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金陵市井人家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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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更新啦,謝謝支持 第72章 打開的紫檀木小匣子里, 赫然放著幾個銀元寶并一些首飾,這是韓薇娘給沈意準備好的壓箱錢,沈意并不意外, 讓她意外的是, 在這元寶和首飾下,好似還壓著什么東西。 沈意拿起匣子, 將里面放著的東西一件一件取出, 放在書桌上鋪著的綢布上, 銀元寶和鎏金釵字分類擺開,當然也少不了及笄禮時謝愈送的金釵。 這金釵沈意很是愛惜,只在及笄禮當日簪過一次,其他時候都用細棉布仔仔細細地包好收在首飾匣里, 隔三差五的便取出來擦拭一遍,金燦燦的釵子耀眼奪目, 不見一絲暗沉, 看著比其他首飾鮮亮許多。 沈意剛將金釵放下,謝愈修長白皙的手指又將之捻起, 笑著說道:“意姐兒, 這釵子你是不喜歡么?” 說著便開始回憶珠寶店里新樣式的釵子,琢磨著給沈意添上個新的金釵。 沈意困惑地看向謝愈, 不明白他為何會說出這等話語, 若不喜歡又怎么會如此愛惜呢? “這釵子自及笄禮后, 我都沒見你戴過。”謝愈淡淡解釋,終于還是忍不住地又加上一句:“你戴這釵子好看著哩?!?/br> 沈意失笑,這卻是天大的誤會了, 忙忙解釋道:“這釵子我很是喜歡哩, 但我這段時間也沒出去做客, 在家里戴著這釵子,織布都不敢放開了織,就擔心不小心弄丟了弄壞了,這才沒戴哩?!?/br> 原來如此,謝愈輕嘆口氣:“意姐兒,我說過會讓你過好日子,這釵子且不要如此小心哩,你歡喜便日日戴著,丟了壞了再重新打一個便是了,金釵說到底也只是給人用的東西罷了?!?/br> 說著,便湊近沈意,修長的手扶著沈意的發(fā)髻,另一手拿著金釵,找到合適的位置插了進去,退后兩步,細細打量,又伸手扶著發(fā)髻稍微調整了番位置,這才滿意的點頭。 在謝愈剛湊近的時候,聞到他身上如竹般清爽的氣息,沈意便已紅了臉,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任謝愈在她頭上比比劃劃,等到謝愈終于滿意離開后,沈意這才胡亂著說道:“我知道哩,以后便日日戴著這釵字,先看看這是什么?!?/br> 說著便將讓兩人都意外的東西取了出來。 這卻是一疊手掌大小的紙片,這紙方方正正,摸上去厚實堅韌,左上角用黑色墨水印著元寶和銅錢,抬頭居中處赫然寫著榮昌票號四個大字,票號下面用細線分成一欄一欄,寫著各種小字,最中心的位置,則是毛筆書寫的白銀壹百兩整,雖然沒有見過幾次,但沈意還是認得,這便是銀票了,之前賣出山水紋樣織法時候,掌柜的便是用的這銀票。 將銀票鋪開,一張一張數(shù)過,這一疊銀票正正好五張,卻是那山水紋樣織法賣出的價了。 這筆銀錢沈榮提過一次,要給沈意當嫁妝,但她當即回絕,只提出想要個織機,而沈榮也很快將織機弄了回來,而這織機,已經(jīng)成了沈意的陪嫁,在鋪房當天送了過來,光是這個織機,便已經(jīng)讓巷子里的人議論紛紛,都在說沈家疼女兒。 沒想到沈榮和韓薇娘還是悄悄的把這些銀票放進了嫁妝箱子,擔心沈意拒絕,甚至都沒和她說。 感受著這拳拳愛女之心,沈意不由紅了眼眶:“愈哥兒,我想阿娘哩。”聲音里已帶哭腔。 