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部 第五十九章-內患無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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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縣一戰(zhàn),可以算是四年來傷亡最慘重的。也是參軍將領折損人數(shù)最多一役。 接下來的三個月,兩軍為免要員再失,各只敢出兵搶掠敵方幾個兵器庫,以補充一下軍需醫(yī)藥或箭矢,卻絕不輕易發(fā)動攻城戰(zhàn)。 這段日子里,南方戰(zhàn)線尤其嚴峻,使得難民流離失所。為了保命,也只能亡命漠北,隱居無法塞外,盡量遠離南方,以至整個中原的紛飛戰(zhàn)火。 即便于項籍故鄉(xiāng)下相,昔日艘艘漁舟唱晚,歌聲繞樑每戶,每家燈火輝煌似朝的光景不再。 人口流失之下,一處小小漁村,于寒寒晚風襯托下,居然變得像個森然的兵寨重鎮(zhèn)。 以此形容絕不夸張,漁棚內,張良、隨何和春桃三人正談論急襲天一道碭郡要塞一計。 『淮南王早前寄來錦囊,內藏一策,我跟師父也覺得非常適用于碭郡此等隴畝之地?!浑S何語音剛落,張良立即附和道:『沒錯!雖然我軍有良的陰陽陣、塞王的虎豹陣和呂夫人的九宮陣,而且將士個個虎背熊腰的,但不懂從釜底抽薪,終究敗陣折將連連,重蹈江縣、槐村的覆轍呢?!?/br> 『...那、嫑賣關子咯,快說來聽聽?!蝗曰倚牟徽竦拇禾?,實在不愿意在愛人喪期間跟兩個陌生男子并肩同坐。 『啟稟辯王妃!淮南王是次推薦借糧之策?!粡埩佳b起恭敬的語氣,提及起春桃的傷心事。 『啥子了?我才不曉得?!淮禾覄e過淚眼,只聽隨何解釋:『由淮南王的下屬們裝成饑民,到天一道那幫偽善之輩的農莊處乞糧,并表明家人受災,希望真人施法相助,只要把他們的糧草都騙清光,他們自然不戰(zhàn)而亡?!?/br> 春桃已經(jīng)明瞭:『那龜兒子想騙糧,還要禍及對方領地民眾也在所不惜嗎?』然后立即拒絕:『不行!你們忘了他旗下還有個司馬欣嗎?以他的性情,得知此策,恐怕會對我軍徹底失望,恐怕要造反咯,到時候我軍損失慘重?!?/br> 二人自然也明白春桃的意思,卻在想:『早前江縣一戰(zhàn),丟的都是辯才天、昭平侯等猛將,我軍可負擔不起。但如果丟的只是那什么塞王,根本沒所謂。他的虎豹陣,翟王也懂,我們的陰陽、九宮奇陣可以取代。那傢伙,根本折而不損。』 可惜辯才天生前總讚賞春桃料事如神,辦事總有著先見之明的毫不落差。 一次彭城軍與天軍合流,一同出兵進攻缺糧的碭郡。 項籍與虞茴也身處軍中,甫聽城內缺糧的消息,也不禁好生奇怪。 『你大哥那廝難得佔領了個遍布農田的碭郡,咋可能缺糧?加上這段日子流民到處逃難,城中糧草大可以全數(shù)用于軍中。』只因他們倆也不曉得英布的狠策,現(xiàn)在放眼四周,只見即便是留守郡中的百姓,也因著糧食被假饑民買光而成為餓殍,即便他們有大部分也信仰天一道,也是無力參軍。 豈料信徒們?yōu)榍笊详嚂r力氣飽滿,個個鯨飲醉酒,滿天星斗、嘻嘻哈哈的狂莽出戰(zhàn)。 加上虞茴因著懷孕的不適漸生,出刀出掌過后,皆感肚腹抽搐,吐意漸濃。 『噁!搞啥子了?這幾天來,身體咋會這樣子?』為求多花時間作團練,她根本沒空間找大夫檢查身體。 就在她以大刀撐地喘息的時候,一名剛殺得興起的酒鬼甫見嬌腮羞紅,長發(fā)似飄墨,懷孕卻仍體態(tài)秀美的虞茴,居然獸慾旺盛,邊脫衣服邊似虎狼般撲向獵物。 此刻的虞茴只懂以龍爪抵御前方襲來的傾盆箭雨,沒察覺到右方的那名酒鬼,因而被他推倒在地。 同時箭雨剛停,酒鬼自覺是云雨良機,就開始伸著yin舌的舔著虞茴的嬌腮至頸項,聞到一身清芳的茴香,慾火更盛的開始觸撫虞茴的腰間,試圖往上方胸脯伸爪并打算撕破衣衫。 喘不過氣的虞茴根本無法凝息聚氣,出招反抗,只能愧淚盈眶的見著那酒鬼把其他同伙喚來,一同享用自己的胴體。 軍中士卒們皆在排著司馬欣的虎豹陣作戰(zhàn),不可能分身營救,此時能帶虞茴脫離虎狼之爪牙的,只有她的丈夫項籍。 他虎吼一聲,嚇退酒鬼后只道:『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徽f罷只以暴怒之下,不用使出九牛二虎及疣豬之形,威力也及得上巨闕的太阿細劍環(huán)回劃破四周大氣。 眨眼間,一幫酒鬼的上身脫上青天,繼而冒升起十馀道滔天血柱,不帶半點苦痛的瞬間斃命。 