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佛系寵妃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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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姜嬋兒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他,蕭澧撓了撓頭,眼神亦黯淡了下去。 “這件差事倒是有些棘手的?!?/br> 不過沮喪只是一時的,很快他又恢復(fù)了生氣,斗志昂揚道:“不過你們大可放心,吾已下定決心,不管這件差事有多難,就算是赴湯蹈火,吾也一定會辦好的。” 蕭澧信誓旦旦得說著這番話時,姜嬋兒下意識地去看一旁的秦蒼,果不其然地見到她雙目泛著瑩瑩淚光的模樣。 想來也是,蕭澧為她做到如此地步,秦蒼如何能不大受感動? 不得不說,今日這番試探問詢,姜嬋兒對蕭澧的表現(xiàn)是大為滿意的,連最后的疑心都盡皆消除了。 故而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朝蕭澧投去了和善的目光。 “只要你能做到此生永不負我秦蒼meimei,我對你們的事情,便不會再生任何疑慮?!?/br> “我大可以同意秦蒼meimei愿將終生托付于你之事?!?/br> 聽聞她如此說,蕭澧大受感懷,眼中閃著透亮的光澤,當(dāng)即撩起袍子,便沖姜嬋兒深躬了一禮。 姜嬋兒卻擺了擺手將其攔住?!皠e急著拜謝,我還有話要說。寧王殿下需得知曉,常言道,人心易變,情愛難長,一輩子的路很遠,唯有本著一顆恒心才能走到盡頭。” 蕭澧面色鄭重,“皇嫂說的話,吾記住了,此生定不敢忘?!?/br>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雙目澄冽宛如春日山泉,滿是赤誠和真摯。 姜嬋兒不由心生動容。 重拾了往昔的一切記憶后,尤其是與姜離的那段悲戚過往,姜嬋兒自以為是看穿情愛的。 即便她當(dāng)下與蕭晗相愛相守,可這份愛能留存至幾時?能否至歲月的盡頭? 一切都是玄而未知之事。 若是哪一日,情深轉(zhuǎn)至情淺,誰又能說得清呢? 自古以來,這樣的故事比比皆是,常言說得好,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這世間的情愛之事,能終老一生不變的,少之又少。 可蕭澧當(dāng)下這份赤誠,她不忍去打破。 既然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那便顧好眼下,把握住當(dāng)下的幸福,也未嘗不是一種圓滿。 思及此,姜嬋兒眼中所有的憂思盡數(shù)消散,變得澄明透亮,她笑盈盈地舉起桌上的茶盅,對蕭澧敬了一敬。 “來,以茶代酒,在我這里,你便算是過關(guān)了?!?/br> 蕭澧聞言,面上大喜,郎朗笑出聲來,“那吾這顆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br> 說話間,他的目光轉(zhuǎn)至秦蒼身上,有脈脈溫情在其中流轉(zhuǎn)。 “這下可安心了嗎?” 蕭澧對秦蒼說話時,嗓音每每總是低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秦蒼微垂螓首,臉頰飛快地染了霞暈。 “jiejie都這么說了,我自然是安心的。” 姜嬋兒笑得明媚多嬌,半是真心半是揶揄。 “我可不能打包票哦,今后他好不好,meimei還得等他娶了你,一起過日子慢慢品味才行?!?/br> “jiejie你休要打趣我了?!?/br> 秦蒼臉上的紅暈愈發(fā)深濃了。 亭中一團和樂,幾人言笑晏晏,笑語盈盈。 無人看到,不遠處婆娑樹影之后,一個身著淺碧色宮裙的身影,悄沒聲兒地隱沒而去了。 涼亭這頭還在笑談,蕭澧護內(nèi),見秦蒼羞赧不語,便將話題引到了姜嬋兒身上,直言自己這位皇兄,對她有多么情深意濃,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腎都捧出來,好讓人看到他的真心。 見蕭澧提及蕭晗,姜嬋兒突然想起了什么,便直接問了出來:“莫再扯這些了,我突然想起來,你方才說陛下派你去做一件棘手之事,可能告訴我,那是何事?” 