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部 第六十二章-莫大于心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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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江丹陽山脈,四處戰(zhàn)馬奔騰,將士們只為儘速殺至敵陣,無法不犧牲坐騎的體力。 只有姚元和與眾不同,一邊施展著自小被父親強迫習得,一記堪稱道家派系最為受人崇拜仰慕,懂得的人也是萬中無一的步法。 『不夭斤斧,物無害者』乃莊周對逍遙、無用的定義,意為無拘束之下,不與萬物蒼生相競爭,獨立自存的,四周空無一物,一棵大樹也自然不會受人砍伐傷害。 姚元和也是同樣,縱然場上千軍萬馬來相見,他卻似身處無人之境,視萬千兵馬如無物。 來到這邊,拔刀輕揮幾下,人馬隕落成遍地紅蓮。再走一步,不受大氣法規(guī)所限,已經(jīng)踏足盟軍五行奇陣之央。 這時幾名力士打算向他扔出毒木,他卻只緩步的環(huán)圈走幾步,拐個彎兒后就完整躲離了投擲范圍。從遠處觀之,只覺得他像個鬼魅般穿透巨木而過。 不受人數(shù)、布陣等凡塵俗物所限,能隨心踏遍戰(zhàn)土,以至天下每角,正是『逍遙游步』那舒適自在得讓人生畏之處。 而所謂『逍遙』-從小一直被父親強迫練功習禮以來,真正落得舒間的自在逍遙之心,也是姚元和自那名相戀的青樓女子身上學回來的,讓多年來受制于父親的他大開眼界,讓他立定志向,即便會失去父親、祖族的庇蔭,也決定跟對方共闖外界,深入讓他熱切期待的未知,大鬧一番過后,也能跟對方悄然離場,廝守馀生。 但這一切根本早已無法挽回,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彷彿飄渺的迷夢,虛幻的無法觸及。 是以他一時又似『莊周化蝶』,彷彿放下凡俗癡妄,輕盈游舞,利刃柔柔一割,血花四濺。 姚元和的星火越銀漢,也是憑此使出,可見其無限于一切招式套路,全方位的增強習得之人的功力。 對姚元和來說,父親對自己的恩惠僅此而已。其馀的,只有嚴苛的責打,和害死戀人的大罪。 場上眾人看來,只覺姚元和遠比正被五行奇陣所包圍的饕餮可怕。 本來饕餮正張大血嘴的攻上山頭,企圖吞滅張良所創(chuàng)的火土連陣,使得他們唯有以縮地符潛土,躲過噬咬后再于高峰處擺出木陣,從無中生有的推下附毒巨木,企圖讓饕餮中毒后傷勢加劇,再以助生毒『木』的『水』形陣—啟明的水牢劍雨擊殺之。 只見啟明以閃焰照盲數(shù)以百計,待在崖邊的召術(shù)士們,再從其體內(nèi)生出水牢,臟腑齊破下瞬間斃命,落得痛快。接著又揮劍似兵,從上下左右穿刺饕餮的肌膚。 但饕餮只需一張嘴,隨即把水劍的飛刺路向統(tǒng)統(tǒng)改變,全數(shù)被吸進牠佈滿金齒的口腔里。 即便啟明打算以橫越足足數(shù)里的水牢壓死饕餮,也是被牠躍身一咬,嘴巴張大數(shù)十倍的把水牢吞食清光。 張良因此得出:『找東西跟牠比大小是沒用的,目前只能一直以毒木投擲?!恢慌纹鋫麆葸^重之下,妖力低萎,也許能反克制。 