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后遺癥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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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閉上嘴。 好在謝逢周對她遲到?jīng)]發(fā)表什么意見,站起身和她去填申請資料。 一系列證件表格填交完畢,再回來后那兩人還在吵。 謝逢周沒有像剛剛那樣很欠地近距離觀戰(zhàn),而是挑個離他倆遠點的位置坐下,朝岑稚的方向伸出手。 岑稚下意識看向他中指,那枚拉環(huán)已經(jīng)被取下來了。她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遲疑片刻,把包遞過去。 被人力度正好地捏住手腕,掌心溫?zé)?,將她拉到旁邊的座位坐下?/br> “還得一會兒排?!敝x逢周松開手,終于開口,“再等等吧?!?/br> “好?!?/br> 岑稚乖乖應(yīng)聲。 也許是昨晚分開時他心情就不太好,今天見面,話也比平時要少。 岑稚本就不是熱絡(luò)的人,只有在熟悉的朋友跟前會多說兩句。她和謝逢周統(tǒng)共也沒見過幾次,所以謝逢周不主動找話題,她也不知道該聊什么。 周圍的人要么結(jié)婚要么離婚,不論哪種都是相伴已久,知根知底。 他們夾在其中,格格不入。 座位離得近,岑稚肩袖緊緊地挨著謝逢周,隱約聞到他襯衫衣領(lǐng)上淡淡清苦的榛果木質(zhì)尾調(diào),很干凈的味道。 和她之前在書吧說好聞的那次一樣。 ……男生也會用固定香水嗎? 或者衣柜里的香薰。 岑稚好奇地往旁邊撇一眼。 謝逢周不像她坐得端直,反而很放松。他儀態(tài)好,弓背也不顯疲沓,懶散地敞著長腿,一手搭在膝蓋上,另只手按著屏幕,低頭在玩游戲。 后衣領(lǐng)翹起,露出截冷白脖頸。 棘突清瘦明顯。 岑稚知道他玩的什么。 微信跳一跳。 她有段時間太忙,也會來兩局空空腦子,但不如他把力度控制得那么好,每次都剛好讓小人跳到最中間。 輕而易舉過去二十關(guān),岑稚看得正興味盎然,玩游戲的人冷不丁出聲,頭也不抬地問:“等會兒領(lǐng)完證帶你去吃飯?順便見一見我朋友?!?/br> 岑稚聚精會神地盯著他指尖底下跳動的小人:“我還沒有下班。” 她和閆燕請假過來的。 “什么時候下班?我去接你。” “不用的。” 岑稚有點好奇他到底怎么控制的方向和力度,心不在焉地答,“我可能要加個班把今天采訪的稿子寫了?!?/br> biu。 小人從圓臺摔下去。 游戲結(jié)束。 ……怎么突然死了。 岑稚茫然地抬起臉。 謝逢周按滅屏幕,拇指和食指捏住手機邊緣轉(zhuǎn)了半圈,眼睛看向斜側(cè)方那盆滴水觀音,沒再搭理她。 氛圍一沉默。 那對夫妻的爭吵就愈發(fā)響亮。 “每天不著家,就知道跟你閨蜜出去逛街,家務(wù)活落一堆讓我做!” “那你要提這個我可就有話說了!”女人針鋒相對,“次次聚餐不帶我見你兄弟,朋友圈也不曬,怎么我見不得人?還是你當(dāng)你自己在養(yǎng)情人?” 岑稚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她剛剛拒絕得有點太迅速,正反思哪里說錯了。 旁邊人忽然把頭轉(zhuǎn)過來,不咸不淡地瞧著她:“我也想問。” “……嗯?”岑稚眨眨眼。 謝逢周直起身,往后靠到椅背上:“婚禮不讓辦,領(lǐng)證不官宣?!?/br> “岑同學(xué)?!