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 小漁村
第二十節(jié)小漁村 一路上,凱克東張西望。 凱克從小就住在法師小鎮(zhèn),從沒到過海邊,也沒看過漁村。斯凡小時候跟著父親行商時見過以捕魚維生的漁民,但那也只是依靠湖魚過活的三五個家庭,遠不到漁村的規(guī)模,不過他自制許多,只是觀察著村內(nèi)景象:村內(nèi)幾乎家家戶戶都曬著魚乾,偶爾也可看到掛著的漁網(wǎng)或魚叉。 蒂雅的表情有些微妙。一開始,她似乎警戒著好奇打量他們的視線,不久后才放松下來。 不過,以希普奧爾王國的小漁村來說,這座漁村并沒有什么獨特之處,唯一比較特別是它位于島上,而大部分漁村都位在諾姆大地東側(cè)的臨海地帶。希普奧爾的漁業(yè)并不興盛,主要是魚雖然美味,但保鮮運送不易,在貿(mào)易立國的希普奧爾王國中,魚貨不是一門好生意,自然漁業(yè)也不受重視了。 對臨海居民而言,魚兒是他們優(yōu)質(zhì)的rou類來源,同時也是讓他們與內(nèi)地人兌換其他物資的額外收入。 「好多魚喔?!?/br> 凱克指著某間屋外曬著的魚乾說道。 「是啊。我們這是漁村,當然很多魚啊?!辜瓲栃χf。 「那我們等下會吃到魚嗎?」凱克興奮地說道。 「呵,」吉拉爾忍不住笑了出來。他面露自豪接著說:「那是當然的。魚很好吃喔,而且也很營養(yǎng)。尤其是我們村內(nèi)捕到——」 「吉拉爾,好啦,別再自吹自擂啦,也不怕客人們看笑話。」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從一間小屋中走出來,打斷吉拉爾的話。 「村長,您怎么這么說呢?我們村內(nèi)的魚真的很好吃,這都是水之女神波麗希特的恩惠啊?!?/br> 「是啊?!勾彘L點點頭,「要不是有水神波麗希特,我們也不可能定居在此。不過,吉拉爾啊?!?/br> 「???」 「我看三個客人都餓了吧。講述往事就等吃飯時再說吧,先帶他們?nèi)バ菹⑴c整理行李,等下帶他們來我們家用餐吧。」 吉拉爾一拍腦門:「對,對。你們先跟我來吧?!?/br> 三人跟著吉拉爾住到吉拉爾家。吉拉爾捕魚技術(shù)是村里一等一的,這幾年下來攢了不少錢,因為兄弟都長大了,家里不夠住,便另外造了間房搬了出來。他說用來之后娶妻用,所以屋里還有多兩間房,剛好讓凱克與斯凡一間、蒂雅另外一間。 三人稍作打理后,就跟著吉拉爾前往村長家。 或許因為生存環(huán)境的不同。島上氣候溫暖,又有一條淡水小溪,作物都長得活,捕魚對小漁村來說只是更多收入與更好的rou類來源,所以村民們包括吉拉爾在內(nèi),給斯凡他們的印象都比史東公會的人親切與熱情許多。 他們進入村莊后,就連在村長家用餐時,外面都有人好奇偷看。 三人吃完飯,吉拉爾便向村長轉(zhuǎn)述凱克的要求。村長雖然面露難色,不過仍答應(yīng)說會想辦法,斯凡等人也是吃飯時聽吉拉爾說故事才知道,聽說這里之所以會形成一個小漁村,是幾百年前有一位魔法師到此定居,在水神幫助下,附近才能風(fēng)平浪靜,后來慢慢形成聚落,因此他們才特別在島上建了一座水神之塔紀念。 自從塔建好后,更奇怪的事發(fā)生了。每當村民們出海捕魚遇到危境時,只要能看到島上高塔并向水之女神波麗希特祈禱,往往能平安歸來,他們對水神的信仰也愈加虔誠了。 村長一聽這是水之女神波麗希特的指引,就決定想辦法幫助凱克,村長請吉拉爾帶他們回去休息,他再來安排出海到東北方海上的事。 隔天下午,吉拉爾就告訴三人安排好了,但村長說要三天后才能出海。