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羈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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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澤衡為顏雪庭拉好被角,呆呆看著她的睡顏一會,就起身收拾瓶子,弄熄火苗便離開。 水木和夏語已在外面等候多時,夏語恭敬說:「少爺,一切都安排好了?!?/br> 澤衡頷首,離開雪心院,直接到王府的牢房去。 昏暗的四周,他們跟守衛(wèi)表明來意,便獲準(zhǔn)入內(nèi)。 一個披頭散發(fā)的高壯男人被五花大綁在木柱上,聽到有人進來便抬起頭,看到來人后就再低下頭。 水木見犯人如此無禮,直斥喝:「黃福!見到少爺還裝模作樣!」 黃福沒有回話。 澤衡坐在夏語放好的凳上,打量眼前的壯漢,語氣冷淡問:「他們說你承認(rèn)殺了丫鬟阿芹?!惯B鞭打都沒開始就招了。 如此爽快,肯定有貓膩。 「你為何要殺她呢?」?jié)珊庖婞S福沒理會,語氣又冷了幾分,「她不是你的老相好嗎?」 黃福依舊低頭不語。 「啊,我忘了,她不只你這個床伴?!?/br> 黃福以沙啞的聲音說:「那個賤人背我偷漢,當(dāng)然饒不了她!」 澤衡緊盯著他,「一頂綠帽套在頭上,確是讓人怒火中燒?!沟F(xiàn)在的語氣根本是想火上加油。 「假如這種事發(fā)生在本少爺身上,可不只殺了那個偷漢的,連那個偷食對象都不會放過?!?/br> 黃福感到周圍突然轉(zhuǎn)冷,不,從這位少爺坐下開始,他就覺得這個牢房好冷。他不安地動了動身體,激動地喊:「人是我殺的……要殺…要咳咳……」 澤衡向夏語無聲下指示,夏語走出牢房倒了杯茶水進來,「潤潤喉吧!」夏語不理黃福掙扎拒絕,硬灌進嘴里。 「咳咳咳咳咳……」黃??床怀鲆粋€侍從竟有如此大力氣。 「那個人都遭到殺害了嗎?」?jié)珊饫^續(xù)問話。 「該死的是水性陽花的賤人!」 「難道阿芹的相好有很多個?」?jié)珊庠囂?,「不是有一位姓姜的嗎??/br> 黃福瞪大雙眼,他有一種預(yù)感,他無法騙過傅澤衡?!肝也恢阏f什么!」 此時,夏語遞了一個銀制牌子到黃福面前。 「這東西是你的嗎?」?jié)珊鈫枴?/br> 「不是!」 「那可能是那位姓姜的?!?/br> 「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呢?」 黃福一時語塞。 「本少爺再問你一次,真的是你殺了阿芹嗎?黃磊?!棺詈蠼悬S磊的聲音很輕,但不礙犯人聽到。 「我根本不知道你說什么?」 「黃磊不是本名嗎?難道又是化名?」 「總之……事件是我……我們做的……」犯人說完一面懵。 澤衡見到他的反應(yīng),繼續(xù)問:「是黃福跟姜平做的?」?jié)珊忸D了頓:「還是黃磊和姜聰做的?」 「……黃磊和姜聰做的?!狗溉艘幻骟@訝。 澤衡可不管他的心情,再問:「認(rèn)得這物件嗎?」 「我想是在山崖下?lián)斓降?。」犯人額上冒汗,他發(fā)現(xiàn)他控制不了他那張嘴。 「哦?從實招來?!?/br> 成長于桑城里黃家村的黃磊早早看上了黃婆子家那白凈水靈、從南方來投靠的女孩子。他略施小計將人拐走占有,她逃跑但被他捉回,反正黃婆子已默許他可以拿錢了事。他還記得第一次進入她體內(nèi)時的興奮雀躍。那個女孩子就是阿芹。 事后他才發(fā)現(xiàn)阿芹跑到不得了的地方,那里有幾副骸骨,有大有小。裹著骸骨的布料有部分損壞但看得出是上等貨色。 他們倆竟在骸骨旁滾床單,想到便心里發(fā)毛。但那不舒服的感覺直到他們翻找到骸骨壓著的包袱就煙消云散。 那是阿芹和他的秘密。 包袱全是金器和首飾,他讓阿芹挑幾件喜歡的,其余便打算賣掉。因為太高興了,有次不小心喝醉說了出來。而姜聰就是那時知道這件事。 姜聰是隔壁黃老爺子的遠(yuǎn)親,呆在黃家村好幾年了,聽說他欠了別人一屁股債,待風(fēng)頭過了便找門路去大戶人家工作兼躲藏。當(dāng)時黃婆子兼黃磊給錢太少,就一聲不響把阿芹賣了。巧合的是,當(dāng)時傅太守巡村找到一批官銀,而姜聰幫了傅太守的忙讓他到傅家打工,阿芹也剛好被賣到傅家,在事情一件又一件的巧合下,黃磊改名黃福到傅家當(dāng)護衛(wèi)。后來,姜聰發(fā)現(xiàn)了他跟阿芹的私情。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姜聰?shù)膩須v?!惯@是澤衡的結(jié)論。 一個背景不詳?shù)倪h(yuǎn)親到快死的老伯家投靠,就像一個拙劣話本子的戲碼。 「你知道這銀牌上的圖案是什么意思嗎?」 黃福,真名黃磊看清牌子上有一個又一個圓形,看以一朵花但又不太像。他搖搖頭,他從沒留意到有這個圖形。 澤衡不免失望,幸好他一向能做好表情管理,而且四周黑暗其他人無從發(fā)現(xiàn)。 他循例問:「你和姜聰一起殺了阿芹,為何?」 「那個賤人!除了我和姜大哥,竟然跟其他人搞在一起!」 「是寧王府的奴才?」?jié)珊馐遣魂P(guān)心,語氣沒好到哪里。 「不是,是府外的人。」 「那個人是阿芹肚中塊頭的父親?」 「什……什么……肚中……阿芹有孕了?」 澤衡正在判斷黃磊的反應(yīng)真?zhèn)?,夏語見主子不答話,猜測可能在生氣,他知道主子對那叁個人的故事沒有興趣,只想知那牌子的來處,便說:「阿芹已有兩個多月身孕?!?/br> 黃磊大叫:「不可能!」 「那是郎中發(fā)現(xiàn)的?!瓜恼Z本想安慰他,但想想作罷。 「你知姜聰躲在哪了?」?jié)珊庠俅卫淠畣枴?/br> 黃磊合著嘴,不愿開口,掙扎一會還是說了:「不知道,但應(yīng)該逃了?!?/br> 澤衡點頭起身,他知道再問不到有用的訊息。他拿著銀牌子離開牢房,他沒理會黃磊在牢內(nèi)大聲叫喊。 他撫摸那從阿芹遺物里找到的銀牌子,那應(yīng)是一件物件上的裝飾。他摸著那圖案,那是杜家家徽。 作者的話 抱歉,今天晚了些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