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第二次高潮前后的事兒我都是模模糊糊的，要不是彪姐那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我估計就完全想不起來了。

    他射之前緊緊的摟著我說，[我們，在一起吧。]，所以，他是說了要在一起的…

    那么，我是愿意的么？

    我…

    別想，別去想，別去想啦！

    我起身，想去換睡衣，可卻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最里面的那個柜子前。

    這是他的柜子…

    打開柜子…

    1件半身的羊毛小外套；3件T恤，藍白黑；  2件襯衣，一白一黑；2件羊絨衫，寶藍色的，V領(lǐng)、圓領(lǐng)各一；2條牛仔褲，黑和深灰；3條小內(nèi)；3套換洗的睡衣；4雙黑色的棉襪子；  IWatch深灰色金屬表鏈。

    其實他只住了1個晚上，怎么帶了這么多東西來？還方方面面一應(yīng)俱全的…

    [分我半個衣櫥？]

    [其實四分之一個衣櫥就夠，不侵占你寶貝們的位置。]

    我記得，就是那時候我告訴他這個柜子是空著的…

    他怎么反應(yīng)來著？

    輕快著腳步走進了臥室，嘴里還說著[好]…

    然后他又說什么來著？

    [我中午想吃面，帶湯的那種！]

    [你做了烤麩？]

    [有你了，想吃跟你說就行。]

    原來…  他是想住下來…  一直這么住下來么…

    我倏的合上了櫥門。

    換衣服，換衣服，我要換睡衣。

    我急急忙忙的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套睡衣?lián)Q上，然后急匆匆的往廚房走。

    我要去做個甜點冷靜冷靜……

    打開冰箱，去拿冰淇淋桶的杯身，拎起冰淇淋桶。

    是羊里脊，我們那天一起買的…

    [我晚上能點菜么？]

    [蔥爆羊rou，以前你做過的那種，老北城口味的。]

    我記得我那時說做不了，他還憋嘴來著，后來答應(yīng)第二天給他做，他一直點頭…

    這rou…  怎么還在這里…

    他那天好像還說了什么…

    [爸媽感情不太合，小時候的早餐都是有啥吃啥。干面包吃過，涼饅頭啃過，硬的能砸死人的窩窩頭也咽過。跟和你一起吃的比，已經(jīng)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真沒要求。]

    我記得我那時候信誓旦旦的說他的早餐我包了，還要讓他兩年不重樣…

    他笑著回我  [好！]

    不做甜點了，心煩的時候不適合做復(fù)雜的甜食…

    我把冰淇淋機扔回冰箱里。

    我去寫教案！

    我轉(zhuǎn)身往書桌走去…

    [你在忙？]

    [好，那你先忙工作。]

    這杯水是他倒給我的，我手里摩挲著早已干涸了的玻璃杯…

    那時候他剛到完垃圾，好像有什么事兒想跟我說似的，可我在趕著翻譯文件…

    垃圾…  垃圾…

    難道…

    他是看見了緊急避孕藥的盒子？

    他是想跟我聊那個？

    我抓抓頭發(fā)，算了，我還是去跑步吧，我這樣也寫不了教案…

    鞋柜面前，拖鞋…

    [沒拖鞋還是挺不方便的。]

    是他的拖鞋…

    我們一起在  MUJI給他買的…

    跑步，跑步，去跑步…

    我換好跑鞋，拉開玄關(guān)櫥子的第一層，鑰匙，我要鑰匙…

    [還有些東西，家里也要備下，免得總掃興，不是？]

    原來他買的套套都丟在這里了…

    呵，這么大包裝的還買2盒，就算天天做，兩個月都夠了，傻不傻…

    我輕笑出聲…

    抬起頭，一個轉(zhuǎn)身，看著自己家的客廳…

    [我能有份兒早餐么？]

    [我很好養(yǎng)，不挑食，你做的就行。]

    [不知道以后是不是天天都能有這待遇？]

    [那我夜夜都好好喂你，作為交換，你能不能也日日都這么投食我？]

