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太監(jiān)的廢公主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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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眼前這個冒冒失失的少年,只能強(qiáng)壓住不耐道:“你們草原人竟生性如此放蕩么?” 大眼睛落在緊緊抓住她手腕的大手上。 聽此,那雙大手立馬放開,姜馥白嫩的手腕上立刻落下幾道紅痕。 刺眼極了。 羅執(zhí)連忙搖頭,盯著那幾道紅痕,有些心虛:“我們草原人一向行得正坐得直,既然如此,那我就與那太監(jiān)公平角逐?!?/br> 一個閹人,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 李硯算是安全了,姜馥見目的已達(dá)到,也不想再跟眼前的小皇子有過多的糾纏,不甚在意地點點頭,轉(zhuǎn)身一瘸一拐地離開。 她并不指望在這個小皇子這里得到她父親的消息。 姜馥步入府門,內(nèi)里冷清許多,往常熟悉的面孔少了不少。其余婢子見了她,也都變了臉色。 空氣中有股危險的氣息。 姜馥拖著雙磨爛的腳進(jìn)到里院,卻被眼前的情景驚住。 無數(shù)把劍散亂在周圍,有被強(qiáng)橫折斷的,也有沾著血跡的,排成一個圈,銳利的劍鋒指向中心。 李硯靜靜地躺倒在那里。 一頭黑發(fā)盡數(shù)蓋在臉上,妖異詭譎,看不清神色,唯有兩片薄唇,唇色灰白,像柳葉般微微顫動著。 男人白得幾乎透明,條條血管縱橫在他的手臂上,垂落在地的手掌青筋凸起,看著猙獰可怖。 姜馥屏住氣,磨爛的腳踩在刀片上,全身的重量都擱置其上,發(fā)出聲響,更深的痛楚刺入姜馥的大腦。 長長的裙擺拖地,遮蓋住了姜馥血rou模糊的腳。 男人像睡著了一樣,沒有任何聲音。 全身的毛孔倒豎,冷汗一滴一滴從額頭上掉下來,姜馥緊緊咬住嘴唇,面色更加蒼白。 男人依舊不動,直到姜馥在他的眼前站定。 她蹲下身,一點點撥開李硯額前的頭發(fā)。 滿頭黑發(fā)被完全撥開,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 沒有感情的,充滿殺意的。 姜馥的手掌很輕地放在他的臉上。 男人的眼里閃過一絲掙扎,很輕地顫抖起來。 姜馥還想進(jìn)一步再說些什么,一聲尖細(xì)的女音打斷了她。 程玨極快地跑過來,一把推開姜馥,指揮著兩三個婢子把李硯抬了起來。 程玨惡狠狠地剜她一眼,把李硯急速地抬進(jìn)他的房里,隨后房門被緊緊關(guān)上,門口站了兩個兇神惡煞的打手。 姜馥被程玨推倒在地,手掌被刀片割開好幾個口子,鮮血潺潺流了出來。 手和腳的溫度很快地冷卻下來,姜馥的嘴唇發(fā)紫,抱著臂艱難地走到李硯的房門口。 她慢慢蹲下身子,發(fā)起抖來,眼皮越來越沉重。 眼前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程玨趾高氣揚(yáng)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揮手找了幾個太醫(yī),附在耳邊不知說了什么,那幾個太醫(yī)急急進(jìn)入房中,房門又再次合上。 幾個太醫(yī)把李硯團(tuán)團(tuán)圍住,四人佯裝檢查了一番,對著李硯道:“此毒異常兇險,幸得大人體質(zhì)康健,才勉強(qiáng)熬了過去,但還需服用此藥,才得以完全恢復(fù)?!?/br> 為首的一人掏出一枚白色藥丸,遞在李硯的掌心。 李硯眉心微皺,沒多說什么,揮揮手讓人下去,通紅的眼睛卻瞥向窗外。 程玨率先一步,擋在李硯身前:“阿硯,你不會還想著那個姜小姐吧,她都把你害成什么樣了。要我說,你當(dāng)初就不該娶她?!?/br> 她爹救的一條野狗,就算不聽話,狗鏈子也必須牢牢牽在她手里,容不得任何挑釁。 她看著屋子里新出現(xiàn)的那些女人衣物,眼里閃過算計,不容李硯拒絕,就直接把那顆白色藥丸奪過,一把塞入李硯的喉中。 李硯躲閃不及,被逼咽下,細(xì)澀的苦味在嘴里蔓延開。 眼里的殺意再次顯露,李硯一把掐住程玨的脖子,還沒待發(fā)力,眼前便陷入黑暗。 “好好睡一覺吧,認(rèn)清你該忠于的是誰?!?/br> 此藥丸對身體沒什么傷害,但會讓服用的人昏睡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足夠她干很多事了。 她最擅用毒,靠毒她毒倒了數(shù)員大將,立了無數(shù)軍功。