他擁緊虞茴,親吻她的額間,讓男兒氣概像股暖意游入妻子冰冷的頹體,并道:『沒事體,不用怕,夫君在這里。』 虞茴雙眼惺忪,卻嘴角上揚的道:『有你在,老娘只怕事情更糟?!恍睦飬s在想:『此等安穩(wěn),恐怕jiejie他們仨,永遠都享受不了咯。』只感哭笑不得,但無論如何,自己也是三生有幸。 可惜項籍一看四周,只見那些醉鬼的同伴為復仇而喚出數(shù)百頭飛頭蠻,混在信徒當中。 每當項籍試圖刺殺砍殺敵卒,突圍而出,常就被混在其中的飛頭蠻所誤導,即便身體或喉頭被刺,身體萎靡,頭顱仍能立即伸出襲擊。 項籍攜著傷重的虞茴,不便使出脫兔、應龍等招數(shù),以免傷及妻子。 而虞茴剛被推倒時傷及胎氣,只感肚腹抽搐一團,劇痛難耐。 『儂一幫臭小子!耍啥花樣?』項籍只以脫兔之形揮劍砍腦,以識破其為人為妖,豈料一幫身處后陣的飛頭蠻伸首咬擊,把項籍近乎不死的壯軀弄得血rou淋漓,右大腿肌被整塊撕裂,加之xue道被飛頭撞擊受創(chuàng),淤血堵塞,即便捨下妻子而使出脫兔之形,速度也跟頭初生之犢無異。 虞茴卻不顯畏懼,仍緊緊的抱緊項籍的胸襟,對丈夫只有一份忘己的信任,同時又想:『該死的!為啥子我就要這樣狗日躺著不動,把夫君的背后當作保命符?這根本不是我作為妻子該做的!』但她知道自己隨便掙扎,只會讓丈夫陷入萬劫不復之境,遂無奈地乖乖躺臥。 身穿赤甲的項籍,就算因身負重傷而頹敗,身影仍深深刻印在遠方同伴的眼眶中。 項籍因著疲勞而倒地,卻仍以山巖般的背心為妻子抵擋著信徒們的穿刺烙灼。 虞茴氣得大罵自己:『如果因著我是她的妻子,才導致現(xiàn)在這樣的處境,我寧愿與大塊頭形同陌路,起碼可以保他安全!』她此刻的心境,與師父姜石對自己的心思一模一樣,讓身處遠方戰(zhàn)線的他忽感一陣愉悅。 他的心思卻似天意縝密,就在項籍將近守不住懷中妻兒,甚至自己性命之際,忽聽一聲沙啞卻爽朗的咆哮。 『阿鐘?』項籍只見其提著鬼刀,騎著波浪般的蠶絲駕臨。 每當敵兵打算放箭射擊,或拔刀揮斬,其腳底的天蠶絲也會彷彿有靈性般架起鐵壁護于阿鐘跟前。 敵兵攻擊甫落空,阿鐘就靈刀出鞘,每下均如有神引的拐進他們的空檔死位,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擊殺。 剛抵達項籍和虞茴跟前,他就哈哈笑道:『老夫帶您們上船啟航吧!』然后就把二人接上絲船,流向敵陣中央,再跟項籍立于不敗之地的殺敵無數(shù)。 至于指揮著天蠶絲的,則是被天兵護衛(wèi)著的牛郎,其為讓阿鐘能攻守兼?zhèn)涞拿鎸ηf莽夫,繼而暫時放棄以天蠶絲為場上傷病治療。 卻因著這,越來越多楚漢將士甚至天兵神將剛被敵方魔物重傷,過了良久就返魂無術。 領導彭城軍的淮南王英布一見,心里迷惘:『怎么辦呢?敵方的妖魔鬼怪沒完沒了,再持續(xù)攻上來的話,那牛郎實在分身乏術。萬一祂或者那幫天兵神將死了,我軍也隨著兵敗如山倒。那么...』他心生一計。 他只派了名傳令兵對于右陣奮戰(zhàn)的司馬欣下令:『斥候來報,東北方有巨魔來襲,馬上追擊上前?!?/br> 司馬欣見自己正面對的敵人不算強悍,大可以交由其他將領對戰(zhàn),自己則可趁機上前截殺強敵。 就在他領著虎豹兵趕至戰(zhàn)陣東北方一處枯灰殘火之地,只見幾頭面目模糊,爛泥似的龐然大物。 他抱著拼死一戰(zhàn)的心思出陣,卻覺那幾頭怪物弱如土雞,僅僅一柄鐵斧也足以把它們全數(shù)砍殺。 『咋個了?那英布居然殺雞用牛刀的,到底曉不曉得用兵之道?』就在司馬欣為此感到不快時,驚見后方有一大隊妖人混雜的狂兵,正包圍而上,自己一隊人馬猶成甕中鱉。原來正是英布把虎豹陣士騙離軍中,惹起了敵方注意所致。 原本軍陣排布無懈可擊的虎豹兵,于此三面環(huán)山的狹道里被敵方妖人所圍剿,軍心盡失下敗走逃逸,投降歸順者有之。 司馬欣花了好幾個時辰,才逃回聯(lián)合軍軍營,詢問軍情后才得知項籍三人因此得救,被法力幾乎耗盡的牛郎卷回其跟前。 項籍剛落地,就見臉色冷如冰鐵的英布正不屑的盯著自己。 對著這昔日同袍,他只好尷尬茫然的作揖道:『謝淮南王救我與我妻子一命之恩?!灰慌缘呐@梢彩钱惪谕暤膶τ⒉嫉乐x。 卻因如此,項籍他們不再多管英布那殃及無辜的騙糧之計,甚至以司馬欣陣中兄弟們作誘餌犧牲的作戰(zhàn)策略。 這段日子,他只求讓妻子養(yǎng)好身子。在這男惡女好的亂世,其生子生女也是毫不在乎。 只要虞茴平安無事,自己能于看似永無止境的戰(zhàn)事中跟她茍延殘喘,項籍彷彿愿意承受任何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