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不想打打殺殺[穿書]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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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小聲說話,天宴魔君把白月光逗得嬉笑不止。 魚信往兩人身上瞥了一眼,嘴角笑意更深。 現(xiàn)在越是甜蜜,等到動手的時候,白月光才會越痛苦。 ——當(dāng)然,前提是天宴魔君打得過白月光,不會惹怒了白師妹之后被她踩在地上教訓(xùn)。 魚信想了想兩人之間戰(zhàn)斗力對比,默默改掉了原本的計劃,發(fā)現(xiàn)天宴魔君很可能會跪地求饒。 到了“流水不腐”,魚信爽快的多開了幾間湯池,讓弟子們玩得盡興。 水蓮、水無病姐弟歡歡喜喜地變回妖身,一個猛子扎進(jìn)湯池中。剎那間,一株并蒂蓮出現(xiàn)在湯池正中央,馥郁清冷的蓮香散布了整座湯池,繼續(xù)向外擴(kuò)大。 過于濃郁的香氣會極大的麻痹人的感官,花妖的香氣還會有其他作用。比如水蓮和水無病姐弟,他們的“香”雖是冷調(diào)清香,卻會勾起人心最大的渴望。 在隔壁的白月光幾乎一瞬間就失去了嗅覺。 不過,在萬象天宗幾百年也有水蓮、水無病姐弟出門游歷,受傷回來現(xiàn)原形的經(jīng)歷,白月光心中坦蕩,因此并沒有放在心上。 她笑著對坐在按上的天宴魔君說:“你是不是也失去嗅覺了?三百年前,水蓮受傷那一回現(xiàn)了原形,我才知道原來過香和過臭沒什么區(qū)別,都會讓人鼻子廢掉。” 天宴魔君半晌沒回話。 白月光這才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兒,回頭去看天宴魔君。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天宴魔君臉上顯出了魔族特有的繁復(fù)魔紋,從眼角擴(kuò)散到耳背,又順著脖頸側(cè)面一路蔓延至胸膛,隱入水中。 溫暖的池水像是被煮開了,翻滾沸騰,水泡“咕嘟咕嘟”的向上涌來。 “顧天宴,你怎么了?!”待仔細(xì)看去,靠在一塊大石上的天宴魔君額角青筋暴起,渾身緊繃,半閉著眼睛,雙手緊握成拳頭咬著牙跟一聲不吭。 白月光驚呼過后,他猛然睜開眼睛,往日黑白分明的眼睛此時已然成了全黑的。 “月光?!碧煅缒Ь袜自鹿獾拿?,露出渴望的眼神,劃過流水一步步向她走來。 白月光繃緊身體,瞬間將寶劍召喚入手,緊張地看著天宴魔君,以防萬一。 ——不是她不相信天宴魔君,而是魔族有理智的時候沒有理智的時候截然不同,失去理智的魔族很可能會濫殺無辜。 這就像是絕癥,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根除。 白月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身為二十四瓣并蒂金蓮的水蓮、水無病姐弟倆,那提神醒腦的作用到了魔族身上,居然克得天宴魔君神智全消。 白月光沒和天宴魔君打過,這時候也不想趁魔之危。 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輕聲回答:“天宴,你怎么了?” 天宴魔君已然來到白月光面前。 在成年男人里,天宴魔君也算得上高大威猛,在白月光只有五頭身的蘿莉體型面前充滿威懾力。 白月光緊張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下一刻,顧天宴“噗通”一聲跪在白月光腳下,把臉埋在她懷中,竟然哭了起來:“月光,我好委屈。” 