回來見到李硯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姜馥沒有下毒。 程玨滿不在乎地打開門,盯著蹲坐在門口的姜馥。 姜馥臉色蒼白,整個人的樣子仿佛隨時都會昏死過去,還在咬牙苦撐著。 “阿硯讓你趕緊滾,永遠(yuǎn)都不要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背太k高高在上,輕笑出聲。 姜馥并不相信程玨的這套說辭,她并沒有真的傷害他,沒有給他下毒,也沒有勾結(jié)皇帝和希利皇子,她是清白的。 姜馥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想要進(jìn)入房門看個究竟。 門口的兩位打手立刻上前,把她推搡在地。 她撐著地站起來,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正想離開,程玨卻沒想放過她,一名打手上前一步,把她扛起來,一把摔在了門前的草地里。 使了狠力。 姜馥痛苦地蜷縮在地,渾身僵硬。 “說了,他不想見到你?!?/br> 程玨冷哼一聲,又補(bǔ)充道:“門口這么大動靜,他要是擔(dān)心你早出來了,姜小姐,你是個聰明人,不會這點都不明白吧?” 冰冷的話語砸在姜馥的心里,疼痛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淹沒。 她蜷縮在地,不吭聲。 程玨也懶得再搭理她,慢慢悠悠回了自己的臥房。反正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李硯只能做她的一條狗。任何能威脅到她的東西,她都會一一鏟除。 天邊雷聲大作,姜馥一個人縮在草地里,不能動彈,天色很快暗下來,豆大的雨點狠厲地砸在她身上。 她又冷又熱,恍惚間又看見了自己的父親,他被李硯一箭射中胸口,倒在她的面前。 姜馥掙扎著,向前爬去...... 大雨沖刷掉了一切痕跡,就好像要洗去重來一般,太陽又重新升起,灼烈暖融,一切變得干凈。 李硯再度醒來的時候,一束陽光正打在他的臉上,刺得他睜不開眼,他下意識地往窗外望去。 窗外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阿硯,你醒啦。”程玨推開門,笑容艷艷地走向他。 “我在你門口守了你一晚上,你終于醒啦?!?/br> 李硯陰沉著別過臉:“她呢?” “你說姜小姐啊,她昨夜就收拾了行囊,走了。” 程玨用嘴努了努,示意他看四周。 房間里,沒有任何姜馥的東西,干干凈凈的,一切都變成了原來的樣子。 心里被一塊石頭壓住,李硯有些喘不上氣,他掀開被褥,下床。 他把所有地方都找了個遍,不僅姜馥沒找到,所有她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都消失了。 所有關(guān)于她的一切,都沒了。 她明明回來看他了呀,是他眼瞎了嗎? 這不可能。 “大人,在河里好像發(fā)現(xiàn)了夫人的尸體?!睏钭哟掖颐γΦ嘏軄?,神色慌張,對著癱坐在地上的李硯道。 作者有話說: 第11章 生病 姜馥渾身濕透地被李硯從河里抱起來,周身沒有一點溫度,臉色慘白,腦袋直直往下垂。 李硯抱住她身體的手臂緊了又緊,懷里的人兒沒有半點反應(yīng)。 恐懼幾乎戰(zhàn)勝了他的所有意識,他腳步虛浮,差點仰面栽下去。 “大人,你沒事吧,要不我來抱夫人吧。”楊子上前一步,有點擔(dān)心地看著李硯的臉色。 “走開?!?/br> 李硯把楊子甩倒在地,臉色發(fā)白,他幾乎感覺不到任何懷里人的呼吸。 她那香香的、軟軟的、讓他臉頰發(fā)癢的氣息消失了。 那個挑逗他、欺騙他、羞辱他的活蹦亂跳的姑娘此刻毫無聲息地躺在他的懷里。 他不相信。 李硯強(qiáng)撐著,眼尾染上一抹血色,從喉嚨口又漫出一股腥甜,虛浮著腳步一步一步往回走。 河水混著河泥流了一路。 潔白的被褥也染上了渾濁的顏色。 “太醫(yī),她怎么樣了?” 李硯微弓著腰,臉色難看地盯著床上那毫無生氣的臉。 “公主本身身子就虛,這好不容易養(yǎng)好的身子受了這么多寒氣,她的胸口上、腰上、腳上都受了傷,尤其是她的那雙腳,可再經(jīng)不起折騰了?!?/br> 好好的一個姑娘,萬一成了殘廢,太醫(yī)搖了搖頭,交代好要煎的藥和外涂的藥,就匆忙退了下去。 早就聽聞閹人花樣百出,手段不比常人,公主沒了父親落得如此下場,可憐可嘆。 李硯并不知道一個太醫(yī)的心理活動,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姜馥的身上。 她眼睛緊閉,呼吸微弱的像要消失,沒有半分醒來的跡象。 但好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