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太監(jiān)的廢公主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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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糖絲隨即勾連在李硯微涼的嘴唇上。 姜馥前后動了動,那糖絲在李硯的嘴上形成一個小圈,可愛極了。 不過李硯的嘴唇倒是抿得很緊,那糖絲半點也沒弄到他的嘴里。 姜馥瞬間玩心大起,湊近了他,一頭黑發(fā)披纏在他的肩上,像羽毛一樣撓他的脖子。 很癢。 李硯動了動,姜馥逮到一個機會,把糖人送進他口中。 黏膩的滋味在嘴里漾開,那軟順的頭發(fā)更進一步地他的脖頸纏纏繞繞著,異樣的感覺涌入他的心里,勾人得緊。 好想不顧一切把她拉下來按在懷里親。 親到她哭,她求饒。 李硯心里這樣想著,濃烈的情緒掩藏在漆黑的眼睛里。 他把嘴上亂七八糟的糖絲舔得一干二凈,一口便把喜鵲的大半塊身子咬了去。 還余下一小半塊抓在姜馥的掌心里。 guntang的薄唇碰到她微涼的手指。 姜馥下意識瑟縮了下。 卻沒想李硯追著她的手,她一下子躲閃不及,連手心帶糖人都被他舔入唇中。 姜馥被他突然的強勢嚇了一跳,身體搖晃不穩(wěn),臀部卻被李硯牢牢托住。 手心被他濕潤的嘴唇包裹著,那晚異樣的夢境又再次襲入她的腦海。 作者有話說: 謝謝各位支持~ 第15章 遺體 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他明明是個太監(jiān)。 她肯定是因為看那些話本子看得太多了,所以腦子里才會有這么多奇怪的東西。 從姜馥這個角度,她只能看到李硯的側臉,線條分明,睫毛濃密又細長,比女人家的還要勾人。 他側過來的眼睛漆黑,像是個巨大的漩渦,稍不留神,就會陷進去尸骨無存。 這樣陰柔又狠辣的特質,只有太監(jiān)身上才會有。 姜馥回過神來,不再慌張,把余下那只手的喜鵲也往李硯的嘴里送。 他就是喜歡吃這種甜食而已。 黏膩的糖人送到李硯唇邊,那微涼的觸感使他一下子冷靜下來,他一下松開嘴,面目陰郁地盯著那只被他舔過的細嫩手腕。 “快吃呀,不是喜歡吃嗎?” 姜馥又把手中的那只糖人往他嘴前送了送,絲毫沒有發(fā)現身下男人越來越暗的眼睛。 好在李硯最終清醒過來,訥訥地張開嘴把那只糖人接了過來。 在他的嘴唇再次接觸到姜馥手心的那一秒,他退了開來,掩下心中暗自滋生的陰暗情緒。 “快收攤啦,下雨啦。” 吵吵嚷嚷的聲音響起,人群亂動起來,商鋪小販有的撐起一把大傘來,有的收拾收拾鋪子,匆匆忙忙往家趕,粗衣婦女們抓起頑劣小孩的衣領,把他們往家里拎,原本熱熱鬧鬧的街道,一下子安靜下來。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下來,大路上還有兒童慌亂之際落下的紙鶴,不到片刻鐘的功夫,就淪為了紙屑,融化在雨里。 李硯步伐極快地把姜馥背到一處屋檐下躲雨,但屋檐實在是太過窄小,冷泠泠的風雨又來得太兇,兩人的身上還是不可避免地被砸濕一大片。 李硯擔心她病弱的身子,也沒大好就受了風寒,指揮著遠在身后的馬車。 馬兒不安地嘶鳴一聲,不肯向前。 馬夫用力地拉住韁繩,拾起馬鞭用力地揮打了幾下,馬兒吃痛,抬起蹄子高高立起,盡管如此,它仍然不肯向前。 就好像前方有著洪水猛獸一樣。 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傳入鼻尖。 他們躲雨的屋宅子旁有一個巷道,暗色的水流從地勢高的地方慢慢流出來,聚集在低洼處。 在大雨的沖刷下,這股淡淡的血腥味又很快消失了。 馬兒的躁動也停止了,在馬夫的牽引下朝他們走過來。 以煙很快地從轎子里出來,動作麻利地撐起一把紅傘罩向他們的頭頂。 李硯凝了凝眉,把姜馥改為橫抱,將她包裹在自己的大衣里,慢慢地遞給以煙,送入轎子里。 姜馥剛坐好,懷里就被遞上了個暖婆子,溫暖了她冰涼的手腳。 但李硯沒有跟著上來。 姜馥抓住他抽離自己的手臂,問道:“你干什么去?” “你先回去,我隨后就回來?!崩畛庉p扶開她的手,沒解釋緣由,只身一人走進大雨里。 眼前的簾子被放下,馬夫架著馬車往回走。 姜馥坐在顛簸的轎子里,心臟卻隨著轎子一上一下。 