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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里的罌粟花【第九章】第2節(jié)(1/3)

    2022年4月6日

    野心家們的心底,其實充滿了孩童般的天真?!抉R遼太郎

    若需行惡,也無需猶豫。若需行善,多多推行則可?!抉R遼太郎

    還沒等我下樓,趙嘉霖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喂,格格。啥事啊?”

    “你等我一會兒……”電話剛通,沒想到這大姐倒是來了這么一句。

    相處久了,我是真發(fā)現(xiàn)F市眾人傳說中的“冰格格”,實際上有時候特別的直率,當然,說她“直率”是一種很中性的說法,好聽一點叫“雷厲風行”,難聽一點的話,在東北土話里有個說法叫做“虎得著的”——這個詞匯的意思屬于“莽撞”的比較級。很顯然,有時候這個被人稱作“冰山美人”“冰格格”的姑娘是真有為人不知的“虎得著的”一面兒。

    這么說來,其實她這一點跟我多少有點像。

    但是她其實很少說一些比較脫線的槑頭槑腦的話,干一些槑頭槑腦的事情,也不知道今天這一大早這是怎么……

    “嘿!”突然有一只嫩藕似的胳膊,一下子搭到了我的脖子上——雖說這只嫩藕的外頭還裹著厚厚的白色“北面”羽絨外套;并且在她胳膊搭在我后脖頸上的那一刻,她還用自己的上半身撞了一下我。

    我“啊呀”叫了一聲,然后怔怔地回過頭看著她。

    “哈哈,沒想到吧?”趙嘉霖睜著她的那雙大眼睛笑著看著我,收回了胳膊、低頭掛了電話之后,又側(cè)著臉抬起頭看著我:“哈!槍林彈雨你都不怕,我這么一下,你就被我嚇著了啊?就你這樣的小膽兒,咋當重案一組的組長??!哈哈!”

    “哦……”

    我確實是被她嚇著了,但還真不是被她拍我的這一下給嚇著了,確切地說,我是被她對我做出這個行為本身給嚇著了。

    尤其是她用自己胸口撞我的那一下……

    盡管隔著衣服,可我在她撞到我右側(cè)后肋骨的那一瞬間,分明感覺到了她身體左邊那只小巧卻渾圓挺拔的乳rou,還有那喂喂翹起的rutou……

    “哈哈!咋還懵了呢?這小膽兒!”趙嘉霖拿著手里的檔案袋,故意在我腦門上輕輕拍了一下,然后繞過我的車頭,竄上車里一屁股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爽朗地看著我,高傲地笑道,“我早上出來太早,怕自己犯困打的士過來的。你也回局里的吧?正好,也捎上我吧!”

    看著眼前一反往常的如此開朗的趙嘉霖,跟我膽子一樣突突的,還有我的心臟,也在跟著直突突。

    “好的……”

    我上了車,點了火,輕踩油門下去,左右回頭看了看三百六十度的盲點,也趁著這工夫看了看滿臉高興的趙嘉霖。此時此刻,真是自打我去年9月份第一次見她一直到現(xiàn)在,我頭一次見她這么開心。

    “今早來干啥的啊,三格格?”

    趙嘉霖笑著看了看我,反過來對我問了一句:“你呢,你又是來干啥的?我記著昨天早上,那個Y西過來那家伙不是告訴過咱倆,沒啥大事兒別過來的嗎?你來干啥的?”

    “你先告訴我,你是來做什么的。”

    “你先告訴我唄,你來干啥的?”趙嘉霖學完舌,嬉皮笑臉地看著我。

    “是我先問的你啊?!?/br>
    “不管,你必須先告訴我你來干啥的,然后我再告訴你!”

    ——這姑娘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皮了?

    “行吧,那我告訴你,我其實是……我給人送東西……”

    我還是先妥協(xié)了,要不然就這么跟她磨嘰下去,我倆就算到壽終正寢也沒辦法把話說明白;但是我一開口,反而更不知道怎么把話跟她說明白了。尤其是她對我的事兒還都知根知底,而且她也算是當事人。

    “呵呵——你是想給夏雪平送生日禮物,然后今天她沒來,你又找不到合適的人幫你搭個橋:岳凌音不知道為啥沒在,你那漂亮的歐陽混血阿姨臨時去首都處理樂羽然的死于非命,好好先生叔叔邱康健又一直被省里把著不放,所以你就只能來找周荻,對吧?”