謝愈心疼不已,也同樣震撼于沈家夫妻的大手筆,這織染巷子里都是普通人家,沈家的家底加起來可能都沒這幾百兩銀票那么多,卻還是毫不猶豫的給了意姐兒。 上前一步虛虛攏住沈意,謝愈慌亂地安慰:“意姐兒別哭,過兩天便回門,我?guī)闳ヒ姲⒛??!?/br> 是的,在婚儀結束后,謝愈便自然而然的改口,叫沈榮韓薇娘為阿父阿娘了。 沈意強忍著淚意,將綢布上擺著著東西再一件一件收回紫檀小木匣,又將黃銅搭扣扣得嚴嚴實實,小心地放回了嫁妝箱子。 沈意沉郁的樣子讓謝愈慌了手腳,于他而言,意姐兒能嫁給自己,真真是多年心愿得償,心里樂得不知如何是好,但對沈意而言,卻是離開了熟悉的家人,和謝愈組建新的家庭,盡管和謝愈有著青梅竹馬的情誼,對他的人品也很是相信,但面對著未知,心里還是很有些忐忑。 皺眉沉思,謝愈好似想到了什么,忙打開柜子,也從柜子取出一個匣子,這匣子比之沈意的要大上許多,但做工同樣精致,散發(fā)著木料的清香,里面不知道裝了什么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意姐兒?!敝x愈拿著鑰匙打開了匣子上的黃銅小鎖,將匣子遞給沈意。 這匣子果然引開了沈意的注意力,不再沉浸在想家的情緒中,好奇地望著謝愈,不知這是什么東西。 “家里的家底都在這兒哩,以后便勞煩娘子打理?!敝x愈笑著說道,手上玩笑似地作了個揖。 乍然聽見娘子二字,沈意臉上一紅,強自鎮(zhèn)定地白了一眼,便不客氣地盤點起謝愈的家底。 打開匣子,將里面的東西全部取出,一一翻看,沈意這才明了,為何這匣子會這么重。 匣子里除了謝家歷年攢下的銀票,林娘子的首飾外,還放著厚厚的一本書,好奇的翻開,只見每頁里都畫著人的樣子,旁邊還密密麻麻寫著很多的字。 沈意如觸電似的忙將這書合上,驚愕地望著謝愈:“愈哥兒,這是阿娘家里祖?zhèn)鞯臅T,你將這給我,合適么?” 謝愈愕然,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忍不住扶額,低低笑出了聲,頂著沈意疑惑的眼光,笑了半晌才含笑說道:“娘子,現(xiàn)在你也是謝家人哩?!?/br> 聽著謝愈帶著笑意的聲音,沈意杏眼瞪得溜圓,羞惱的不行,胡亂將東西收拾好,瞪了一眼便跑了出去,謝愈忙笑著追了上去。 就這樣,小夫妻開始了他們的新婚生活。 兩人互相摸索適應著新的日子,好似才剛剛將事情捋順,便到了三朝回門的日子。 雖說兩家是門對門的鄰居,但按著規(guī)矩,這兩日里沈意都老老實實待在家里,心里想沈家想得不行,好不容易到了回娘家的日子,一大早沈意便醒了過來。 冬日里百日短,沈意醒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百子千孫帳更是將僅剩的微光也隔絕在外,帳子里一片黑暗,唯有暗香浮動,氤氳著動人的香氣。 身旁均勻的呼吸昭示著謝愈還在沉睡,沈意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從床尾繞過謝愈,準備起床。 謝愈睡眠很輕,盡管沈意已經(jīng)極力放輕了動作,還是被窸窸窣窣的動靜鬧醒,困倦地睜開眼睛,疑惑地看著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沈意,過了一會兒才想到,今日是三朝回門,意姐兒急著回娘家了。 想到這,謝愈毫不猶豫地掀開了被子,深吸一口初冬凜冽的寒意,穿上了新做成的衣裳。 