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后遺癥 第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卷王終于等到了他的金手指、賈敏重生了[紅樓]、橙黃橘綠時、拖延癥的我嫁入豪門、聘山河、我只想蹭你的信息素[女A男O]、與偏執(zhí)丞相和離后、開局逃荒:帶著千億物資在古代搬磚、廝磨、重回十六歲的花滑大魔王
頭一回被人罵這么長一串,岑稚直接懵了。她用半分鐘消化了下,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把他們坑得很慘。 于是也開麥道歉:“對不起。” 女孩子的聲音干凈清甜,像一杯夏日里浸著碎冰的櫻桃冰沙。 團隊頻道里微妙地安靜下來。 呂布不吃這套,還要接著罵。 “——她菜怎么了?” 耳機里冷不丁出現(xiàn)道清澈好聽的聲線,懶洋洋的帶著點不耐煩,“她是被對面打死的,又不是自殺。你沖她兇什么?搞清楚自己是哪邊的。” 岑稚正心虛地挨訓,聞言一愣,看向聊天框,發(fā)現(xiàn)是同隊里的鐘馗。 他開麥之后。 所有人默契地保持沉默,連那個暴躁呂布都老老實實閉了麥。 沒想到會有人幫自己說話,岑稚在聊天框里輸入‘謝謝’。 準備發(fā)出去時,她意識到這是團隊頻道,猶豫了一下,又刪除。 頻道里冒出新消息。 [隊伍]vento(鐘馗):魯班,你等下跟著我。 “……”岑稚眨眨眼,明白過來他是什么意思之后,連忙打字。 [隊伍]愛吃螃蟹(魯班):好的。 岑稚在泉水復活,聽話地跟在鐘馗身邊,耳機里的聲音又響起:“待會兒去下路,我勾到誰你打誰?!?/br> 他交待,“打完就回來躲我后邊?!?/br> 不知道是不是耳機的問題,岑稚總覺得聽他講話,耳蝸里酥麻發(fā)癢。 她抬手扯一下耳機線,不太理解這個‘勾’是什么意思,還是答應。 鑒于剛剛給團隊拖了后腿,岑稚有些緊張地盯著屏幕,cao控著魯班邁動小短腿亦步亦趨地跟上前面長得兇神惡煞的幽藍色英雄,生怕再出錯。 兩人打完紅,鐘馗領著魯班躲到河道墻邊的草叢里:“準備下?!?/br> 他說完的下一秒,手中鉤子快準穩(wěn)地將對線英雄勾過來。對面正補著兵,被偷襲得措手不及,還未交閃現(xiàn),岑稚又手忙腳亂地扛著炮沖上來。 對面被硬生生耗死。 耳機里傳來機械女音。 岑稚看著屏幕中央跳出來的魯班頭像,有點驚訝地睜圓眼睛。 這就。 拿到。 人頭了? 鐘馗收完兵,不疾不徐地走過來:“誰說你菜?這不挺帥的么?!?/br> 他聲音輕輕慢慢的像在哄人。 岑稚耳根有點發(fā)燙:“謝謝?!?/br> 那邊沒再開口。 接下來半局順風順水,在鐘馗和韓信的庇護下贏得毫無懸念。 岑稚全程跟著鐘馗被他帶飛。 結束前,韓信開麥問岑稚:“魯班剛來峽谷?” 岑稚:“嗯?!?/br> “要不要加個好友?我陪你練。” 岑稚遲鈍地沒察覺出這句話里的曖昧暗示,認真拒絕:“不用了,我想找個水平類似的慢慢摸索,謝謝你?!?/br> 韓信自討沒趣地關了麥。 岑稚退出游戲時特地又看一眼鐘馗,打消了發(fā)送好友申請的念頭。 他好像很厲害。 還是不去拖人家后腿了。 后來一周,岑稚鍥而不舍地在峽谷里尋找和她手殘同等級的小伙伴,差點被人輪著舉報到禁止參加排位賽。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某把匹配局里遇上她的天選菜狗隊友。 句號同學。 岑稚做什么事都會投入百分之百的努力,確保一定要做到最好。 她把號練上鉆石的那天,班里有人說程凇和高三學姐分了手。 程家老爺子過六十大壽,裴芹讓岑稚坐家里的車回來。