蕭澧稍稍一頓,想起蕭晗說的此事需保密,不得與外人知的話,可轉(zhuǎn)念一想,姜嬋兒如何算得外人呢,既是她未來夫人的jiejie,又是他皇兄最愛的女人,著實是親的不能再親了,不必防著。 于是便道:“皇兄命我取一人性命?!?/br> 姜嬋兒的神情凝重了幾分,“何人?” 蕭澧執(zhí)著身側(cè)秦蒼的手,壓低了嗓音湊過來,“不知皇嫂可還記得,當(dāng)日朝貢宴上,跟著戎國三皇子的那個武士?!?/br> 瞧著滿臉正色的蕭澧。 姜嬋兒心中咯噔了一下。 姜離! 蕭晗竟然要置他于死地? 第50章 感動 面前的蕭澧并不知道姜嬋兒此刻的心理, 依舊循循說著:“不過說來也真是奇怪了,那個戎國武士到底是如何觸怒了皇兄,讓他下了這般急的追殺令?!?/br> 姜嬋兒并未出聲,只是雙目沉靜地落在地上, 辨不清神情。 但她心中翻起的波瀾卻是巨大的。 蕭晗這般舉動, 她先前是未知的。 可現(xiàn)在想想, 照著蕭晗的性子, 做出這樣果決狠辣的事來,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是, 如若姜離真的死了…… 姜嬋兒的思緒頓在這兒。 雖說是跟她沒有關(guān)系。 可她真的是恨他入骨, 想讓他死嗎? 好像也沒有到這樣的地步,再者, 姜家畢竟對她是有救命之恩的。 她雖是姜茂的養(yǎng)女, 可他們姜家也是錦衣玉食供著她長大的, 養(yǎng)父沒有虧欠她半分。 思及此,姜嬋兒匆匆與兩人道了別,往紫宸宮的方向而去了。 她想當(dāng)面與蕭晗談?wù)劇?/br> 姜嬋兒來到紫宸宮的時候,蕭晗半臥在正殿中央的軟榻上, 支頤半寐。 冉冉的檀香氤氳漫繞在他周身。 素衣寬袍之下, 松形鶴骨的男人眉眼如畫,俊美得好似水墨丹青上走出來一般。 黑貓在他流瀉于地的袍裾上安睡, 遠遠觀之,一副安詳平和的畫面。 許是察覺到她進來, 軟塌上的男子慢慢張開了眼睛, 那一雙好看的鳳眸, 形狀狹長半挑, 看人的時候, 根根分明的長睫輕動,閃爍著淡淡的水光。 “嬋兒來了。” 他輕啟薄唇,習(xí)以為常地沖她招了招手,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待姜嬋兒坐過去后,便動作嫻熟地將那抹細腰攬在了懷里。 蹲在蕭晗腳邊的黑貓見姜嬋兒來了,很是識趣地喵了兩聲離開了。 姜嬋兒窩在蕭晗的懷中,背脊貼著他的胸膛,任由他將下頜抵在她頭頂,唇角無意識地彎了起來。 “嗯,我來看看你?!?/br> “恰好朕方才做夢夢到你,你便來了?!笔掙显谒鳖i處輕輕嗅了嗅,在她耳邊吐著溫?zé)岬谋窍?,言語溫存得近乎滴出水來。 姜嬋兒偏頭,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撅了噘檀唇。 “當(dāng)著這么巧?” 蕭晗點頭,一雙鳳眸靜靜的,無比沉著的模樣。 “朕不騙嬋兒?!?/br> 姜嬋兒眨巴了一下眸子,有些高興地將唇再次彎起來,一雙杏眸亮晶晶的。 “想來也是,陛下從不會騙我。” 蕭晗見她笑靨如花,單手摟住她的脖頸,湊上去輕輕啄了一下她的檀唇,而后相抵額頭,咧著唇無聲地笑,嗓音又低又沉,又甘醇清冽地好似三月的溪流。 “你一般不來找朕,說吧,今日來,是為何事?” 如此繾綣旖旎的氛圍之下,姜嬋兒不忍破壞。 原本想說的話,也頓時說不出來了。 “我……” 她欲言又止。 蕭晗伸手去撫她的面頰,笑得溫柔至極,可一雙漆眸卻黑洞洞的,泛著深不可測的幽芒。 “在朕面前,你什么事情都可以說,不必思前想后?!?/br> “我……” 姜嬋兒瞧著那雙深潭般的眸子,心中驀然收緊,嘴唇不自覺地動了動,但話到嘴邊終是又咽了回去,有些頹喪地垂下了頭。 蕭晗見她如此,別開了直勾勾的眼神,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輕笑:“可是從蕭澧那里知道了什么?” 蕭晗如何知曉了她去見蕭澧的事? 姜嬋兒一時驚愕,瞪直了眸子。 “你是如何知曉的?” 蕭晗輕撫她的面頰,用食指指腹摩挲她光潔的皮膚,鳳眸泛著淡淡水澤。 “朕這個皇弟,最是藏不住話的,當(dāng)日來,便同朕說了你要考察他一事,還讓朕替他出主意。” 姜嬋兒恍然,睜著綺麗的眸子,輕輕地頷了頷首。 “原是如此?!?/br> 蕭晗在她的青絲上撫了撫,神情和善。 “那現(xiàn)在可以說實話了,這么急著來找朕,是知道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