聽說是水神的指示,原本有更多的村民想去,但后來知道要去東北海面才打消念頭,最后只有兩位年過五十的村民決定要去。 兩位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漁夫,對海上的狀況熟,吉拉爾也會一起去。之所以三天后才能出海,一方面是兩位大哥說東北方三天后的海況比較好;再者,村長聽說斯凡與凱克乘船來的狀況,要吉拉爾這幾天捕魚時帶上他們,避免到時身體不舒服沒辦法找到女神。 斯凡等人聽到這樣的安排,雖然覺得暈船的感覺很糟,但也覺得村長的話很有道理,于是斯凡與凱克就在船上,度過暈頭轉(zhuǎn)向的三天。 三天后的早晨,斯凡等人跟著吉拉爾,前往哈辛停在岸邊的船。 哈辛與另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漁民馬莫亞,都是哈辛船上的漁夫,兩人都一頭白發(fā),不過看來都很健朗的樣子。哈辛滿面笑容,馬莫亞有點不想搭理人。 「來,快上來吧?!?/br> 「聽說我們要去找水神是吧,真沒想到我這輩子會有機會見到水神,真令人期待啊?!构烈幻娲曛?,滿臉興奮的樣子。 凱克的表情有些尷尬,他不知道該怎么和哈辛解釋,如果找水神的過程和風(fēng)神相同的話,大概只有他見得到水神。 不過即使沒有斯凡一直拉他手臂暗示他,他也知道此時不是澄清的時候。 三人登上哈辛的船,六個人一起航向小島東北方。 還沒抵達目的地,三人就感到不同前幾天的搖晃,連忙抓緊船身。哈辛的船并不大,吉拉爾說因為東北方海底崎嶇,大船很容易觸礁。 哈辛與馬莫亞眼神銳利地觀察前方海面狀況,雙手用力劃槳,嘴里默念著水之女神波麗希特請指引我們。海面波濤起伏,哈辛等人的表情與劃槳的手依然十分冷靜,沒有絲毫慌亂。 眼看風(fēng)浪越來越大,凱克三人幾乎感覺要被拋了出去,他們用力攀著船身,手指都變得蒼白僵硬。 「到、了嗎?」一陣大浪打來,潑在凱克臉上,他顧不得用手去抹,只能甩甩頭,忍不住問道。 哈辛也早已失去上船時的談笑風(fēng)生,他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 其實斯凡他們的要求本來就異常困難,漁夫們通常都是尋找一個相對平靜的海面,才能進行補撈作業(yè),如今卻要他們?nèi)フ乙粋€風(fēng)浪特別大的地方,實在是強人所難,多虧水神雕像眼角淚滴的指示,不然還真的很難找到人愿意出海。 小船在風(fēng)浪中搖晃,像是風(fēng)中一片落葉。 船上六人的表情都很僵硬,哈辛等人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調(diào)整船的角度與位置。過了片刻,對船上數(shù)人來說就像一個夜晚這么久,小船彷彿衝破猛烈撲咬的怪獸口中,來到一個淺淺波紋的平靜海面。 哈辛松了口氣:「到了?!?/br> 凱克看到眼前的平靜海面,卻皺緊眉頭。 他本來是想,尋找水神應(yīng)該是像尋找風(fēng)神一樣,到一個水元素最密集的地方,但當他真的身處海中浪濤時,才發(fā)現(xiàn)他們無法在大浪中停在原位,讓他設(shè)法呼喚水神。 凱克覺得如果要哈辛再次進入剛剛的海面,停留在那里,似乎是一個強人所難的要求,不過他又不會游泳。 唉,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4-20小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