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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死后他們后悔了 第35節(jié)

    “不知道?!?/br>
    待人慢慢走近后, 值守的弟子終于看見了朝陽滿身的殺氣,顯然是來者不善。二人愣了愣, 才伸手?jǐn)r下她。

    “止步,敢問有何事?”

    朝陽斜睨了眼他們倆, 沒有心思與他們廢話,“找人?!?/br>
    “找誰?我們可以為你通傳一聲?!敝凳氐茏涌此绱四? 心中隱約覺得事態(tài)不妙, 不能隨便放她進去。

    “我找殷南, 叫他出來見我。”朝陽冷著臉,聲音更冷厲。

    那兩位值守弟子對視一眼, 道:“朝陽宗主,殷南師兄今日不在,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這話是真的,今日下午他們親眼看見殷南出了門,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但這話落在朝陽耳朵里,只是完全的敷衍, 她如今正在氣頭上,心里滿是小果兒受傷九死一生的畫面。

    她也懶得廢話,這兩個值守的弟子修為尚且在她之下, 攔不住她。她便直接出了手, 將二人打得趴倒在地, 而后大搖大擺進了門。

    她的臉,這一次來參加比試大會的松陽宗弟子多少見過些,即便沒見過,也知道她不是松陽宗弟子,面孔很生。更何況她一臉凌厲殺氣,實在很難不惹人注意。

    有人攔住她,問她是誰,來松陽宗所為何事。朝陽一句話也懶得說,一路打過來。她修為是不算太高,但今日實在在氣頭上,連帶著武力值也增強不少,竟是一路大敗松陽宗弟子,走進了內(nèi)院。

    “殷南呢?叫他出來,我要問問他,小果兒做錯了什么?他要這樣對待小果兒!你們松陽宗弟子又是怎么教弟子的?這樣的人也能要嗎?你們不是一向自詡遵守正道么?難不成便是因為小果兒是妖與人所生,他殷南自詡正義,因此容不下她?”朝陽嘲諷地開口,她想不通殷南這么做的理由,思來想去,只能想到這個理由。

    他們松陽宗確實如此,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當(dāng)年她身上帶著一絲魔氣,便得所有人白眼。九百年過去,想必這宗旨也是一脈相承,因此見不得一個半妖血統(tǒng)。

    有人回答:“朝陽宗主在說什么?我們是在聽不懂,殷南師兄做錯什么,惹得朝陽宗主不快?”

    朝陽厲聲道:“無需狡辯了,殷南人呢,叫他出來跟我說話?!?/br>
    他們道:“可殷南師兄的確不在……”

    有人找茬的消息很快傳遍松陽宗上下,趙秋晴她們原本還在房中說笑:“也不知那小果兒這會兒是不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定然狼狽至極,說不定還在等著殷師兄呢……”

    忽地便聽說有人上門找事,打傷了好多弟子。趙秋晴皺眉,“怎么還有人找事找到松陽宗來了?實在是不自量力,走,咱們?nèi)タ纯?。?/br>
    趙秋晴領(lǐng)著幾個跟班出來,遠(yuǎn)遠(yuǎn)地只看見一個背影,沒認(rèn)出這是朝陽。

    趙秋晴現(xiàn)在心情還郁悶著,見有這種事意欲借機發(fā)泄,便沖了上去,罵道:“竟然撒野撒到我們松陽宗的頭上來了,也不知是誰給你的膽子?”

    話音未落,見到了朝陽的正臉,話音戛然而止。

    趙秋晴有些心虛,嘴硬道:“朝陽宗主未免太過放肆。”

    朝陽瞥她一眼,對她沒有好印象,“我放不放肆,與你何干?你叫殷南出來?!?/br>
    趙秋晴見到朝陽,已經(jīng)猜到她來是為何,但此事與殷南本無關(guān),趙秋晴自然不愿意把殷南牽扯進來。更何況,她心中還在想,不過是讓小果兒被關(guān)了會兒,也值得如此大動干戈嗎?

    “此事與殷南師兄有何關(guān)系?”趙秋晴沒敢看朝陽的眼睛。

    朝陽看她一臉心虛的模樣,冷哼道:“怎么?與殷南無關(guān),那便是與你有關(guān)了?”

    趙秋晴立刻反駁:“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聽不懂朝陽宗主在說什么?”

    朝陽心念一動,這趙秋晴上一次便和小果兒結(jié)下梁子,趁機借殷南的名義騙小果兒去,伺機報復(fù),也不是沒有可能。朝陽眸色一凜,對趙秋晴出了手,趙秋晴修為不如朝陽,又驚慌失措,完全無法應(yīng)對,三兩招之間便被朝陽拿住。朝陽抓著她肩膀,逼問道:“你老實回答我,此事是不是你所為?”