可惜姚元和的到來,使得張良的計策完敗。只見他徐徐步上入云之巔,以星火燎原之勢,禍及布陣于糧倉附近一帶的投木兵,也把毒木統(tǒng)統(tǒng)削成木屑,全數(shù)神兵毀于一旦。 饕餮見之,彷彿興奮莫名的伸著蛛爪刺殺馀下的五行陣眾將。 張良只命人馬上潛地逃亡,卻見地面霍地刺出三根蛛爪,把理應能化殘軀為無物的縮地兵們刺成rou串示眾。 剛趕回后頭的虞茴,只見春桃被這一切嚇得昏厥,只好把她揹在背上,會合以大巾裹著孩子于胸前的夏嬋后一同撤離。 『師父又會預料到這里有危險的?楞個厲害?!煌瑫r又聽夏嬋胸前的孩子哇哇大哭,不住掙扎的伸著小手,猛指著虞茴背上的春桃。 虞茴邊以輕步急行,邊對騎著白馬的夏嬋道:『莫再把娃兒裹緊咯,咋透得了氣?』 夏嬋卻反駁:『我那么瘦,怎會出事?我反而覺得他是在掛心涼親的安危。』她又看了看虞茴身上的裝備,提議道:『姐!鈴身上不是有楚霸王送的暖玉笛嗎?莫得記錯的話,鈴當連不是用它來對付過龍踞山的那頭檮兀嗎?』 虞茴想起約四年前剛認識項籍的時候,正是跟其一同調(diào)查著神農(nóng)村的祭神案。 當時他們以糖醋和馬rou引誘檮兀出洞,卻發(fā)現(xiàn)其絲毫不怕楚軍的萬箭齊射和落石,因而展開逃亡。 虞茴當時以項籍送的暖玉笛吹奏出退魔靈音,讓檮兀腳步遲緩,士卒們因而抓到逃難的良機。 只不過檮兀于千萬年前受過初代閻王的劍傷,所以才會被笛聲所克,而當時的虞茴更因法力不支而倒下,渾身冰冷的彷彿乾尸。 『當時全靠夫君,我才保得住性命?!豢粗种械炎?,她又想起項籍為自己向州奉常及檮兀復仇的畫面,記憶猶新的讓她回味,憶起這四年來匆匆而逝的光陰。 只是現(xiàn)在并不是沉淀往事的適當時機,夏嬋因而提醒她:『還想么子了?快用呀!』可惜已經(jīng)太遲,饕餮像頭百足一般急速爬至,又深吸一口氣的把她們仨連同整座大營扯離原地。 虞茴急得瘋了,只伸手抓緊春桃的手腕,同時面向饕餮的推出左掌,以少昊羽翼的排力把自己與春桃推離氣流的中心點,卻仍來不及拯救夏嬋與孩兒。 『小嬋!孩子!』她還未替其改名字,未曾撫育他長大成人。 至于夏嬋,難得放下心底芥蒂的與她共侍于大楚,若就此喪命,也實在是天妒人倫。 虞茴不想犧牲姐妹與兒子任何一口,卻無法以單手同時救出二人一子。 就在她激動得差點兒想要撤掌自盡時,忽見一道蒼雷以不規(guī)則的路徑落近地面,卻仍離地的于半空幻化成龍吼之形。 『啥子?!』她只見青龍張嘴咬往饕餮的下身至八腳,讓牠痛苦得不禁停下吸收,讓夏嬋的身軀停留半空,即將墜地前于左手伸出雙娥眉刺,渾起三清神劍的功力,于落地前的一刻以刺尖撐地,再雙筆齊發(fā)的在地上劃出一個大大的『人』字,娥眉刺鋒同時上勢一勾,相碰的瞬間清脆作響,也把夏嬋的身軀彈飛數(shù)丈,只需及時運起身法,即能安全著地。 她們兩姐妹皆靜心觀看著青龍與饕餮的連串紛斗。 原來剛才電母正騎著青龍從天而降,及時解救后頭眾口。 祂每逢見到饕餮試圖伸爪或以渾身硬勁衝擊己身,立即以不為實體的青龍作屏障抵擋。 雷霆爆風比鐵壁柔軟千萬倍,反倒能把體態(tài)龐然笨重的饕餮阻下來,接著又盤柱上天,揚起變幻風云的準備落地起爆。 姚元和見饕餮有難,立即以攝心術(shù)控制其潛地逃脫。 豈料潛了不足十里,其就立即爬回地面,只因姚元和的轄制忽被阻止。 