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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等、等繁花盛開之時。 三浦春沒有問沢田綱吉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沒有拒絕沢田綱吉要載她回去的提議,不過碧洋琪以需要三浦夏生的力量強制將他留下,雖然他滿臉不情愿,但在三浦春的要求下還是乖乖地應(yīng)下了。 兩人難得單獨相處的空間,二手車里的溫度依然令人燥熱得難以忍受,三浦春最終還是受不了外套帶來的悶熱,將沢田綱吉的西裝外套拿了下來握在手中擺弄,好奇地翻弄他內(nèi)里的口袋,不出所料地翻出了好幾枝鋼筆和紙幣,還有一個繡著必勝的藍色護身符。 她有些訝異地將那護身符握在手里,這護身符是好久之前她和笹川京子一起繡給參加相撲大賽的大家——雖然之后才知道那是攸關(guān)生死的戒指爭奪戰(zhàn),那時她還特意弄來了并盛的校服,就是為了能夠親自給他們派發(fā)這些護身符。 她輕輕撫過那因時間流逝而破損的護身符表面,上面的每一個小破口都是沢田綱吉帶著它戰(zhàn)斗的證據(jù),小小的護身符承載了他的責任與重擔,她想起那時候只知道沢田綱吉是黑手黨首領(lǐng)的自己,無論是深山或是海里,她都愿意奮不顧身、義無反顧地到達他的身邊,只為了獻給他自己最真摯的愛意。 那時候的自己全然沒有察覺到這樣的喜歡,對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是一種負擔。 只是沢田綱吉太過溫柔了、即便少女時期的三浦春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惹麻煩,他還是愿意像那時候一樣、跳下水將她從危機之中救出。她很清楚,耽溺于沢田綱吉的溫柔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他是包容著所有人的天空、給予她的溫柔也不過是與他人同等的分量,和他給予笹川京子的溫柔是不一樣的。 三浦春從一開始確定自己想要嫁給沢田綱吉后,便沒有要從他溫柔的漩渦之中逃出來的意思,即便沢田綱吉眼里始終有笹川京子的身影,她也有了直接溺死在其中的覺悟。 直到后來、沢田綱吉和大家都離開她去了遠方,她都還是會懷念曾經(jīng)在漩渦之中的酸甜苦辣。已經(jīng)八年了、十四歲被沢田綱吉救起,到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她的心臟還是會隨著他的喜怒哀樂本能地鼓動著,這也算是不負十四歲三浦春那最誠摯、最純凈的愛戀吧。 只是二十二歲的三浦春、已經(jīng)不是那個能夠忽略沢田綱吉喜歡著笹川京子這個事實的少女了。沢田綱吉離開后,她每日每夜都過著心驚膽戰(zhàn)的生活,不是沒有想過讓云雀恭彌傳達自己消息給沢田綱吉,然而每每想起他、腦海里便會浮現(xiàn)出他與笹川京子并肩而行的模樣。 想到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兩個互有好感的人說不定已經(jīng)確定了交往關(guān)係,抽痛到窒息的心臟不斷在警告她不能再去打擾沢田綱吉的生活了,所以她最終都沒有主動和他取得聯(lián)系方式。 說實話,她甚至懷疑過他在離開并盛的時候,心里是否會因為擺脫了她而感到一絲的放松與歡愉。每當這樣想起,她便會不住在心中嘲笑自己曾經(jīng)的義無反顧、到最后換來的卻只是四目相較的道別。 沢田綱吉的離開,留給她的不過是一地的悵然若失、是隨風跌落的愛慕、是將她捲入無盡深淵的漩渦。 