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眉[女強] 第34節(jié)
侍衛(wèi)長嘆氣一聲,終究不忍心,悄悄發(fā)了消息:“用冷水?!?/br> 房間里終于有了聲音,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干脆利落的水聲,如釋重負(fù)的吐氣…… 侍衛(wèi)長也悄悄吐出一口氣。 - 威熙對昊阿宮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然而她凌晨四點從昊阿宮離開的身影卻被蹲守的狗仔拍了個清清楚楚。 《帝國日報》用不小的篇幅描述了她的溫情:“即便她風(fēng)流,會流連路上各處風(fēng)景,但是她始終記得同路的人是誰。在陛下需要她的時候,她毫不猶豫放棄了享樂,溫柔地回到了陛下身邊?!?/br> 《帝國日報》也用同樣的篇幅贊美了嬴淵的沉默:“陛下的勝利是男性的榜樣——大吵大鬧并不會使女人浪子回頭,大度而寬容的丈夫才能獲得夫主的憐愛。男性們應(yīng)該把目光放長遠一點,女人一夜風(fēng)流的對象并不會撼動你的合法地位,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 - 威熙沒有回首相府,直接去了機甲研發(fā)中心。她連夜寫下昊阿宮機甲訓(xùn)練室的改造方案,將文件傳輸給姚瑟元帥:“外祖母幫我看看,不夠厲害的地方再幫我改改。” 一夜未睡的伍柯終于后知后覺了解完最近發(fā)生的事,當(dāng)他打開空間站的門,不敢相信威熙竟然在這里。 “殿下……” 威熙吸完一支營養(yǎng)劑,抬眼看向來人,“早啊,包子?!?/br> “您……和陛下還好嗎?” “很好?!蓖跻贿吇卮鹨贿吔邮樟送斓募用苄畔ⅲ霸趺戳??” “沒……沒什么?!蔽榭麓瓜卵郏瑘A滾滾的下巴rou疊成兩層,“我希望你們好好的?!?/br> “謝謝?!蓖踔浪私饬耸裁?,然而沒有多說,威黛發(fā)來的東西足夠吸引她全部注意力。 她跳下機械臂,脫下工作服,“好好工作,我走了!” “嗯嗯……再見?!彼D(zhuǎn)身看向已經(jīng)沒人的通道,“注意休息?!?/br> - 威熙捂了一周草奴的行蹤,昨晚讓威黛故意泄露了一點,沒想到最先摸著線索找去威黛那里的竟然是姚爾興。 姚爾興似乎一直找人跟著威黛,威黛在俱樂部放出消息后一個小時,姚爾興直接找到威黛家里。 “人在你府上,對嗎?”姚爾興單刀直入,“姨父想見見那個人,你帶我去。” 威黛裝傻充愣,“姨父您說的是?” “法萊特,威熙的情人?!?/br> 威黛笑容寡淡,“別開玩笑了姨父,威熙的情人怎么會在我這里,姐妹感情再好,男人是不會分享的?!?/br> “你如果真對威熙好,就讓我去見見那個人?!币柵d神色嚴(yán)肅,不再是平時溫和的樣子,“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賤種,膽敢勾引我女兒,我要不敲打敲打他,指不定生出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來!” 威黛沒想到姚爾興是因為這個原因找到這里來,也不確定是不是實話,只好順著姚爾興的話道:“姨父,威熙多大個人了,這點兒分寸還是有的,您就別cao心了?!?/br> 她頓了頓,“一個奴隸而已,犯不著您如此上心?!?/br> “要真是個下賤的奴隸,她玩玩兒就是了?!币柵d皺眉,“可她偏偏要把人藏這么緊,寶貝得跟什么似的,要是和你jiejie一樣拎不清,斷送了——” “姨父!”威黛的臉色驀地沉下來,“你在胡說些什么!” 姚爾興一頓,雖意識到自己失言,但想到威熙的異常,愛女心切,也不想迂回,“我就是不想威熙步威蕉后塵!趁一切還來得及,你把人交給我,我去當(dāng)這個惡人!” 威黛臉黑如鍋底,“送客!” “威黛!”姚爾興也生氣了,“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威熙被一個奴隸毀了嗎?!” 威黛因為被戳到逆鱗,不愿和姚爾興拉扯,留人在大廳,徑直離開了。 前腳離開自己家,后腳就被威燕在俱樂部門口堵住了。 “聽說威熙的小情人被關(guān)在你那里?” 威黛白她一眼,“關(guān)你屁事!” 威燕冷笑一聲,“你們倒是姐妹情深,連男人都共享,三人行很爽哈?” “呵?!蓖斓箾]想到第二個招來的還是威家的人,她斜倚著墻,雙手環(huán)胸,“怎么,你嫉妒呀?想四人行?” “你和威熙用過的男人我威燕嫌臟!” “那你跑來逼逼賴賴干嘛?”威黛冷眼看著她,“有事沒事打聽自家meimei的男人,閑得慌?” “你!”威燕氣得跺腳。 威黛側(cè)身進入俱樂部,未曾想威燕明明被氣成那樣,竟還是跟著進了來,她跟在威黛身后,問:“威熙真對那奴隸動感情了?” 威黛心中一動,看了威燕一眼。 這妮子平時要被她刺兩句能半年不和她說話,今天倒是稀奇,能忍下這口氣。 “動感情又怎樣?不動感情又怎樣?”威黛找了個沙發(fā)坐下,目光看向舞臺上跳舞的男人,“你今天真的很閑啊。” “本小姐好奇不行?”威燕眼神閃了閃。 “行?!