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臉色有些蒼白，將人抱回到床上，腰腹的繃帶有血滲出，就連外傷也撕裂了。

    身側的少女似乎睡著了，沒有動靜。

    他強忍著痛意撐起身，替她查看了一下身體：腿心間發(fā)腫，隨著她的呼吸xue口一張一合往外流著jingye。

    他捂了捂疼的地方，就沒有再管傷口，而是抽出紙巾將她身下流出的jingye粘干凈。

    她身上沒有一塊好rou了。掐痕、指印、吻痕、咬痕，還有似乎是抽打出來的鞭痕，雖然很淡，但是還是能看得出。

    他熱淚落在她肩上，指尖發(fā)顫，在她身上溫柔地撫摸，像小狗替同伴舔舐傷口。

    女孩兒不舒服地扭動了下身體，他怕吵醒她，忙收回了手。她睡夢中都皺著眉，睡得并不踏實。

    他去洗手間用熱水粘濕毛巾，替她擦干凈身上亂七八糟的水液，汗水、淚水；yin水和jingye。

    房間里陷入了黑暗，又過了一個小時，楚妍妍才睜開眼睛。

    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電視機柜的位置有插頭指示燈微弱的光。

    她睜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黑暗，轉過身能看清一些高歌的臉了。

    他臉色發(fā)白，額頭上全是汗，唇色也發(fā)白了，腰際的血沒有再往外流，但是床上已經(jīng)全是血。

    “高歌……醒醒?！彼囍屏送扑绨?，驚人的燙手。

    她又探了探他的額，他在發(fā)高燒，很嚴重……

    她很順利地離開了他懷抱，哪怕他抱的很用力，但他燒得糊涂，她掙扎幾下他力道就卸下，這個過程中也沒有睜開眼。

    她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拿回手機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多。

    從高歌錢包里拿出一沓鈔票，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店。

    半夜的出租不是很好攔，當時高歌為了逃開高黎所以選的這個地方很偏遠。

    深夜溫度又低，她在冷風中吹了半個小時，終于還是打通了褚昀的電話。

    男人開著車到的時候已經(jīng)一個多小時后了，她蹲在一家便利店門口，已經(jīng)凍得快失去意識。

    帶著男人體溫的大衣將她整個身體都包裹進去，隨后又落入了他寬厚的懷抱。

    她牙關哆嗦，每說一個字上下齒就碰到一起，砸出骨頭相撞的聲響：“褚警官……好冷?！?/br>
    “別說話，我來接你了?！彼o了緊手臂，低頭看著懷里的少女，將女孩上身抱直了擁進懷里，臉貼著臉。

    他快三十歲的大漢，此刻眼角有些濕潤，“妍妍，你很勇敢?！?/br>
    車內(nèi)開了空調(diào)，楚妍妍被放在副駕駛，又有他體溫的大衣，很快她就恢復了，睫毛上有濕噠噠的水珠，像晨時草間的露珠。

    見她發(fā)愣，他開口轉移她注意力。

    “我定的濱城的票，北方的海濱城市，雖然不遠但是那邊管控比較嚴，安全一些。”

    “真的很謝謝你，褚警官?！鄙倥疅釡I盈眶，感激萬分地開口。

    “不客氣，我……”他其實沒有幫她多少。

    在小雅家見到她后，他回去就報了案，可是局長一聽是高黎，立馬就壓了下來。

    他勢單力薄，在深深的無力感和愧疚感中沉陷時，接到了她的求助信息。

    他不怕危險，只怕幫不了她。

    說不清楚是那腔赤子之心，還是因為太喜歡這個女孩，或者是兩者都有，讓他很想為她做點什么。

    “是我應該做的?！彼麤]有說太多，畢竟跟高黎作對，確實對他很不利，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因為她背了處分，恐怕會拒絕他的幫助。

    “票定的六點多鐘的，現(xiàn)在回去拿好行李，剛好來得及。”

    “嗯嗯。”少女應了一聲。

    “去了濱城后，再坐城鄉(xiāng)公交，不用身份證，他就找不到你了。那邊有我警校同學，他會接應你?！瘪谊酪豢跉庹f了許多，最后他捏住方向盤的手用力收緊。

    “妍妍，你，還會回來嗎？”

    女孩終于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后又快速移開眼睛去看路。

    “除了回來上大學，應該不會了。”

    “用這個手機，之前那個現(xiàn)在扔出窗外?！彼麖氖占{里取出一個盒子，對她道?！坝玫呐笥焉矸葑C注冊的手機號?！?/br>
    楚妍妍愣了一下，乖乖照做。

    “這個手機，如果被監(jiān)控了……”那她，其實根本跑不掉不是嘛？

    褚昀朝她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放心，他欄不住你的?！?/br>
    楚妍妍緊張地捏住他的手：“褚警官！你不要做危險的事情！大不了我，，，我，”

    她聲音沙啞，哽咽著哭了出來，說話都哆嗦：“我不走了，你不能因為我有危險……”

    “放心吧，”褚昀仍舊笑著，低啞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給人十足的安全感：“他再狂，也不敢殺警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