她的確想過要遺忘的、將十四歲的三浦春義無反顧的喜歡當做是一場過于美好的夢,他的離開也代表了夢的結(jié)束,夢醒時分的她即使眷戀著當中的美好和溫柔,她都還是要努力地活下去。后來、父母的離世帶給她極大的打擊與衝擊,好幾次她都想著、直接死在那些人的手下并沒有什么不好,自己至親的家人、自己最愛的人一個個都拋下自己離去,徒留她一人站在十字路口不斷碰壁,磕得渾身是傷、也必須站起來繼續(xù)茍且地活下去。 可笑的是、在每一次被逼入絕境的生死瞬間,她第一個想起的便是燃起雙拳火焰的沢田綱吉為了讓她們回到過去而戰(zhàn)斗的身影,想著那個望著他戰(zhàn)斗的背影時、希望自己能夠與他并肩、能夠成為他助力的少女,她才能在絕望之中燃起最后一絲活下去的求生慾,才能安然度過一次次的生死關(guān)頭。 她不能輸給未來的自己、也不想辜負過去的自己,所以她必須要努力站起來、好好地活下去。她也不再糾結(jié)要不要放下對沢田綱吉的愛戀,正視自己愛著他的心情,然后握著這份愛戀用力地在這個世界一步一步走下去,這樣才能對得起那個為心愛之人奮不顧身的自己。 沢田綱吉瞥了一眼三浦春握在手上的護身符,她低垂著頭,黑茶的發(fā)絲遮擋了她的面容,可他還是感受到她散發(fā)出悲傷的氛圍,他沒有出聲打斷她的思緒,只是放慢了車子的速度,他第一次希望回程的路可以短一些、再短一些。 他知道他必須等、必須等常年被他忽略而受傷的心愿意再度撿起愛他的信心、等三浦春愿意再度依賴他一點點、等她愿意嘗試相信他的喜歡。 三浦春并不知道身邊的沢田綱吉在想什么,她側(cè)過頭看向開啟的車窗外,天色已然悄悄暗下來,東方的卡達尼亞的海岸看不見在天邊消逝的夕陽,只有那緩緩升起的月亮與開始吞噬橙光的黑暗,云彩努力想要將西邊的馀暉帶向那被吞噬的東方,紫藍的天與橙紅的云將永遠不相見的日月最后的眷戀帶往天際。 眼前的景色,她不禁想起三個月前他在夕陽之下說出的告白。 沢田綱吉喜歡三浦春。 換做是八年前的自己,大概會興奮到馬上答應(yīng)下他的告白,然后兩個人牽著小手到全部人宣佈戀愛宣言,接著就是她成為彭格列首領(lǐng)的妻子,在旁輔佐他處理黑手黨的內(nèi)務(wù)。 可現(xiàn)在的她不是、現(xiàn)在的三浦春看清了沢田綱吉過去的無奈與拒絕,經(jīng)歷了父母的離世、黑手黨世界的洗滌,二十二歲的三浦春沒辦法百分之百地將自己最誠摯的愛意交出,她會在意沢田綱吉心中曾經(jīng)有一個無人可替的存在,她會在意自己曾經(jīng)被他拋下后的悲傷。 她沒辦法相信他,更無法理解為什么時隔八年、沢田綱吉會忽然喜歡她。 是因為星空下的吻?還是因為拋下她的愧疚?又或者是心疼她這七年來遭受的苦難? 三浦春是自私的,她不像笹川京子擁有那么寬容大量的氣度,她想要沢田綱吉純潔無瑕、真摯堅定、和曾經(jīng)的自己給予他一樣的愛意。她是迷惘的、不安的、害怕自己再度將那一份愛意掏出來交給他,最后又淪得被拋棄的下場。 她沒辦法信任沢田綱吉、即便那日他的眼神堅定得令她不住迷了心智、即便這三個月的相處令她無數(shù)次考慮起和他交往的想法,可她還是沒辦法忘記。 被拋下的難過、不被認可的愛戀、心愛之人眼底的另外一個人。 她的心又在隱隱作痛,收回望向窗外的眼神,她沒有掩飾任何情緒地凝視沢田綱吉開車的側(cè)顏,他還是那樣的好看、帥氣,八年來的磨煉將他淬煉成更為優(yōu)秀的男人,他不再是八年前那個會咋咋呼呼的少年,是能夠cao控黑手黨全體命運的男人,那雙褐眸承載了太多的溫柔與怨懟,最后始終被磨得更為鋒利。 她想過的、說不定再度遇見沢田綱吉后,她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沒那么喜歡他了。 