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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真千金重生日常在線閱讀 - 真千金重生日常 第150節(jié)

真千金重生日常 第150節(jié)

    之前他和太子一起被送出去,太子郁郁而終,他一直隱姓埋名地活著。直到韓彥逍登基,這才找了過來。

    朝臣們找到了他,給了他不少好處,希望他能出頭。畢竟,作為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宗室,他出頭最是名正言順。

    這話一出,平郡王不再像之前的禮部侍郎文大人那般孤單無緣,十幾個朝臣都跪了下來,求皇上早日選妃,早日孕育子嗣。

    韓彥逍也一改之前的憤怒,平靜地說道:“皇后尚在,何來無后?”

    聽到這一番話朝臣們都怔住了。

    他們的皇上還是不愿承認(rèn)那件事實嗎?

    禮部侍郎文大人終于忍不住說了出來:“皇上,昭慧郡主已經(jīng)去世一年了?!?/br>
    聞言,韓彥逍的視線如刀一般射了過去。

    “皇后身子不適,一直在宮外靜養(yǎng)。莫要讓朕再聽到這樣的話!”

    散朝后,韓彥逍看著下屬遞來的顧勉這一年的行蹤,微微瞇了瞇眼睛。

    這一年來,顧勉竟然只在京城帶了半年。剩下的半年,兩次往返昭國。而阿遙又向來與昭國的琉璃公主交好。

    所以,阿遙極有可能在昭國。

    他要去一趟南境!

    第102章 相見

    得知韓彥逍要去南境時, 顧勉眼眸動了動。

    回府后,他拿起筆來,寫了四個字。隨后, 盯著這四個字頓了頓。直到筆墨滴到紙上暈染開,他還是什么都沒寫, 緩緩把筆放在了一旁。

    他不可能把阿遙藏一輩子, 皇上早晚會找到阿遙。

    即便是知曉皇上會因他藏起來阿遙而遷怒他,他也不怕, 因為他是阿遙的兄長。可琉璃公主與阿遙非親非故, 他不能要求她去幫助阿遙。

    昭國剛剛經(jīng)歷過大歷的折磨,如今剛剛有了起色, 再也經(jīng)不住新朔的怒火了。

    顧勉抬眸看向窗外,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罷了, 躲一時不能躲一世, 還是早些解決此事吧, 只希望結(jié)局會是阿遙滿意的。

    顧勉整理好心情, 把寫著“琉璃公主”四個字的信揉成了一團(tuán), 重新寫了一封信。這一次他寫給了言森。

    遠(yuǎn)在西南邊陲小鎮(zhèn)的云遙并不知京城發(fā)生的事情。

    此刻她正開心地賣著面條。

    隔壁巷子里最近搬過來一戶人家, 一個寡母帶著一個讀書的兒子。

    大歷時, 官員中, 十之八九是貴族子弟,一個府城的前十名寒門才有機會去京城參加考試邁入官場。

    如今朝廷改了選官制度,增加了寒門入仕的名額,不管是寒門還是世家, 一律可以通過層層考試來入仕。選拔為官的人, 十之八九是寒門, 這一點正好跟大歷相反。

    寒門讀書人的春天來了。

    趙氏的兒子去歲參加了考試, 正好是第十一名,沒能入仕。如今新帝更換了選官制度,一個府城的前一百都有機會入京復(fù)試,她兒子考中的可能性就大了。于是,她帶著兒子來到鎮(zhèn)上,兒子讀書,她找些活兒干。

    因與木府,也就是云遙和言森的府邸離得近,一來二去也就熟了起來。

    云遙對這個見了她就要臉紅的書生極有好感。

    這書生長得好看不說,性子也溫和,待人非常和善。雖是個讀書人,卻也不會死讀書,平日里幫人寫寫信亦或者抄些書賺錢。

    看著書生單薄的身子,每次書生來買面條時,她都要多給他舀半勺rou醬。

    童木看著面前笑靨如花的婦人,心砰砰直跳。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長得這般好看的姑娘。這姑娘說話也溫溫柔柔的,讓人如沐春風(fēng),像是仙女下凡一般。

    “好了?!痹七b見童書生正盯著她發(fā)呆,提醒了一句。

    童木這才發(fā)現(xiàn)云遙已經(jīng)把面給他盛好了,察覺自己盯著云遙看了許久,頓時臉一紅。

    “啊,好,多謝木姑娘?!蓖窘Y(jié)結(jié)巴巴說道。

    不遠(yuǎn)處的門縫里藏著兩雙眼睛。言森站在門里,懷中抱著娃娃,透過門縫,看著外面情形。

    “看到了么,這就是你娘想給你找的后爹!你可看清楚了,是你娘自己找的,不是我攛掇的。冤有頭債有主,將來你可別怪在我的頭上。好不好?”

    寧兒絲毫不知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以為言森正跟他玩兒,咿咿呀呀?jīng)_著他笑。見言森不理他,一巴掌打在了言森的臉上。

    言森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眼神收了回來,瞪了一眼懷中的孩子。只是,一想到這娃娃將來的命數(shù),就頓時不敢氣了。

    他憋屈地說道:“我又沒做錯什么,你應(yīng)該打外面那個野男人!再不行,也該怪你娘才是,跟我有何關(guān)系?”