    我無奈笑著輕嘆，搖了搖頭…

    你明明只在這里住了一個晚上，為什么到處都是你的影子…

    你是什么做的？這么無孔不入…

    我知道，處女座，我也知道你不愛說你是處女座。

    我…現(xiàn)在，知道了…

    傍晚…

    藍天家樓下…

    我的運氣還不錯，我前腳剛到他家樓下，他后腳就回來了…

    他喝酒了，但應(yīng)該還不算多，既沒臉紅，也沒那么重的酒味…

    “你喝酒了？  ”準備了千萬個開頭，一張嘴竟然來了這么一句，我真的很想錘死自己。

    “嗯?！?/br>
    “你不是胃不好，不能喝酒么？”垂死自己兩次。

    “你有事兒么？”

    “我…”垂死自己叁次。

    “沒事兒，我就先回去了?！彼鲃菥鸵_門進樓道。

    “我想起來了。”我上前拉住他的衣袖。

    我已經(jīng)想錘死自己n 1次了，我千挑萬選了最老土，最矯情的開場！?。?/br>
    “什么？”

    “那天我喝多了，第一次到了以后，你再說的那些話，其實我都迷迷糊糊的沒聽清?！苯^不再老套了，“所以我把你那個“我們在一起吧”，當成了“我們一起到吧”。我就一口應(yīng)下了。”

    “所以呢？”

    “所以…”我該接著說啥  ?

    “所以后來你說你負責那些，我也都迷迷糊糊記的不真切?！闭堊屛揖偷厝ナ?，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嗎?。?！

    “你說不要孩子一起商量，我也沒明白你啥意思。我是以為你忘了那個事兒。然后，當時時間已經(jīng)拖挺久的了，所以我就急急忙忙的去藥店買了藥，吃了?！?/br>
    “……”

    “你后來是不是想問我那個事兒？我那時候在翻譯材料，沒顧上你，但是如果你當時問我了，我一定會好好跟你解釋的?！?/br>
    “所以問都沒問我就吃了避孕藥，你就是不想有我的孩子，是么？”

    “是也不是?！蔽蚁肓讼胩拱椎幕卮穑拔疫@兩年有很多事兒，你也是知道的。我今年秋天博士要答辯，現(xiàn)在還在幫老師代課，還有serge的一些Workshop和回國巡演的事兒，短期內(nèi)我沒什么要小孩的計劃。而且，我們那天也是…第一…次在一起，并不知道能不能真的跟彼此組建家庭，如果貿(mào)貿(mào)然的要小朋友不管對我們還是對小朋友都不太公平。”

    “我知道了。”

    “?。磕阒朗裁?？”

    “避孕藥的事兒我知道了。還有什么別的事兒么？”

    “有…”林影芝，加油，加油，把那最不要臉的話說出來吧，“你覺得我們有可能么？”

    “什么可能？”我怎么感覺他的嘴角在往上揚呢？

    “我們有沒有你說的那種可能。”

    “哪一種？”他明明知道，裝什么傻！

    “在一起的可能。”我把心一橫，說到。

    “海豚都能愛上自己的馴養(yǎng)員，有什么可不可能的。”

    什么意思？

    “海豚能跟馴養(yǎng)員相愛？”

    “嗯。”

    “什么時候，發(fā)生在哪兒的事兒？”還有這種奇聞異事，太有趣了，“你給我講講！”興奮！他好久都沒給我講故事了！還愿意給我講故事的話，這是不是就證明還是有希望的？

    “……”他臉色一沉，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就往樓道里去。

    “等一下?！蔽易飞先ィ荒茉僮屗芰?，這次一定要跟他講清楚！

    他大步邁上樓梯，我在后面緊緊的追著他，一路上他也不理我，我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在他開門的瞬間，我硬是擠著跟進了他家的門。

    然后…

    一進家門，他就把我往玄關(guān)處的墻上一推。

    撞得我后背生疼。手里拿的包就掉在了地上，東西散了一地。

    他一手橫在我鎖骨處按著，一手解自己褲子。

    看著他解褲子的手，我非常愚蠢的問了一句，“你干嘛？”

    “干海豚最喜歡干的事兒?！?/br>
    “嗯？”

    “睡馴養(yǎng)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