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佛系寵妃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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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你當真是要毀了我們姜家?” “父親!你和母親又何曾為我考慮過一絲一毫!” “她是你的meimei,你如何能覬覦!” “那您呢?您是他的父親!” 啪—— 極清晰的巴掌聲后,是一聲隱忍到極致的暴呵。 “混賬——你在說些什么!” 營帳內(nèi),葳蕤燈火下,身披黑甲,滿面沉峻的中年男人氣得額角青筋暴跳,面色陰沉地要滴下墨來,怒不可遏地盯著眼前的年輕人。 粗糲的手掌在鎧甲的袖袍下緊攥成拳,指甲幾乎要扣到rou里。 這一巴掌極重,年輕人嘴角掛下鮮血,在白皙的面頰上顯得很是刺目,可他卻毫不在意地用手背將其拭去,眼中卻升起了明暗交錯的復(fù)雜情緒,帶著冷冷的嘲諷。 “父親,您藏得那么好,可兒子還是發(fā)現(xiàn)了。” 他字字句句清晰道:“您若說我有悖人倫,那您呢,您又何嘗不是呢?” 姜茂猛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盯著兒子。 “你說什么?” 姜黎還在傾吐心聲:“您箱中藏匿的那副畫像是誰!您為何藏著與她一模一樣的畫像?!?/br> 姜茂不想再與他胡攪蠻纏,只好事情全盤托出,忿聲道: “那是她的母親!” 姜黎滿眼的震驚,他愣住了。 半晌都沒有出聲。 帳中唯有燈火跳動的嗶啵聲。 許久之后,姜黎發(fā)出一聲喑啞的控訴。 “那您為什么不讓兒子娶她?” 姜茂恨鐵不成鋼,沉聲低吼:“一來,她是你名義上的meimei,二來,她背負滅門之仇,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姜黎再一次愣住了,喃喃:“你是說……她的仇人,是當今的皇帝?” 姜茂眼中竄起幽微的暗芒,吐露當年舊事。 “當年來滅蘇家滿門的刺客,是皇室養(yǎng)在青州的血滴子,當年少帝登基,小小年紀便用鐵血手腕,血洗朝堂和各地世家,蘇家滅門,焉能不是他的手筆?” 姜黎的眼中閃閃爍爍,想起姜嬋兒的遭際,想起她那雙水潤潤的杏眸,便是剖肝摧心的滋味。 他一咬牙道,“那兒子便更不能將她留在宮里了!” “你!”姜茂被他氣的不輕,話都哽住了。 姜黎攥緊了拳頭,不服輸?shù)嘏c姜茂對峙?!案赣H!你可知她失憶了?她如今孤身在那深宮之中,會有多危險?” 姜茂再也忍不住了,怒斥:“那你也不能去!你這樣貿(mào)然行動,只會害的計劃滿盤皆輸!還會拖著我姜家一起下水!” 姜黎見他情緒激動,稍稍放緩了聲音,似在與其商議。“在父親眼中,兒子是這般蠢笨不可及之人嗎?” 見姜茂臉色稍緩,他又繼續(xù)道:“兒子并非想貿(mào)然行動?!?/br> 姜茂瞧向他,神色復(fù)雜?!澳愦绾危俊?/br> 姜黎走到他跟前,壓低了嗓音沉沉道。“戎族皇四子不是在我青州為質(zhì),兒子記得再過一個月就是朝貢了,這件事,讓孩兒去做吧?!?/br> 姜茂神色一沉,似在深思。但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果決否定。 “不行,這風(fēng)險太大了。” 雖然他也想救出姜嬋兒,但絕不是把姜家搭進去的那種。 姜黎知道姜茂的心思,退了一步道:“父親,兒子這回去,并不打算馬上帶走嬋兒,更重要的,是打探下朝野和宮中的消息?!?/br> 話音落下,姜茂眸中怒意斂去大半。 姜黎繼續(xù)道:“咱們姜家如今勢頭正甚,而這天下卻是亂世將至之象,天災(zāi)連綿,決疣潰癰,百業(yè)凋零,各地揭竿而起者風(fēng)起云涌。 “將來這天下落入誰家囊中,都是未知之數(shù)。” “咱們只要分清局勢,借機而動,壯大勢利。這天下何愁不能圖?” 聽著姜黎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姜茂定定地凝視著兒子,眼神一點點松動。 他不是沒有這么想過,他這一生也曾戎馬蹄蹄,凌云壯志,壯懷激烈。 如今他的兒子,倒是把他的心里不敢說的話說出來了。 姜黎的目光沉沉注視著帳內(nèi)的燭火,滿眼鄭重,一字一句像是起誓。 “父親,您信我,兒子并非只圖眼前方寸之人,兒子大有抱負?!?/br> “這天下同她?!?/br> “兒子都要?!?/br> * 皇宮,璇璣宮中。 姜嬋兒再一次夢魘了。 這一次比前頭幾次都可怕,直接將她從睡夢中驚醒。 她倏然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口跳動的厲害。 眼前依稀還在浮現(xiàn)那些刀光血影,尸rou橫飛的場景。 蕭晗睡得淺,察覺到身邊人的動靜,亦轉(zhuǎn)醒了過來,鳳眸幽幽瞧著她,輕啟唇角: “怎么了?” 姜嬋兒發(fā)現(xiàn)把蕭晗弄醒了,嚇了一跳,連忙縮了縮脖子道歉:“擾了陛下好眠,臣妾有罪?!?/br> 蕭晗伸手去捏她的下巴,讓她對上自己的眼睛:“可是又做噩夢了?” 姜嬋兒弱弱:“是。” 暗夜中,蕭晗鳳眸晶亮,閃了閃。 他輕聲說話,嗓音沉欲:“來,到朕懷里來?!?/br> 姜嬋兒是真的有些害怕,想也沒想,就往他懷里貼過去,柔軟的面頰蹭在他的胸膛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方才停下來,不再亂動。 蕭晗感受著身前溫軟的觸碰,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在她的青絲上低嗅了一口。 “下月初,各番邦會來朝貢,朕記得鶻突的青玉枕最有安眠之效,到時候你用著就不會夢魘了?!?/br> 青玉枕? 那價值連城的青玉枕? 姜嬋兒大驚。 鶻突十年才舍得上供一塊,被世人傳的神乎其神的稀世珍寶,青玉枕? 姜嬋兒心中的震驚無以復(fù)加,呆呆地瞪大了眸子瞧著身邊人。 第27章 山雨欲來 見她不敢置信地瞧著他, 蕭晗輕輕去撫她的發(fā)。 姜嬋兒仰著臉,喃喃出聲,將這兩日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陛下您……為什么對臣妾這么好呀?” 姜嬋兒眼巴巴地瞧著他,一雙杏仁般的瞳孔在黑暗中閃著光亮, 像是亮晶晶的寶石。 蕭晗將她的小腦袋往懷中擠了擠。將下頜抵在她的頭頂, 語氣帶著濃郁的鼻音:“姜美人莫非, 不喜歡朕對你好?” “不…不是的?!苯獘葍号滤鷼? 仰著脖子連聲否認。 她怎會不喜歡。 只是無功不受祿,心有不安罷了。 氣氛又沉靜了下來, 唯余滿室寂寂。 姜嬋兒本以為暴君睡著了, 也閉上眸子開始安睡。她在他懷里倒是挺安心的,很快睡意便再次席卷而來了。 快睡著時, 她再度聽到他慵懶磁性的嗓音。 “那朕對你好, 你高興嗎?” 姜嬋兒已經(jīng)相當困了, 在睡著的邊緣徘徊,只含混不清地應(yīng)了一聲。 “高興的?!?/br> 嗓音軟糯輕柔,像是千回百囀的林間鳥鳴,又帶著甕聲甕氣地絲絲鼻音。 暗夜里, 蕭晗很是受用地彎起了唇角, 攬著身下的女子,輕緩地合上了眸子。 * 翌日, 朝堂。 高梁闊柱、氣勢恢宏的大殿之上。 群臣皆至,山呼萬歲。 蕭晗這幾日睡得很好, 眼底的烏青幾乎消了大半, 看起來竟有些精神振振之感, 這是從前完全沒有過的樣子。 他半靠在龍椅背上, 雙手擺在白玉扶手上。 十二幅琉冕遮住了一雙漆黑幽沉的鳳眸, 顯得莊嚴威儀、氣度逼人。 底下突有大臣出來稟告事項。 “陛下,欽天監(jiān)近日觀測天臺,發(fā)現(xiàn)星云顯象有異,特此上報圣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