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池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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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非池樂的,佯裝嚴(yán)肅,眼縫微瞇,“上哪學(xué)的這些不正經(jīng)?” 周沁枝肩膀往后縮了縮,膽比芝麻大,“常識?!?/br> 昨晚降溫,今天徹底涼了下來。 周非池想抽煙的時候,就到單元樓墻后頭。 天冷了,墻也冰,他靠著,背脊涼颼颼的。周非池摁燃打火機(jī),低頭過了火,煙霧散開,與冷空氣一塊兒私奔消散。 方才沁枝說,喜歡你的人,才會送這么好的禮物。 她不懂。 那壓根就不是禮物,在蘇余那,不過是處理掉她不需要的東西而已。 更無關(guān)喜歡。 周非池閉了閉眼,至少這種奢侈,在他倆之間絕緣。 meimei出生的時候,父母取名沁枝。 東風(fēng)隨春歸,發(fā)我枝上花。 原本是生機(jī)盎然的好期許。 可偏偏她身體不好,心臟生性頑劣,自幼不聽使喚,數(shù)次死里逃生。 而周非池。 父母取名時,心意充沛,寓意上乘,望他遇風(fēng)而起,非池中之物。 或許以后不是池中物,但現(xiàn)在,他不過是蘇余的掌中鷹。 第2章 蘇余 寫情書的太多了,我沒記住你?!?/br> 昨晚不合腳的高跟鞋把蘇余的后腳跟磨破了皮,很大一塊,疼得發(fā)麻。到現(xiàn)在,她連平底鞋都穿不了,踩著鞋后幫拖拖沓沓。 顏宓看不下去了,菜上齊了都不吃,跑去樓下商場給她拎了雙拖鞋回來,罵罵咧咧道:“徐仄愷是不是有病?臨時叫你去也就算了,連你的鞋碼都記不???好歹也是前未婚夫吧?!?/br> 蘇余說:“你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他?!?/br> 顏宓盯著她磨破的皮皺眉,“昨晚沒回去?你媽打電話給我了。” 蘇余不吱聲。 顏宓眼珠一轉(zhuǎn),了然,“跟他在一起?” 蘇余默認(rèn)。 “還沒膩呢?”顏宓先是意外,隨即仗義道:“知道你忙,我來攢局,讓alic把手下那些男模叫過來,你再選一個。” “你可別給我折騰?!碧K余皺眉,“吃不消?!?/br> 顏宓腦回路清奇,“那個男人這么厲害的嗎?” 蘇余喂她一塊牛腩,“吃你的。” 顏宓玩得開,什么局都見識過,有錢小jiejie一樣可以花錢買開心。周非池俊歸俊,但不是她get的款,只隱約記得是alic帶來的。 那天蘇余情緒很差,顏宓讓她高興。 蘇余沒這方面愛好,被纏煩了,怕了,敷衍地一指門邊,“他吧?!?/br> 光線都照不到的角落,甚至都看不清那里是否站著人。 alic捏著細(xì)嗓音,大刀闊斧地讓周非池出來。 他挪前半步,光影打在臉上,盯著蘇余,眼神如急促退卻的激流,難掩洶涌的浪痕。 蘇余被這一記眼神醒了酒。似乎有點熟悉,但又實在想不起在哪見過。 周非池是個很好的伙伴,體貼,細(xì)膩,溫柔,有分寸感,與他高大堅硬的身材形成反差。 每回云雨后,他都要離開一會,十分鐘后再回來。 蘇余問:“去干嗎?” 周非池目光垂落她的臉,背闊肌上留著她亂抓的指甲印,很性感。 他說:“事后煙?!?/br> 蘇余沒問過他為什么要“下?!薄?/br> 只是有次在未熄屏的手機(jī)上無意瞥見,是微信轉(zhuǎn)賬消息,備注:藥錢。 顏宓說她臉色不好,讓周非池別太生猛。 