李硯不是一個會多管閑事的人。 或者說,她從不認為他會是一個善良的人,更何況是一個在深宮中垂伏掙扎了多年混到皇帝身前的人。 除非與他自己,或者與她有關。 莫非是父親? 心中了然,姜馥掀開簾子,喝令馬夫停下掉頭。 但是馬車的速度卻越來越快,馬兒紅了眼睛嘶吼著往前奔,它的屁股上被劃開了一個刀口,鮮血汩汩地流出來。 “你在干什么?”姜馥冷聲質問他。 馬夫并不回答,只是抬手拾著馬鞭更加用力地揮在馬的屁股上。 馬車急速前行著,姜馥努力抓住坐墊,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但支撐在地的腳明顯抵不住這動蕩,輕微顫抖起來,密密麻麻的痛意從腳底傳來。 以煙到底是沒怎么出過閨閣的小丫頭,急得哭出聲來,用盡全力地護住自家的主子,邊哭邊吼:“我們夫人是金貴之軀,如果出了什么事,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可是無論以煙說出些什么,亦或是威脅、恐嚇,在前面駕馬的馬夫都佁然不動,沉默地揮打著馬的屁股。 雖是一身粗布麻衣,但脊背挺得筆直,倒不是一般下人所能展現出的氣勢。 姜馥按下以煙護在身前的手,眼睛里閃過幾絲打量。 馬車行駛到一處空曠地帶,坐在前面的馬夫狠狠一勒韁繩,狂躁的馬匹再度嘶吼一聲,卻聽話地停了下來。 姜馥眼神變了變,坐在原地不動,靜靜地等著。 馬夫下了馬車,遠處傳來幾聲混雜的腳步聲,又過了片刻,那雜亂的腳步聲停下,唯余一道沉穩(wěn)的腳步聲慢慢地朝馬車走來。 待到那腳步聲靠近馬車時,一道厚重又略顯蒼老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殿下,還請馬車外一敘?!?/br> 很熟悉的聲音。 姜馥抑制住狂跳的心臟,穩(wěn)定下心神,才把頭從簾子里伸出。 站在馬車外的老臣躬下身子,虔誠又恭敬地朝她行禮,斑白的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梳得整整齊齊。 “老臣泰軒,參見公主殿下。” 泰氏一族原先只是一個沒落的小族,因為受到她父親的賞識,才逐漸輝煌起來,可這輝煌并沒有持續(xù)太久,隨著她父親被抓,泰氏一族也逐漸覆滅,已至如今,朝堂上幾乎再也沒有泰氏一族說話的份。 姜馥在以煙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臉上沒有什么過多的表情,也沒有讓眼前這位自稱老臣的人起身,只是隱在衣袖里的手卻抓緊了。 頭發(fā)花白的老臣一直叩拜在地,并沒有一絲的不耐煩,卻越顯恭敬起來。 姜馥思量著出聲道:“你可曾恨我父親?” “先皇對我有著知遇之恩,如果沒有他,我們家族也不可能有光耀門楣的那一天,無論如何,我們都誓死追隨先皇陛下和公主殿下?!?/br> 泰軒緊貼在地上,頭顱未曾有半分抬起。 姜馥輕輕地笑起來:“那你為何還活著?或者說你讓人把我擄來這荒郊野嶺地帶,又是為何?” 姜馥朝四周看了幾眼,這里地帶空曠,連個茅草屋也不曾有,若是要干什么,她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容易得很。 “公主殿下,臣日前已經找到了先皇的遺體,臣找過專門的仵作驗過尸體,存在諸多疑點,但臣絕對無有意冒犯,實在是陛下去世得太過突然,臣等不信?!?/br> “之所以把殿下?lián)飦泶说兀彩桥赂魤τ卸?。?/br> 泰軒保持著叩拜的姿勢,身軀幾乎與地面持平。 她的父親,真的已經死了? 姜馥臉色蒼白了些,手不由自主地捏緊衣袖,絞緊。 “那上次在我大婚之日救我的人,也是你的人?” 泰軒輕點點了頭,頭顱依舊垂著。 “行了,起來吧?!苯コ麚]揮手,補充道:“以后不用叫我公主殿下了,我已經不是了?!?/br> “不,殿下,您在我們心中永遠都是最尊貴的公主殿下,難道殿下真的不想為自己的父親昭雪報仇嗎?” 泰軒慢慢地直起身子來,微垂著頭,蒼老的聲音里帶了點憤懣。 “說說吧,你在我父親的遺體上發(fā)現了什么?” 姜馥緊捏住衣袖的手松開,不答反問,看似淡然,嘴唇上卻沒有一點血色。 “先皇最后是服毒死亡的,胸口那處并不是致命傷?!?/br> 泰軒還要再說些什么,剛剛那個馬夫模樣的人緊急趕來,小聲道:“李硯的人已經趕來了,我們必須盡快撤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