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磨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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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渡說:“不是。南姨本來想讓我念蘭江一中?!?/br> 韓錦書納悶兒了:“那你怎么沒來?”如果真的來了,她說不定還能跟他當(dāng)一年高中同學(xué)。 發(fā)展出一段浪漫美好的青春故事。 言渡:“蘭江一中是蘭江最好的學(xué)校,入學(xué)檢測有一項,是心理測驗?!?/br> “對呀,都要做的?!表n錦書眨了眨眼睛,“但這個心里檢測只是走個過場,所有人都能通過。” 言渡面無表情地說:“我就沒通過。” 韓錦書:“……???” 韓錦書目瞪口呆之余,脫口而出,瞪著言渡的臉就來了句:“我的天,原來你十五六歲就心理畸形了?” 言渡:“。” 言渡沉默了大約三秒鐘,然后心平氣和地回答:“對啊?!?/br> 韓錦書:“?!?/br> 話音落地,整個車廂又是陣詭異的死寂。 坦白講,韓錦書沒想到自己會把言渡有病這事,這么突然地說漏嘴,正如她也沒想到,暴君大佬忽然就跟她承認(rèn)了一樣。 韓錦書瞇了下眼睛,聲音出口,有點深沉:“言渡,你終于承認(rèn)了?!?/br> 言渡挑眉:“我承認(rèn)什么了?” 韓錦書沉聲,非常正經(jīng)地說:“承認(rèn)自己心理變態(tài)。” 言渡不怎么想回韓錦書這句話,自顧自貼著她,親了親她的鼻尖。然后道:“因為那個心理測驗,校長覺得問題有點嚴(yán)重,就通知了南姨,讓她帶我去醫(yī)院?!?/br> 南姨沒讀過書,連字都不認(rèn)識一個,身處蘭江這座小城,身邊只見過那種打人咬人的神經(jīng)病,哪里懂其它什么心理問題。 盡管如此,她還是把當(dāng)年只有十六歲的少年言渡,帶去了醫(yī)院。 蘭江的醫(yī)院,沒有校長口中的“心理衛(wèi)生??啤?。南姨在醫(yī)院里導(dǎo)診臺問了半天,糊里糊涂掛了個神經(jīng)科。 就診之后,醫(yī)生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只是讓南姨多陪伴孩子,適當(dāng)補充一些微量元素。 少年言渡的心理問題就這樣不了了之。 “之后你就去九中了?”韓錦書問。 “嗯?!毖远砂阉牙铮f,“南姨在郊區(qū)的廠里工作,九中離她單位,和我們住的地方都近?!?/br> 他高大的身軀霸占著座椅,韓錦書被他箍在懷里,有點兒不舒服。 她魚兒似的扭動,在他懷里調(diào)整姿勢,腦袋鉆進他頸窩里。蹭了蹭,又問:“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言渡忽而一笑,漫不經(jīng)心地說:“當(dāng)年整個蘭江,所有中學(xué),估計沒有人不知道你?!?/br> “不是吧。那么夸張?”韓錦書目瞪口呆,“我有那么出名?” 言渡親親她的唇瓣:“當(dāng)然?!?/br> 十八歲的韓錦書,不似如今這樣佛系低調(diào)。 十八歲的她,艷而不妖,千嬌百媚,一雙美眸盛滿月色星光。像一把生機勃勃的野火,燎亮了整座死氣沉沉的小城,也燒亮了言渡內(nèi)心的灰色荒原。 那張艷麗又張揚的小臉,那抹明媚又純真的笑容,那副傲慢里帶著一絲叛逆的神色,令言渡時隔近十年,再回憶起來,依然忍不住為之心跳加速。 言渡說:“當(dāng)時,蘭江大部分學(xué)校,私下都在議論你。” 韓錦書看著他,眼神將信將疑。大概是知曉暴君身上的謎團太多,導(dǎo)致她現(xiàn)在聽他說話,總會抱幾分懷疑的態(tài)度,要想想是真是假。 韓錦書嘟起嘴巴,問:“大家都議論我什么?” 言渡:“議論你另類,議論你漂亮,也議論你妖艷?!?/br> “什么呀。只是因為蘭江的高中生都太樸素而已,所以顯得我花里胡哨。銀河市大部分十七八歲的女孩子,都是我這樣。”韓錦書小小地切了聲,“所以,其實你是見色起意,那個時候起,就愛上美貌絕倫又格格不入的我了?” 言渡:“差不多?!?/br> 韓錦書隱約懂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言渡玩的正義之塔,會是國服。 ……等。 等等! 正義之塔??! 韓錦書又發(fā)現(xiàn)了盲點。她琢磨著,蹙眉:“等下。所以你喜歡我,是在你成為letter之前?” 言渡盯著她的眼睛:“對?!?/br> 短短幾秒鐘,一個猜測從韓錦書的腦海中冒出來。驚得她喘了口氣,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言渡挑起眉:“猜到了?” 韓錦書說不出一句話。 “高三開學(xué)后不久,我在網(wǎng)吧里遇見過你一次,看到你在玩‘正義之塔’這個網(wǎng)游?!毖远墒持富^她的臉蛋,“那時我就在想,或許,這是一個既能接近你,又不打擾你的方法。” 