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部 第三十三章-以理殺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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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虞茴送進閨房軟禁以后,夏侯嬰萬分感謝揚揚得意的陶瑋琛,又先把一筆價值不菲的錢財交給其與一眾活命的弟子。接著,便隻身求見劉邦,期望他容許自己把虞茴送至安身之所,確保其安全以后,再投入戰(zhàn)線。哪知... 『不準!』劉邦冷如冰的丟出一句,讓夏侯嬰徹底失望,心想:『我倆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縱然現(xiàn)在有著君臣之別,但儂也要如此無情,對我諸般不信任嗎?!』卻只低聲懇求:『末將擔保,確保虞先生的安全以后,定必專注投入戰(zhàn)事,為殿下誅滅楚賊,平定天下,賜予蒼生一個繁榮穩(wěn)定之世。』 劉邦眼尾也不瞥他一眼,只『哼!』的一聲道:『兒女私情重要得很呢。那么,本王不打擾儂咯,讓儂先把『私事』處理好,再替我挽救陷于水火間的黎民百姓。去吧!』邊說邊遞出似刃的手刀,比比篷外,示意其速速離去。他心里又想:『難得儂把虞先生抓來當人質(zhì),居然笨得要替她找個啥媽的安身之所,腐儒果真是腐儒?!豢稍谛纳先嗣媲埃暮顙朐鯐吹贸鰟钅菫楸M『天下蒼生』著想的心思,遂只繼續(xù)傻傻的道:『家不齊,何以治國?治天下?』語氣忽然強硬,讓劉邦雙目一瞪的放下手中捲軸,過了良久,不住的冷笑道:『哼哼!齊家?齊誰的家?儂的?』他眼也不眨一下的走近下跪在地的夏侯嬰,執(zhí)起他整個人的問:『她是誰的女人,儂知道的。還要如此不識趣嗎?』 『...我、我就是要從項籍那魔頭手上救出她?!?/br> 劉邦一聽,隨即仰天大笑的道:『好!儂的意思就是要跟項籍那廝爭,對吧?那太好!我就給儂機會...』他再次指著篷外,朗聲的喝道:『讓儂跟他爭個夠?。?!』夏侯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卻沉默不語。 『爭贏了,打贏了,儂要怎樣處置虞先生,我絕不干涉。但大前提,是他死了,自然沒人可以跟儂爭了(反正姜先生也已經(jīng)隱退,誰也找不到他)?!粍钣孟铝畹恼Z氣道,心里只想:『在這爾虞我詐的戰(zhàn)場上,戰(zhàn)事一日未完,就算是自己人,是兄弟也不可以隨便動人情。否則,我的天命,何以達成?』但見夏侯嬰仍淚流滿面的不愿起身,他只能退一步的道:『我給儂一個時辰,足足一個時辰!...跟虞先生作最后道別。以后仗一天未打完,儂都別想再見到她了。』夏侯嬰一聽到,覺得劉邦似乎心軟了,只打算乘勢而上,卻被他率先阻止道:『再討價還價的話,休怪我褫奪儂侯爵之位,讓儂當個送死的爛頭卒!到時候,儂誰都別想再見?!?/br> 眼前的兄弟手足,忽然變得如同陌路人,在君臣之別前,昔日的深情消逝乾凈。 『末將...領(lǐng)命?!恍睦镉星f個不甘。接著,他只好默默走到囚禁著虞茴的帳篷內(nèi)。一推門,就見到她一絲不掛的胴體。 『啥子?想笑的話儘管笑。反正我打不贏你,也打不贏你手下個無名小卒。』說罷,就見夏侯嬰遞出一件外袍,說了句:『穿吧?!?/br> 『...』虞茴縱對他有著非淺的敵意,內(nèi)心也不禁動搖,只暗自想著:『這傢伙...