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磨 第1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回十六歲的花滑大魔王、見玉、他好大呀?。?v1,sc,he,體型差糙漢)、女扮男裝的我在線拍GV、艷祠(NPH)、渡夏(1v1 偽骨科)、春情難遣舊金山(破鏡重圓H 年代港風(fēng))、人生在世春如夢(舅甥 )、佳釀 (現(xiàn)代1V1)、這個男主老想囚禁我(快穿BL)
發(fā)送?。?! * 黑色阿斯頓馬丁行駛在銀河市的南四環(huán)上。政府對南邊的打造理念一直是“生態(tài)建設(shè),養(yǎng)老勝地”,車窗外景物變化,隨著綠植增多,滿目清新一望無垠,人的視野也隨之開闊起來。 又行駛了大約十分鐘,一座占地面積極廣的莊園式療養(yǎng)院進入韓錦書的視線。 療養(yǎng)院附近有一家賣水果和鮮花的小店,韓錦書讓司機停車,下去買了些水果和一捧康乃馨。 “言先生,言太太,南姨從早上就開始念叨著要見你們?!?/br> 看見言渡和韓錦書,胖胖的老院長頗有長舒一口氣的架勢,訴苦似的說,“你們也知道,老太太脾氣古怪得很,事事都要順?biāo)囊狻H铝艘辉缟?,護士站接到好幾通投訴電話,全是投訴南姨嗓門兒太大的。” 韓錦書:“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南姨現(xiàn)在在哪里?” “在外面的花園里蕩秋千?!痹洪L邊說邊轉(zhuǎn)過身,熱情地抬手比請,“來來來,我?guī)銈冞^去?!?/br> 這間療養(yǎng)院是言氏旗下的產(chǎn)業(yè)之一,集醫(yī)療養(yǎng)老于一體,為入住的老人們提供優(yōu)質(zhì)的晚年生活。言渡口中的南姨,也住在這里。 韓錦書對言渡的了解著實少得可憐。 她只知道,這位南姨和言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但同言渡結(jié)婚的這兩年,據(jù)韓錦書觀察,他每個月都會抽空來療養(yǎng)院看望這位南姨,偶爾還會把她也捎上。 南姨已經(jīng)六十幾歲,患有阿爾茨海默癥,又是個火爆脾氣,經(jīng)常抱怨這,吐槽那,今天飯菜油放多啦,前天洗澡的花灑水壓太小啦,胡言亂語,處處挑刺。每次見到他們,就是一通牢sao亂發(fā)。 言渡回回就滿臉淡漠地坐在旁邊,不反駁,也不說話,由著南姨嘮叨。 絕大多時候,南姨都認(rèn)不出他們是誰,名字也是隨便亂叫,最喜歡逮著韓錦書喊“趙芳芳”。 韓錦書很好奇,有一回上網(wǎng)查了查,才知道,趙芳芳出生在四零年代,是當(dāng)時的電影巨星,南姨少女時期的偶像,已經(jīng)去世好些年。 至于南姨和言渡究竟有什么淵源,是什么關(guān)系,她就一概不曉得了。 想到這里,韓錦書不由一陣唏噓——她和言渡是夫妻,同床共枕,她對他的了解,竟還不如網(wǎng)絡(luò)上那些捕風(fēng)捉影編故事的八卦營銷號。 正思緒亂飛,療養(yǎng)院的院長已經(jīng)帶著言渡和韓錦書來到了花園。 午后沒有露珠,水分都被陽光曬得蒸發(fā)掉,有的是干燥的茵茵綠草地,五顏六色的小花。一架秋千顛來蕩去,幅度不大,上面坐著一個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老人。 身著護工服的中年婦人站在旁邊,一面給老太太推秋千,一面護著她,怕她跌落,小心翼翼額頭冒汗。 畫面幾分美好,幾分搞笑。 