    “……嗯,看來你都猜到了?!壁w嘉霖這番精準的話語狙擊,聽得我抓耳撓腮。

    “我猜到個屁,我在門口看見的。”趙嘉霖嘴角含笑、眼睛卻用這一種讓人不舒服的眼神看著我。

    “哦……”我撓了撓鬢角,“那個……咳……聽說樂羽然死得挺慘,從挺高的樓頂摔下去,估計全身上下都得碎成rou泥了……我還聽說她死的時候,她那個女兒正被人護著去買零食,眼看著自己mama那樣……真是慘……”

    趙嘉霖聽了這話,眼神突然一黯,還把臉側(cè)了過去,小聲念叨著:“可不是么,世界上沒有比這更慘的事兒了……”而在車里保持了差不多兩分鐘不到的沉默之后,趙嘉霖卻又轉(zhuǎn)過頭來,半揶揄地說道:“不過你可是真行,何秋巖。比起你敢直接正面硬鋼胡敬魴,更有‘勇氣’的是,你居然去讓你的情敵去幫你給你的心上人去送禮!我得給你豎個大拇指!”

    我抿了抿嘴沒說話。

    趙嘉霖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直看著我,等遇到了第一個紅燈后,我才總算忍不住,轉(zhuǎn)頭看著她:“這么看著我是怎么了?你想笑話我沒心眼兒就盡管笑話,但別這么一直盯著我好不好?有點兒滲人!”

    趙嘉霖的

    表情,卻跟一只小貓發(fā)現(xiàn)了香噴噴的煎魚一樣,湊到我的面前,對帶著窺破一切的狡黠對我說道:“不對,我覺著不對!何秋巖,你這么做,其實是有點不相信周荻和夏雪平有一腿,是不是?”

    這話又把我問懵了。

    “我咋不信?我看到過他倆背著我成雙入對,你還給我偷過你周荻的日記、記錄他倆脫光衣服溫存的細節(jié)……你還給我錄過跟蹤他倆的視頻,還有他倆進了房間后叫床的動靜,我還能咋不信?”

    ——實際上,我心里確實有點開始不信這件事了。

    一開始我覺得,我眼前看到的、聽到的,再加上讀到的,三位一體,真得不能再真了,而夏雪平的無效解釋,即她沒辦法證明自己跟周荻沒事的無力辯駁,也讓我覺得她其實是有鬼的;

    但真正讓我懷疑我是不是真的錯怪了夏雪平的,是每次我故意在周荻面前,無論明里還是暗里提到他和夏雪平有事兒的時候,周荻的下意識反應(yīng)都是困惑不解,而不是再往前我和夏雪平在R省見到他時、那天晚上夏雪平被他送回來時、還有我跟趙嘉霖跟他倆一起吃飯那次的或暗地里較勁、或帶著癡迷的自豪、或多多少少有些愧疚的眼神舉止——就算他是國情部里有名有號的人物、Y省著名的大特務(wù),他畢竟也是個人,一個人的下意識表現(xiàn)是騙不了人的,更騙不了自己。就在十幾分鐘前,在我提出讓他給夏雪平送東西的時候,他也是這樣。

    其次,最讓我感覺不對勁的一瞬間,是在前天晚上,我和夏雪平被摁住跟邵劍英吃飯的時候,當時我故意跟夏雪平吵起來、跟她唱正反調(diào)以騙取我倆其中一個可以脫身的機會的時候,我故意提到了她和周荻的事情,當時我一邊故意罵著夏雪平的時候,也一邊在觀察著邵劍英、柴晉寧這幫老家伙,還有盧彥、傅伊玫這幫在其一黨里年輕的嘍啰們的反應(yīng):這幫人在注意到我和夏雪平各自也好、我倆之間的事也好,他們都是不屑一顧或者看笑話、或者批判的態(tài)度,而且他們居然對我倆的事情查了底兒掉;但就在我拿夏雪平和周荻的事情故意攻擊她的時候,整個天網(wǎng)班底,無一人對這件事說起什么,并且,他們的反應(yīng)要么是懵的,要么就是低著頭、動著喉嚨,明顯肚子里憋著什么事。就連我到現(xiàn)在也搞不懂為什么對我和夏雪平意見那么大的秦苒,她罵夏雪平是“反差婊”、“蕩婦”的時候,也不過在拿我和夏雪平的luanlun戀情說事兒,對夏雪平跟周荻的事情也根本提都沒提——若是夏雪平和周荻的事情真給這樣的人查到了,她怎么會不拿出來揪住噴個不停?