兩人去做spa,剛躺下,手機(jī)響。 急火燒似的聲音:“蘇蘇姐你趕緊過來,愷哥喝多了,胃疼直打滾呢!” 明珠匯最豪橫的那間包房,蘇余推開門,一陣瘋狂的起哄。 徐仄愷確實在打滾,但不是疼的,而是笑的。 手指上的煙隨著笑聲一顫顫,對他身旁的狐朋狗友得意道:“你輸了。” 蘇余什么都明白了。 笑聲,起哄聲,投擲而來的玩味眼神像各種刀具,橫叉在她身上,她流血越多,越讓人稱心如意。 蘇余徑直走向一人,神色平靜。 她說:“電話是你打的?” 對方臉上還有意猶未盡的熱鬧,“蘇蘇姐,開玩笑的?!?/br> 蘇余環(huán)顧半圈,隨意勾了只啤酒瓶。瓶身太大了,一手拿不下,她雙手捧著,然后舉高劈下,酒瓶在對方頭上開了花。 這聲噼里啪啦,把熱鬧砸得稀碎。 睚眥必報,以牙還牙,這很蘇余。 徐仄愷氣爆了,掄著胳膊往前沖,幾個人拽住。 “你是不是有病啊!” 蘇余仍然平靜,“對,我有病。我開車?yán)@半座城來這里看你疼死了沒。我有病,我想來給你收尸的。” 徐仄愷這張矜貴公子臉被懟得四分五裂。 他指著蘇余:“你以為你是誰?擱這跟我擺譜!” 蘇余盯著他,忽然展顏一笑,“反正不是你未婚妻了,不慣著你?!?/br> 她來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得從容自得。 沒兩秒,門里傳來摔杯子的聲音,碎得稀里嘩啦。 角落的小女伴小聲問:“她和愷哥什么關(guān)系???” “童養(yǎng)媳?!?/br> 別看徐仄愷現(xiàn)在人模人樣,其實小時候身體特別不好。 徐家那時帶他回香港祖宅算卦,得找一個生辰八字相匹配的人化劫。 蘇余有幸當(dāng)了這個冤大頭。 她被徐家從福利院收養(yǎng),徐家連借口都懶得修飾,從來只對外稱她是給徐仄愷擋煞的。小跟班,女保鏢,沖喜的,童養(yǎng)媳,腿部物件,從小到大說什么難聽的都有。 其實,蘇余和徐仄愷真的有過一段很美好的糖期。 可惜保質(zhì)期太短,如今孽力回饋,跟碎掉的玻璃一樣,回不到過去,碎片還尖銳傷人。 在車?yán)镬o坐,顏宓打來電話關(guān)心,“他送醫(yī)院了沒?醫(yī)生怎么說?” 蘇余長話短說。 顏宓無言以對,“這個瘋批,那,那他不會對你……” “不會?!碧K余說,“他家算過命,我倆同舟共濟(jì),我好,他才好。他不敢拿我怎么樣?!?/br> “那也不能總是這么惡心你吧?!?/br> 蘇余看到一個女孩走過她車邊。米杏色的高領(lǐng)毛衣,綠褐格子大衣,小小一只。 顏宓仍在打抱不平地數(shù)落。 女孩坐上118路公交。 蘇余將車啟動,跟在后頭。 經(jīng)開東,云加隴,阜鼓樓,往西城郊方向,周沁枝是在終點站下的車。 周非池拎著工具箱,等在馬路對面的巷口。 周沁枝走向哥哥,仰著頭,輕聲說:“那輛車一直跟著我?!?/br> 她抬手往后指,周非池的目光跟著一起。 對視一剎,隔著車窗,蘇余心想,還真是。 周非池皺了皺眉,先是走,然后快步,最后小跑。 他飛奔的樣子很帥,窄腰長腿,跨步生風(fēng)。 蘇余滑下車窗,說:“那是你meimei吧,我在街上看到她,衣服眼熟?!?/br> 是她那天送的衣服。 顏宓工作室的打板,獨一份。 沒事了,蘇余要走。 周非池忽地伸手按住車窗沿,說:“來都來了,進(jìn)去坐坐?!?/br> 蘇余的杏眼很漂亮,這個角度看人是微微上挑的,“你meimei在,怎么做做???” 周非池默了兩秒,說:“你別叫,就行。” 蘇余語氣無辜,周非池語氣正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