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那年夏天(7)
書迷正在閱讀:師尊,桂花酒還有嗎、驕陽、金枝不上當、震璃鶯-化吶喊為旋律《已完結(jié)》、夏天的故事、時光給他們的那些理想模樣、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金不換(1v1h)、抱抱【校園H】、上車(暗戀,劇情 H)
發(fā)布會結(jié)束后,媒體與受邀出席賓客移動至二樓的宴會廳享用餐點。 身為主辦方,韓夏整晚都端著酒杯周旋于人群之中,與人寒暄道賀,偶爾還得應付媒體記者簡短的訪問,忙得連吃上一口餐點的時間都沒有。 何硯同樣好不到哪去。 貴為國際攝影界的知名人物,不少外國媒體也趁機上前洽談專題或採訪機會,抑或詢問他接下來幾年的計畫和動向,交際場合中,礙于禮儀,他也和人碰杯了幾次。 結(jié)束了德籍記者的訪談后,何硯將酒杯交給路過的服務(wù)生,蹣跚步出宴廳,往走廊近處的化妝室走去。 他并沒有想吐,就是胃翻絞得難受,短時間內(nèi)沒辦法再好好與人交談。 一會,何硯動身返回,才剛踏上廊道,劇烈的疼痛再度襲捲,他悶吭,左掌緊按著胃,踉蹌幾步,撞上了墻,背抵著墻下滑了幾寸,腿才勉強使力撐住身體,額間冷汗涔涔。 何硯閉上眼,放任自己跌入黑暗。 韓夏告辭了韓氏專柜進駐的大型商場董座,走出會場想去一趟化妝室,順道補個妝,然而才彎入廊道,遠遠就看見斜倚在盡處墻邊的男人。 她一怔,下意識快步上前,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男人臉色蒼白,神情痛苦。 「knight先生,你還好嗎?」 聽見她的喊聲,何硯以為自己是昏了,喉間溢出一聲哼笑,唇邊弧度苦澀。 每當這么痛苦的時候,他總是會聽見她的聲音。 每當這么痛苦的時候,記憶總是會回到那年夏天,他倒臥在粗糙的地磚上,耳邊全是她慌張無措的哭喊。 在以阿邊境被流彈誤傷的時候,在夜風蕭瑟的溪邊忍著劇痛徒手取出卡在肩上的子彈的時候,在沒能處理好傷口而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時候,他都曾聽見她的聲音。 那是他最快樂的時候。 每一次瀕死之際,都是他最靠近她的時候,是天使降臨人間的時刻。 有好幾回,他甚至想過,是不是真的死了,她的聲音就會永遠留在耳邊?是不是只要死了,她就會永遠都在自己身邊了? 有好幾回,他在半夢半醒間問自己,是不是死了,她就不走了? 如果是的話,他愿意永遠地死去。 「knight先生,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女人焦急的聲音近在耳邊,何硯吃力地撐開眼,模糊的視線中落入她皙白的手。 是夢吧? 是夢,她才會在這里,而不是在那個男人身邊。 這場發(fā)布會潘紹航也在其中,作為皇品飯店的經(jīng)營者,他自然是受邀出席。 何硯早有預料。 整場晚宴,潘紹航始終跟隨在她身側(cè),陪著她四處與人寒暄交談,像極了她的丈夫。甚至在媒體上前邀請兩人合影時,記者提議要她輕挽著他手臂,說這樣畫面好看,她也照做了。 一整晚,他聽了無數(shù)次她喊他的名字,溫柔的,含笑的。 現(xiàn)實上在她身旁的人不是他。 這十年來待在她身旁的人,從來就不是他。 只有在夢里,她才會到他身邊,才會喊他的名字,才會短暫降臨人間。 即然是在夢里,他就無須顧忌。 何硯伸出手,像過去千百回,嘗試抓住她的手。 「??」 感受到掌心里的溫熱柔軟,他忍不住笑出聲,指節(jié)收攏,確認她真的在自己手里。 手腕上傳來的觸碰太過清晰,韓夏顫著眼,呼吸微凝?!竗night先生?」 他終于聽見了,清楚地聽見了。 她喊他knight先生。 骨底忽有烈火竄上心口,吞噬理智,何硯耗盡僅存的一點力氣,把人扯過。 后背抵上石墻的瞬間,疼痛自胛骨蔓延開來,韓夏痛得皺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拉扯驚慌,眸里全是顫光。 「不要再叫我knight了?!鼓腥死渲?,眼底危光凌厲。 韓夏抿唇,仰眸與他對峙,呼息與他的纏繞在一塊,兩人之間有無形的煙硝瀰漫。良久,她找回了聲音:「knight先生,你??」 話還沒說完,男人的唇直接壓了上來,蠻不講理地把她剩馀的話全堵了回去。 他的唇是涼的,卻把她給灼傷。 男人吻得分外用力,甚至粗暴,半點溫柔都不存,像單純報復。半晌,他放開她,身子卻沒完全退開,額輕抵著她的,垂眸與她相望,眼里依舊是大片光火。 何硯沉聲,「你要是再喊我一次knight,我就咬破你的嘴?!?/br> 韓夏被他的舉動嚇傻,遲了幾秒才意識過來自己被冒犯,染上慌色的眸光驟凜,抬手就推他。見她抗拒,男人脾氣上來,刻意與她僵持,不動如山。 她瞪他,「knight先生,請你放開我?!?/br> 下一秒,他又吻了上來,動作比前一次更野蠻。 韓夏沒想到他真的這么做,驚慌著忘了反應,男人趁隙入侵城池,捲上她的舌根,發(fā)狠糾纏,力道全沒拿捏,吻得她連呼吸都疼,眼眶擠出了一圈淚。 直到心里舒坦了,何硯暫且收手。 韓夏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呼吸和心跳都是紊亂,「你??」 「我說過了,你自找的?!鼓腥藛≈?,眸光如刃,半點悔意都沒有。 韓夏攥了攥手,冷卻情緒,緩聲開口:「你喝醉了,我請紹航讓人送你回去?!?/br> 何硯瞇眼,不由分說地再次吻上她。 「唔!」 韓夏瞠目,心里不只驚慌,也生氣了。 她掙扎反抗,使勁想掙開被他按在墻上的左手,空著的右手不斷推攘,結(jié)局卻是被他如法炮製地將雙手高舉扣牢,連逃脫的馀地都沒有。 這一回,他吻得更久,也吻得更深。 女人單薄的身子漸軟,意識一點一點凋零,最后韓夏放棄了掙扎,順服于他。 她其實也喝了酒。 想念的人就在眼前,朝思暮想的擁抱就在咫尺,她就是再怎么理智,也敵不過思念的浪以如此波瀾壯闊的方式進佔心房。 她好想他。 懷里的女人不再抗拒自己碰觸,甚至閉上眼回應他的親吻,何硯放輕動作,舌在她口里溫柔打轉(zhuǎn),最后頂上她的上顎,輕磨了幾下,而后退出。 兩人額靠著額,輕輕喘息。 片刻,他又吻了她一口,啞著聲,「不準再這樣叫他,否則我也咬破你的嘴?!?/br> 「我說到做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