白月光:“……???” 她僵了片刻,隨即抱住天宴魔君的頭,用手指輕輕順著他的發(fā)絲,盡可能放輕聲音:“受什么委屈了,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不提還好,一說有人做主,天宴魔君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他毫不猶豫的把自己這幾千年來做好人好事卻不斷被人誣陷的事情狠狠說了一遍。 隨后用池中水擦了把臉,天宴魔君邊哭邊說:“我去治傷,遇到一伙人想要殺了醫(yī)修奪寶,結(jié)果當(dāng)我把他們打趴下,他們反而污蔑我才是想要殺人越貨的惡魔。” “我氣不過與他們理論了幾句。竟然只有沈帝君之女愿意信我,還因為我,她被同門羞辱了。” “我太生氣了!他們怎么可以如此不辨是非!” 哦,難怪你悄無聲息的就過來參加萬古天宗的婚禮,原來又?jǐn)偵洗笫铝恕?/br> “你留在那里解釋了嗎?” 天宴魔君眼眶紅紅的,抽噎道:“他們不肯聽我解釋,只一個勁兒的顧著罵我?!?/br> “他們居然罵你!”白月光終于生氣了。 顧天宴外表嚇人,實則內(nèi)里非常心軟好欺負(fù),稍微對著他編造一點悲慘事跡,就能博取顧天宴的信任。 即便一開始認(rèn)為顧天宴是個陰森的魔君,相處過后也該知道顧天宴是什么樣的人了,他們居然還把惡事扣在顧天宴頭頂,可見是欺軟怕硬的混賬家伙。 “他們是不是還用靈器打你,要把你抓起來?” 天宴魔君留著眼淚嗚咽一聲,把臉?biāo)浪缐涸诎自鹿忸i窩里,用力點頭,“可我不能因為他們不辨是非,就殺了他們。他們給我治過傷,我就趕忙釋放魔氣。結(jié)果他們居然一個個心魔甚重,接近入魔了。再鬧下去,他們一定會墮魔,我只好再吸光他們身上的魔氣,又吞了心魔,趕快離開?!?/br> “我被打得好疼,吸收的魔氣這些日子跟著你們,得到空閑才慢慢煉化干凈了?!?/br> 怒火和心疼充斥在白月光心中,她抱緊顧天宴,握緊手中寶劍,有什么在她心中幾欲噴涌而出。 在隔壁聽了半天的魚信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這才斷了沖上去把天宴魔君拉過來狠狠打一頓的沖動。 顧天宴這個廢物! 說得好好的,顧天宴會上演一出背叛愛人的大戲,結(jié)果事到臨頭,他聞一口氣妖修的花香就跟撞邪了似的,只會趴在女朋友懷里哭。 仙界的男人果然沒一個靠得住,魔族也一樣。 魚信決定,親自動手! 于是,在顧天宴哭著在白月光懷里睡著后,魚信沉著臉出現(xiàn)在池邊。 白月光紅了臉,趕忙解釋:“大師兄,我們沒做什么……” 魚信頷首:“我知道你和他沒做什么,否則我不會等事情結(jié)束再出現(xiàn)?!?/br> 白月光聞言松了口氣,臉上的羞紅消退不少。 她抬起眼睛,主動詢問:“大師兄,我想為他伸冤,替他洗清名譽(yù)?!?/br> 魚信當(dāng)即笑了,笑得十分輕蔑。 他輕輕頷首,從眼角瀉出幾分目光不以為然,“那你說說,你打算如何為他‘伸冤’?!?/br> “我……” 不等白月光開口細(xì)說,魚信已經(jīng)十分刻薄的搶先道:“你沒有顯赫的名望,令三族俯首;也沒有強(qiáng)大的家世,讓親朋好友與你統(tǒng)一口徑;更沒有超人的才智,抓住顧天宴‘出名’至今的全部犯下口舌罪孽的仙、妖、魔,證明顧天宴的清白——告訴我,你能做什么?就憑你耽誤了幾百年始終無法突破的劍修境界么?!?/br> “白師妹,你受宗門庇護(hù)多年,潛心修煉。到如今,已經(jīng)連自己有幾斤幾兩也看不清楚了?!?/br> 隨著魚信一句句說出口的話,白月光臉上煞白一片。 她從水中起身,靈氣瞬間烘干了渾身的水汽。 白月光咬緊牙根,接受不了魚信的侮辱。