    趙秋晴還想嘴硬:“不是?!?/br>
    朝陽冷笑:“我還沒說什么事呢,你如此激動做什么?”

    此刻眾目睽睽之下,趙秋晴又覺得丟人現(xiàn)眼,又害怕事情被發(fā)現(xiàn),有些語無倫次道:“我不過是小小教訓(xùn)她一下……她又不會掉塊rou,朝陽宗主未免欺人太甚!”

    朝陽聽她說小小教訓(xùn)一下,語氣輕蔑,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什么,朝陽火氣更甚,手掐上趙秋晴脖子,聲音冷若冰霜:“小小教訓(xùn)一下?你便是如此不拿人命當(dāng)回事?”

    什么人命?趙秋晴有些茫然,“我沒有……我只是給她寫紙條,叫她去日升館,讓她在那兒被關(guān)上一會兒罷了……怎么會扯上人命關(guān)天?”

    朝陽不信她的話,“小果兒差點死了,你不知道嗎?”

    趙秋晴臉色蒼白,搖頭,有些慌張:“我……我不知道。我本來只是騙她去那兒,讓她被關(guān)一下……我沒有怎么她……”趙秋晴急得哭出來。她也知道,倘若小果兒出了什么大事,那她就不止被罰禁足抄書這么簡單了。

    “我們當(dāng)真沒對她做什么,日升館內(nèi)我們下了法術(shù),因此只給她送了紙條,而后便沒管了。有人可以作證的,當(dāng)時……當(dāng)時我們一路上遇見了好幾個人,都可以為我們作證的?!壁w秋晴著急道。

    朝陽冷哼一聲,又想起明若,明若當(dāng)時不是也用的這辦法么?只承認(rèn)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最最重要的罪名,咬死不認(rèn),如此一來,便可以免去最重的責(zé)罰。因此她所說的話不可信。

    朝陽道:“小果兒受了什么傷,我便要你也受同樣的。”她說著,便要對趙秋晴動手。

    趙秋晴閉上眼,驚聲尖叫,忽地聽見一聲且慢。

    朝陽循聲看去,看見明若與藏星過來。

    旁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大打出手,藏星臉色很不好看,明若跟在他身后,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心中一驚。小果兒她只是打暈了,可沒對她做什么,怎么會受重傷?

    明若看了一眼藏星,無論如何,她都要把自己從這件事里摘干凈,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任何破綻。朝陽此刻正在氣頭上,明若想了想,決定將此事推到趙秋晴頭上。

    藏星道:“朝陽宗主這是做什么?趙秋晴是我松陽宗弟子,不知做錯何事?即便她做錯什么事,也有我們松陽宗的戒律懲治?!?/br>
    朝陽看著藏星,當(dāng)年她與藏星一道修煉,藏星處處護著她,那時候的藏星……一去不復(fù)返了。朝陽將小果兒受傷一事道來,“貴派弟子的戒律如何,我管不著。我只知道,她心思歹毒,傷害了我的人,我便要她血債血償。”

    趙秋晴看見藏星,就像看見救命稻草,不停喊冤,說自己只是騙小果兒去了日升館,別的什么也沒做過。

    藏星道:“朝陽宗主可有證據(jù)?”

    朝陽將那張染血的紙條甩向藏星,藏星接住紙條,遞給身邊趙秋晴所屬宮的宮主,認(rèn)出這的確是趙秋晴的字跡。

    藏星沉吟道:“這紙條也只能證實她確實騙了小果兒,證實不了她動了手。”

    朝陽別過眼,手上的力道收緊,“那我可管不了,我只知道我宗小果兒九死一生,差一點死了。藏星宗主護短,我亦然。”

    明若見朝陽認(rèn)準(zhǔn)此事是趙秋晴所為,松了口氣,正欲再添一把火:“我記得,上一次這趙秋晴與那小果兒也起了沖突,莫非……真是她心生怨懟,痛下殺手?”

    朝陽看向明若,皺了皺眉。明若這話顯然是不打算維護趙秋晴,這可真是奇了怪了?她是松陽宗宗主夫人,趙秋晴是松陽宗弟子,在她這個外人面前,明若竟然不維護趙秋晴?

    片刻后,朝陽明白了因果。

    白虞朝見朝陽如此氣勢洶洶而走,心里實在不放心,小果兒沒多久醒來,白虞朝便來找朝陽。

    “朝朝,小果兒醒了。”白虞朝悠然穿過人潮,在朝陽身側(cè)站定。

    白虞朝視線定在明若身上,明若心中一跳。

    朝陽聽他說小果兒醒了,面色稍霽:“多謝,給你添麻煩了?!?/br>
    白虞朝搖頭,只笑了笑。

    朝陽又道:“你可別勸我,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白虞朝還是搖頭,說:“我不是來勸你的,我是來告訴你,小果兒醒來后說,她的確是被人騙去了日升館,而后被人打暈了。失去意識之前,她看見了那個人的臉?!?/br>
    朝陽皺眉,有些著急:“是誰?”