韓錦書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看我在玩,所以你也去玩兒,然后……就成了國服第一?” 蛤??? 言渡淡淡地說:“是的?!?/br> 韓錦書:“………………” 不是。 大佬,你真的是,正常人類嗎?! 言渡接著說:“除此之外。高三那年,我每周會固定翹課翻墻,跨越大半個蘭江,去一中外面看你。” 韓錦書卡殼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接話道:“……你一般什么時候來?” 言渡道:“每個周五晚上七點,一中會組織高三年級體育運動?!?/br> 韓錦書想起來了。 當(dāng)年高三時,同學(xué)們壓力大,很多人都會直接翹掉課間cao,更有甚者還會直接體育課時偷跑回教室,寫作業(yè)睡覺。學(xué)校怕長此以往,一幫學(xué)生扛不住黑色七月的高壓,便組織了集體鍛煉,增強大家的體質(zhì)。 旁邊剛好駛過一輛車,車燈晃動,帶來剎那的光。韓錦書趁機抬起言渡的臉,盯著他細(xì)細(xì)審度。 她湊得很近,喃喃道:“可是,你這張臉,我如果見過你,一定這輩子都忘不了才對?!?/br> 言渡吻了吻她的耳垂,“當(dāng)年惦記你的男人那么多,我只是其中一個。你沒有注意到我,很正常?!?/br> 韓錦書覺得,言渡的這番說辭有點奇怪,但細(xì)細(xì)一想,又說不上是哪里不對勁。沒再深思。 她永遠(yuǎn)不會知道,少年時代的言渡,曾覬覦她到走火入魔。 無數(shù)個周五晚上,他都會準(zhǔn)時一身黑衣,戴著黑色口罩站在夜幕下。 隔著cao場鐵欄,一中的學(xué)生們穿著同樣的校服,有的跳遠(yuǎn),有的跑步,有的打羽毛球,他永遠(yuǎn)能在人群中,精準(zhǔn)無誤,一眼就找到那抹妖冶的纖細(xì)身影。 言渡用黑衣黑口罩,將自己融入黑夜,借以壓制著內(nèi)心的心魔。 他恐懼自己引起她的注意,甚至恐懼與她產(chǎn)生哪怕一個眼神的交集。 言渡記得,曾有一次,韓錦書運動時偷懶,和兩個女同學(xué)一起,買了冰淇淋躲到跑道旁邊吃。 她站的位置,剛好離鐵欄很近。 言渡定定盯著她,看她蒙著薄汗的額頭,看她揚著笑容的紅唇,看她舔舐冰淇淋的粉色小舌。 少女不經(jīng)意,一個眼神掃過,似乎看見了他。那雙明媚的眸,不偏不倚,對上了黑色少年同樣漆黑的眼。 只那一眼,言渡便敏銳感覺到,他體內(nèi)的某種東西,在蠢蠢欲動,想要掙脫枷鎖。 他想要她。 想要得到她,想要占有她。想要她從身到心,從頭到腳,都只屬于他一個人。 那個星期五的晚上,言渡對韓錦書的渴求,到達(dá)前所未有的頂峰。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拼盡了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沒有對她做出瘋狂的舉動。 言渡自有記憶起,便跟隨南姨住在廠房的老宿舍,窄窄一間三十幾平的破舊老屋,塞滿所有家當(dāng)。 整個家里,唯一值錢的東西,便是南姨省吃儉用為他買的二手電腦,和一臺從外面撿來的相機。 從小到大,充斥在言渡耳畔的,是無盡的嘲笑,奚落,謾罵。 自幼,他的整個世界便只有黑暗與荒蕪。直到,那朵帶著刺的野玫瑰,橫沖直撞闖進這座城,闖進他的心,帶來一束炙熱又璀璨的光。 言渡看見十八歲韓錦書的第一眼,瞬間便認(rèn)出,這是被他藏在記憶深處多年的身影。 他貧困,低賤,病態(tài),陰暗,猶如泥濘里一文不值的草芥,也猶如在地獄里茍延殘喘的惡犬。 而她,卻是天之嬌女。出身高貴,耀眼奪目,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是他永遠(yuǎn)無法攀求的綺夢。 直到高三下期五月的一天,三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出現(xiàn)在老宿舍,告訴他,要將他接回言家。 一個計劃在陰鷙少年腦海中成型。 言渡嘴角勾起一抹病態(tài)的淺笑,同意了那些人的計劃。 言渡知道,他得到韓錦書的機會,來了。 車廂里靜了靜。 幾秒過后,韓錦書又問:“那你喜歡我,和你同意那個荒謬的提議回到言家,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只有言家的孩子,才有機會接觸你。只有言氏的繼承人,才有能力保護你?!毖远烧f,“只有成為‘言渡,才有資格愛你?!?/br> 韓錦書:“……” 韓錦書聽他緩聲說著,眸光微閃,心中莫名便涌上一股澀意心酸。 不多時,言渡閉上眼,唇溫柔而堅定地吻住她。 他沉聲道:“小情書,我拼盡全力從地獄里爬出來,步步為營,不擇手段,站上無人之巔,就是為了能讓你有機會,看我一眼?!?/br> 韓錦書忽然有了流淚的沖動。 她從不知道,這彎一直高懸在天上不染塵埃的冷月,對她的愛意,是如此深切,又曾那樣卑微。 韓錦書用力抱住他,予以他最熱烈的回吻。 她眼眶濕潤,輕聲說:“言渡,我看見你了,看見之后就移不開眼。而且今后,還會繼續(xù)看你一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