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佛系寵妃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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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銀簪滑落下來。 叮咚一聲,落在了堅硬的巖石上。 姜嬋兒被蕭晗護在懷中,看到此幕,不由地愕然失色。 耳邊,是蕭晗略帶愧意的解釋:“嬋兒,我以為他要加害你。” 姜離的身子緩緩地向前倒去,他深深的目光,始終落在姜嬋兒臉上,盡管眼神已是空洞而茫然。 倒下去的時候,他口中念念有詞著,又低又輕,卻像是飽含了萬千柔情。 “嬋兒……阿兄……前些日子……在街上……又給你買了一只簪子,你可喜歡?” 姜嬋兒瞧著他緩緩倒下去的身影。 眼眶莫名其妙的。 紅了。 她深吸了口氣,不再回頭,對著身邊的蕭晗道: “走吧?!?/br> “去青州?!?/br> 第70章 猜疑 姜嬋兒與蕭晗一路無言的下了山。 兩人雖同乘一騎, 但蕭晗卻隱隱察覺到,他的嬋兒有些情緒上的變化。 她好似,有些憂愁。 又像…… 是在生他的氣。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態(tài),讓蕭晗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于是, 兩人一路上便是靜默沉聲, 無言相顧。 馬兒載著二人來到山腳下。 林間, 一支軍隊路過此處, 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樣,故而停駐下來, 查探情況。 正是蕭澧帶來的人馬。 此刻, 正在環(huán)顧四野的蕭澧眼尖地瞧見了二人,忙不迭迎上來, 嘴里念叨著:“皇兄, 皇嫂, 你們怎在此處?” 他本以為兩人一定早已到了青州城,沒料想,卻還留逗于這處荒野。 蕭晗翻身下馬,對他道:“朕尋你皇嫂至此, 又路遇叛賊, 耽擱了些時候,既然你們也來了此處, 便隨我們一同去青州吧?!?/br> 蕭澧這才察覺皇兄身上的斑斑血跡,更令他觸目驚心的, 是他肩膀處的斷箭。 “皇兄, 你沒事吧?” 蕭澧一聲驚呼, 明白過來方才山上定是進行了激烈的鏖戰(zhàn)?!澳切┡奄\眼下在何處, 臣弟這就命人去將他們抓回來。” 蕭晗沖他擺了擺手, “無礙,叛賊……” 他頓了頓,想起方才姜嬋兒袒護他時的立誓,便輕描淡寫道:“皆已伏誅?!?/br> 蕭澧聞言,更是一陣瞠目,心中不免又對他皇兄的功力敬拜了一番。 說話間,蕭晗對著馬背上的姜嬋兒伸出手,溫聲道:“嬋兒,下來吧?!?/br> 姜嬋兒卻并未將手交過去,蕭晗的手就這么尷尬地留在了空中。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從方才姜離之死后,她便心不在焉的。 方才見到蕭澧,心中也未生半點波瀾,甚至是蕭晗在與蕭澧寒暄時,她心中還莫名生出了不耐煩。 她壓著心頭的情緒,道:“你負了傷,便留在此處,讓寧王殿下照顧你,我自去青州即可,眼下叛賊都已剿盡,我的功力也都恢復了,不必擔心?!?/br> 說罷,在蕭晗費解的神情中,她又扭頭對蕭澧道:“寧王殿下,子晗哥哥便交給你了,你幫我照顧好他?!?/br> “皇嫂,不可……” 蕭澧的話還未說完,卻見姜嬋兒已然一揚馬鞭,疾馳而去了。 只留他與皇兄在原地默然。 甚至,這一眨眼的功夫,蕭晗挽留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 蕭晗實在是費解,他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額事,企圖去猜透她的心思,卻像是大海撈針般,百思不得其解。 遂,他唯有看著姜嬋兒的背影,怔怔出神。 