    ——再加上,雖然我和夏雪平算是提出了分手,她也確實冷漠地離開了家,但是我分明感覺她并沒離開我。我被萬美杉色誘的時候,她出現(xiàn)后沒讓我犯原則錯誤;我被組里的事務(wù)以及突如其來的破格提拔搞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她出現(xiàn)給我指了路;我被邵劍英他們高得撓頭不已的時候,又是她,之前一直孤零零一個人查案子,而在有了結(jié)果之后,第一反應(yīng)不是去找周荻,也沒去找岳凌音,而是直接來找我……

    或許真的是我錯了。

    但這就是個問題了:倘若一件事情在這世上并不存在,但是眼前卻能看到、耳邊卻能聽到它的發(fā)生,那這件事,到底是個什么狀態(tài)?

    難道是一個真實的、被誤導后出現(xiàn)的噩夢?那我可不是唯一經(jīng)歷這場噩夢的人,我身旁副駕駛上的這位冰格格,她也正經(jīng)歷著這場噩夢……

    抑或是……這是一個圈套?

    是有人故意要我和夏雪平分開,然后又想著讓趙嘉霖和周荻分開?

    那這個人的最終目的是什么呢?我和夏雪平分開了,能給這個人帶來什么呢?

    ……那這個人又是誰呢?

    會是周荻他自己么?

    我就是帶著這些問題,才決定今早去找周荻的。盡管帶著夏雪平今天自己能來專案組的僥幸。

    在日本的里,普遍寫過這樣一則故事:

    太閣豐臣秀吉病死之后,武藏大納言-內(nèi)大臣-德川家康想要一步一步蠶食桃山豐臣天下,而在其準備剪除自己道路上最大的刺頭,豐臣家的御年寄之首-治部少輔-石田三成的時候,他攛掇了七個因為在朝鮮戰(zhàn)場被明朝正規(guī)軍痛擊而吃了敗仗、回國后自認沒有得到合理嘉獎與慰問的武將,前往三成在大阪的府邸進行襲擊;而石田三成卻吃準,如果自己把事情鬧大,那么全日本下到平頭百姓,上到天皇公卿、豐臣家兩位女性大家長和當世的其他四位強力大名,都會用輿論壓制德川,于是石田三成使了一招陽謀,獨自跑到伏見城家康宅邸,向這個意圖謀害自己的主謀請求避難。就此,即便家康再怎么想殺三成,都暫時無法動手。

    ——這是我在昨晚摟著蔡夢君卻睡不著覺時,考慮到那些問題之后,隨后在腦海中出現(xiàn)的故事。

    反正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夏雪平的住處在哪,自從邵劍英被炸死之后,我再給她發(fā)任何的信息她也幾乎沒有回復,她周圍的那些人又都在忙,唯一能幫我給她帶東西的就只剩下周荻那家伙一個人了,除了找他讓他給夏雪平把生日禮物帶過去之外,似乎也再無他法了。而且這樣也算是我最后確認一次周荻和夏雪平之間的關(guān)系,倘若他倆真的有什么事情,禮物肯定是能給帶到的,但我也就不用再去幻想抑或糾結(jié);倘若他倆沒事,一直以來都是我弄錯了,我托周荻給夏雪平送的禮物,周荻

    必然是送不過去的——在夏雪平那頭她肯定也會認為,是周荻這家伙讓她和我彼此之間心中有了疙瘩,而在周荻這邊,他必然應(yīng)該知道我和夏雪平現(xiàn)在肯定是因為某些事情一直存在裂痕,但是裂痕既然都到了這么深,我還能愿意給她送生日禮物,那么周荻這家伙無論以前對夏雪平是什么心思,他都應(yīng)該死心了。

    而正在我默默復盤我自己的這一昏招的時候,趙嘉霖卻突然這樣說了一句:

    “不對,我覺得你應(yīng)該不是不信他倆之間是有一腿的;你應(yīng)該是覺得,‘他倆之間,最好真的有一腿’才對吧?”