彼^看她,似笑非笑地彎起眼,聲音溫柔,“你這到底是找我結(jié)婚,還是養(yǎng)我當(dāng)情人?” “……”岑稚和他對視半晌,蠻誠懇地道,“我現(xiàn)在沒有錢。” 她補充,“可能養(yǎng)不起。” 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上,謝逢周無語地瞥她一眼,把臉別到旁邊。 前面兩對很快結(jié)束,他低頭看了下時間,從椅子上站起來。 “走吧,先去拍照?!?/br> 拍照的地方正并排坐著對新人,在大喜紅布前笑得青澀甜蜜。 岑稚站在不遠處看了會兒,直到即將上陣的這一刻,她才徹底意識到自己真的要結(jié)束單身生活邁入婚姻。 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工作人員拿著沓資料過來,謝逢周余光掃見,將岑稚往他這邊拉了一下。小姑娘弱弱地仰起臉望向他。 滿眼大寫加粗的緊張。 停頓一秒,謝逢周后背抵著門框,不禁笑起來:“你緊張什么?” “我第一次來。”岑稚說完又改口,“哦不對,你也是第一次?!?/br> 謝逢周看著她,沒開口。 喉結(jié)頂著脖頸緩慢地滑動一下,他把右手伸過去,不像剛剛分寸正好地牽她手腕,而是順著虎口往下,修瘦指尖分開她指縫,輕輕穿進去扣住。 男人指節(jié)硬朗分明。 隔著層薄薄皮rou硌著她掌心。 guntang的溫度熨著脈搏。 猝不及防被牽住,岑稚心跳倏然漏一拍,抿著嘴角,耳根有些發(fā)燙。 卻沒掙開。 謝逢周視線移向拍照室里,沒和她對視,從喉嚨里低低地嗯了聲。 “我也第一次?!?/br> 說完,他想到什么似的把頭轉(zhuǎn)回來,垂下眼皮,居高臨下地睨她,懶洋洋地補上仨字,“第一次被人養(yǎng)。” “所以對我上點心,聽見沒?!?/br> “岑金主。” – 第一個知道岑稚結(jié)婚的是曾銳。 滑動的指尖定格在手機屏幕上,曾銳難掩驚訝:“岑稚結(jié)婚了?” 話音一落。 周圍俱是一愣。 “……你說什么?”方子堯反應(yīng)過來,“岑岑結(jié)婚了?什么時候?” “今天吧,她發(fā)了朋友圈。”曾銳和岑稚關(guān)系不好,說完刷下去。 方子堯連忙撈起手機點進岑稚那條新動態(tài),紅色結(jié)婚證惹眼無比。 岑岑:【合法認證。[圖片]】 方子奈在底下評論三排感嘆號。 顯然也是剛知道。 方子堯點進大圖,看清結(jié)婚證照片里另一位是誰后,震驚地手機差點掉沙發(fā)底下:“我去!謝逢周?!” 包廂里聞言嘩然一片。 紛紛拿出手機。 方子堯把照片翻來覆去地看,眉毛高高挑起,滿臉詫異。 他完全不覺得這人是會這么早結(jié)婚的類型,看起來又拽又會玩兒。 和程凇一樣。 根本不是好拿捏的主兒。 想到這,方子堯看向?qū)γ嫔嘲l(fā)。 程凇正低頭把玩那只打火機,像沒有聽見曾銳的話,神色很平靜。 但有時候,越平靜,越嚇人。 像海面下的暗流洶涌,或者暴風(fēng)雨前的短暫安寧。 這祖宗最近一周連續(xù)低氣壓,方子堯以為是程家園林競標的事情,想讓他換個心情,特地組了今天的局。 現(xiàn)在身為男人的第六感強烈預(yù)示,程凇心情差勁和岑稚有關(guān)。 方子堯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站起來就要溜,懷里突然砸來個手機。 屏幕亮著,電話簿頁面。 程凇沒什么表情地靠進沙發(fā)里,下巴朝他一點。 方子堯明白他的意思,一邊莫名其妙一邊拿起手機找岑稚。 其實根本不用找,岑稚就排在聯(lián)系人列表的第一位,因為程凇給她的備注是他從未聽過的小名。 阿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