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佛系寵妃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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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并不讓人覺得聒噪。 夜色深濃,流云翻卷,無垠的月色灑下清輝。 “哇,坐在這兒看,月亮真是又大又圓?!?/br> 姜嬋兒望著當(dāng)空皓月,忍不住發(fā)出贊嘆。 因為蕭晗同意她的報恩,她很是高興,全程嘰嘰喳喳個沒完,但她身邊的仙人卻格外安靜,像個啞巴似的一言不發(fā),與她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過姜嬋兒一點也不意外。 在她眼中,神仙都是高深莫測、惜字如金的。 她想起這兩回見到蕭晗,他都喜歡獨自靜靜賞月,不由好奇問道:“仙君,你原先是住在月宮里嗎?” 話音落下,那頭傳來的是沉默。 姜嬋兒樂此不疲道:“不管你是不是住在月宮里,你的家一定是在天上對不對,你現(xiàn)在,一定很想家吧?!?/br> 那頭依舊沒有聲音。 姜嬋兒說著說著,想到了自己的心事,又開始軟聲絮叨起來?!拔夷芏玫模矣袝r也挺想家的,雖然我現(xiàn)在失憶了,什么都不記得了,甚至連家在何處都不知道,但我有一種感覺,我總有一日是要回家去的。” 池魚思故淵、羈鳥戀舊林,這也是為什么大周的百姓都喜歡安土重遷的原因,那源于骨子里的鄉(xiāng)土之情。 許是她的話引起了神仙的興趣,那頭突然開口了。 “你失憶了?” 蕭晗轉(zhuǎn)過頭來,一雙鳳眸深深審視著她。 姜嬋兒面對他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避,認(rèn)真頷首道:“是?!?/br> 蕭晗的目光變得有些復(fù)雜,明明滅滅倒映著幾斗星辰。 沉默了半晌,最終化為一句,“時辰不早,你該回去了?!?/br> 說罷,也不等她回應(yīng),便已緩緩站起了身子,如松竹般挺立在她面前。 那是即刻便要走的樣子。 仙君是嫌她煩了,在同她下逐客令嗎? 聞言,姜嬋兒眨了眨眸子,模樣有些委屈。 卻還是忍不住道:“那我下回再來找你?!?/br> “好?!?/br> 出乎意料的,這一次仙君的回應(yīng),來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 姜嬋兒面上的郁郁一掃而光,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子,仰著脖子去看蕭晗,她杏眸含水,泛著波光,有種動人心魄之感。 兩人四目相對,姜嬋兒有些難為情地開口道:“仙君,一會下去的時候,可以不用拎的嗎?” 因為方才那樣的姿勢,既不甚不雅觀,又實在是有些讓人難受。 聞言,蕭晗眸光微愣。 良久無聲后冷靜地開了口:“那你想如何?” 姜嬋兒搜腸刮肚想了片刻,最后只想出一個辦法來,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可以抱著你嗎?” 小姑娘嗓音甜潤輕靈。 蕭晗牽扯了一下嘴角,卻并未拒絕,只有些不耐煩道:“隨你?!?/br> “多謝仙君大人?!?/br> 姜嬋兒撿了便宜就賣乖,面上神情高興極了,張開手便去攬他的腰,就像是條八爪魚般,緊緊貼在蕭晗身上,臉色還帶著清甜的笑,淺淺的梨渦在月色下像是流淌著蜜糖一般,足以將人的一顆心融化。 蕭晗感受到身前那團(tuán)溫香玉軟,不自覺多看了她一眼。 她垂著杏眸,長睫像是新月,掃下一片陰影,面頰上兩個淺淺的梨渦,微微的卷著。 讓人很想用手指去戳破。 蕭晗別開了眼睛,輕輕一躍,往宮殿之下飛掠而去。 頃刻,兩人落地。 姜嬋兒感受到足尖點地的踏實感,立刻松開了抱著蕭晗的手臂,退開幾步道:“謝謝仙君?!?/br> “嗯?!?/br> 蕭晗的側(cè)臉籠在暗色中,看不清情緒。 小鹿過來送別她,姜嬋兒半蹲了身子去同小鹿道別:“小鹿,我下次再來找你們?!?/br> 小鹿像是聽懂了似的,用鼻子去拱她的手臂,發(fā)出呦呦鹿鳴,宛如依依惜別。 “好了,我先走啦?!?/br> 姜嬋兒摸了摸小鹿表示安撫,而后揮手同二人告別,轉(zhuǎn)身蹦蹦跳跳地回去了,像只活潑可愛的兔子。 蕭晗看著她離開,似笑非笑地翹了翹唇,目光中流轉(zhuǎn)著玩味和探究,像是獵人在看一只撞入網(wǎng)中的獵物一般。 在她那纖嫩的脖頸咬上一口,應(yīng)當(dāng)很甜吧。 * 翌日,日光冉冉,華草錦繁。 姜嬋兒睡醒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若不是因為秦蒼來找她,她或許還要繼續(xù)睡下去。 秦蒼同她幾日未見,一見到她的時候,便很是熱絡(luò),道說思念。 “我早就想來看jiejie的,奈何宮里繁雜之事太多,便拖到了今日?!?/br> 姜嬋兒笑道:“meimei如此記掛我,我很是感動?!?/br> 但聽著秦蒼方才的話,她又覺得有些奇怪,她并不是一宮主位,若是宮里有什么繁雜之事,也應(yīng)當(dāng)是由主位娘娘分給各宮一起cao辦。怎會忙得脫不開身呢? 