剛被硬物撞擊得倒飛數(shù)丈遠的姚元和定睛一看,只見樊噲從戰(zhàn)車上落下,持著雙偃月刀的立于對面,怒目瞠圓堅定,往自己方位扔出雙刀。 他瞬步躲開,正想站穩(wěn)腳跟的展開反擊,卻瞥到后方閃出一道熟悉的銀光。 『湛瀘?!』劉邦渾勁全身使出仁劍,打算引姚元和揮劍抵擋,再以氣勁衝其人迎要xue。 豈料姚元和的鐵劍又化作星塵,光暈掩眼之下,他的身影消逝不見。 劉邦立時四周張望,只見姚元和現(xiàn)身于左方百步之遠,正打算運起逍遙游步突擊之際,身后猛地刮起一陣寒風,原來蕭何旋著鎖鏈錘從后殺至,差點兒擊中他的太陽xue,卻見他以一身脫離凡俗之姿徐徐游走,喚出百千妖人后,又悄然的回到劉邦身后,迎接他接著而來的四劍。 虞茴見饕餮和四爺均有人馬應付,自己則可以安心的跟夏嬋一同逃離險境。對她來說,她真正想去的地方,乃夫君和師父身處的齊境分舵。 只是她們面前有著一大幫信徒圍攻,鋪天蓋地的叫她無法純粹以輕步逃離。 她和夏嬋也各自護著春桃和孩子,凝視著眼前的洶涌澎湃的軍浪。 虞茴心里只想:『當年夫君多次冒死救我,現(xiàn)在要我替他犧牲,我也在所不辭。但老娘絕對不會死在你們這幫嘍囉手上!』 她看看背上的春桃,和夏嬋懷里的孩子,低聲道:『很快就沒得事了。』說罷只吹出悠長笛聲,把包圍自己的陰邪之氣滅盡,妖魔隨即喘不過氣來。她再執(zhí)著腰間大刀柄,蓄力后拔刀揮砍,不波及在場同伙的情況下,以犀角般彎曲的刃線縫紉一眾魔物。 接著又衝向人堆,以龍爪吸來一名等級與大虎相同的佑字輩弟子,示于其他一幫山人衛(wèi)眼前。 『...?!』他還未來得及反應,已被虞茴執(zhí)其后腦,使勁壓向地面。 口鼻著地后牙骨碎裂不全,刺破皮rou的導致面部紅腫滲血。 虞茴只想:『保住他的命,我們自然無敵。』然后威嚇其馀的山人衛(wèi)道:『你們放心,老娘有好生之德,不會取他狗命。』說罷又扯著他的衣領(lǐng),把他拉起來后連打腹部三拳,再對額間送上一擊頭錘。 額骨碎裂的刺破眼球,讓他眼珠血紅,終生失明,只懂哇哇亂叫的乞求虞茴了自己殘生。 但虞茴不管他,只捉其他來當人質(zhì),威脅道:『哪個想要當?shù)诙€?!』 在場眾敵兵自然不敢回答,只腳步不穩(wěn)的退后讓路。 虞茴一見,嘴角上揚的道:『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然后一彈指,隨即見夏嬋以金雁幫的暗器手法灑針于林,把餵上五龍摧心散的繡花針刺在信眾要xue上,叫他們痛苦難耐。 虞茴一見,立即出手捏住那佑輩大弟子的脖子,一下折斷其頸脊,照其所求結(jié)果了他。 至于一眾只求活命的中毒信眾,她就讓夏嬋把他們挾持回烏江本陣。 目送春桃被帶走了以后,她隻身一人趕往分舵,營救丈夫與師父。 再看電母,其只霍地叫停青龍,讓牠以四條爪腳抓緊地面,挖出五四二十道深約兩丈的焦痕。 饕餮呆頭呆腦的只顧吞吃幾十名剛好逃經(jīng)的殘兵敗將,沒留意到電母的一聲號令,讓青龍低鳴數(shù)聲,接著廿爪同時發(fā)力彈飛己身,遨游半空的直衝饕餮本體,把牠撞向一座擎天巨山,然后盤纏其身,吼叫一聲的發(fā)出與滎陽毒刺谷同等威力的電擊,卻集中一點的,向饕餮肥腫的軀體轟過去,淹出滔滔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