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部 第六十五章-威加海內(nèi)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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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微炎,卻讓剛抵步不久的項家?guī)卓诟械揭魂嚽逍隆?/br> 南海戚家村,小紅久而未歸的故鄉(xiāng),讓她覺得既熟悉又陌生。只有家里的翠嬸和奶奶仍能帶給她無盡的歸屬,深感:「這里是我家。」因此她不禁跟對方說著家鄉(xiāng)話,變回昔日梨花閣的「紅姑娘」。 「唉?。∵€是完全聽不懂,看來我都要盡快學會南海話,融入這兒的環(huán)境才行?!褂蒈顒傁氲竭@里可能成為自己下半生的家鄉(xiāng),不禁懷念遠在西城的魚家莊。昔日,那里有自己的至親摯友,豐盛的莊稼,以及勞力過后,于坡上吃著青青嫩草的大牛阿福。 「呼!桃花依舊,可惜短短四年,早已人面全非咯?!拐斔谧晕姨兆碇H,項籍忽然走了過來,對她說:「當然,因為這里根本就不是儂的家鄉(xiāng),而是儂那位尊貴的紅姐的家?!?/br> 「…」虞茴只覺他甚不識趣。 項籍又道:「更何況,儂現(xiàn)在更需要緬懷的,難道不是當晚我倆在山里頭…如何交戰(zhàn)相融,干出的一番驚天大事嗎?」他把對戰(zhàn)檮杌一夜描述得骯臟不堪,讓妻子更不愿理睬他。 這近一年的光陰里,他隨同四姐妹來到南海,初時只驚聞村民認得出自己的兵器與壯軀,還問他:「你拿著這把劍,身材又那么高大的,肯定是那個威震中原,殲滅魔教的楚霸王項羽?!?/br> 項籍只好耍一下他們:「您們認錯咯。那個楚霸王的事蹟,我也曉得。不過,他是蠻楚之輩,而我則是川西人士,來這兒都花了好長光陰咯,腳都痛死?!顾7轮蒈畹目谝糁v話。 就連小紅的兒子,也把姓氏改為母親的「戚」,以免跟楚漢軍士們扯上關(guān)係,希望就此脫離戰(zhàn)事。 當初虞茴見他就此安穩(wěn),只心生不忿的罵他:「仗由我倆來打,但兒子就只有我一個來生,只有我一個來養(yǎng)大,這樣根本就不公平呢!」她和夏嬋輪流照顧孩兒,彷彿早晚輪班的,卻仍制不住項武這頑皮莽撞的小娃。 縱然經(jīng)歷過碭山那可怖的一夜,夏嬋更了解到自己對虞茴的意愫,但仍決心任由其藏于心底,化作對其一家的無遺真情。 但對戰(zhàn)事留有馀悸的,自然還有項籍,為此他才如此喜愛現(xiàn)今弄兒為樂,對妻子而言苦悶疲累不堪的生活。 深懂養(yǎng)兒之苦的小紅,也放下昔日對其的敬意,罵他:「你就想得妙了。我們平時罵人家的小孩有爺生無乸教,點知你的那個居然是有乸生無爺教!都辛苦死小茴了。」 虞茴一聽,只道:「哼!明明自己有本事當個一國之君,就算不貪求錦衣玉食,也可以替武兒找個好師父好將軍來幫忙教他嘛。」 項籍卻搖搖頭的回答:「季兄比我們都更關(guān)注天下蒼生,認真改革前朝弊政…」 聽到這,虞茴只以嘲諷道了句:「哪個蒼生?他見過沒得?連自己的妻兒、麾下良將都可以隨便拋棄的,做得了個啥子明君?不斷說蒼生蒼生的,分明只是想騙我們把天下讓給他?!?/br> 越想越氣的她把抱在手上的項武搖得哭得更厲害,項籍就知道她現(xiàn)在心情激憤,不宜糾纏于這話題上,就安撫她道:「紅姐講得勿錯,南海的確四處山林瘴氣,讓儂都抵不住而發(fā)火了,還是要靠姐的蛇羹來以毒攻毒,進補一下?!顾蛐〖t比出拇指讚賞。 