    “哈?”

    “你這兩天把蔡家大小姐帶到局里來,當著大家面前那么膩乎甜蜜,你以為我沒聽說也沒看見?”趙嘉霖依舊用著半揶揄的口吻說著,還多了幾分戲謔的意味,“我猜你是想著,假設(shè)說周荻和夏雪平之間若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的話,你和你的蔡夢君,是不是就得說拜拜了,于是你舍不得……”

    “不是,你哪來的這個想法?”

    “欸,我說錯了么?那假如說周荻跟夏雪平真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就像先前咱們四個吃飯的時候,你那么信誓旦旦地跟我說的那樣——你跟你們家蔡夢君又該怎么樣呢?據(jù)我所知,她爹可是想讓你入贅他們蔡家的呢!”

    “我……我沒想好……”我支吾地說道。

    我不是沒想好,其實更確切地說,我是根本沒想過。

    不過趙嘉霖說的倒也是啊,萬一夏雪平跟周荻真的沒什么事情,蔡夢君這邊我該怎么處理?分手嗎?

    那樣的話,對她的傷害豈不是很大?而且分手的理由我該怎么說呢?我明確地去跟她講,我確實跟我媽有“不正常的關(guān)系”,而且現(xiàn)在舊情復燃了,你走吧?

    但是萬一,有“不正常關(guān)系”的,確實是周荻和夏雪平呢……

    “呵呵,其實我覺得,你就是嫌棄夏雪平了。說起來也是,人家夢君長得多白凈,你看看夏雪平長得,哼,不說黑不溜秋的,皮膚那色也是跟塊兒破銅似的;人家夢君年輕貌美,雖說比你大了不幾歲,而夏雪平呢,再好看又怎么樣,那不也上了四十歲的人了;人家夢君溫柔文靜,你再看看夏雪平,哼,跟誰都像是全國人民欠了她十幾億新政府幣似的,跟你更不用說了吧?當著徐遠沈量才面兒就給過你大耳刮子。何秋巖,移情別戀倒也是男人的本性,只不過你倒是瞄準別人、找一個你恨的女生禍害啊,人家蔡夢君那么好一姑娘,你也忍心……”

    我聽得實在有點不耐煩,找了個小路把車子靠邊聽了下來,并猛踩了一下剎車。

    “不是我說,趙嘉霖,你今天吃錯什么藥了?你有勁沒勁?”

    沒想到趙嘉霖這家伙卻美美地笑了起來:“哎喲,怎么了呀?生氣啦?”

    “我們一組王楚惠的魂兒,是撞客了、完后又附體在你身上了是怎么著了?一大早的本來就心煩……你下車吧!”

    “我……我跟你鬧著玩呢,你還當真了?”

    “下車!自己走吧!煩死了……”

    “不是,我……”趙嘉霖一見我真生氣急眼,又有點尷尬加悔悟,“我真是逗你玩呢!我尋思你不得像以往似的,跟我回兩句嘴、吵兩句架?”

    “你有毛病嗎趙嘉霖!好好的非要跟我吵架?還凈往我身上的痛處戳?”有時候話趕話,人和人之間出現(xiàn)矛盾的時候,一方順著另一方說話,另一方反而更容易發(fā)火。此時此刻,我對趙嘉霖就是這么一種態(tài)度,看她的表情我是覺得她就是那我找樂,雖說這個行為確實讓人生氣,而我在這一刻見她示弱了,反而有點歇斯底里。

    ——或許我更生氣的是我自己,真的解決不了她點破的那些我見不斷理還亂的羈絆。

    “我沒合計真氣你……我……我錯了還不行么?”

    我想了想,撓了撓頭,憤怒地看了看一臉委屈和悔悟的她,順便瞥了一眼車窗外的咖啡屋,找補似的對她說道:“那啥……你吃早飯了么?”