難道有詐?』但眼前景象,又讓她不自覺地回想起當天,剛把姜石救回茅屋后,其對自己一直以禮相待,沒有半分越軌之舉。更何況,現(xiàn)在自己渾身赤裸,就是何等圣賢,恐怕也難以自制,只因她從不相信世上有什么俠骨仁心,自潔無玷的翩翩君子,自認識了小雨、鴇母等人,以及被父母...她不敢再想。即使項籍,在她心中仍是個輕佻不正經(jīng)的紈絝子弟。 『請虞先生快穿上,以免有失禮數(shù)。』夏侯嬰冷冷的道,把心中戀慕之情盡數(shù)斂藏,為免自己真的如劉邦所言,不懂自制,爛頭送死,要一生與愛人永無相見。 『你...為啥子要抓我來?現(xiàn)在,又對我楞個有禮?』虞茴好奇的問了句,同時把外袍披上。 『這些事情,儂先別管??傊?,我不會待薄儂。等日后天下太平了,我自然會對儂坦白一切。而且,儂一直待在這里,自然不會受外邊戰(zhàn)火所牽連,大可以安心了?!幌暮顙胫岬牡?,說到最后一句時還面露悅色的,彷彿真的關(guān)心著虞茴的生死安危,讓她不禁怦然,卻隨即清醒頭腦:『狗日的臭婊子!你在亂想啥子呀?!你是大塊頭的女人,咋可以對別的男人胡思亂想?他這個偽君子,都不曉得有啥子陰謀,一定要找機會逃!』她微睜緊閉的雙眸,只見夏侯嬰仍背對著自己。從側(cè)面斜看,就見他咬緊厚厚的嘴皮,臉腮赤紅如棗,雙眸骨碌亂轉(zhuǎn),顯然無法專注于看管自己的一舉一動。因此,她想著:『大好良機!咋可以不珍惜?何況現(xiàn)在的他是敵將,我又留情個啥子?顧念啥子?』遂以右掌擺出龍爪,打算往其后腦一抓斃命。 剎那間雷風颯颯,叫人打從心底的不安戰(zhàn)栗,亦讓夏侯嬰渾身雞皮疙瘩,卻仍無法阻止其一下轉(zhuǎn)身,瞄準懷腹神闕xue的一指。 『嗯?!』只聽『戳』的一聲,虞茴忽感真氣黏稠,無法運行全身,導致剛才一擊的功力全失,還失足倒地的哆嗦幾下,似個一無是處的赤子、病君。 『咋個了?你...?!』虞茴只覺連說句話的力氣都幾乎散盡,渾身氣勁不住的流失,猶成廢人,就連簡單的調(diào)息、運氣解xue也無法辦到。 再看夏侯嬰,只見其雙眸無神,呆望著門外蕪菁皆缺的地面,徐徐的說了句:『帶儂去見兩個人?!灰痪湓捯呀?jīng)足以撼動虞茴的內(nèi)心,只因他說『兩個人』。在漢軍陣地,值得自己會見,或者說夏侯嬰會認為自己值得會見的人只有... 『爹...娘??。?!』她隔著木欄,看到倒睡在牢房里父母二人,只見他們皆面黃肌瘦的顯然久未進食,意識已經(jīng)模糊的不太認出自己。 『要是再給我發(fā)現(xiàn)儂打算逃走,我就把他們活活餓死...儂要知道,我殺他們,不需任何理由。』說罷,夏侯嬰轉(zhuǎn)身就走,并對門外的衛(wèi)兵耳語了幾句,似乎要讓衛(wèi)兵把虞茴送回帳篷里軟禁。隨后,又見外面來了一名送飯菜的書僮,大概是夏侯嬰新僱來取代德銓。 只見他把米飯、青菜和兩隻雞腿送給虞茴的父母食用,二人就狼吞虎咽的仍未注意到女兒的到來,讓虞茴無所適從。 『如果我真的乖乖留在這兒,爹娘就可以有飽飯吃,我可以跟他們真正的重逢...但那廝,真的值得信嗎?』她又想項籍得知自己失蹤,必然會絞盡腦汁的營救自己,能跟父母一同逃出生天的機會并不小。如果現(xiàn)在能稍為忍耐,或許就能... 『小...茴...』他們揮著無力的枯臂,像夢如幻的呼喊著女兒的名字,自以為沉醉于悠悠的癡想之中。 但這也讓虞茴徹底放下對二人的戒心,以及被拋棄的不忿,不甘心的想:『除了忍耐、愚蠢的無了期的繼續(xù)相信他...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