失去聯(lián)系的七年來,她總向草壁哲矢和迪諾打聽沢田綱吉的消息,她一直都知道他在黑手黨做了什么、包括他第一次殺人、他對其他人的疏離、他給自己做了一個毫無破綻的繭,心里有無數(shù)次想要拋下一切奔向他身邊的想法,最后還是認為他身邊一定會有笹川京子的扶持而放棄。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會在有一天收到羅貝托綁架了笹川京子的消息,和全員斷了聯(lián)系的三浦春原以為彭格列會把笹川京子保護得很好,沒想到原來笹川京子一直都在日本讀書而沒有陪在沢田綱吉的身邊。 于是她出現(xiàn)在綁架笹川京子的賓館,救下笹川京子,然后留在彭格列總部調(diào)查自己母親的下落,順便悄悄守護著沢田綱吉,直到時機成熟再悄然抽身。 然而、她還是死性不改,知道沢田綱吉因為把自己封閉起來不再和大家一起吃飯,她便抓著笹川京子買了菜給彭格列全員做飯、看到?jīng)g田綱吉因為無辜小孩們的犧牲而脆弱落淚的身影,她便帶他到她發(fā)現(xiàn)的秘密基地一起看流星許愿、聽到?jīng)g田綱吉說想要吃自己做的咖喱,她便臨時決定給笹川京子舉辦歡送會。 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她還愛他。 她為了愛他,做了那么多,結(jié)果最后眼前的男人就這樣隨隨便便地和她告白了。 八年、她愛了八年的男人,竟然就這樣隨隨便便地再度打破她的心防、入侵她的生活。 一種名為不甘心的異樣情緒涌上了心頭,她咬咬唇、微紅的眼眶瞪著沢田綱吉說道: 「綱先生為什么喜歡小春?」 沢田綱吉怔愣住了,差點連方向盤都握不住,二手車在彎曲的道路左右搖擺得差些直接撞上山壁,好在他及時反應(yīng)過來拉起了手剎,才阻止了意外的發(fā)生。相對于他的慌張,三浦春就顯得冷靜多了,她直直地看著沢田綱吉,那雙眸顯然在告訴他她今日必須知道答案不可。 望著那眸,沢田綱吉雙頰染上不明的紅暈,心跳也緊張地加快,他羞赧地用食指蹭了蹭鼻子,又對上那堅定不移的眸,才無奈地妥協(xié)。 突然要他說出自己心里話真的會讓他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他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右邊是土黃色的山壁,左邊卻是一望無際的海,三浦春的轉(zhuǎn)過身來看他,她的背面便是已然漆黑的天空、閃爍的繁星,他不禁想起那日星空之下心動而親吻她的自己。 「小春、我無法說出確切的原因?!箾g田綱吉沒有閃躲,而是直接地與她四目相較,他凝視著她、仿佛要望進她柔軟的心間。 「從八年前你說喜歡上我的時候開始,我的生活就開始熱鬧起來了。你一直努力地在用自己的方式和我說喜歡,但老實說、那時候那么廢柴的沢田綱吉,從來就沒有奢望過會被任何人喜歡著,不管是你、還是京子。」 「于是我一直都在拒絕你的喜歡。這不代表我沒看見你,你總是掛著笑容去鼓勵身邊的人、每次大家因為爭斗而疲憊不堪的時候,你卻散發(fā)著你的活力點亮大家的陰暗。明明你也會哭、明明你也會不安,你還是為了不讓人擔心、努力地去溫暖身邊的人?!?/br> 「七年前不和你說離開的事、我一直很后悔,但我真的說不出口。我無法面對你得知這件事情后露出的勉強笑意,也無法安慰你隱藏起來的悲傷,所以我逃走了。我也后悔了?!?/br> 「一開始你的出現(xiàn)真的讓我嚇一大跳,我想和你道歉、而你卻一直躲避我。我以為你怨恨我的時候,你卻開始頻繁在彭格列做飯,讓大家像以前一樣不知不覺地聚在一起吃飯聊天,是你提醒了我、我一路走來究竟是為了什么在努力,我想起了自己最珍視的過去、最珍視的日常,是你讓我想起這些曾經(jīng)?!?