韓錦書忍不住彎彎唇,走過去打招呼,半帶打趣:“南姨!聽院長說你今天不乖,吵得到處都在投訴你。” 南姨聞聲,目光落在韓錦書身上,端詳須臾后,她又掠過韓錦書,看向韓錦書身后神色冷峻的高大男人。 午后陽光溫和,并不刺目,但南姨卻瞇了瞇眼睛,若有所思。 過了大概十秒鐘。 南姨神思似清明又像更不清明,忽然笑笑,望著言渡方向,揶揄道:“阿渡,終于舍得把你的女同學(xué)帶回來啦?” 作者有話說: 言渡:嚶嚶捂緊各種小馬甲。 —— 第10章 阿渡,女同學(xué)? 聽見南姨嘴里冒出來的幾個詞匯,韓錦書心下一陣嘆息,知道老太太又認(rèn)錯人,開始說胡話了。 記憶減退與記憶錯亂,是阿爾茨海默癥的典型癥狀,患有這種病的老人,十個里有九個這樣。 韓錦書知道,南姨的病無法治愈,只能通過綜合治療減輕病情、延緩發(fā)展。這些年在療養(yǎng)院,院長給南姨請了最好的專家,用著最好的藥物,這才控制住她的病情沒有惡化。 對阿爾茨海默癥的患者來說,能維持生活可以自理的現(xiàn)狀,已是難能可貴。 思索著,韓錦書心頭涌起了眼前老人的憐惜。她臉上笑容不減,伸手替南姨捋起垂落在耳邊的花白碎發(fā),柔聲道:“是呀南姨,你的阿渡又來看你了,開不開心?” 護工拽停秋千。 南姨抬起胳膊,在護工和韓錦書的左右攙扶下站起身,轉(zhuǎn)過頭,朝韓錦書笑彎眼睛道:“阿渡來,我開心,他把你帶來見我,我更開心。” 韓錦書明白過來,今天自己在老太太這兒的身份不是“趙芳芳”了。她扶著南姨,微笑配合:“南姨你認(rèn)識我?” 南姨豎起一根食指,神神秘秘壓低聲:“我在阿渡的書里見過你。” “書里?” “嗯?!蹦弦陶f,“阿渡有一張你的照片,夾在他的課外書里?!?/br> 護工走在一旁,低聲對韓錦書說:“老太太今天暴躁得很,怎么都不肯吃藥,我剛才念叨了半天,她直接把藥盒子都給掀翻了。你快勸勸吧。” 韓錦書側(cè)目看了眼遠(yuǎn)處。 夏日午后,天空被玫瑰釀的酒潑了半邊,像少女含羞帶怯的臉。言渡沐浴著點點光斑站在一棵樹下,眸微垂,神色淡漠,聽旁邊的院長說著南姨的近況。 韓錦書收回目光點點頭:“我知道了。” 倔強的老人就像小孩子,硬來不行,只能用哄的。韓錦書邊思索,邊扶著南姨在花園小徑上散步,又試探道:“南姨,看樣子,你和阿渡感情很好吧?” “阿渡幾歲起就跟在我身邊,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南姨拍拍韓錦書的手背,臉上笑吟吟,“當(dāng)年在蘭江,鄰居們都以為他是我孩子?!?/br> 聞言,韓錦書臉色突的微變。 “蘭江?”韓錦書感到非常詫異,“南姨你是蘭江人?” 南姨說:“對。” “你的意思是,阿渡也跟你一起在蘭江生活過?” “是啊。怎么了?” 怔愣只在片刻,很快韓錦書便失笑。一個有阿爾茨海默癥的老人,說的話自然不能當(dāng)真。 眾所周知,言渡作為言氏的庶出四公子,自幼便被養(yǎng)在國外,直至成年后才被接回言家。因此,南姨口中“言渡自三歲起便跟她一起生活在蘭江”這個說法,純屬無稽之談。 慢悠悠地走了會兒,南姨累了,韓錦書便扶著她坐在長椅上休憩。繼續(xù)陪老太太閑聊。 南姨話匣子打開,拉著韓錦書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 韓錦書知道老太太腦子不清醒,但也聽得認(rèn)真。見老太太心情不錯,她適時地哄道:“南姨,你下午的藥還沒吃,我們把藥吃了,好不好?” 南姨沒有拒絕。 護工見狀長舒一口氣,急忙把藥盒子和保溫杯一齊遞給韓錦書。 韓錦書倒出藥丸在掌心,小心翼翼喂進南姨嘴里,這才總算哄著老太太將藥服下。 