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 第2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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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說的這些我們已經(jīng)記錄下來,如果有什么情況會再聯(lián)系你。”對方對他態(tài)度很和善。 領頭的那位胡子拉碴的男人手里拿著煙,但并未點燃,他看了白子慕一會兒忽然露出溫和笑意,就像是看待子侄輩一樣緩聲道:“你就是子慕,都長這么大了啊。如果你爸當年沒出事,坐在這個位子上問話的人可就是他了,說起來,他當年還是我隊長呢!” 白子慕抬頭:“你們是?” 領頭的道:“你現(xiàn)在在十一局工作,咱們也算同事,告訴你也無妨,我們是第十局的,主管邊境保防偵察。羅家這個金佛的事,也算是涉及境外走私,在我們管轄范圍之內(nèi)?!?/br> 白子慕看著他,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敢問。 對方卻笑了,逗他道:“是不是擔心你爸?別怕,我們這次過來,一來是聽說白隊的事有點激動過來瞧瞧,二來是擔心金佛是否和當年的事有牽連?!彼S手翻了翻檔案冊,又道:“現(xiàn)在看來,都是碰巧遇到的,不過也因為這樣把白隊找出來了,算是好事一件。” 他們問話時間很短,還請白子慕喝了一杯熱茶,不少人都圍攏過來問他關于郎卡的事。 白子慕知道的也不多,撿著幾個知道的說了。 這幫人看著年紀都在三四十歲左右,但八卦起來也不比十一局的人差——十一局做情報分析,持證八卦。 聊天的時候,白子慕從對方的語氣就知道郎卡沒什么問題,不過是例行問話,也慢慢放松下來。 沒過一會,十一局的人還特意過來,擔心他們對白子慕做出什么冒犯的事,一進來就先護著道:“你們這也問了太長時間了吧?我們的小同志這是配合調(diào)查,又不是被抓來的,好歹給……”十一局向?qū)Э吹桨鬃幽绞掷锱踔臒岵瑁搅俗爝叺脑捰采D(zhuǎn)口,“好歹給準備個果盤吧,這是唐斉老先生的得意門弟子,京大的高材生,剛立了大功,我們局供著都來不及,你們給請過來好歹也跟我們打個招呼呀!” 這一番話,也算是給白子慕撐腰。 十局的人好笑道:“你們平時躲在后面一有風吹草動跑得比兔子都快,還是頭一次見這么著急,行了,行了,人好好的在這了,還給你們就是?!?/br> 十一局的向?qū)иs忙去接白子慕。 白子慕走了幾步,又回頭來道:“我想問一下,郎卡……我是說我父親白長淮,他當年在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對面坐著的領頭人沉吟片刻,道:“抱歉,有保密規(guī)定,我不方便透露。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父親是很優(yōu)秀的軍人?!?/br> 白子慕頷首認真道:“謝謝。” 十一局的向?qū)叱鰜硪欢温?,在走廊上小聲嘀咕:“礦區(qū)。” 白子慕:“嗯?” “這里礦石多,還有很多是目前沒有研究透徹的稀有礦石,當年修建鐵路開山有些新發(fā)現(xiàn),上面特意調(diào)了人來配合保護?!毕?qū)旱土寺曇?,飛快說了幾句,抬眼看了四周之后就沒有再講下去。 白子慕已經(jīng)聽明白,小聲跟他道謝。 對方咧嘴笑了一下,對他倒是一團和氣:“甭客氣,咱們都是一個系統(tǒng)的,我們以前搞情報靠腿跑,我聽老領導說了,還是你們厲害,以后那什么網(wǎng)絡安全就靠你們了,這以后要打網(wǎng)絡戰(zhàn),就靠你們年輕人了?!?/br> * 外面院中。 董玉秀一直坐在長椅上等著,她看著丈夫和兒子相繼被叫走詢問,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原本想去前面走廊那里等著,但是對方卻沒有允許。 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婉拒道:“我們很理解您的心情,只是這件事還涉及了一些內(nèi)部保密工作,希望家屬先在外等候?!?/br> 董玉秀愣了下,但很快點頭答應下來,自己坐在外面走廊的長木椅上等了一上午。 