    “唔……我吃過了。”

    “那行?!闭f著我看了看左后盲點,又把車子開會了路上。

    “哼……不識逗的家伙!”趙嘉霖自己挑事兒,被我吼了這么一通,卻委屈地抬手,扯下了兩根食指上的倒戧刺,有抬起頭來斜眼看著我。一和我往右后視鏡瞥過去的目光對上,她又立刻住了口。

    ——第一次見她如此這般,像個頑皮搗蛋,卻在被喝止之后獨自暗戳戳碎碎念的小媳婦一樣。

    “那你呢?你今早來干嘛的?!蔽蚁肓讼耄a了一句。

    一聽我這么問,趙嘉霖又重新輕松了起來:“呵呵,我???我是專門闖禍來的?!?/br>
    “闖禍?”

    “嗯。我闖了一個如果我全家知道了之后,可能會炸鍋的禍。也是以前的我,可能做都不會做的一個禍事。”

    “我說三格格,咱說點地球上碳基生物能聽懂的語言可以么?”

    一聽我問到這個事兒上,趙嘉霖的狀態(tài)又突然變得輕松起來,但是她確實說了一件讓我覺得有點復雜的事情——我也評價不好,這件事是件好事還是壞事:“我跟周荻牽離婚協(xié)議了?!?/br>
    “呃……離婚了啊?!?/br>
    “嗯。哦,確切地說,現(xiàn)在還沒:協(xié)議是我簽完了,他還沒簽?zāi)亍N疫@一大

    早上去趟情報局,純粹是為了把協(xié)議給他送過去,等他簽完,我倆就去找人做個公證,然后再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lǐng)了?!?/br>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她手中的檔案袋。

    “別看這個,里面是空的?!壁w嘉霖說完,樂呵呵地笑著,“我怎么瞅你對我這事兒一點兒都不奇怪啊?該不會是盼著我離婚呢吧?”

    “我盼著你離婚干嘛?”我看了一眼她,嘴里卻像含著一口被人突然喂進嘴里的毒藥似的,“怪不得剛才你跟我嘚吧的這些話,就像跟你沒有一點事似的呢。我早就心說,既然你都確定他和夏雪平有事兒,你比我還抓心撓肝的痛苦,結(jié)果我都跟夏雪平鬧掰了,你跟周荻卻還膩歪著,是有點說不過去?!?/br>
    “你瞧瞧,你這話聽著還是像你盼著我離婚似的?!?/br>
    “……”我對此無話可說。我看明白了,這jiejie今天真是成心拿我尋開心。

    趙嘉霖卻伸了個懶腰,很輕松地說道:“其實我沒告訴過你,他除了夏雪平,在外頭的女人也不少。有不少我都找她們鬧過,但是這么大個F市,我挨個去找她們,我也找不過來……反正我是累了,我也想通了。我是再也受不了明明是名花有主,卻還要獨守空房的日子。我還得一次次去醫(yī)院,做什么試管嬰兒,讓大夫拿著器材把我身體里的小東西取出來,加點兒料后再重新塞回去。昨天晚上之前的趙嘉霖可能還會那樣忍著、承受著,唉,現(xiàn)在的趙嘉霖可不會啦!我自從被那個家伙在槍林彈雨之下救下來之后,實際上我就沒有一天是為自己活著過的。哎呀,不知道為啥,此時此刻我真有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就像是被自己從籠子里放出來一樣!何秋巖,你讓我開會兒窗戶行嗎?讓我呼吸一下自由新鮮空氣!”

    “哼,看得出來,你是真開心呢!”

    其實也根本沒等我回應(yīng)她,趙嘉霖便毫不猶豫地按下了車窗。而我倒是不在乎突然吹進車里的冷風,并且我更是怕她被吹著,所以還把她那邊的暖風空調(diào)的風速稍稍調(diào)得更大了一些。

    她把車窗按到了可以露出上半張臉的位置,輕輕呼吸著窗外吹進來的寒風。今天的氣溫稍稍有點回升,再加上道路上滿地都是被融雪劑化開的濕濘,于是空氣里也稍稍帶著些許甜絲絲的濕潤,以至于不會讓寒風像刀子一樣錐人的呼吸系統(tǒng)。

    她趴在車窗上,我以為她應(yīng)該是閉著眼睛、臉上掛著微笑,享受著空氣里的濕冷,而當我朝著她那邊一看,見她肩頭一聳一聳的,又聽見她鼻子一抽一抽的,我其實立刻就明白她心里到底是怎么一種境況了。更甭提從她那一側(cè)經(jīng)過了一輛公交車,車上玻璃的反光,正好映照出她看著冷風中的一切時流下眼淚的模樣。

