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后遺癥 第9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卷王終于等到了他的金手指、賈敏重生了[紅樓]、橙黃橘綠時、拖延癥的我嫁入豪門、聘山河、我只想蹭你的信息素[女A男O]、與偏執(zhí)丞相和離后、開局逃荒:帶著千億物資在古代搬磚、廝磨、重回十六歲的花滑大魔王
這小孩今天晚上是不是有點多動癥,謝逢周嘖了聲:“還流血呢,別亂動?!?/br> 岑稚聽話地停下來,又忍不住撓了撓針孔偏上方的那塊皮膚,扭臉看他:“謝逢周,醫(yī)院里有蚊子?!?/br> 她每次叫他都連名帶姓。 謝逢周也不煩,順著看一眼,果然見她手腕紅了一小片,在白凈的皮膚上很明顯,漫不經(jīng)心道:“可能是小姑娘的血比較甜,它怎么不咬我?!?/br> 岑稚不說話,一動不動地瞧他,巴掌小臉被口罩遮得就剩雙眼睛,黑白分明,烏溜溜的圓潤,眼神還挺委屈。 也不知道是發(fā)燒還是真委屈。 謝逢周忽然笑起來:“干嘛這樣看我?總不能讓我給你吹一下吧?” 他語氣并沒有多么認真,略微帶兩分調(diào)侃,輕輕慢慢的像在哄人。 岑稚卻很想當真。 可能是生病的人心理防線格外脆弱,或者她本質(zhì)里就是一個強撐著獨立假裝很乖巧懂事的小孩,她對謝逢周的依賴在不知不覺間破土而出,緩慢生長,逐漸發(fā)展成無法控制的趨勢。 在程家的這些年,岑稚從裴芹忽冷忽熱的態(tài)度里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要做一個有用的人。 只有穩(wěn)定輸出自己的價值,完成能量守恒,才能不被群體遺忘。 但遇見謝逢周之后,她發(fā)現(xiàn),世界上總有一個人,他對你好并不是你多有用,而是單純地因為你存在。 你在他那兒不需要貢獻什么,只要待在他的可視范圍內(nèi)被他哄著就好。 所以岑稚在晃神幾秒鐘之后,真的把被叮紅的手腕送到他跟前。 謝逢周低頭看了眼:“做什么?” “你說的?!贬膳e著手,輕輕眨了下眼,聲音軟軟的,“吹吹?!?/br> 難得見到這家伙如此幼稚的一面,謝逢周訝然一瞬,隨即彎起眼。 “行行行?!彼⒌皖^湊近吹了下,單手把著方向盤避開一輛車,另只手伸向旁側,放在岑稚腦袋上擼貓似的揉了揉,尾音拖著點縱容的笑。 “慣的你?!?/br> 作者有話說: 因為更得少所以早早發(fā)! 不用你們說我自己說,今天是短小啾(頂鍋蓋) —— 第52章 紙玫瑰 咚咚。 秦厭殊坐在桌前頭也不抬:“進?!?/br> 外面那人推門進來, 聲音松松散散沒什么精神:“有什么事不能在電話里說,非得讓我過來找你?!?/br> 秦厭殊寫著病例的筆不停,另只手拉開抽屜, 摸出什么放到桌面上,又順著往前推到桌沿:“給?!?/br> 謝逢周兩手抄在兜里沒拿出來,肩膀抵著門板重新關上,順勢靠在門邊遠遠眺了眼,頭疼:“干嘛?!?/br> “醫(yī)生幫你找好了,號掛上了, 費也繳了?!鼻貐捠馓痤^, 好整以暇地瞧他,“你這顆智齒拖這么久, 該拔了吧?” “……” 謝逢周沒接話, 從衣兜里撈出手機,聚精會神地解鎖滑了兩下屏幕。 “別裝了。”秦厭殊放下筆, 掃一眼他戴著黑色口罩的臉,“七月中旬我就建議你拔掉,結果現(xiàn)在還留著,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還用我教嗎?” 謝逢周低頭看手機,從喉嚨里散漫地嗯了聲, 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秦厭殊:“還是沒戒掉?” 房間里有片刻沉默。 謝逢周又嗯了下,把屏幕按滅了, 抬腳朝他走過去:“我盡量吧?!?/br> 秦厭殊知道這人情況, 但他并非專業(yè)領域,也沒法幫忙解決, 想了想, 道:“你也不用強迫自己, 順其自然就好……要不給你介紹個心理醫(yī)生?” “不用你cao心?!眱筛揲L手指從桌沿抿下掛號單和就診卡,夾在指間沖他晃了晃,謝逢周懶懶道,“走了?!?/br> 不等秦厭殊再說什么,他轉身離開。 下午醫(yī)院里人正多,走廊上不時有護士推著小車丁零當啷路過。 輸液室在一樓,謝逢周站在電梯前等待的功夫,從羽絨服口袋摸出顆薄荷糖。