    白虞朝說:“明夫人?!?/br>
    他頓了頓,“這倒是奇了怪了,小果兒與明夫人有何深仇大恨?竟讓明夫人費盡周折,要置人于死地?”

    明若臉色煞白。

    朝陽眼眶發(fā)紅,咬住自己的嘴巴內(nèi)壁,甚至咬出血來,淡淡的血腥味在嘴巴里彌漫開來。她笑起來,在這場景里,實在很不合時宜。

    “明若,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是啊,明夫人和小果兒無冤無仇,的確不至于對她痛下殺手,但是明夫人與我,卻有深仇大恨??峙卤闶侨绱耍艜聪職⑹职??”

    朝陽將手中的趙秋晴推出去,惡狠狠看向明若。

    藏星聽得摸不著頭腦,明若與朝陽宗主有何深仇大恨?

    馬上,藏星知道了。

    他聽見朝陽笑著說:“當(dāng)年你殺了人,用我的劍污蔑我,此事你未曾對旁人承認(rèn)過吧?殺人兇手?!?/br>
    藏星眉頭擰成一團,她在說什么?什么殺人?殺人她的劍?

    藏星還未反應(yīng)過來,朝陽又道:“當(dāng)年你幾次說謊,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甚至不惜殺人陷害,又自己撞上我的劍,賭上了這么多,可惜,也沒能得到你想要的啊。鶴微仙尊沒有與你結(jié)為道侶,甚至還想殺了你。大師兄雖娶了你,可你們二人感情也不佳,至于松陽宗眾人,提起您這位宗主夫人,也并沒有喜歡?!?/br>
    大師兄?藏星愣住。她是……

    “明月?”藏星喃喃,叫出她的名字。

    “沒有明月,明月早就死了,臨死之前,將她所有一切都還了?!背柡曬g斥。

    她緩緩看向明若,“當(dāng)年你說我意欲殺你,今日新仇舊恨,我便將此罪名坐實了?!?/br>
    第47章 護短

    “小師妹……大師兄對不住你。”

    說罷, 朝陽便朝明若沖了過去。明若臉色蒼白,下意識往藏星身后躲,藏星還愣著, 沒有理清這其中的曲折。

    朝陽宗主……其實是死去九百年的明月?當(dāng)年那個弟子,其實是明若殺的?而明若偷了明月的劍, 以此栽贓陷害……明若又傷了小果兒?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的, 但在朝陽沖過來的時候,還是下意識替明若擋下。朝陽被藏星震出去幾步, 朝陽站定,嘲弄地笑了笑。

    果然, 即便藏星知道真相,也依然會選擇護著明若, 而不是選擇護著她。

    朝陽眸色更凜, 道:“無論如何, 我今日一定要殺了她!”

    不惜任何代價。

    藏星看著朝陽,面露痛苦:“小師妹……你所言, 可有證據(jù)?”

    朝陽笑說:“沒有。是明若當(dāng)年親口與我說的。也沒有證據(jù)。信或者不信,依然只在你一念之間。當(dāng)然,我知道你不會信。你更愿意相信你的道侶,不是么?”她話語里滿是嘲弄。

    嘲弄歸嘲弄,卻早已經(jīng)不會再為此傷懷。

    因為她早已經(jīng)放下了對他們的期許。

    藏星轉(zhuǎn)頭,抓住明若的手腕, 力氣之大,讓明若喊疼,“我問你, 她說的是真的嗎……”

    明若慌亂著, 否認(rèn):“不是的, 當(dāng)然不是……”

    但藏星與她已經(jīng)一起生活九百多年,她什么說話是真的,什么時候說的是假的,藏星還是能分辨的。她現(xiàn)在的語氣神態(tài),反而更證明了朝陽說的是真的。

    “那小果兒一事,你可有參與其中……”藏星繼續(xù)問。

    明若聽他的語氣,知道他已經(jīng)選擇相信明月所說的話,明若有些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大師兄……我沒有傷她……我只是將她打暈而已?!彼秸f聲音越小。

    藏星慢慢松開手,似乎在下什么決心。明若更慌亂了,急道:“大師兄,對不起……”

    他們你儂我儂,朝陽沒興趣聽,她掃了眼周遭的松陽宗弟子,倘若他們硬要保明若,以她的修為,自然打不過。

    但她管不了這么多,她偏要,一定要,殺了明若。否認(rèn)這口氣怎么也咽不下。

    當(dāng)年是因為她以為對明若有虧欠,又因為對秦絕總是心存希冀,但如今她不欠明若的了,也不對秦絕抱有任何情感。

    她不能平白無故受這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