她看到白子慕出來,連忙站起身來,緊張問地想他詢問情況。 白子慕安慰她道:“mama,沒事的?!?/br> 董玉秀握著白子慕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子慕,你跟我說實話,你來這里是不是……也有些其他工作?”她咬了咬唇,小聲問道:“mama不問你其他的,只問一句,安全嗎?會不會受傷?” 白子慕笑了一下,輕輕擁抱她:“很安全,我就是跟著教授他們做一些數(shù)據(jù),大家都很照顧我?!?/br> 董玉秀像是松了一口氣。 白子慕湊近了一些,像小時候母親安撫自己時做的那樣,輕輕抱了她一下。 又過了近一個小時,郎卡從走廊那邊慢慢走出來,看起來神色如常。 他看到董玉秀母子等在外面,視線變得柔和許多,走過去扶著妻子胳膊,微微碰觸到她手腕的時候有些不贊同道:“外面天冷,你應該在房間里等的?!?/br> 董玉秀仔細看他神情放松,略微放下心來,露出笑容道:“我沒事?!?/br> 郎卡帶他們離開,董玉秀一路上沒有問,反倒是郎卡主動提了一句:“是以前工作上的一些事,有些我還記得,有些記不清了,可能還需要兩三天跟相關部門的同事做一下交接?!彼f到這里神色帶了些歉意,“要再等幾天才能離開飲馬城,還要麻煩你們再等等我?!?/br> 董玉秀點頭道:“沒事,我時間很多?!?/br> 白子慕也跟著道:“我也可以等,我跟學校請過假了。” 郎卡唇角上揚,他這幾天笑的次數(shù)比十幾年加起來都多,只是他平時也不善于表達,腦海里想過許多,最后問的卻是一句:“子慕讀大學了嗎,在哪里讀書?” 董玉秀笑道:“看我,這幾天什么都跟你說,竟然把這個忘了,子慕在京大讀書,當時還考了省狀元?!?/br> 郎卡眼里露出驚訝神色,低聲追問了許多,他缺席太久,而孩子成長的又太快、太好,董玉秀說的那些讓他聽了又驚喜又感到有些遺憾。 董玉秀道:“以后咱們一家人在一塊就好,子慕還小,你能陪他的時候還多著呢!” 郎卡認真點頭,看著身邊的妻兒眼神帶了笑意。 在飲馬城停留幾天之后,十局的人先后分兩批離開。 郎卡的身份信息確認起來有些繁瑣,新的證件也需要時間辦理,倒是那個領頭的特意過來跟郎卡喝了一晚上酒。 配合做完調(diào)查之后,朗卡帶車隊從飲馬城也離開了。 他帶著白子慕他們?nèi)チ俗约旱牡乇P,就住在自己的小樓里。 副手早已收拾好了主臥,把最好的房間留給女主人。 郎卡的房子原本就裝飾得豪華,這會兒特意打扮之后,恨不得帳幔上都墜了寶石和珍珠,雖然是臨時趕工,但也能看出用了心意。 白子慕跟著進去,就發(fā)現(xiàn)主臥一旁靠窗的位置,還放了一張小床,同樣也收拾得很軟的樣子,上面還有幾條厚厚的毛毯,摸一下手背就陷入其中,可想而知這樣一條絨毯在冬日里有多暖和。 白子慕疑惑道:“怎么還有一張小床?” 郎卡站在門口,倚靠在那笑著道:“給你準備的?!?/br> “我?” “嗯,你和你mama睡在這里,”郎卡指了指一旁,又道:“我睡隔壁,離著很近,有什么事喊我一聲就能聽到?!?/br> 這還是白子慕自己訂下的規(guī)矩,沒有做血緣鑒定之前,不讓郎卡單獨和董玉秀相處,他沒想到郎卡這么自覺,一直認真遵守。 雷東川幫忙搬了董玉秀的行李上來,剛好聽到這一句,一時間眼睛都睜大了,他給白子慕使眼色,感覺眼睛都快眨得抽筋,但他弟那邊毫無反應,已經(jīng)低頭伸手去玩那塊絨毯了,一戳一戳的,專注極了。 第246章 新手爸爸(2) 雷東川清了清喉嚨,道:“我覺得這不太好吧,子慕都長大了,跟董姨一直住一個房間會不會……”郎卡轉(zhuǎn)頭看他,目光相觸,雷東川還是堅持把最后幾個字梗著脖子說出來,“不方便啊?!?/br> 董玉秀這幾天都在照顧白子慕的情緒,生怕他不開心,連忙道:“我覺得還好,子慕愿意跟 mama一起住嗎?” 白子慕點頭,道:“嗯,這張小床很舒服。” 郎卡眼里帶了淺淺笑意,只要小孩喜歡就好。 雷東川沒有辦法,只能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 飯后,郎卡帶妻兒去看了自己的牧場,還有那一屋子的禮物。 房間內(nèi)擺放著幾排木架,連墻壁上裝了延伸出來的架子,上面放著一樣樣他精心挑選好的禮物,有些時間過去很久,雖然還是嶄新的,但也能看出時光留在上面的痕跡。 郎卡手里拿了一盞燈,陪在妻兒身邊,把一顆心都捧出來給她們。 董玉秀幾次眼眶泛紅,但都笑著強忍下去,今天這么高興的日子,她不能再流淚了。 