又想到今日她剛來的時候,眼眶紅紅的,好像是哭過一般,姜嬋兒愈發(fā)覺得不對勁,問道:“meimei,有人欺負(fù)你嗎?” 秦蒼被她著突然一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道:“jiejie為何這么問,沒、沒有的事。” 姜嬋兒去執(zhí)她的手,眨了眨眼睛道:“你若相信我,就該跟我說實話呀。” 秦蒼看著姜嬋兒真摯的眼神,掙扎了一會,道出了實情:“是劉貴人……不知為什么,從第一日起,她就對我有敵意,總拿身份壓我不說,這短短三日,就罰我抄了好幾冊佛經(jīng)了?!?/br> 姜嬋兒沒想到她說的雜事竟然是這個,又見她說話時面容憔悴,泫然欲泣,心中隱隱泛起了憐惜,說道:“meimei你受苦了?!?/br> 第9章 差點 秦蒼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哎,不說這個事兒了,沒得壞了jiejie的心情?!?/br> 姜嬋兒搖頭,“meimei這就見外了,既然你將我視為知心人,咱們之間就沒什么事兒不能說的。” 她過去執(zhí)她的手,將她拉到靠窗的黑漆長桌之前,說道:“不管發(fā)生任何事,咱們都該互相幫襯才是的?!?/br> 她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紋飾精美木盒,說道:“這一斛珍珠你拿著,住在宮里總是需要打點的?!?/br> 其實從上回選秀那日,姜嬋兒就看出她的衣著佩戴要比旁人粗簡些,秦蒼的家境應(yīng)當(dāng)不是很好,畢竟別的秀女穿著都是極盡奢華、點金鑲玉的,她卻是首飾淡雅,衣著樸素。 不過越是這樣的家世背景,反而不會有某些貴女們的招搖勁,樸實無華中更顯真性情,姜嬋兒更愿意與這樣的交心。 “jiejie,這太貴重了。”秦蒼本就生的纖弱,她膚色如瑩雪,嬌靨泛清輝,此刻眼中玉珠兒搖搖欲墜,有種易碎的美感,讓人心中生憐。 姜嬋兒見她有意推讓,用力將那斛珍珠塞在她手中,而后反手將她的手背握住。 “meimei你先收下,不必有什么負(fù)擔(dān),大不了以后你用每月的俸銀還我些便是了?!?/br> 秦蒼想了想后,終是收下了,她感激不已道:“謝謝jiejie?!倍髮⒛酋渲槭者M(jìn)了袖中。她現(xiàn)在確實很缺錢,所以也沒再推辭,先前那劉貴妃會針對她,也是因為自己送的禮太寒磣了些,跟別的小主娘娘不能比,惹得劉貴妃不愉快了。 姜嬋兒含笑,岔開了話題:“meimei客氣什么,走,陪我出去看看吧?!?/br> 說著,她拉秦蒼一起走出去。 來到院中,春桃正在處置那一眾太監(jiān)宮女的去留,她今日的嗓音格外底氣足些。 “總之,美人交代了,去留全憑你們自己決定,若是覺得咱這璇璣宮廟小,呆不下你們這些大人物,自可領(lǐng)了這兩日的俸祿,再去尚宮局自謀差事,美人絕不挽留。” 春桃身邊放著一張木桌子,木桌上擺著幾串銅板,這是連夜準(zhǔn)備好給那些今日要走的太監(jiān)宮女的。 前排的兩個小太監(jiān)聞言,開始躍躍欲試起來,貓著腰慢吞吞走上前,飛快地從桌上拿了錢藏入袖中,而后一溜煙便退了出去。 另有兩個小宮女見狀,面面相覷,攜著手也上前拿了吊錢,而后歡歡喜喜地離開了,臨別時還笑對春桃甜甜道:“祝jiejie今后步步高升。” 春桃也不氣惱,笑盈盈地讓她們?nèi)チ恕?/br> 姜嬋兒和秦蒼執(zhí)手立在廊柱后頭,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秦蒼不解地望向她,問道:“jiejie,你這是在做什么?” 秦蒼自然是不能理解的,宮里的人手就這么多,原先撥給你這些人,后頭除非升了位份,否則不會再給你派新人了,姜嬋兒將這些人都遣散了,今后誰來伺候她呢? 姜嬋兒卻捏了捏她的手指,沖她眨了眨眼睛道:“那些不安分的,留著也是累贅。心若不齊,便什么事也干不好的?!?/br> 秦蒼又問:“jiejie要干什么事?” 姜嬋兒拍了拍她的手背,俏麗地眨巴眼睛:“你待會兒就知道啦。” 說罷,她繞出廊柱,徑直朝春桃所在處走去,對著剩下的兩名宮女、一名太監(jiān)道:“機(jī)會我可只給這一次,你們確定不走?” 剩下三人瞧著姜嬋兒,皆是恭敬地點了點頭。 姜嬋兒滿意地看著三人,對其中一位長相清秀的太監(jiān)道:“兩位jiejie不走,方公公也不走嗎?” 那太監(jiān)名喚方化,是個機(jī)敏聰慧的,他垂著腦袋郎朗道:“奴才既然是被派來伺候小主的,就該安分守己,哪能得隴望蜀呢?!?/br> 春桃噗嗤一笑,大為贊賞:“方公公是把剛剛那幾個貪得無厭之人給罵進(jìn)去了?!?/br> 方華但笑不語,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姜嬋兒含笑:“方公公看起來是讀過書的,今后可堪大用?!?/br> 方化深躬笑言:“都說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小主若是看得起奴才,就讓奴才做您這一宮管事,奴才保管盡心盡力?!?/br> 姜嬋兒見他有膽有識,贊賞道:“一宮管事可不夠,我璇璣宮留下來的人,今后都得身兼數(shù)職才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