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佛系寵妃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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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別走,林小主你不能這么做!”此時,反應(yīng)過來的春桃立刻揚聲要去追人,可姜嬋兒卻將她攔下了,搖頭示意她安靜下來,春桃扶著她的手臂,又驚又怕,哭出聲來,“小主,不可,你不能答應(yīng)她?!?/br> 姜嬋兒握住她的胳膊,讓她冷靜下來,“春桃,沒事,我不怕?!?/br> 春桃哭哭啼啼道:“不行的,小主,相傳那常泰宮日日鬧鬼,每天晚上都傳出鬼哭狼嚎的聲音,還有……還有人看見過鬼影,鬼火,吃人的惡鬼……你不能去……” 姜嬋兒是知道的,常泰宮是這宮中無人敢去的禁地,相傳是前朝廢妃所居的冷宮,后來因為太過陰森恐怖,逐漸被廢弛,可時至今日,還是會有宮人半夜路過時,聽到的鬼哭之聲,看到吃人的鬼影和森森的鬼火。 可與其被林如胡攪蠻纏著,她寧愿去冷宮待上一晚,省得麻煩。 反正她也不怕黑。 只要能扛過這一晚,林如就不好再用此事拿喬。 看著眼前抽泣的春桃,姜嬋兒勸慰道:“春桃,你再說下去,我倒是真的要怕了。” 春桃霎時止了哭聲,不敢再說話了,只睜著一雙淚汪汪的眼睛,滿是擔(dān)心的瞧著她,模樣有些滑稽。 姜嬋兒一本正經(jīng)道:“春桃,你若想我好,就去給我去準(zhǔn)備火折子,白米,還有核桃,對了對了,若是有黑驢蹄子就更好了……” 春桃呆住了,睫毛上還沾著淚珠,“小主,你這是要做什么呀?” 姜嬋兒對著她眨了眨眼睛,“我在話本子里看到過,惡鬼最怕這些東西了。” “哇——” 春桃愣了一愣后,哭得更大聲了。 * 用完晚膳,天色半暗之時,林如的人便來催促姜嬋兒動身了。 幾人提著燈籠走出儲秀宮,又穿過好幾處宮門和甬道,方才來到了偏僻的常泰宮。 四周空曠寂闃,陰風(fēng)陣陣,聲似鬼泣,還未進去,就讓人感到頭皮發(fā)緊,渾身發(fā)涼。 其中一個侍女許是良心發(fā)現(xiàn),推她進去的時候,將手里那盞燈籠塞給了她,“給你,快進去吧?!?/br> 姜嬋兒接過燈籠說了聲謝謝,便推門進去了。 幾個侍女看到姜嬋兒進去后,趕緊上去落鎖,長道上陰寒至極,幾人一刻都不敢多留,飛也似得逃離了此處。 姜嬋兒進了荒院后,便聽到身后宮門被落了鑰,想逃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 姜嬋兒只好硬著頭皮往里走,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她一手提著燈籠照明,一手抱著春桃給她準(zhǔn)備好的包裹,里頭裝了五谷和核桃,黑驢蹄子一時間是沒尋找的。 姜嬋兒探著燈,一步步摸索著往宮室走,院子里荒涼寂靜,枯木橫斜,樹影像是黑蛇一般虬曲凌亂,落在殘破的墁磚上,詭異又可怖。 她必須找到一個安身之所,來度過此夜。 姜嬋兒挪著步子來到宮殿門口,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那扇槅門。 吱呀—— 經(jīng)久未修的木門發(fā)出刺耳的腐朽之音,讓人毛骨悚然,殿內(nèi)伸手不見五指,黑漆漆的一片。 姜嬋兒撞著膽子走進去,拿出懷里存著的火折子,將殘破的燭臺和銅燈點上。 這些燈臺年數(shù)太久,許多都已點不起來了,姜嬋兒好不容易點著了幾盞后,大殿之內(nèi)也跟著亮堂起來了。 她漸漸看清了殿宇內(nèi)的陳設(shè),破舊的門窗,桌椅地面都積了厚厚的灰塵,梁上布滿了蜘蛛網(wǎng),懸下來的帷幔也殘破不堪。 但雖然瞧著有些陰森可怖,卻著實是沒有傳說中的那些鬼怪火影的。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捕風(fēng)捉影,以訛傳訛的。 姜嬋兒松了一口氣,尋了個墻角蹲坐下來,將包裹里準(zhǔn)備好的布幔鋪在地上。 打算就這么將就一夜。 她靠坐在墻邊,懷里抱著春桃給她準(zhǔn)備好的驅(qū)邪之物,緩緩閉上眼睛。 很快,困意襲來,姜嬋兒的意識開始模糊。 * 冷宮后院,森森陰寒的院墻內(nèi),幾只麋鹿在荒草從中漫步。 頃刻,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其中一只的麋鹿旁邊,俯身一口咬住了麋鹿的脖子。 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一聲嘶鳴,響徹天際。 殿中,半睡半醒的姜嬋兒一個激靈睜開眼睛。 她緊張地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慢慢察覺到那是宮室后院傳來的聲音。 