動作嫻熟地剝到一半,他回過神,頓住,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將糖紙合上,又揣回兜里了。 – 不祝:【什么時候能好?】 茨恩岑:【今天是第三天,護士說明天就不用再來了?!?/br> 對面發(fā)個抱抱的表情包:【我下個星期春假結束,等改完手頭上的本子,后天去汀宜找你玩兒?!?/br> 茨恩岑:【好?!?/br> 給祝亥顏回完消息,岑稚仰頭看了下鹽水袋,剛好輸完。她喊來護士拔了針,正要給謝逢周發(fā)微信,說陪她輸液卻失蹤半個小時的人終于回來了。 “拔完針了?” “對呀?!贬砂岩巫由系拿€帽和圍巾撿起來,“可以走了?!?/br> 手背上連著戳了三個針孔,一扯就疼,貼著止血貼也不管用。岑稚勉強用單手把帽子扶正,低頭要系圍巾,軟絨絨的小熊圍巾被人抽走。 “再等會兒?!敝x逢周用圍巾繞過她后頸,把人往前帶了帶,直接連她散落的長發(fā)也一起圈進去,蓬松的發(fā)絲被箍成顆小蘑菇,“還有點事?!?/br> 岑稚的半張臉都被他圍了進去,費勁地往上仰起腦袋,將圓瘦的下巴頦兒從圍巾里掙出來:“什么事?” “約了醫(yī)生拔智齒?!?/br> 聽他這么說,岑稚視線定格在他臉上,黑色口罩被高挺的鼻骨撐出明顯起伏,眼梢有些懶怠地向下耷拉著。 他其實五官線條偏溫和,但像現(xiàn)在這樣,只露雙眼睛時,就會給人一種冷淡又拽,不太好招惹的感覺。 岑稚想起去年他倆因為系統(tǒng)升級見面,這人也是智齒發(fā)炎戴著口罩,不禁調(diào)侃:“包袱背得重不重啊,公主?” 謝逢周給她系好圍巾,聞言居高臨下地睨她兩秒,抬手給她羽絨服的帽子掀起來罩她腦袋上,往下輕輕摁了一把:“說多少次了,少這樣叫我?!?/br> 每次都覺得在罵他。 岑稚忍住笑,聲音從帽子底下悶悶地傳出來:“那我在這兒等你?” “不行?!?/br> 謝逢周拒絕,“你得陪我?!?/br> 拔個牙還要她跟著,岑稚壓下翹起的嘴角,故作無奈:“行行行?!?/br> 陪你行了吧。 黏人精。 – 口腔科在三樓東側,兩人到了地方,護士說李醫(yī)生剛剛有事離開了,如果趕時間可以幫忙換一位醫(yī)生。 “張醫(yī)生是我們口腔科的專家,技術也很好……”小護士正說著,眼角看見誰,扭過頭招呼了聲。 “張醫(yī)生,小邊醫(yī)生!” 岑稚跟著望過去,有個穿白大褂微微發(fā)福的中年男人從拐角朝這邊走過來,后面還跟著個年輕的女醫(yī)生。 應該是他手底下的實習生。 四目相對短短幾秒,女醫(yī)生的目光掠過岑稚,徑直移向她旁邊的人。 “謝逢周?” 女醫(yī)生在兩人跟前停下腳,伸手摘了口罩,“好巧。” 明顯感覺身側的人微微僵住,岑稚心中警鈴大震,下意識瞄向她胸牌。 ——邊藤。 不認識。 岑稚在腦子里迅速搜索了遍,確定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不會是初戀吧? 余光緊盯著謝逢周的反應。 旁邊那少爺也就剛剛被叫名字時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一貫懶散的樣子,手臂松松地掛在岑稚肩上,人也沒骨頭似的靠著她,像只沒精打采的大型犬,耷拉著尾巴象征性地搖了下。 語氣也敷衍:“是挺巧?!?/br> “你來看牙?”邊藤合上筆記本,眼睛看向岑稚,“還是這位?” 同為女人,岑稚敏銳地察覺到她目光中的幾分若有若無的打量。 岑稚落落大方地回以微笑。 不可否認,這個女醫(yī)生長得很漂亮,丹鳳眼,黑長直,寬松的白大褂也遮不住長腿細腰的好身材,有種清水芙蓉般清麗脫俗又簡單利落的美。 簡言之就是長得很理科學霸。 謝逢周初戀好像是文科生吧? 岑稚默默掏出小算盤,而且這女醫(yī)生是御姐掛,也不是可愛掛的。 謝逢周嗯了聲,沒說別的。 邊藤又說了幾句,得到的都是些單字回復,戴著口罩更顯冷淡,以為他聊天興致不高,就沒再主動開口。 只有被謝逢周當人形樹樁靠著的岑稚知道,這人身體有多緊繃。 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臂的肌rou都繃起,隔著棉服硬邦邦地硌著她。 張醫(yī)生從護士那里問清楚狀況,答應:“掛我這兒也行,我正好有空,那先交給小邊吧?她下手比我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