蓖旌攘丝诰?,嘴角微不可聞?chuàng)P起,“你好奇什么,我知道的都跟你說。” “真的?”威燕眼睛一亮。 “那當(dāng)然。”威黛漫不經(jīng)心的,和她平時與威燕說話的樣子一樣,“我們都是威家人,有什么不能說的?!?/br> “那確實是?!蓖嗪退谕粋€沙發(fā)坐下,得意地仰著頭,靠著沙發(fā),“再怎么不和,我們也是姐妹?!?/br> “嗯,可比別人親多了。”威黛又喝了口酒,神色自若。 “威熙發(fā)在網(wǎng)上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個奴隸總說‘草’嗎?這個有點兒奇怪呀……”她頓了頓,“威熙就不好奇嗎?那男人來歷不明,還總說奇怪的話,威熙也敢直接用?” 威黛看著她,威燕身著美艷熱辣的紅色連衣裙,一雙長腿交疊在一起,傲人的雪峰半露,紅唇皓齒,艷光四射??雌饋泶_實是個美人,要是沒有那副愚蠢的神情的話。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蓖燹D(zhuǎn)著酒杯,半垂眼,“那男人來自貝瓦星,常年混跡賭場,從小干苦力,是最低廉的勞工,有一些我們不了解的地方方言很正常?!?/br> “威熙就沒問問是什么意思?” “問了?!?/br> “什么意思?” 威黛沒有回答,她側(cè)目看著威燕,笑了一下。 威燕眨著天生嫵媚的桃花眼,眼神里透出一股和她傲人身材不符的天真,“你看我干嘛,說呀,什么意思?” “人家床上的小情趣,即便威熙問了,也不會跟我說呀?!?/br> “可是我聽說——”威燕驀地住口。 “聽說什么?” 威燕“哼”一聲,“你什么都沒跟我說呢,還想從我這里知道東西,你真當(dāng)我蠢呢!” 威黛眨眨眼,“那你就冤枉我了,我說了我知道的我都會跟你說,我不知道當(dāng)然就沒什么好說的,你要還想知道些什么,我要是知道,一定也說?!?/br> 威燕又“哼”一聲,“那好,你老實告訴我,威熙有沒有動真感情?” “那哪兒能呀!” 威黛回答干脆,“她什么時候?qū)Τ菹乱酝獾哪腥松闲倪^!” “那她——” “當(dāng)然是故意氣陛下的呀?!蓖旄蕉÷暤溃安贿^湊巧看上這個男人罷了,逢場作戲,你沒看到陛下一被氣生病她就巴巴趕回去了呀!” 威燕眼神一亮,“好像是這樣!” “要不了幾天威熙就會徹底膩了的?!蓖煨α艘幌拢耙粋€奴隸而已?!?/br> “可是我聽說……”威燕頓了頓,“貝瓦星還流傳著古老的巫術(shù)和各類靈異的咒語,有些男人會把靈魂獻祭給魔鬼,得到讓女人只癡迷他一人的咒語,男人只需要在床上反復(fù)念誦咒語,女人就會被魔鬼控制住?!?/br> 威黛:“……” 威燕真是比她想象的還要愚蠢一點。 “哦,是嗎?”威黛驚訝地看著她,“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我也是最近才聽說的?!蓖嗫拷÷曊f道,“這種靈異的東西平常人接觸不到,我是聽一個皇室的老人說的……” 皇室。 “這么說,你是因為擔(dān)心威熙被什么巫術(shù)控制了特意來關(guān)心她的?” 威燕喝了一杯酒,故作自然轉(zhuǎn)著酒杯,“畢竟是姐妹?!?/br> “放心吧,她好著呢?!?/br> “那就好?!蓖鄦柕阶约合雴柕牧耍辉俣毫?,“行吧,你叫她多注意一些,別聰明了一世,糊涂一時,最后栽在男人身上?!?/br> 威黛笑了笑,“好?!?/br> 威燕走后沒多久,收到消息的威熙走進俱樂部,和威黛碰頭。 一夜未睡,又做了昊阿宮訓(xùn)練室改造方案,威熙一坐下就打了個哈欠。 威黛盯著她青黑的眼睛,“怎么,真照顧了一晚上?” “沒有。”威熙喝了一口酒,醒神,“找到你的只有我父親和威燕?” “情況剛發(fā)你了呀?!蓖旌退霰?,“我順手查了一下是誰告訴威燕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br> “嬴汀夫人?!蓖跽f。 威黛看著她,“你來的路上查的?” “猜的?!?/br> “洗耳恭聽?!?/br> 只釣上來一些小魚,威熙語氣懨懨,“威燕工作的地方離皇室禮儀隊那么近,她平時又享受禮儀隊那些人捧臭腳,能明里暗里講這種事的不就只有禮儀隊了嗎……” “嬴汀夫人和威燕可不是一個陣營?!?/br> “不是一個陣營不代表不能利用?!蓖蹩粗瘘S的酒液,“威燕這是被人當(dāng)槍使了?!?/br> “那可不?!蓖煜氲酵圊磕_的演技和一眼就能看穿的目的,嘆息一聲,“她可真怕你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一沖動就和嬴淵分道揚鑣,跑回來搶她威家繼承人的位置?!?/br> 如此荒唐的事威燕也能聽風(fēng)就是雨,威家交到她手上令人堪憂。 “威然表哥不是時刻關(guān)注著他的寶貝meimei嗎?”威熙突然說,“嬴汀夫人跟威燕說了這些,威然表哥不知道嗎?” 威黛一頓,有些疑惑地看向威熙,“就算知道也沒什么吧,這種事威燕這個蠢貨非要相信,威然還能阻止她相信不成?” “那可不一定。”威熙一口飲完酒。有些時候不僅要看有些人做了什么,還要看他沒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