吃完藥,南姨犯起困,嘟囔著讓韓錦書送她回房間睡午覺。 韓錦書應(yīng)著好好好,扶著老太太回到vip病房躺回床上,細(xì)心替老太太蓋好棉被。 臨走時,她捏了捏南姨的手,說:“南姨,你好好休息,我和言渡改天再來看你?!?/br> 聽見這話,南姨微皺眉,困惑地反問:“言渡?” 韓錦書回答:“就是阿渡呀?!?/br> 誰知南姨卻嗤的笑出聲,拿指尖戳戳韓錦書的腦瓜,笑道:“丫頭,我們阿渡可不姓言,他叫‘黎渡’?!?/br> * 言渡對時間的掌控堪稱離譜。 從離開療養(yǎng)院,到把韓錦書送回盛世醫(yī)美附近,總共耗時不多不少,剛剛一個小時整。 行車途中,韓錦書本來揣著一肚子問號,想向言渡探聽一二,無奈暴君日理萬機太繁忙,沉著臉看了一路文件,韓錦書根本沒有與他閑談的機會。 黑色阿斯頓馬丁一路飛馳,在距離盛世醫(yī)美還有八百米距離時,韓錦書招呼司機:“好了好了,不用再往前開了,我就在這兒下車,謝謝?!?/br> 司機有點莫名,從中央后視鏡里偷瞄他家老板的臉色。 言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聽見韓錦書的話,他依然垂著眸自顧自看著手機里的文件資料,涼聲吩咐:“開到樓下再停?!?/br> 韓錦書:“就在這里停?!?/br> 司機:“……” 頂頭boss的命令不能不聽,老板娘也不能得罪。司機左右為難,焦急得腦門上直冒汗。 韓錦書終歸比暴君有人性。見司機大哥這副模樣,她轉(zhuǎn)頭看言渡,彎彎唇,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和顏悅色:“這位先生,勞煩就在這里停。我走過去只需要三分鐘?!?/br> 言渡仍舊眼也不抬,反問:“送你到公司樓下有什么不好?!?/br> 韓錦書懟道:“當(dāng)然不好?!?/br> 話音落地,整個車廂內(nèi)陡然一陣寂。 須臾,言渡熄了屏,側(cè)過頭來看她:“理由是什么?!?/br> 韓錦書有點想發(fā)脾氣。但她忍住了,仍是微笑著說:“你有所不知,上次有人看見我上了你的車,外面就開始傳我是你包.養(yǎng)的小三。別人怎么說我不要緊,但我不想這種風(fēng)言風(fēng)語影響盛世。” 言渡聞聲,似乎認(rèn)真思考了下,“原來如此。” 韓錦書點頭:“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 “那你應(yīng)該澄清。說你不是我包養(yǎng)的小三,而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 “……” 言渡盯著她,見她肩上發(fā)絲有點亂,便抬手慢條斯理替她理順。 微涼的指尖,若有似無撩過她頸窩,激得韓錦書微微一顫。 言渡說:“要隱瞞這段關(guān)系的人原本就是你。你是成年人,要學(xué)會為自己的所選擇買單。” “???” “不公開我是你的決定,我尊重你?!毖远墒栈厥?,儀態(tài)與神色皆冷然而優(yōu)雅,“現(xiàn)在,要送你到哪是我的事,請你也尊重我?!?/br> 韓錦書:“……” 韓錦書一時無言以對。她深深地汗顏了,或者說,她簡直被言渡這種毫無邏輯狗屁不通,又厚顏無恥理直氣壯的說法給震懾住了。 與暴君理論,類同于對牛彈琴。 言渡向來就是這樣,隨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從來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