她捏著拳頭,竭盡平靜的說:“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繼續(xù)承受其他人的污蔑?!?/br> “那就留下他,對外宣布天宴魔君被你制服,從此棄惡從善,受你管束?!?/br> “他沒有錯,我不會讓他承受不白之冤。若我對外如此宣布,我也和其他人沒有區(qū)別!” “顧天宴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害他?!?/br> 魚信說著,重新笑了。 那一種非常輕浮的笑,飽含目空一切的傲慢,“他與我站在一起,做什么都不會有人質(zhì)疑;但他與你一塊,你渾身長滿了嘴也無法替他解釋清楚。況且,你以為他會甘于在女人之下,任你為他遮風(fēng)擋雨嗎?!?/br> “你為什么這么弱?” “你為什么還沒有突破?” “宗門為你傾斜的資源,為什么一點用處都體現(xiàn)不出來?” “白月光,這些年來,你到底在做什么?”魚信似乎對她很失望,搖頭嘆息,自言自語道,“是我強(qiáng)求了,一個蹉跎至今、一事無成的人,我不該期待什么的。” 白月光抖著嘴唇,臉色已經(jīng)難看得像個死人了。 “拔劍,大師兄。” “你想和我——一個修道——比劍?”魚信揚(yáng)聲大笑,“還真是無能啊?!?/br> “拔劍!”白月光長劍出鞘,目光中凝聚著憤怒和急于證明自己的恐懼。 魚信隨意掏出一只□□,槍尖抵在地面,充滿對白月光的看不起,“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還會多么無能?!?/br> 平板無神的眼睛在表達(dá)負(fù)面情緒的時候居然出奇有效。 魚信的那些話已經(jīng)足夠刺人,但這都沒有在對戰(zhàn)時候表現(xiàn)出來的輕忽更加明確的展現(xiàn)出他對白月光的輕蔑。 白月光終于被刺激得忍耐不下去,起手一道劍氣對著魚信狠狠揮去。 劍氣立刻割開作為格擋的山石,將其對半劈開,碎石向四周飛去,噼里啪啦的落入水中,濺起的水花驚慌失措的落回水中向四周涌去。 “只有這點本事?” 魚信似乎覺得白月光還不夠生氣,非但不曾閃躲,還故意走到被白月光劈開的山石前,觀察劍痕,“你的劍氣,太弱了?!?/br> 魚信在萬象天宗多年威信,白月光即便憤而出手,也頗為克制,但在魚信的刺激下,她本能地將全身靈氣都灌注在下一劍之間,向魚信打去。 白月光縱然在一個境界憋了許多年,可她又不是不勤奮,周身靈氣積蓄早已到達(dá)臨界點。 驟然揮出的一劍蓄滿力量,帶著毀天滅地的意志直奔魚信而去。 依舊沒有用。 魚信只是抬抬手,像是對待惱人的小蟲子似的揮了揮手,這道針對他而來的劍氣就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落入水中,毀了“流水不腐”最為驕傲的天然水道。 原本寬廣的河道被破城了幽深而狹窄的深溝,柔和平緩的水流立刻加速,成了洶涌湍急的激流。 流水竟然卷起怒濤。 一個浪頭打來,卷著白月光落入水中不見蹤影。 她不敢置信地目光成了在地面上留下的最后一個表情。 魚信收回毫無用處的紅纓槍走過去,一腳踹在天宴魔君的屁股上,把他踢進(jìn)水里一起讓流水吞沒。 做完這一切,魚信勾唇微笑著說:“當(dāng)我看不出來,你想搞‘愛比恨偉大’這一套嗎?如果簡簡單單的愛有用,白師妹哪會等到今天還沒突破?!?/br> “既然不肯老實做,就陪她一起去歷險吧。我相信你們死不了?!?/br> 畢竟,無望海里的大妖早就在他遭難的時候順手收服了,如今不敢為非作歹。 想要出來,頂多跟里面水妖搏斗個幾十年。 唔,如果出來了還沒能突破,那就再狠狠羞辱一遍白月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