蕭澧問他:“皇兄,咱們眼下如何辦?” 蕭晗瞧著那道身影漸行漸遠,鳳眸逐漸變得深邃,淡淡吐出一句?!白?。” 說罷,他牽起最近的一匹馬,撩起袍裾翻身上馬,毫不耽擱地夾馬而去。 蕭澧趕緊騎上一匹馬去追,“皇兄,你等等我。” 邊追他邊喊:“皇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了皇嫂的事啊?” 可回應他的,唯有噠噠的馬蹄。 蕭澧心中自嘆倒霉,他皇兄皇嫂吵了架,為何遭罪的一定是他? * 翌日清晨,天青霧薄。 青州城內(nèi),姜嬋兒一人一騎直奔刺史府而去。 來到姜府門前,她下馬便往內(nèi)院走。 姜家那些個下人見了她哥哥像見了鬼似的驚愕不已。 畢竟,姜嬋兒當初被送入宮中當了后妃這事,他們是都知曉的,而后妃終身不得回府,也是大周歷朝歷代都沿襲的規(guī)矩。 管事的迎上來,又驚又愕地問著:“小姐,您怎么回來了?” 姜嬋兒沒工夫與他多置喙,邊走邊道:“大夫人在何處,我要見她?!?/br> 管事的追著她道:“小姐,今日大夫人正與少夫人在宗祠上香,您眼下不能得見啊?!?/br> “多謝管家告知?!?/br> 姜嬋兒勾著唇?jīng)_他笑了笑,略帶著諷意。 她步履如風地朝內(nèi)院里闖,直奔宗祠而去。 管家追在她身后捶胸頓足,“小姐,宗祠重地,您不可擅闖啊?!?/br> 姜嬋兒才不會顧他,兩人說話間已然步過紅木回廊,行至了宗祠門前。 “那我若是非要擅闖呢?” 她面無表情地說著,而后抬手,毫不顧忌地推開門扇。 在吱呀—— 一聲門響中。 管家的表情當場破裂了。 與此同時,在宗祠內(nèi)上香族中眾人亦被驚擾,紛紛轉(zhuǎn)過臉來。 姜夫人與蘇晴同排,位列前班,此刻二人轉(zhuǎn)頭瞧見了姜嬋兒,不由地驚異萬分。 但頃刻間,二人的目光便不約而同的變了。 轉(zhuǎn)為了陰郁。 “你如何從宮里跑回來了?” 姜夫人面上的不悅溢于言表,出聲呵問。 姜嬋兒瞧著她,邁步走近堂內(nèi),冷冷地勾起唇來,“我回來,自然是有事要與你們相談?!?/br> 蘇晴滿是戒備地瞧著她,目中隱隱露著兇光,“meimei回家也不說一聲,風風火火就往祠堂里闖,難不成是當了妃子,就回家來給我們耍威風了?” 姜嬋兒在堂中站定,目不斜視地瞧著她,直勾勾的,帶著寒意。 “耍威風倒說不上,只不過,有些陳年舊事,我今日是一定要問清楚的。” 蘇晴被她的氣勢怔住,沒來由的一陣心虛,腳步亦不自覺地退了一步,言語卻并未放松,依舊冷嘲熱諷。 “今日我與姑母還有族中子弟在此祭拜,是何等肅穆之事。你如此行為無狀闖進來,分明是要讓族中上下人人難堪,你難不成是忘了,當年街頭追馬車、鬧得滿城皆知的丑事了?怎么,如今趾高氣昂地回來,是還要繼續(xù)再添上一段罵名?” 蘇晴這番振振有詞的話,引得在場嘩然一片。 姜夫人亦板下臉來,幫襯著她:“嬋兒,你也太不懂事了,我們怎么說都是你的母親,長輩,你如何能這般目無尊長,擅闖祠堂呢?” “目無尊長?”姜嬋兒冷笑,毫不客氣道:“你配做我的尊長嗎?” 姜夫人臉色鐵青,哽了哽:“你……” 姜嬋兒笑著道:“自古長者愛子,身正不阿,方為尊,而暗中加害,圖謀子女者,不堪為尊?!?/br> “姜夫人,你說是不是?” 姜夫人渾身一僵,目光閃了閃,“你……你什么意思?” 姜嬋兒打開天窗說亮話,微微一笑,“不必裝了,你與蘇晴聯(lián)手謀害我,欲于進京途中令我車馬墜崖,身毀人亡這件事,我已然全知曉了?!?/br> “好在上天垂憐,我那時只是磕到了頭,失了憶,堪堪留下一條命。” 此話一出,又是引得在場眾人喧嘩不已,那些族中的子弟哪里知道這樣的事,紛紛交頭接耳,一時間,議論之聲此起彼伏。 姜夫人漲紅了臉,“你如何能胡亂掰扯,說這等莫須有的事情!” 蘇晴因為心虛,緊緊攥著身邊姜夫人的衣袖,眼睛瞪得大大的,努力掩飾著內(nèi)心的不安,“姜嬋兒!我看你是你心中記恨于我搶了你的親事,便懷恨在心,蓄意報復。你胡亂攀扯我也就罷了,姑母好歹是你名義上的母親,你這般便是大逆不道!” 姜嬋兒聽她如此說,只是嗤笑,嗓音泠泠似雪,令人生寒。 --