    于是,我便趁著等紅燈的功夫,從我倆中間的杯槽里取出了兩張紙巾遞給了她。世上最難的事情,莫過于“割舍”二字,我能理解她。周荻這個人對我來講就像個想踩都踩不死又趕不走的蟑螂一樣,但對于她來說,或許是她捧在手心里永遠愿意去珍惜著寶貝著的麒麟崽,正如夏雪平對她來說,或許是一只有毒又討厭的癩蛤蟆,但是對我來講,夏雪平是我心頭相望又觸不可及的鳳凰。而且在這一刻,我也算是原諒了她早上故意跟我找茬、還拿我逗悶子的事情了。

    她接過了紙巾,轉(zhuǎn)過頭看看眼前的暖風口,又看看身邊被她開了一半的車窗,于是她立刻把車窗重新關(guān)上,眼淚啪嗒嗒地毫不掩飾地往下掉著的同時,她卻很開懷地笑了出來,嘴上卻怨了一句:“何秋巖,你可真討厭!”

    “我又招你討厭啥了?”

    她接過了紙巾擦著眼淚,卻指著面前的暖風口笑道:“怎么?你是個‘中央空調(diào)’?。磕氵@人,真是的……你知不知道你都有女朋友了,就不應(yīng)該對別的女生這么溫柔了???”

    “不……你這話怎么說的這是?我總不能干看著你在這哭、再把自己凍感冒吧?遞個紙巾,再順手開個空調(diào),我覺著但凡是個有基本做人的良心的,應(yīng)該都會干的吧?什么中央空調(diào)不空調(diào)的……”

    趙嘉霖擦著眼淚,抿著嘴側(cè)過臉來故意對我一挑眉毛:“我勸你可得小心著我點兒!我這已經(jīng)是個準離婚狀態(tài)的女生了,心里寂寞空虛冷,可是最容易被趁虛而入、又容易對各種示好都瘋狂誤會的時候——你可給我小心著點兒,可別讓我在這個時候愛上你!在這個時候你要是對我好一點兒,然后你讓我做什么我可都會心甘情愿的呢!”

    我捏著方向盤的雙手,手心登時冒出了一層汗。這道理她以為我真不懂嗎?我實在是覺得,本來就表面上看起來冰冷、實則內(nèi)心荒蕪孤僻的趙嘉霖,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著實有點兒可憐,所以我才愿意讓上我的車;但其實就我跟她的人際關(guān)系狀態(tài),不能不讓我心慌。她現(xiàn)在卻把這句話給挑明了,更弄得我手足無措了。

    但我總不能把她趕下車去吧?

    沒想到這姐妹突然又是“噗嗤”一笑:“哈哈,又當真了不是?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識逗?”

    我無奈地看了看她。念在她實則傷心悲痛的份兒上,我這次也就不多說什么了。

    她也跟著沉默了片刻,接著又突然苦笑了一陣,繼續(xù)說著:“哈哈,我阿瑪他們還不知道這事兒呢!而且,我都想好了,就算是到最后領(lǐng)了離婚證,我也暫時不打算把這件事兒告訴他們?!?/br>
    “為啥呢?”我困惑道,“我記著,你不是說過

    你家里人多多少少有點看不上周荻么?”

    “那是在他跟我結(jié)婚之后這段時間里。之前他跟我談戀愛的時候,我們家里人對他印象還都不錯??床簧蠚w看不上,要說離婚的話,還挺麻煩的——我阿瑪那人思想古板、臉皮還薄,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了;但是要是聽說自己的閨女離婚了,再被人傳出去,他的面子可掛不住。更別說,我和周荻這才結(jié)婚還不到半年?!?/br>
    “呵呵,你阿瑪那么大一人物,黑道白道都得給面子的,他還臉皮薄呢?”

    “你可別把他這樣的人太當回事兒了。越是他這樣的人,臉皮越薄?!苯又w嘉霖又心有戚戚的把臉側(cè)到了車窗那邊,“都說臉皮厚的人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其實臉皮薄到了一定程度的人,也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并且干出來的事情,可能更可怕。”

    “呵呵,那你爸可別去找人把周荻給剁了!”