她牽著的小如意也興奮的道:「好啊!來到這里后,每天都有阿母的蛇湯湯喝,又有項叔教我武功,這都是最棒的?!拐f罷就耍練著項籍早幾天傳授他的一套虎形拳。 項籍心里只嘻笑:「呵呵!以前阿茴的玄圣門的一個徒兒不是喊過我教他仙法嗎?我這些小角色教得個啥呢?都是教幾天,騙幾頓飯來吃吃就算了?!?/br> 小紅罵兒子道:「茴姨教你讀書識字不好嗎?桃姨教你琴棋書畫不好嗎?點可以只讚項叔這食塞米?而且連窮奇門都受天宮恩賜,得以名揚四海,連在我們這種窮鄉(xiāng)僻壤都可以建立分舵,如意你要習武就自然該跟隨名門正宗?!拐f吧只對項籍比出鬼臉,然后就跟抱過項武過來的夏嬋一同進到庖廚準備,只見春桃已經(jīng)買來了一大籃好材料。 虞茴于是獨個坐在園子里,看著一棵大樹,呆了一會兒后就拿來幾根香燭,點燃來拜祭。 項籍只肅穆起來的向她道:「一年多了,事體都該放下了?!顾灰娪蒈罡改傅撵`前還有一塊石碑,刻著「恩師姜石之靈位」。 虞茴只冷冷的回應:「他是我的授業(yè)恩師,難道當年上官傲離世的時候,你會那么快就放得下嗎?」 項籍輕笑一聲的道:「自我立定心志替師父報仇,就能振作起來。儂看我現(xiàn)在不是連亞父的事體也放下來了嗎?雖然,我看儂不是純粹把他當成師父呢?!孤冻鲎層蒈钣憛挼馁\笑。 「放啥子狗屁?!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嗎」她一腳把項籍踢倒在地。 項籍卻解釋:「儂誤會了,我就是說儂把他當成親爹一樣看待,自然不會那么容易放下?!拐f到這,只鼻孔朝天的續(xù)道:「而且,老子好歹也曾是個稱霸天下的楚霸王,有啥講不出口呢?」 虞茴只不屑一顧的回答:「嘻嘻!不過現(xiàn)在虎落平陽被我欺咯」然后一下重拳捶到項籍腰間。 項籍繼續(xù)不正經(jīng)的道:「我當然明白啦,今晚回到房里,我再任儂蹂躪?!?/br> 虞茴堵著雙耳的道:「啦啦啦!聽不到、聽不到你的廢話?!顾淮蛩銋f(xié)助兩位jiejie和夏嬋。 「好啦,今天讓娘來教教你學字吧?!褂蒈羁吹藉佔永锏纳遰ou,就打算教兒子如何稱呼這種動物,就以孩童的口吻說:「蛇蛇?!拐f罷就凌空寫了個蛇字,讓項籍看得感趣,只問她:「唉唷!武兒才一歲,為啥教他那么噁心的東西?別跟我說啥「戰(zhàn)場上的萬丈尸山更可怕」哦?!?/br> 虞茴只想:「不用打仗,總要打獵吧,就讓他早點兒認識世間事?!雇瑫r聽兒子以娃娃音說出:「則…則?!?/br> 虞茴只笑道:「不是則則,是蛇蛇,再念一遍吧?!?/br> 項武就念:「曹…曹?!挂槐閬y揮指頭的指向春桃。 虞茴眉頭一皺的問:「咋個越念越不對呢?」 「早…桃」項武再唸。 「他唸么子?」抱著項武的夏嬋雙眼一瞪的問道。 春桃只道:「他咋會這樣?明明有個尖嘴薄舌的娘,和油嘴滑舌的爹?!?/br> 「姐!您這啥子意思了?」虞茴撒嬌的問春桃,同時不打算再花時間教兒子學字,只想把兒子抱到大廳用膳。 「等等!」夏嬋勸止虞茴。 「等啥子了?要是武兒餓了咋辦呢?」虞茴不解的問道。 夏嬋雙手劇顫,嘴巴張大得幾乎要吐出舌頭。 「玲們看看他!」夏嬋驚嘆一聲道。 項籍和三姐妹一同看著項武,只見他的額間霍地裂出一道跟渾身黝肌不相襯的金縫,里頭滾現(xiàn)出一顆赤珠。 「這…這樣子?!」項籍瞬間覺得與兒子一見如故。 眾人皆聽其以一口稚氣的讀出:「桃桃!尊桃!」一邊對春桃展露出歡天喜地的一笑。 「他是…?!」眾人終于聽清楚「項武」所讀出的名字。 「春桃!!」她的美貌,反映于項武深邃的額眼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