謝愈洗漱的時候,沈意已經(jīng)將朝食盛好放到桌上,許是歸心似箭,這日的朝食很是簡單,水煮蛋加上小米粥,再添上壇子里腌好的咸菜,沈意和謝愈兩相對坐,謝愈時不時還給沈意夾上一筷子咸菜,這粗疏的餐食,愣是被他弄得別有一番滋味。 很快,沈意便放下筷子,一心等著謝愈,知道沈意心急,謝愈也沒磨蹭,三兩口將碗中的粥喝完,便擼起袖子說道:“意姐兒,回門禮我已經(jīng)備好了,你去拿上?!彪S即便將桌上的碗筷拿去院子里,用著井水洗涮干凈。 沈意順著謝愈的示意,看到了沿著墻壁放著的竹籃,只見里面放著rou、糖、油等東西,這便是很拿的出手的回門禮。 提著竹籃走出家門,正好謝愈也將瓷碗清洗干凈,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家門,邁步跨進了對門的沈家。 沈家也早就熱鬧了起來,自沈意出嫁后,韓薇娘這兩天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就算嫁的是從小看著長大的愈哥兒,也放不下心來,一時間擔心天涼了會不會忘了添衣,一時間又擔心小夫妻沒有長輩看著會不會拌嘴,最擔心還是愈哥兒正是饞嘴貓的年紀,不知他會不會偷吃,想到這些,一顆心好似在油鍋里滾了又滾,就沒有熨帖的時候。 好不容易熬到三朝回門,連巷子里的野狗都已經(jīng)睡著,只偶爾發(fā)出一兩聲咕噥的時候,韓薇娘還沒睡著,聽著枕畔沈榮愜意的呼嚕聲,韓薇娘忍了又忍,才沒將沈榮推醒,睜著眼睛望著帳頂,心里琢磨著見到意姐兒要說的話,不知不覺間天便亮了。 天邊剛剛泛出魚肚白,韓薇娘便飛快的推醒了沈榮,將他指揮的團團轉,一時間要將桌子全擦一遍,一時間又要將地全掃一遍,見著韓薇娘這緊張的樣子,沈榮忙借著買菜避了出去,讓韓薇娘冷靜下來。 韓薇娘將家里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確認從里到外都干干凈凈的,這才去沈昭的房間將他喚醒,迷瞪著躲在被子里不愿意醒來的小胖子,一聽見要見到幾天沒見的jiejie,連瞌睡都跑了,乖乖的伸著臉,任韓薇娘用溫熱的毛巾替他擦臉。 沈意和謝愈就在這時候進了沈家的門,沈昭剛擦干凈小臉,便穿著厚厚的棉衣,邁著小短腿奔向沈意,一頭便扎到沈意身上,雙手抱著她的腿不放。 幾天沒見這傻乎乎的弟弟,沈意心里也很是想的慌,忙彎腰摟住,很是親香了一番,但沈昭年歲畢竟不小,韓薇娘又將他養(yǎng)的很好,抱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是壓手,沒多久沈意便覺著手腕酸疼,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時時關注著沈意的謝愈并沒有錯過這個輕微的皺眉,忙沖著沈昭商量:“昭哥兒,你jiejie累了,我抱你可行?” 沈昭看著這個搶走jiejie的人,往日里帶著玩耍的情誼都不見了,摟著沈意的脖子,將臉深深埋進她的肩膀,對謝愈的話語毫不理睬。 沈意被沈昭的動作逗得笑了出來,忙抱著他走進堂屋放了下來。 韓薇娘收拾了一下沈昭的東西,走出來便見到了幾日未見的意姐兒,看著沈意神采奕奕,神態(tài)并未增添婦人的嫵媚,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輕松了幾分。 這才騰出心神細細打量,只見兩人穿著同樣的暗紅團花石榴布做成了衣服,這花團錦簇的花樣很是喜慶熱鬧,將兩人襯得更顯秀麗,韓薇娘驕傲地笑了出來,真是佳兒佳婦。 “阿娘,怎么不見阿父?”和韓薇娘行過禮,沈意開始尋找一直不見蹤影的沈榮。 “你阿父說要給你淘換些新鮮東西,去集上哩。” 正說著,沈榮便拎著一兜子菜興沖沖走了回來:“薇娘,你看今日我買到了甚么?” 走了進來,才看見在堂屋里坐著的沈意和謝愈,忙又獻寶樣的將手上提溜著的東西遞給他們眼前。 卻原來是一籃子綠葉菜,這菜嫩的好似能掐出水來,農(nóng)人將清水灑在上面保持濕潤,水珠顫巍巍的欲落不落,很是可人,韓薇娘眼前一亮:“這洞子菜真不錯,意姐兒向來愛吃這些,難得能買上哩?!?/br> 冬日里萬物凋零,正常情況下是沒有這等綠葉菜,但有那些一等靈巧的農(nóng)人,不知怎的弄的,在家里種出了綠葉蔬菜,被稱為洞子菜的,這洞子菜一種出來,盡管價格高昂,仍是被貴人瘋搶,畢竟大冬天里能吃上爽口的青菜,連日子都能舒心些,普通人家沒有門路就算捧著銀子也很難買上。 沈榮笑得很是得意:“咱們姐兒運道好,早上我出去,惦記著買些稀罕的給姐兒試試,誰成想還沒到集市,就見到有個哥兒背著一簍洞子菜走在路上,我這一問才知道,這菜是貴人訂的,但這貴人犯了事,這幾日里全家都被抄了,這哥兒住在鄉(xiāng)下還不知道信,這一茬菜種好后便眼巴巴地送了過來,誰成想貴人家的大門都被封死了,正想著去集市上把這菜賣了,就被我撞見,挑了最好的那些菜買上了哩?!?/br> 犯事被抄,謝愈聽見這幾個字,眼神暗了暗,朝廷這段時間里真是大動作不斷,要變天哩。 但這等喜慶的日子,提這些事情多多少少有些晦氣,韓薇娘忙打斷到:“這菜真鮮亮,中午就吃這個哩,意姐兒來幫我打下手?!?/br> 說著便將沈意領了出去,留著翁婿兩人在堂屋里對坐。 韓薇娘將沈意叫走,自然不是為了讓沈意幫忙,而是找個機會和沈意單獨問話罷了。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趁著做飯找個時間,韓薇娘將沈意嫁去謝家后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問了個明明白白,知道女兒在謝家沒受委屈后,又再三提醒萬萬不能圓房,直將沈意說了個面紅耳赤,等菜做好坐在桌前,臉上的紅暈都沒褪去,讓謝愈不放心地一再打量。 謝愈這緊張的樣子,讓韓薇娘看得格外舒心,自己大概確實沒有選錯人罷。 作者有話說: 更新啦,謝謝支持 第73章 回門之后, 新婚禮成,就再沒有一些說法講究,自謝愈重去府學后, 沈意白日里總會去沈家轉上一圈, 聽著韓薇娘傳授經(jīng)驗,婚后的日子與婚前相比, 好似并沒有什么差別, 日子還是那么的平靜, 除了晚上謝愈歸家后兩人會在餐后抽上些時候,在書房里談天說地,從詩詞歌賦說到四書五經(jīng),從君子六藝說道市井人情, 兩人好似有說不完的話語,等到說乏了, 再一人捧一杯清茶, 各自找著想看的書,默默閱讀, 知道月上中天才去歇息。 日出日落, 月亮上了梢頭,又悄悄從天空中隱去蹤跡, 只有撕去的頁頁黃歷, 顯示著時間的流逝, 厚厚的一本黃歷終于只剩下薄薄一層,日子就進了臘月。 秦淮河畔歌舞未休,貴人們依然在花娘的畫舫上流連, 但尋常人家里, 卻都收了玩樂的心, 一門心思的做著過年的準備。 沈意也不例外,她已經(jīng)嫁給了謝愈,盡管年紀尚小,臉上的嬰兒肥尚未完全褪去,看著便很惹人憐愛,但她確實已經(jīng)是謝家主母,該承擔起為人婦的責任,cao持起謝家的過年事宜。 