    寧兒不明白言森說了什么,以為他在跟自己玩兒,哈哈笑著,使勁兒拍了拍巴掌。

    言森更氣了。只可惜自己身份低微,敢怒不敢言。

    “行吧,都怪我,你高興就好?!?/br>
    見言森這般神態(tài),寧兒越發(fā)開心了。

    童木回家后,先把一份面遞給了母親趙氏,然后把另一份放在了自己面前。

    趙氏看著桌子上的面,再看兒子微紅的臉,頓時明白了什么。她提醒兒子:“那婦人雖在外面擺攤,但從她兄妹二人的相貌和言談舉止不難看出祖上應(yīng)是富貴過的。”

    童家從前也富貴過,可惜經(jīng)過幾次災(zāi)禍財沒了,家也散了。趙氏能看出來云遙的身份不差,她覺得這樣的女人即便是有過男人,還生了娃,也未必能看得上他們這樣的人家。畢竟如今兒子一沒功名,二沒本事。

    童木抿了抿唇,低聲道:“我明年定能中的。”

    趙氏看了兒子一眼,道:“若你明年中了,也未必能看得上她?!?/br>
    童木皺了皺眉。

    趙氏直言道:“你們不合適,你還是趁早歇了這份心思吧?!?/br>
    這兩年發(fā)生了太多事,即便是再柔弱的女人如今也得堅強起來了。趙氏便是如此。她也看透了人情的冷暖。

    云遙這樣的女子長得太好看了,她性子也好,男人多半都喜歡這樣的女子,但她不是一般男人能駕馭的。

    畢竟,來了這里這么久,從未見過有地痞流氓敢去她攤位上惹事。

    聽說他們兄妹二人是從外地來的。地頭蛇多半喜歡欺生,尤其像木家這種財大氣粗的,是別人要宰的對象。況且云遙長得好看,比一般人更不安全些。

    可他們兄妹二人卻一直活得安穩(wěn),從沒人敢上門找事。

    這便足以說明一切。

    木家,不簡單。

    童木沒說話,低頭繼續(xù)吃面。心中卻在想,若是他一朝中了,定要娶云遙為妻。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jié)。這幾日,言森去山上修行了,云遙帶著兒子坐著馬車去了田間。這是她去年買下的百畝良田,今年終于長出來了糧食。

    前后兩世她都給顧父搜集了不少關(guān)于種田的書籍,也懂了不少種田知識。不僅自家地里收成好,還能指點指點旁人。

    能出來玩兒,寧兒自然是開心的。他雖然不會跑,也不會說話,但絲毫不影響他的表達(dá)。他咿咿呀呀指著外面的景象,跟云遙說著什么。

    云遙一臉溫柔地看著他,點點頭給他回應(yīng)。

    得到母親的回應(yīng),寧兒越發(fā)開心了,興奮地跳著玩兒。

    今年地里收成好,云遙心里很是滿足。她如今不用靠任何人,她可以靠自己養(yǎng)活自己和兒子了。

    一行人去地里看了看,又去山上轉(zhuǎn)了一圈,等到下來時天色已暗,云遙便沒有回去,而是留在了莊子上。

    第二日醒來后,云遙睜開眼怔怔地看向床頂,一臉復(fù)雜的神情。

    離京已經(jīng)一年多了,她一直刻意不去想有關(guān)韓彥逍的一切,就連做夢也逼著自己不去做??删驮谧蛲?,她竟然夢到韓彥逍了。

    而且,感覺他似乎就在身側(cè)。

    她瞥了一眼外面的床位,是空的,抬手摸了摸,一片冰涼。

    云遙頓時松了一口氣。

    看來是她想多了,昨晚她的確是做了一個夢,關(guān)于韓彥逍的夢。

    就在云遙思索時,一旁響起了哇哇的哭聲,她連忙看向了一側(cè)的兒子。抬手輕輕拍打,哄著他。

    兩個人在莊子上玩了數(shù)日,云遙帶著兒子回了鎮(zhèn)上。

    深秋過后便是初冬,天氣越發(fā)寒冷,云遙的面攤生意也越發(fā)好了。

    距離來年開春的考試越發(fā)近了,童木讀書也越發(fā)用功。

    云遙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見著他了。

    今日再見時,發(fā)現(xiàn)他似乎清瘦了幾分。知曉他讀書辛苦,云遙多往他碗里舀了一勺rou醬。

    “好好讀書,爭取明年一舉得中!”云遙順口鼓勵他幾句。

    童木的臉又紅了。

    “你最近去哪里了?怎么沒出來擺攤?”童木忍住羞澀問道。

    云遙笑了笑,說道:“帶著寧兒去了莊子上?!?/br>
    見云遙笑,童木心砰砰砰跳了起來,嘴里喃喃道:“哦,這樣啊,怪不得沒見你?!?/br>
    不遠(yuǎn)處的酒樓包間里坐著一個男人。男人身形頎長,劍眉星目,眉頭緊緊皺著。看著面攤上的這一幕,眼神凌厲如刀,手中的茶杯“咔嚓”一聲碎了。

    “主子……”秋武連忙上前。

    他順著韓彥逍的視線看了過去,瞧著面攤前,夫人正跟一個白面書生有說有笑的模樣,頓時心里一緊。

    得知夫人跟言森住在同一屋檐下時,主子的神色就不好看,如今看到夫人竟然還跟一個陌生男子關(guān)系親密,主子不知會發(fā)多大火。

    他縮了縮脖子,沒敢再說。

    然而,出乎秋武意料的是,主子并未像他想的那般發(fā)怒。他只是一直緊緊盯著下面發(fā)生的一切,一句話也沒說,臉色也難看得緊。

    這一坐便是一整日,直到夫人收攤,他們才離開。

    這也不是第一日了,自打來到南境,主子白日里便日日盯著夫人。既不去打照面,也不上前說話。

    許是白日里坐在外面吹風(fēng)太久,云遙后半晌便覺得頭有些痛。她怕過了病氣給寧兒,今晚便讓寧兒跟著奶娘睡。

    吃了些防風(fēng)寒的藥,云遙便睡下了。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額頭似乎多了一只冰涼的手。

    韓彥逍看著躺在床上一臉虛弱的女人,唇緊緊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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