卻并不是鬼怪哭嚎,分明是獸類的鳴叫。 而且應(yīng)當(dāng)是小獸受傷后發(fā)出的痛苦哀嚎。 她很快冷靜下來,起身提起地上的燈籠,繞到殿后去,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通往后院的那扇雕花門扉。 門扉被大開的時候,有夜風(fēng)呼嘯而來,瞬間灌滿了她的衣袖。 她立在門前,提著一盞燈籠,廣袖被風(fēng)吹起,顯得身影瘦骨伶仃的。 她看清了院中的情形。 晚煙四起,白茫茫的霧氣繚繞在庭院中。 湛藍(lán)的蒼穹下,幾點星子低垂,投下明滅的光輝,一個華服博帶的男子,立在雜草叢中,一只手指節(jié)分明,纖長有力地貼小鹿的脖頸處。 在替受傷的小鹿止住流血的傷口。 他的身姿修長俊挺,側(cè)臉弧度溫潤,皮膚在月輝下淡淡泛著玉澤,黑發(fā)一半束在連華冠中,一般隨意地搭在肩上,模樣風(fēng)流恣意。 許是被姜嬋兒的推門聲驚擾,他緩緩轉(zhuǎn)過來臉來,一雙漆黑長眸望向她,帶著幾絲耐人尋味的探究之色。 他的模樣生得極好,姜嬋兒這輩子從未見過長得這么好看的男人。 面似皎月,眼如蓮花,唇若楓丹般殷紅,像是染了血,眉宇之間的風(fēng)雅獨具一格,神清骨秀得恍若無瑕謫仙,眼尾的一顆朱砂淚痣,又在俊美中平添了幾分靡艷。 光是這么簡簡單單立在那兒,朗朗月華,濯濯清風(fēng)就都似入了他的懷中,讓周遭的一切都失了顏色。 姜嬋兒細(xì)細(xì)打量眼前人的時候,那人也在反過來打量她,鳳眸深邃,流轉(zhuǎn)著幽光。 似是若有所思。 對視了半晌無聲后,姜嬋兒睜大了美目,長睫有些緊張地顫動著,喏喏地開了口: 語氣小心又謹(jǐn)慎,甚至有些磕磕絆絆起來。 “你……你是何人?” 第2章 你是神仙嗎 眼前女子身形羸瘦,穿著一席茜色齊胸襦裙,纖長玉臂微彎,提著一盞紙皮燈籠,瑩瑩光輝照出她絕世出塵的容顏來。 一雙漆眸格外透亮,像是山野間月光下的靈狐。 蕭晗輕輕挑眉,思忖著這女子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鳳眸中生出幾分不解之色。 姜嬋兒見對面人不言不語,只是靜靜地打量著她,眸光深深,便撞著膽子又問了一遍:“你……你是神仙嗎?” 這一遍,她將音量拔高了一些,以防對方聽不清。 流淌的夜色中,少女嗓音空靈純凈,語氣帶著些嬌憨純真。 聽聞此言,蕭晗一時怔忪。 他從小生活無間深淵中,看不到一絲光明。 是從煉獄中掙扎著活下來的人,是亦世人口中的厲鬼、惡魔。 就在方才,他還對著麋鹿的脖頸生飲鮮血,以緩解那痛不欲生的頭風(fēng)發(fā)作。 可眼前的小姑娘,竟堂而皇之地開口問他是不是神仙。 默了一陣后,對面之人說話了,“你為何覺得我是神仙?” 見對方終于開口,姜嬋兒心中一陣高興。 與此同時,她還發(fā)現(xiàn)這神仙的聲音也比凡人要動聽,叮叮咚咚的,像是山中流淌的淙淙清泉,清冽又有穿透力,悅耳至極。 她彎了彎唇道:“你長得像呀,而且你給小鹿療傷,有菩薩心腸?!?/br> 大概是覺得蕭晗模樣好親近,姜嬋兒說話間不自覺地朝他走過去,想去看看那小鹿的傷情。 蕭晗瞧著那朝她走來的姑娘,眸光幽暗了下來,松開了本要將麋鹿脖頸活活勒斷的手。 麋鹿鳴叫了一聲,不顧身上的傷痛,立刻撒著丫子逃開了。 蕭晗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上滴滴答答全是鮮血,空氣中彌漫著腥甜的氣息。 “我不是神仙?!?/br> 他唇角勾著似笑非笑地弧度,幽幽道。 姜嬋兒的腳步頓住了。 這幽閉廢棄的宮殿,若他不是神仙,又是怎么衣著光鮮地進到這里來的呢? 難不成…… “我是厲鬼?!?/br> 正在姜嬋兒胡思亂想的時候,那男子開口說話了,他眸中倒映著月色,散發(fā)著幽白的光,似笑非笑地翹起唇角,“專門吃人的那種。” 聽聞此言,姜嬋兒嚇得渾身一顫,手中的燈籠都掉在了地上,她抱緊懷里的包裹,哆哆嗦嗦得退后幾步,縮緊了脖子道:“神仙不能嚇唬人,我……我膽子小?!?/br> “我沒有嚇唬你。”蕭晗壓低了聲音,目光直勾勾的,像是玩弄到手的獵物,他提步,緩緩朝姜嬋兒走過去。 “你你你………” 因為蕭晗的步步緊逼,姜嬋兒不得已只能后退,她突然有些害怕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清楚話。可她打心眼里是不信對面之人是厲鬼的,畢竟在她的印象中,厲鬼都是青面獠牙的,不可能長得這般好看,也不可能這么好心,去救治小動物。 是以,面前這個貌如謫仙的男子為何要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厲鬼,實在是讓她難以捉摸。 眼看著那道高大的身影越來越近。 姜嬋兒左思右想,突然靈光一現(xiàn),生出了一個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