郎卡給她準備了珠寶首飾,也準備了各式衣裙,其中有一件紅色的長裙吸引了董玉秀的目光,她走過去摸了摸,輕嘆道:“白大哥,這一件好像我們當初結(jié)婚時候你在百貨大樓里給我買的,那會我還說,如果裙子再長一點到腳踝那就好了……這件就是呢,長度剛剛好?!?/br> 郎卡聽到她說喜歡,也跟著笑了。 白子慕的禮物看起來更多一些,可能是因為不確定孩子的年齡,又隨著時間在增長,郎卡把他認為適合小孩子的玩具都買了一些回來放著。有鑲嵌寶石的藏銀匕首,沉甸甸的一看就很貴重,也有一些是不之前的小皮球、木拍和毛絨小毯子。 但每一樣,都能讓白子慕帶來一點熟悉感。 他雖然沒有在郎卡身邊長大,但是這位新手父親摸索挑選的禮物,有好些竟然和他小時候擁有過的玩具很相似。 白子慕低頭看著一只五彩的小皮球,不知道什么皮革做的,大約放的時間有些長,內(nèi)里充氣不是很足了,但真的很漂亮。他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有過這樣的小皮球,花花綠綠的,他很喜歡,有一段時間會一直抱著入睡。 白子慕正看得入神,忽然聽到郎卡喊自己,回頭就看到他拿了一串上好的綠松石項鏈遞過來,藏地常見的款式,每一顆綠松石珠子打磨得圓潤,帶著蒼翠色澤,可以在手腕上繞上數(shù)圈,也可以掛在藏袍外垂落下來,很漂亮的裝飾。 郎卡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戴著一條這樣的項鏈,我猜你應該喜歡這個?!?/br> 白子慕那一條掛串其實是多杰的阿媽送的,但是看著郎卡期盼的眼神,他也沒說什么,接過來戴在手腕上,低頭把玩。 郎卡忍不住想揚起嘴角,他有一種“投喂”成功的感覺。 送出去第一件禮物之后,他立刻又環(huán)視四周,試圖再找出其他讓小朋友喜歡的寶貝,這種新奇的感覺涌上心頭,讓他躍躍欲試。 …… 郎卡原本回來是想交代一下事項,自己抽身跟著白子慕他們一起去內(nèi)地一段時間,但是回來之后就看到了白子慕寫的那份關于礦泉水廠的策劃書,被吸引了目光。 他之前在飲馬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和白子慕談過一些,但是他沒想到小孩寫的要更為具體,里面的步驟看起來很扎實,還有詳細數(shù)據(jù)推算。 白子慕受了曲主任的幫助,有意想回報他們,在策劃里詳細提的幾處地名,都和曲主任所在村落相鄰。 郎卡領會他的意思,自然也愿意成全他,做出雙贏。 郎卡派人去請了曲主任。 曲主任來的時候,身邊也帶了幾個年輕人,多杰就在其中。 多杰的胡子長出來一點了,但看到郎卡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閃躲,他很寶貝自己的胡子,生怕再被剃光。 郎卡請曲主任留下和自己喝茶,又叫了副手過來,讓他跟著白子慕去外面做事:“要小心照顧,子慕腳上之前有傷,不要讓他去危險的地方,先不要去山上看了,只在湖邊走一下就好?!?/br> 副手答應了一聲,跟著去了。 曲主任有些擔心:“這,就他們年輕人去嗎?要不我還是跟著一塊過去看看吧,多杰做事太毛躁,我放心不下呀?!?/br> 郎卡道:“曲主任客氣了,你教出來的孩子都很好,那個叫多杰的做事利落,你不如放手交給他去做,我們這些事,以后總歸是要交給他們年輕人的。” 曲主任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對,就讓他們年輕人折騰去吧,我也老啦,管不了幾年。” 郎卡:“哪里話,曲主任身體健朗,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曲主任捧著熱茶,嘆道:“哎,最近村落里選拔新黨員,一直在開會,上面說啦,以后還會定期召開一些培訓會,要有人進來開班教學,也會帶年輕人出去看看,村落里小崽子們積極得很哪!”他一打開話匣子就合不攏,“前兩天多杰也遞了申請書,昨兒一早就被我抓著他帶人躲在墻角邊聚眾抽煙,他們幾個大的還好,里面還有倆十來歲的娃娃,給我氣的,打到他們跳起來跑!” 老主任以前教過多杰他們,是他們的藏文老師,多杰那幫年輕人小時候經(jīng)常挨批評,曲主任拿著小棍的身影簡直是他們一輩子的陰影。 郎卡聽了忍不住笑了一聲。 曲主任念叨了一陣多杰他們的事,又忍不住好奇問道:“我聽說,小雷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