/br> 「后來、我因為被當做實驗體的孩子們哭泣的時候,是你過來抱住了我,和我說沒關(guān)係。你帶我去看了我這輩子看過最好看的流星雨,你牽起我的手和我一起許愿、我不知不覺想要依賴你,于是就告訴了你我最不希望別人觸碰的回憶?!?/br> 「你沒有懊惱也沒有覺得煩惱,你哭了、為了我那庸人自擾的想法哭了?!?/br> 三浦春愣了愣,聽到這句話便立刻反駁:「那才不是庸人自擾的想法!」 「嗯、就像現(xiàn)在這樣?!箾g田綱吉怔愣,勾起笑容,雙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即便看見了我親手殺害了貝羅、即便看見了我最骯臟脆弱的一面,你還是握緊了我的手,和我說你會一直陪著我、不管是開心或者憂傷,你都會陪我一起走下去。」 「那時候我就覺得、必須是你才行。陪我走下去、待在我身邊的人,必須是你才行,我忽然沒辦法想像如果再失去你,我的未來會是什么樣子的?!?/br> 「小春,我不是圣人,我也有作為人類自私的一面。雖然這么直接說出來挺不好意思的,但是那時候我是真的想、這輩子都不放你走了,就算你今天要回日本也好、要去哪里都好,我就算拖著整個彭格列也要追著你,不然就想方設(shè)法地把你綁在我的身邊,讓你哪里也去不了、只要待在我的視線范圍內(nèi)就好?!?/br> 沢田綱吉的手心很溫暖,三浦春的臉蛋已然分不清楚究竟是他手心傳遞而來的溫度、還是自己心臟鼓動而升高的燥熱,一泉暖流潺潺流入她心中誰也無法填補的縫隙,隨著他的話語漸漸裝滿、甚至從深處溢出,最后就連眼眶都不住濕了。 「可能你還是不太能相信我的喜歡、我很明白你迷惘的心情,可是我并不介意等待,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愿意主動牽起我的手、和我說、沢田綱吉你只能看著我、你只能喜歡我。」 光是想像未來兩人并肩的畫面,笑意便悄然爬上他的眼角,溫和的眸更是流露繾綣的愛意,沢田綱吉的拇指擦去三浦春不慎由眼角滑落的珍珠,他輕柔捧起她的臉頰,與她額間相貼、廝磨。 「三浦春、如果這樣的感情不是愛的話,那還能是什么?」 那淚水是斷了線的珍珠項鏈,一顆一顆豆大的淚水滑落,濕潤了他的手心。 「聽好了,小春?!?/br> 「我以性命為誓、天地為證,你、三浦春,將會是我沢田綱吉這一輩子唯一的偏愛?!?/br> 他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手中的小臉蛋哭紅了眼眶,臉頰更是紅得像一顆垂涎欲滴的小蘋果,沢田綱吉柔情似水的眸幾近將她淹沒。 在他退開身子的時候,三浦春猛然抓住他的手,另一手直接勾住他的后脖往自己拉過來,極其迅速又輕柔地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沒等沢田綱吉反應(yīng)過來,她就把外套蓋在了他的頭上,擋住了那總能蠱惑她心智的柔波。 「你最好證明給小春看、不然小春讓小夏把綱先生的彭格列總部給撬了。」 冰涼軟嫩的觸感落在唇角,他的腦子頓時炸開了好幾朵燦爛的煙花,海邊的浪聲也消逝無蹤,他拉開蓋在頭上的外套,伸手越過兩人的距離抓住她的肩膀,不許反抗地吻上那櫻桃般的唇瓣,耳畔的心臟鼓動聲隔絕了一切喧囂,他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揉入骨髓里,他一步一步地逼近侵佔女人的領(lǐng)地,直到她喘不過氣而輕嚀反抗后才放開。 他的氣息紊亂,幾度深呼吸后他才應(yīng)道——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