于是時隔多天她又等在籃球場外,一頁習題寫完,有男生從看臺跑下來,給她遞情書。 她還沒來得及拒絕,男生紅著臉把信封放到她題冊里,快步走開了。 岑稚拿起信封,身前落下片影子。情書被人屈指夾住,指彎一勾,抽走。 她抬頭,看見程凇。 她似乎有段時間沒見他,他頭發(fā)剪短了,襯得眉目英挺到有些凌厲。 掃一眼情書上的名字,程凇用信封輕輕敲了下她發(fā)頂,語氣漫不經(jīng)心:“好好學習,不許早戀?!?/br> 他的口吻很像長輩教訓小孩。 岑稚忽然就叛逆心起:“你能早戀為什么我不能?你憑什么管我?” 程凇:“憑我是你哥。” 岑稚脫口而出:“我什么時候承認你是我哥了?” 這話說得有些重。 程凇頓住了。 岑稚說完自己也愣了下,不敢看程凇的表情,抿著嘴匆匆低下頭。 手指忐忑又不安地將題冊紙張一角搓成圓柱,生怕程凇真的生氣。 跟前的人看她好一會兒,開口。 “岑吱吱。” 岑稚:“……嗯?” “你這叛逆期來的是不是有點晚?”程凇問,“還是誰欺負你了?” 有酸苦的情緒從堵悶的胸口沖上來,像嚼碎檸檬籽,漲得她喉嚨發(fā)疼。 岑稚小聲說:“沒有。” 程凇屈膝在臺階上蹲下來,目光和她的臉平齊,看見她眼圈泛紅:“那怎么突然就不高興了?跟哥哥說說?!?/br> 他又當自己是她哥哥,岑稚深吸一口氣,叫他名字:“程凇?!?/br> 她盯著他的眼睛,“你談那么多次戀愛,是誰都可以嗎?” 她現(xiàn)在游戲打的挺好。 不想她黏人,她也可以很獨立。 所以,能不能也看看她呢。 后面的話都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因為程凇說,也不是誰都可以。 “你肯定不行?!?/br> – 接下來的兩年時間,岑稚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學習上。她退回兄妹關系里,甚至在程越江面前替程凇隱瞞早戀。 給他打掩護。 一開始會難過,后來發(fā)現(xiàn)那些女生里好像沒有程凇真正喜歡的。 她干脆催眠自己別放心上。 高考結束,岑稚去了臨安大學。程凇在她隔壁城市讀臨床醫(yī)學專業(yè),離得不算遠,有直達的公交車。 程凇有時不忙會過來找她。 岑稚不貪心,她覺得這樣就挺好的。反正他不會遇到喜歡的人,等他停下腳步的那天,轉身也能看見她。 直到大二那年春季運動會,岑稚報名女子八百,程凇來臨安大看她比賽。 她跑完第一圈路過新聞專業(yè)的看臺,抬頭望去,程凇支著下巴坐在樹蔭里,拎起手里那瓶水對她晃了下。 心里揣著只蹦蹦跳跳的兔子,岑稚沖向終點線,將歡呼甩在身后,雀躍地去找他,發(fā)現(xiàn)跳遠場外圍著堆人。 油畫專業(yè)的系花崴到腳,校醫(yī)還沒趕來,幫她處理傷口的是程凇。 年輕男人斂起高中時期的桀驁難馴,在這種場合顯得沉穩(wěn)可靠。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按住被白襪包裹的腳踝,頭也不抬:“這兒疼嗎?” 油畫系花的臉上泛起薄紅,看向他的眼睛里明亮地墜著光。 岑稚站在人群外,遠遠望著兩人。扎起的馬尾松垮垮地散落在她肩上,額發(fā)被汗?jié)?。剛劇烈運動完,她渾身上下的皮膚都發(fā)燙,指尖卻冰涼。 那瓶水被程凇擱到一旁地面上。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看她。 岑稚聽說過葉辛楚。 臨安大貼吧里很出名的美女。 她從那天起就知道,電視劇里的狗血套路是真的,藝術來源于現(xiàn)實。 青梅竹馬總要撞上一個永遠也比不過的天降白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