別看沈意在沈家,過年的時候也是忙忙碌碌,但這和她作為主人家cao持還是完全不一樣,在沈家的時候,對外的交際應酬,對內的祭祀上香,都是韓薇娘做著,沈意只需要在來客人的時候,安靜坐著旁邊,在客人夸獎時候羞澀一笑便罷,這一年卻完全不能這樣了。 好在韓薇娘心中自有成算,這一日一大早,沈意剛將謝愈送出門,韓薇娘便找上門來。 此時的沈意正在廚房里忙著。 她在家也不是無所事事,愈哥兒學業(yè)繁忙,開春后便是春闈,沈意也不愿意過多打擾,謝愈去了府學后,沈意隔三差五的也會去趟集市,買上些東西,為過年做著準備。 這不前一日里,在集上正好看見殺豬匠的攤子上擺出了新殺好的肥豬,這只豬養(yǎng)的格外的好,油光水花的油脂很是充足,沈意便付著銀子買上好些,回來后只將瘦rou腌了起來,天便黑了。 沈意這天在廚房,便是忙碌著這事。這時候油脂被認為是好東西,肥rou格外受歡迎,但沈謝兩家日子也算殷實,又舍得在吃食上花銷,沈意長這么大也沒虧過嘴,她一直不太能習慣這份油膩,便將rou上的肥rou細細剔出,切成半指長的細長條狀,用溫熱的水細細清洗,撇去一切浮沫和臟物,再將灶臺里的火燒得呼呼作響,在燒紅的鐵鍋里倒上那么一碗溫水后再放入切好的肥rou,溫水在高溫下溫水迅速蒸發(fā),鍋中溢出香味,油脂慢慢被逼出,填滿了鐵鍋。 拿著大笊籬將油渣撈出,撒上些食鹽,再將鍋中的油稍稍放涼,加入些花椒和食鹽,既去了腥增了香,又能長久不變質,便倒入了陶罐,冬日天冷,就算在廚房里,停了燒火后,溫度很快便降了下來,陶罐中的油脂迅速凝結,雪一樣潔白,正如凝脂一詞。 望著雪白的脂膏,沈意滿意地點頭,再過上幾日,便可用這些油來炸丸子,做蹄髈,為年節(jié)做準備哩,韓薇娘便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阿娘?!鄙蛞忏等坏乜聪蝽n薇娘,盡管兩家隔得近,但平日里這個時辰,韓薇娘還在家里哄著沈昭,收拾著家,從沒有這么早來過,沈意心里悚然一驚,忙追問道:“可是家里出什么事哩?!?/br> 韓薇娘心中愁緒萬分,但看著沈意焦急的樣子,還是柔聲安慰:“家里好著哩?!?/br> 知道家中無事,沈意便放下心來,安靜等著韓薇娘的下文。 “意姐兒,我且問你,這快過年了,你家里都準備了些什么?”韓薇娘皺著眉頭打量著謝家,謝家的格局和沈家很像,但謝家現(xiàn)在就小夫妻兩人,東西較沈家少上很多,一眼便能看個清楚,見到掛在房梁上腌好的rou,陶罐里煉好的油,角落里堆著的米面,日子看著很是紅火,心口稍稍舒了口氣,但這還不夠。 原來是問這個,沈意只當韓薇娘放心不下兩人的第一個年,掰著手指頭開始數(shù):“在興榮記里買上了米面,昨日里集上rou看著很好,買上了一些rou腌好,過年的油也準備好哩?!?/br> 說到這里,又突然想到:“正好阿娘你來哩,待會兒盛上碗豬油渣過去,沾著白糖阿弟愛吃著哩?!?/br> 韓薇娘本來心事重重的,被沈意這么一打岔,也放松了下來,戳著她的額頭:“姐兒也就惦記著這口吃食?!?/br> “民以食為天,居家過日子不惦記著吃食還惦記什么?!鄙蛞饫碇睔鈮训恼f道。 韓薇娘失笑,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這事怨我,本來想著還能將姐兒在家里留上幾年,好多事情沒來得及教,今日里我?guī)е悖瑢⒆钪匾臇|西準備好?!?/br> 說著說著,韓薇娘又對謝家族里恨了起來,要不是他們心思不正,她的意姐兒也不會這么早就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