個洞來。 白皙光滑的肩頭露在湯面,青絲散亂地披散在胸前,遮住了引人遐想的部位,長睫微睜,臉蛋紅撲,小女子的嬌憨顯露。 軟糯的聲音在室內(nèi)突然響起:“以煙,過來給我按按肩?!?/br> 李硯身形一抖,撞在石柱上,發(fā)出聲響。 泡在木桶里的女子眼皮也沒抬,眉頭輕蹙,紅唇微張,似有些不耐煩:“以煙,快點進來給我捏捏肩,叫不動你了?!?/br> 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響徹在李硯的耳邊,他強行按捺住激烈的心口,耳朵染上緋紅,踮著腳尖進入房門,隨即又周到地把房門合上,把洞口貼住。 確認一切合絲無縫后,他才輕手輕腳地踱到姜馥的背后,緩緩伸出抽搐的指尖,慢慢地落在露出的香肩上。 室內(nèi)太過安靜,顯得李硯的心跳極其突兀。 他拼命想抑制住自己的心跳,但卻跳的更快了,更響了。 他的臉也更紅了。 浮在木桶上的姜馥動了動,此次語調(diào)里卻帶了點驚疑:“以煙,你的指甲什么時候這么長了,該剪剪了,不舒服。” 姜馥突然抬起手臂,把整頭黑發(fā)挽了起來,隨意地搭在木桶上。 圓滑的肩頭再沒有了一絲阻礙,完整地暴露在李硯的眼前,上面還有被烙傷的印記。 手心濕滑。 軟軟的,香香的。 李硯騰地一下站起來,雙手下垂,調(diào)轉(zhuǎn)過身子,面對著墻壁。 等他平復(fù)好自己的心情,再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姜馥已穿好里衣,半坐在木桶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眼里流光攢動,興味盎然。 他剛來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他了。 以煙,也早就被她撤走了。 一切,都準備好,就等著他來。 眼前的男人足足高她一個頭,她踮起腳來也只能勉強到達他的頸處,此刻正緊貼著墻壁,雙手無措地攪動著,眼圈紅染。 很乖很乖。 姜馥湊近他,溫?zé)岬暮粑さ盟姑关Q,但他的腳好像被巨大的吸力吸住了一樣,死站在原地不動。 一個男人不能被激得太狠,況且他還是個沒根的。 姜馥把握著分寸,與他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幽幽道:“以后千萬不要偷看姑娘家洗澡哦,小心長針眼哦。” “還有,我要跟你一塊住,夫妻哪有不住一起的道理呀?!?/br> 她再加把火,她就不信,到時候他不乖乖帶她去見她父親。 說完這句話,姜馥也不管她說出去的這些話到底有多震撼,留下緊貼墻壁的男人,自顧自尋著以煙上街買衣服去了。 她的衣服被人穿了,臟了,她得去多添置一些新的回來。 “做好晚飯乖乖等我哦~” 姜馥收拾好自己,帶上細軟,又走到佁然不動的李硯身邊,挪過一個凳幾,腳踩在上面,摸了摸李硯的頭。 真滿意。 姜馥關(guān)上房門,舒了口氣,臉色卻沉了沉,剛剛她若沒有聞錯,李硯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還是很濃重的血腥味。 作者有話說: 姜馥:不管怎樣,離見到父親又近了一步! - 第8章 嫌隙3 姜馥帶著以煙去了一家裁縫鋪裁料子,店鋪掌柜看兩人穿著打扮定是富貴人家,很是爽快地拿出了幾匹好料子供兩人挑選。 不過姜馥心里裝著事,倒也沒逗留太久,隨意挑了幾匹,又去買了幾件成裝。 上轎回府的路上卻被兩隊官兵堵住了去路。 “例行盤查?!睘槭椎囊幻俦统鲆粔K令牌,神情肅穆。 “這可是掌印大人的轎子,豈是你們說盤查就盤查的?”以煙下了轎子,質(zhì)問道。 “幾日前希利的皇子來我國拜訪,卻在境內(nèi)突然消失,我們也是受陛下之令,請不要讓屬下難辦!” 為首的官兵單膝跪地,表露恭敬,找不出任何紕漏之處。 短短半刻,便把姜馥一行人等圍得水泄不通。 姜馥撩起眼皮,瞧了眼窗外行經(jīng)過她們的轎子,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也沒接受所謂的盤查。 獨獨她們一輛轎子被堵住了。 姜馥抬手止住正欲爭論的以煙,掀開簾子下了轎,站在一旁,連個多余的表情也懶得給。 官兵迅速把轎子整個圍住,里三層外三層地開始逐一排查。 排查完畢,沒有檢查到任何可疑的人或物,官兵放行。 姜馥像是早就預(yù)料到結(jié)果似的,不甚在意地上了轎,拿出一塊順手買的玫瑰酥,放在嘴里嚼起來。 淡淡的馨香在唇齒里化開,姜馥舒服地瞇起眼,眼尾微微上翹,唇角揚起一個弧度。 不若仔細觀察,不能察覺。 回府的途中,姜馥租了另一個轎子,悄悄地停在了她之前出的那個暗道口。 而以煙一行人等則乘著掌印大人的轎子慢慢從府門入。 當時她被人在暗道里拖行,光線黑暗,但她清楚地記得除了她正對的那個方向有較強的風(fēng)聲外,她的左右側(cè)都有微弱的空氣流動。 有空氣流動,就證明其他方向也有出口。 她倒要看看,李太監(jiān)到底都藏了些什么秘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姜馥擦了擦滿頭的汗,有點累的躺在暗道里。 她有些太高估自己了,這暗道就像沒有盡頭一樣,又黑又長。 耳邊流動的風(fēng)也越來越微弱。 一絲絲血腥味漸漸涌入姜馥的鼻尖,說話聲從下面?zhèn)鱽怼?/br> “你最好老實交代,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大人可沒那么多耐心陪你耗?!?/br> 狠厲的抽打聲不絕于耳。 姜馥對此極為熟悉,那皮rou綻開的聲音又讓她下意識地骨骼顫抖。 她強按下喉嚨口的惡心,一點一點地挪動身子。 少年悶哼的聲音從正下方傳來,含含糊糊的。 姜馥摸到了暗道口,輕輕打開了一條縫。 少年的聲音卻陡然拔高道:“我什么也沒干,你們再這樣關(guān)著我,我父皇不會放過你們的!” 原來這就是皇帝要找的那個皇子。 濃重的血腥味直沖姜馥的鼻子,姜馥眉頭微蹙,透過縫隙看去,一個金色卷毛的男人正被綁在鐵鏈上,看不清容貌,但身形莫名有些熟悉。 她好像在哪里看見過他。 想不起來。 姜馥拍了拍腦袋,把小門關(guān)上,又順著暗道慢慢爬了回去。 她該回去用晚飯了。 庖屋的廚子們忙得不可開交,大人剛剛來此巡查了一番,特地交代他們要做得美味、豐盛。 廚子們不敢怠慢,不多時便呈上了數(shù)道美味佳肴,堪比皇宮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