    我開了一句很不好笑的玩笑。趙嘉霖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我,并沒說一個字。

    不過話趕話,她這么一說,到讓我腦子里一亮。

    “我說嘉霖姐,你剛才說我要是在這個時候?qū)δ愫靡稽c的話,搞不好你就會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的,對吧?我現(xiàn)在突然覺得我應(yīng)該多對你好點兒?!?/br>
    “???”趙嘉霖怔怔地看著我,臉上立刻泛紅了起來,“秋巖,你……你想……”

    “我還真想有點兒事兒,讓你幫我……”

    眼看著車子已經(jīng)開到了可以見到市局大樓的街口,但我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于是我很刻意地把車找了個距離市局最近的那個十字路口旁邊的辦公樓前的車位,停下來后,注視著前方深呼吸著。

    “你,在這兒要……你要干……嘛呀?這里……這么多人呢……”趙嘉霖的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但心里緊張的我,其實有點沒意識到她的生理反應(yīng)。

    我想了想,側(cè)過頭看著她,咬著后槽牙說道:“嘉霖姐,你說咱倆誤會也鬧過了、平時吵架也沒少吵,而且你我在一起也算是搭檔、還算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的,對吧?我可以信任你么?”

    趙嘉霖聽我這么說,臉色漸漸恢復正常,但是呼吸的頻率并沒放下來:“那……那是當然啊。咱倆也算同病相憐,而且說實在的,我朋友不多,我現(xiàn)在也確實把你何秋巖當朋友了。你當然可以相信我。只是……你到底要說什么?。俊?/br>
    “你說你今天闖了一個禍,我今天也想闖一個禍——而且,我覺得我實際上這個禍已經(jīng)闖了,還其實一直在闖著,而且我覺得這個禍,我不得不闖?!?/br>
    “啥意思?沒聽懂……輪到你給我翻譯翻譯,啥叫‘闖禍’了。”

    我果斷地開口道:“我想扳倒胡敬魴。”

    【1h2h3h4h、c〇㎡】

    【1h2h3h4h、c】

    趙嘉霖聽后,卻松了口氣,接著又提起一口氣:“你……你就想說這個???我是說,你為啥要這么做?”

    我卻長吁一口氣,坐直了身子,無力地看著車子前面靜謐的街道:“你的準前夫要是排除跟夏雪平的關(guān)系,其實他說的很多東西我都是能聽得進去耳朵的。剛才胡敬魴帶人來了,你要是在門口的話,你也應(yīng)該都看見了。我是不知道這胡敬魴哪來的勇氣,敢明目張膽地來專案組就敢硬把白的說成黑的,并且直給地跟眾人明說,自己要擺聶仕明廳長一道兒;但是我剛才來的那么一手,雖說為的是那東西留下,能送去給夏雪平,但是我在胡敬魴那兒算是徹底撕破臉了。你準前夫說的對,我今天折了他的面子,他必然輕饒不了我。胡敬魴這個人,打從我上學的時候我就看他有點不順眼,一看就是掛了相的色厲內(nèi)荏、阿諛奉承之人。我九月份來了咱們市局之后,隨著我對夏雪平這幾年遭遇的了解,越了解我就越恨這個人。”

    趙嘉霖聽著我的訴說,也點了點頭:“嗯,我也聽說過那些傳聞。先不管我和夏雪平的梁子,我就覺得一個省廳的上司,因為那么一些小事兒,居然去找人準備jian殺自己的女下屬,同為女人,同為女警,我也覺得胡敬魴這事兒做得實在是太惡心了!”

    “我先前為了夏雪平也好,為了我自己也罷,也沒少跟胡敬魴對著干過——咱說我何秋巖才多大的角色,我自己知道,我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也就是撓癢癢,但畢竟都是面子上的事兒,撓也給他胡敬魴的面子撓出血凜子了,我在他眼里怕早就成了個刺頭。而再之后,也就是前一段時間,胡敬魴明著給沈量才下令,讓沈量才責成我好生照顧上官果果,可人家上官衙內(nèi)最后,是被我給帶人摁住的,我還當著那么多老多雙眼睛、那么老多部手機的攝像頭,在機場揍了上官果果;更別提現(xiàn)在我跟蔡夢君的關(guān)系,至少半個F城的警察應(yīng)該都知道了,而他胡敬魴是一直都跟紅黨親密的,這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